14
确認他睡着了,林冰琴也沒敢掉以輕心,她很小心地爬上炕,把窗臺上燃放的蠟燭給吹熄了。
熄了蠟燭之後,她刻意趴在炕上待了會兒。
東屋的蠟燭也滅了,老太太和花兒應該也開始睡了。
她再次聽了聽曾墨的呼吸。
呼,吸,呼,吸。
規律且平穩。
她的眼睛漸漸适應了黑暗,不知何時,皎潔的月光從窗外鑽了進來,柔柔地灑在了炕上。
她躺的位置正好處在了月光之下,曾墨躺的那裏則一直處在暗影當中。
林冰琴有些興奮了。
她要洗個澡,連月亮姐姐都跑出來幫忙。
她內心雀躍地跳下炕。
迫不及待地脫了外袍、中衣,輪到肚兜和亵褲時,她稍稍猶豫了下。
在穿衣進桶還是光溜溜進去之間掙紮了一會兒,她果斷将舒适感放在了第一位。
衣服全扔在桶旁的地面上,她赤足踩進了桶裏。
白膩細致的肌膚,玲珑有致的身材,纖長柔美的頸項,林冰琴身為一個女人都無比地喜歡她現在的這具身子。
穿越到陌生的時空,哪哪兒都不适應,唯有這身材,是林冰琴最為滿意的。
一擡頭一挺胸,都是無比自信的。
她站在那裏停留了幾秒,兀自欣賞了下自己近乎完美的身材,喉間興奮地發出了“咕”的聲音,一挺胸,滑進了水裏。
溫乎乎的水熱情地将她包裹住,這一刻的她,舒服又暢意。
打從進曾家開始,她就沒洗過舒服的澡,每一次都是将将就就地擦拭一下。
就跟吃冰淇淋剛咬了一口,甜膩勁剛抵達胃裏,冰淇淋就被人給搶走了。
說吃了吧,的确是吃了,味道感受地相當明白。
可吃好了嗎?完全沒有。
饞蟲勾上來,東西沒了。
每天都頂着汗意,難受得不上不下的。
用再糙點兒的話來講,差不多就是男女濃情蜜意上了床,激情.欲.望都有了,可男人身體出了狀況,沒法繼續進行了。
林冰琴腦海裏閃過許多念頭,窩在水裏不願意起來。
水夠多,她細細地洗了頭發,打了皂角,把每一寸肌膚都洗了遍。
徹底洗完一遍,她頂着一頭長長的濕發自水裏站了起來。
頭發貼在光裸的後背上,濕濕噠噠的往下淌水。清洗過的肌膚也不同程度地沾上了水珠。
白皙透亮的肌膚在暗影裏閃着淡淡的光澤。
安靜的夜裏,水珠滴滴達達落水的聲音非常清晰。
她身體僵在那裏,在瀝瀝啦啦的水聲中側耳細聽。
幾乎聽不到男人的呼吸聲。
她內心稍安,小心挪蹭着自水裏出來。
像條美人魚一樣,窈窈窕窕地踏進了另一個木桶裏。
之前桶裏的水涼掉了,這個桶裏的水溫卻将将好。
她聳了下肩膀,慢慢坐進水裏,任溫熱爬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在水裏待了挺長時間,水溫漸漸變涼了,她才戀戀不舍地從桶裏出來。
花兒将換洗的衣服搭在炕沿邊上,全是她從林府帶來的。
曾母給的紅嫁衣太舊,料子也是很便宜的那種,穿在身上不舒服。曾墨買的料子倒還好,想必銀兩是花到了。只可惜尺寸不合适,肥肥大大的,總像是偷了別人的。
反正也不急,林冰琴站在地上,仔細溫吞地将身上和頭發上的水珠都擦幹淨了。擦頭發用時最長。她的頭發又濃又密,黑黑長長的,洗過之後很滑順。
擦幹後,她換上肚兜和亵褲,稍事猶豫後将中衣也穿上了身。
不是她自己的屋子,她不能太放肆了。
穿好衣服後,她往身後瞧了眼。
收不收拾是個問題。
收拾吧,一準會累出一身的汗。這澡就白洗了。
再是她想收拾還不一定有力氣,萬一鼓搗動靜大了,把全家都吵起來就不好了。
她給自己找好理由,便心安理得地甩甩頭發爬上了炕。
将被子往旁邊一撩,她坐到褥子上,剛想側身躺下,眼角餘光發現了對面的一道暗影。
她在月光底下,被子衣服什麽的相對能看得清晰,可對面處在暗影中,她看得不是太真切,總覺得對面靠牆處有道黑影子。
她閉上眼睛聽了會兒。
呼,吸,呼,吸。
曾墨的呼吸頻率幾乎沒什麽變化,平穩、規律,睡得挺好。
可她記得上來吹蠟燭的時候,牆上并沒有暗影的。
沒有挂東西,還會是什麽?
她睜開眼睛,仔細地往對面瞧。
越瞧越覺得不對,仿佛是個人影坐在那裏。
她雙手撐在炕上,兩只眼睛努力地瞪大,一邊瞧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挪蹭,既要保證不驚動了曾墨,又要看清楚暗影倒底是什麽。
也許是哪個角度的反射,導致什麽地方的月光反射到了牆上?
林冰琴百思不得其解。
月亮可能是累了,光線在慢慢地削弱下去。
林冰琴只好更近地去靠近那道暗影。
手指觸到了被子,她下意識地停下了。
不可以碰到曾墨身體的。
她想了想,幹脆兩只手擡了起來,屁股離炕,大半個身子往前傾斜,好讓眼睛更近地看清楚,倒底是什麽事物。
眼睛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手卻突然被抓住了。
她渾身一激靈,扯開嗓子就要喊,聲音還沒發出來,嘴巴被捂住了。
身子沒收住,向前猛地一撞。
翹挺的鼻子被撞得酸疼酸疼的。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嗡聲嗡氣的聲音。
“你這是要做什麽?”
聲音低沉清明。
林冰琴腦子轟隆隆一片,像電閃雷鳴似的。
曾墨松開了捂她嘴的手,另一手同時松開,身子往旁側移了移,像是嫌棄她一般。
林冰琴僵着身子,像木偶一樣往後一倒,屁股咚地一聲挨到炕上。不是斯文有禮的坐法,倒像是扔下一顆炮彈似的。
她聲音幹澀地問:“你,你什麽時間醒的?”
難怪她看着是道暗影,可不就是他在那裏靠牆坐着?
曾墨不吱聲。
林冰琴手掌使勁抓着自己的大腿,氣惱地問:“你,你偷看我洗澡吧?”
她沒聽到他坐起來的聲音,不确定他幾時坐起來的,她光站在炕邊擦頭發就擦了好久,過程當中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動靜。
曾墨聲音古井無波,“不是你叫我嗎?”
林冰琴:“……”
她叫他?
她震驚無比地問:“你,你那會兒就醒了?就,就坐在這兒了?”
曾墨平靜地回答:“你叫了我兩遍,我以為有事,便坐起來了。”
林冰琴一口老血差點兒噴了出來。
她右手放到胸口,捶一下,再捶一下,好容易把胸腔裏的氣給理順了。她盡量壓抑着憤懑不已的情緒,聲音低低地發問:“我,我是喊你名字了。所以,所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這兒欣賞我洗澡?連呼吸頻率不帶變一下的?你不是上過學堂麽?不是學過禮儀廉恥麽?來,你告訴我,你剛才的行動算什麽?”
一想到自己剛才惬意無比的洗澡過程被眼前這個臭男人給圍觀了,林冰琴心底的惱意像大海一樣洶湧澎湃。
這,這簡直是對她的污辱。
曾墨情緒卻沒什麽起伏,他強調:“我已經睡了,你叫了我兩遍,我醒了。你沒說什麽事情,我便坐起來等了會兒。”
赤.裸.裸的狡辯!
林冰琴氣急敗壞:“我就問你,你看我洗澡了嗎?”
曾墨不吱聲。
“回答我,看沒看?”林冰琴惱意十足地問。
曾墨似乎有些不耐煩,回答道:“看不清。”
林冰琴氣得直翻眼睛。
她挪蹭兩下,面窗而坐。
很氣很氣,但不知道做什麽好。
這股氣憋在胸口出不來,憋得她狂躁。
洗澡時惬意無比的好心情,消失殆盡,現在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被氣鼓了。
她氣曾墨更氣自己。
兀自坐了會兒,毫無困意。
她摸索着在窗臺上找到了打火石,摩擦了好幾次,終于将蠟燭給點燃了。
光亮盈滿屋子,視線立馬清晰了。
她轉頭,曾墨像尊大佛一樣倚牆坐着。
外袍松散地披在身上,胸前肌膚半遮半露。
兩只眼睛像鷹一樣,亮亮地瞪視着她。
這哪像睡過覺的人?明明就清醒的很。
林冰琴狠狠瞪了他一眼,語帶嘲諷地問:“曾侍衛平常的職責就是保護王爺吧?”
話題突然轉了?
曾墨一怔,從容應答:“是。”
“受過傷?”
“受過。”
想來也是,保護王爺的過程當中,不顧一切才能立功,才能搏得王爺賞識吧。
“武功極好?”
曾墨倒也不自傲,他回答:“勉強可以。”
“有師父教?”
“自己練過一點兒,入王爺府後,有專門的師傅教過。”
“眼神、聽力也練過?”林冰琴繼續發問。
曾墨忽然垂下眼眸,視線定在炕上的某個點,回答:“練過。”
林冰琴眉毛一挑,意有所指地說道:“耳聰目明啊!”
曾墨沉默。
繞了半天就等他這句話,既然他耳聰目明,他還有看不到的?興許比常人看得更清楚。林冰琴磨了磨牙,氣恨恨地說道:“耳聰目明的曾侍衛,偷看女人洗澡有違禮義廉恥吧?不知王爺可有說過,若是有違禮義廉恥之舉,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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