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禍臨頭

秦天張眼，入目便是那熟悉的流雲帳頂。秦天伸手揉了揉額頭，全身酸痛。

這不知睡了幾日了。

秦天側過臉來。

夕陽透過半開的窗射進屋來，睡榻旁的案幾後，蘇九蜷在太師椅上睡着了。

蘇九看起來面色蒼白，眼下透出青影，細白的脖頸一道傷痕已結了痂，整個人好似大病初愈般瘦弱不堪。

秦天靠在榻頭細細看了椅上人，好半會兒才探手喚了人。

椅上人張眼，擡手便揮開了近前的手，驚恐喊道：“不要！放開！”面色慘白，眼裏惶恐怨毒。

“小九，是我，秦大哥。”秦天尴尬暗啞喊道，讪讪收回了手，“小九莫怕。”

蘇九頓了頓，滿臉通紅道：“你終于醒了，我去請大夫再來瞧瞧。”人一溜煙跑了出去。

秦天勾嘴笑了，心頭雀躍。

秦天醒後，蘇老爺忙趕來殷勤慰問。

“秦道長，您可算是醒來了。托道長的福，府上一切安好，并且趕走了幾個想乘機到蘇府來打秋風的假和尚僞道士。”蘇老爺滿意道，接過王管家遞來的銀票放在案上，繼續道：“秦道長果然道法高深，這些小錢聊表心意。”言畢，将銀票推在了秦天手邊。

秦天伸手将銀票又推了回去，神情嚴肅道：“蘇老施主，此事遠非到了結的時候。”

蘇南富笑了笑道：“秦道長所言極是。”朝身邊王管家招了手，王管家會意地摸了摸袖口。

秦天敲了案頭，開口道：“蘇晚青是何人？”

“蘇晚青！”蘇老爺驚得坐直了身，見秦天神色淡漠，不由驚慌道：“莫非秦道長的意思是這惡鬼還不曾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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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點了點頭。

三人頓時泥胎木塑般僵在當場，面色慘白。

秦天緩緩站起身來，蘇老爺忙上前捉住了秦天手臂哀求道：“秦道長，我說我說，我只是吓住了。蘇晚青，這……他……”神色慌張，語無倫次。

“蘇老施主，不必擔心。”秦天嘆道，在蘇老爺殷切的目光下又坐回了椅上，“善惡有報，行善事得善果，做惡事得惡果。蘇老施主想想這蘇晚青與你是否有何善惡因果幹系牽扯？”

蘇老爺點頭，将秦天請去了書房，将十幾年前崇安鎮四富中的劉、韓、蘇三府的三位青年才俊的愛恨糾葛和盤托出。

十九年前，劉家三子劉曦、韓家五子韓林與蘇家獨子蘇晚青三人自小青梅竹馬，韓林與劉曦互生情愫，二人遠走高飛，蘇晚青也離家不歸。

秦天問開口道：“蘇晚青是蘇老施主的……”

“麽弟。雖非血緣至親，卻勝若親兄親弟。”蘇老爺忙接道，神情哀痛至極，“麽弟至今未歸家，多年杳無音訊。”舉袖擦了擦眼角，見對座人若有所思，忙指天發誓道：“蘇某再無隐瞞，秦道長定要盡快讓那惡鬼伏誅，休要再害無辜人性命，亦是告慰貴兒在天之靈吶！”兩眼通紅，神情悲戚。

秦天點了點頭，招收示意王管家附耳過來。

王管家神情凝重，點頭回道：“小翠已經被我處理了。這死丫頭為了淹死的張大嘴，給大夥吃了下有五石散的饅頭拌菜，圖謀複仇。”

“可有他人唆使蠱惑？”秦天問道。

“這……這個……小翠……”王管家支支吾吾說道，“先前未曾有此考慮，現下人已經……”垂眼躬身，舉袖擦了擦額上細汗。

秦天點頭，微皺了眉。

蘇府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前夜故布法陣，引鬼現形，不想惡鬼狡詐遁走，下回這惡鬼可就無處可逃了。

掌燈時分，秦天匆匆回了蘇府，進屋靠坐窗邊不語。

因愛生恨，嫉妒生害人之心？聽起來合乎情理，但……

秦天閉目沉思，蘇九沏了茶，垂眼站立一旁小心伺候。

“小九可是在害怕什麽？”秦天笑問道，眼底滿滿關心之色。

蘇九擡頭怯怯道：“秦大哥，大夥都說是你故意放走了那女鬼，但小九知道是小九妨礙了秦大哥。”頓了頓，猶豫道：“秦大哥，你……當真布下了天羅地網捉拿那女鬼？”

秦天點了點頭，笑道：“不關小九的事，當時無論是誰，秦大哥都不會置之不顧的。秦大哥發誓，下回一定會将他們捉住，不讓他們為禍人間。小九莫怕，一切有秦大哥。”

蘇九點了點頭，神情複雜的看了座上人一眼，回房點了彩色風燈懸挂在屋前。

深夜，帳外有鬼披頭散發，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蘇九驚駭疾呼：“救命！救命！”

秦天奔出房，一枚古錢疾射窗外，女鬼一聲慘叫。秦天揚手揮開了木窗，只見女鬼遙遙遁走。

蘇九撲在秦天懷裏，驚恐哀求道：“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渾身哆嗦，淚流滿面。

秦天摟緊了懷裏人，低聲安撫道：“小九別怕，有秦大哥在，別怕。”

蘇九擡頭親了秦天一口，起身将秦天壓倒在床。秦天不由心熱似火，喉頭滾動。蘇九三兩下勾出了衣裳，瑩白潤澤，入手滑膩。蘇九伏身舔吮，秦天翻身将人壓在身下，舔咬親吻。

屋外，烏雲蔽月，風起雲動。天際閃電連連，“轟隆隆……”雷聲滾滾炸開。

房內，秦天将衣裳抛落在地，俯身分開那修長的雙腿，精壯的身軀覆上了深陷被褥裏豔色靡麗的白玉身體，手探入月誇下，而後腰臀沉緩一頂。

“唔嗯……”蘇九不由引頸一聲細長痛吟，濕漉漉的眼裏水霧朦胧，眼角微微暈紅。

秦天親了親懷裏人的眼角，起繭的雙掌抱住了那柔軟渾圓翹臀揉捏，沉重緩慢的動作起來。

蘇九纏緊身上人精壯的腰身，舔了舔那微抿的嘴唇。

秦天忽然倒吸一口涼氣，舌尖被牙齒磕破，動作頓時野蠻發起狠來，流線精壯的欣長身軀布滿了細密汗珠。

蘇九細細舔了齒間血腥，雙手圈住身上人的脖頸，手掌在身上人的後頸游移，閉眼高昂了頭，随之聳動細細口申口今開來。

秦天粗喘了道：“九兒，秦大哥都計劃好了。”伸手抓住身下人白細手指舔了舔，又舔了那撓得通紅的細潤肩頭，身下愈發猛烈動作，“等蘇府的事一了，秦大哥便帶向蘇府讨了你，帶你遠走高飛，天涯海角，日月朝夕，不離不棄。”

蘇九張開眼，濕漉漉的眼裏一片迷茫。

秦天親了親蘇九的眼角，嘶啞喘道：“九兒，你的眼睛真好看，我……”

蘇九擡手探入秦天嘴裏戲弄濡濕舌頭，臉頰潮紅，鬓發汗濕，濕漉漉的眼裏滿是誘惑。舔了舔唇，蘇九将人推倒翻身跨坐，雙掌撐在身下人厚實的胸膛，擡高了翹臀，閉目咬唇，緩緩沉下身。

風入屋內，床幔滑落。帳內人影交疊，聲音婉轉低吟，床榻吱呀作響。

崇安鎮，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連綿起伏的黑崂山，有山壁轟然傾塌，露出殘缺符文，一片黑霧彌漫。

清晨，茅山派掌門立于房門外掐指算了算，這一算頓時大驚失色，再度回房細細蔔了卦，随後整個人癱在座上。

他那遠在千裏外的五弟子秦天的命定大劫早已提前應了。

掌門不由閉了目，精神疲靡。

只希望臨行前他贈與五弟子的法寶能夠護他躲過此劫。

秦天一早就出了蘇府。

早飯後，門外來了一化緣的僧人，慈眉善目，開口便道出蘇府詭事，驚得蘇老爺直呼高僧救命。僧人随即在廳前空地擺了個法陣，盤坐陣中，誦經念佛。

衆仆集于陣前，惴惴不安。

僧人張眼，左手一捧念珠擊向衆仆，一女婢立時尖叫了一聲避開，而後指甲暴長撲了過來，衆仆驚叫四逃。

“孽畜，還不快快伏法！”僧人一聲喝道，一串念珠擊在女婢面門，女婢慘叫了倒地，一股黑氣自額心抽離騰空。

僧人忙用念珠縛住女婢雙腕，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蘇南富攙着蘇老爺站在門前小心探看，朝僧人做了個揖欣喜道：“高僧當真是菩薩轉生。”

僧人道：“這位女施主生成八字偏陰，極易招惹邪祟，今次遇到貧僧亦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貧僧有個不情之請，便是帶此女往老友道觀修行，亦是了此佛緣。”

蘇南富看了女婢一眼，記起這正是瘋瘋癫癫妖言惑衆的小蓮，長眉黑唇，一副妖邪模樣，忙點頭道：“高僧菩薩心腸，我等豈有不允之理。”朝王管家點頭道：“王管家，你稍後将小蓮的死契燒了罷。”

高僧宣了一聲佛號，蹲身右掌拂過朝小蓮的臉。小蓮立時張眼爬起身來，衆仆頭皮發麻。

高僧推卻蘇老爺的盛情相留，端了碗齋飯便離開了蘇府，小蓮慢悠悠跟随身後。

小蓮一走，蘇老爺頓感通體舒泰，允了蘇南富操辦夜宴去晦氣的請求，待秦天一臉疲憊的回府時已是絲竹管弦酒宴正酣。

蘇九滿心歡喜将僧人收鬼一事道來，秦天聽了将蘇九擁入懷裏，良久才道：“九兒，蘇府一事恐怕是難以善了了，他就在蘇府裏。”察覺懷裏人瞬間僵住，摸了摸頭安撫道：“九兒別怕，秦大哥拼了命也會護你平安無事。”頓了頓，收了笑容繼續說道：“昨日府上傳言皆是秦大哥令王管家故意為之，便是一試那老妖。昨日傳言，今日便有鬼伏法，恰恰證實了秦大哥的猜測，老妖恐怕是一開始就藏在蘇府裏了。”

蘇九張眼，笑了輕輕掙開了秦天的懷抱，提了酒壺道：“那便有幾日就快活幾日。”食指貼住秦天的唇止了話，揚面傾壺，酒澆在唇邊，自喉結鎖骨一徑流下，雙眼直勾勾看了秦天，伸手将之推倒在案，傾身輔酒。

秦天抱住身上人腰身，舔咬吮住了軟舌，雙手游移腰背，忄青色地直揉捏那渾圓翹臀，而後一把将人打橫抱起扔在了床上，雙目盯了榻上人情_欲熾烈，解了衣裳赤身裸體跨上了床。

被翻紅浪，婉轉吟哦。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更喜歡長風卧青棠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