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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奕……是你吧。”劉一鳴的話帶着顫音，他臉上浮現出掙紮之色，想要相信自己的朋友，卻又不得不用事實說服自己，面前這個微笑的人，是一手操控他重生的人！

“你是指什麽？”範奕笑的無辜，他仍舊坐在窗邊的座位上，他的面容幾乎被陰影遮住，只留出那微微上揚的淡色的唇和光潔的下巴。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站在講臺上的劉一鳴握緊拳頭，卻抑制不住全身的戰栗，他的雙眼泛紅，惡狠狠的盯着範奕。

“啊~”範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唇邊的笑意更深，“你是說讓你重回十七歲這件事情嗎？”

“不用感謝我，畢竟……這是你的選擇。”範奕伸手撫唇，微微側頭，對着劉一鳴的那只眼睛裏一片暗沉，“我只是幫你實現了你的願望，而已。”

“你這是什麽意思？”劉一鳴錯愕。

“哎呀，看來真的是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呢。這可真是麻煩。”範奕嘴上說着麻煩，可臉上的表情卻越加玩味。

【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你致命的缺陷。】小九陰陽怪氣的說出邵思烨早晨對陶樂所說的話，【我呸，裝什麽大尾巴狼！】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就很生氣。

樂樂幾乎把事情都向他坦白了，他倒好，裝模作樣故作高深的來一句我來告訴你，你致命的缺陷。他都屏住呼吸了，等着邵思烨的下文呢。

“哎呀，總覺得我現在告訴你，你恐怕今天會不在狀态呢。不如今晚再告訴你好了，否則徐導會罵你的。”

WTF！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如果不是還不想讓邵思烨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一定冒出來分分鐘花式不帶重樣的先罵死他。

雙眼冒火的盯着面前正在拍戲的邵思烨，小九表示自己的拳頭很癢，很想揍上某人一頓來緩解一下。

陶樂沒有作聲，邵思烨說他演技有缺陷，那就一定有，他不至于拿這個來騙他。

只是，他仔細盯着對戲的兩個人，也沒有發現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如他們，動作神态語氣，就連最難控制的微表情他也自信自己做到了完美，那麽，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擡起手腕，查看了一下時間，陶樂突然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格外的慢。

剛剛結束一場戲往陶樂這邊走來的邵思烨正巧看見陶樂的動作，将他眼底的一抹焦急夜收入眼底。

啊，開始着急了呢，邵思烨心中有些發笑。

其實當陶樂向他坦白身份的時候，他不是不驚訝的，只是他掩飾得很好，并沒有讓陶樂察覺出來。

雖然之前在真假陶樂的時候，他很确定兩個人絕對是同一個人，但是他猜測的方向有些不一樣，畢竟是剛拍完仙俠劇，雖然當時把孫猴子一個筋鬥雲十萬八千裏這個想法抛之腦外，但其實他還是有猜測過陶樂是不是修真者一類的，禦劍飛行什麽的……

想到這裏，邵思烨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忽了一下。

每個男孩子心裏都有個武俠英雄夢，邵思烨這樣安慰自己，整理好心情，确定不會露出什麽端倪後來到陶樂身邊，接過陶樂遞來的水杯，坐在椅子上低頭喝水，對陶樂欲言又止的神情視而不見。

下一場戲是陶樂與徐毅和其他幾個配角的場景，在工作人員布置好場景後，陶樂上場，看起來倒是沒有被現實影響，演戲還是和平時一樣。

終于到了晚上，劇組收工，陶樂雖然一臉淡定，但是車子比平時要早五分鐘到了酒店。

“少爺。”将房門打開，陶樂看着邵思烨步入房間的背影，最終張口叫道。

“嗯？啊~”邵思烨回頭看他，“放心，我沒有忘記這件事情。”

他坐在椅子上，并示意陶樂坐在他的對面。

“你是怎麽定義自己的呢？”邵思烨似是開口問他，卻并沒有停頓繼續說道，他本意也不是想要讓陶樂回答，“不懂感情，沒有情緒的機器人，這就是你給自己的定義。”

“那麽，陶樂。”邵思烨擡頭，桃花眼望進陶樂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你告訴我，沒有情緒的你今天為什麽表現出了焦躁的情緒。”

“不要告訴我又是你那所謂的情緒模拟器的效果，沒有必要，不是嗎？”

“有情緒，就代表着你有七情六欲。不懂愛情可以是你沒開竅，等到遇到你的那個人的時候，自然就會開竅。”

“可是，陶樂。唯有真心換真心。你拿虛假的東西去換一顆真心，可能嗎？”

“你的演技高超，可再高超也是假的，假的成不了真，騙的了一時，騙不了一世。而你的演技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你從來沒有真正入戲過。”

陶樂瞳孔緊縮，一道道藍色的光芒從他的眼中閃過，邵思烨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說道：“有不少人誇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吧，可這麽靈動的一雙眼睛之下卻掩藏着濃厚的自卑。”

他伸出手，拇指按在陶樂的眼角處：“你在自卑自己不懂感情，你在自卑不是真正的人類。”

“可如果不懂感情的話，你又怎麽會感到自卑，為自己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感到難過？”

“演戲的時候還在提醒自己這是在演戲，而不是真正的自己，因為真正的自己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這樣的你，怎麽會不被發現破綻。”

感受到手下人的顫動，邵思烨收回手，後背倚在椅背上，半阖的雙眼裏帶着嘲意：“自我否定，連自己的真實反應都察覺不出來，真是個笨蛋。”

“我說完了，交易完成。”

邵思烨站起身往浴室走去，似乎想到什麽回身對陶樂笑道：“除了這一點，在演技方面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陶助理想要辭職的話盡可以說。不過我希望最好是在電影殺青以後，否則臨時找個助理我會不習慣的。而且，你還是男二，做事情還是有始有終的好。”

邵思烨關上浴室的門，陶樂愣愣的盯着浴室的門，眼中的藍色光芒光亮更甚。

【呃，樂樂，你沒事吧？】小九有些不放心，出口詢問。

【……我不知道。】陶樂緩緩伸手覆上自己的心髒處，他覺得邵思烨剛才觸碰過的眼角皮膚有些發燙，心跳也快了許多。

【我，是在自卑嗎？】他一直是在自我否定嗎，大腦似乎一瞬間閃過無數的想法，又似乎什麽都沒想，他覺得不止是眼角發燙，就連芯片似乎也承載不住他此刻慌亂的想法，有些發熱。

有些頭疼。陶樂皺緊眉頭，伸手按住額頭。

是身體哪裏出現了什麽問題嗎，陶樂覺得眼前的東西出現了重影，他晃了晃腦袋，卻越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對了，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徹底檢修過一遍了。

這是陶樂失去意識之前腦海裏想過的一句話。

“咚！”重大物體倒地的聲音，邵思烨來不及沖水，渾身帶着泡沫沖出了浴室。

【樂樂！】

“出什麽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出什麽事，就是小說常見橋段而已。

啊，我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