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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樣,因為安特一護的勇猛申請幾人得以真正見識見識這條能把大魔王顧琛轉性的小魚,連同眼巴巴的平陽在內,五人在經受別墅主腦毫不留情的強力消毒後緊跟在顧琛身後上了樓。
顧琛家的二層,這可是連一部軍都沒有踏入過的地方,要不是因為怕陌生環境會激起小人魚的未知抵抗,怕是她們一輩子也不會進到這個地方。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觸在暗棕色的把手上,識別出指紋後的主卧大門發出了清脆的‘咔嚓’一聲,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走廊中卻有些明顯,男人動作明顯一頓,而後就這麽背對着她們擡高手臂擺了擺,動作怎麽看怎麽懊惱,收到示意的五人‘體貼’又稍顯的拘謹的停在了原地,看着男人可以算得上‘輕手輕腳’的閃進了卧室,門縫也不過将将能通過的大小。
小細節最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态度,親眼見證了‘鐵血不拘小節’的顧琛此時可以說得上是龜毛的要求後,平陽莫名生出些懷疑來,她看向身邊自從大魔王消失後就按奈不住激動的學生三人組,忍不住提出疑問:“監控器被毀之前,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麽……畫面?”
顧上将這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讨厭小人魚的模樣吧?
平陽忍不住下定論。
一聽她提起這個,原本就控制不住熊熊八卦之情的三人組幾乎要原地蹦起來,滿臉都是磕到了的狂喜。
而且這對cp是全聯邦都想象不到的!
誰能想到顧琛能把一個人那樣死死摟在懷裏呢?!
安特一護無奈彎了彎唇角,看着這群年輕的孩子小聲叽叽喳喳。
“當然看到了,不過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要外傳,平陽一研。”為首的小姑娘一把拉住平陽的手,瞪大了緊張又充滿急不可耐想要分享的眼。
平陽:……
她點頭,應下:“放心,事關東方人魚以及顧琛上将,我肯定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那女生于是又神神秘秘的靠近了些,湊在她耳邊把聲音壓得極低:“我們看見……顧琛上将把小人魚摟在懷裏,監控器被摧毀的前一秒顧上将還占有欲滿滿的把小人魚全都遮擋起來了!我們甚至連個魚影都沒看見。”
真的假的。
別的不提,就‘占有欲滿滿’這五個極具個人主觀意念的詞平陽就不太信,她蹙着眉,沒發表意見。
那女生哎了一聲,也沒再多感嘆什麽,只道:“平陽一研,一會兒您親眼看看就明白了。”
這個重磅炸彈,要不是她們親眼看到誰能信啊,又或者說,誰敢信啊。
女生聳了聳肩,回到原位站直了身子與小姐妹們繼續抽調人魚檢查資料。
平陽則滿臉懷疑的朝關閉的死緊的房門望去,心頭的疑惑幾乎要溢出來。
那個男人,能把什麽東西抱在懷裏?
而此時被接連三番懷疑的顧琛正有些手忙腳亂。
他那在軍營裏虐遍手下不手軟的鋼鐵直男腦筋今日已經快要被主人用到瀕臨報廢,勉勉強強想到剛換到新環境的小人魚很可能會睡眠淺,動作小心再小心,可沒想到還是把魚吵醒了。
又或者說,似醒非醒?
那小東西側身躺在軟綿綿的枕頭上,整個魚都縮在暗色的被子中,昏暗光線下的兩只手臂顯得雪白雪白的,五指并五指的貼在一起墊在卷毛下,只露出了一雙半睜着的眸子,因為被吵醒濕漉漉的,看着像頭幼鹿,視線困頓的追在男人身上。
顧琛與那雙眼睛對視着,只感覺胸口像堆了一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叫他像和人決鬥個三天三夜,又覺得自己娘們的不行,一灘又一灘喜愛幾乎要沒過了頭。
他有些難堪的別過頭,狼狽躲開小人魚的視線。
籠罩在淡黃色光暈下的小人魚努力睜大了自己的眼,又實在掙脫不了睡意,他微微張開了嘴,打了個哈欠,然後難受的悶頭哼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半張小臉都埋進了枕頭中,兩手也從頭下揪了出來,變成籠住頭的姿勢,看起來想再睡個回籠覺。
顧琛覺得自己像中了萬伏高壓射線槍,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冷的。
媽的,該死的發情期,這小家夥哼上一嗓子叫他都覺得自己能立刻化身成那群沒有思想的禽獸。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然後不經意間那麽一撇,就看到小人魚蒙着頭扣在枕頭上露出的圓潤的小後腦勺,一頭毛茸茸的小卷毛随着主人的呼吸顫巍巍的抖動着。
看起來很想叫人欺負欺負。
顧琛有些惡劣的想,這只膽大包天的魚倒真是個随遇而安的,這時候也不怕他了,在被子中睡得安穩。
他臉色不善,可動作卻小心又輕柔,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走到床頭一共兩步的距離,生生叫他走出幾百米生死之路的感覺。
此時時間已經過六點了,一部軍這時候估計晨起前的二十公裏都跑完了。
顧琛強制壓下心底那股莫名的柔軟,把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勾起的嘴角壓下去,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單膝蹲在床前。
離得近了,隐約能聽見小人魚發出的呼吸聲,因為把頭蓋在枕頭中聲音有些悶悶的,被子起伏的弧度也大了起來,看着呼吸很是費力的模樣。
傻魚。
顧琛心中嗤了聲,大手小心蓋在小人魚的後腦勺上,半兇不兇的低聲說了句:“轉過來。”
掌心下的小東西很是不情願的慢吞吞扭了扭,像是回應他的話一樣,然後顧琛就親眼看着這個膽子極大的小家夥光明正大的意思了意思,還嬌氣的頂了頂他掌心,象征性的翻了半邊身子,沒翻動,然後就這麽裹着被子又要睡過去。
“哼。”
顧琛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響,臉上的冷意終究沒維持住,橫入鬓角的劍眉下天生兇相的眼底慢慢沉上一層薄霧,橙黃光暈中溫柔微不可現。
他動了動大拇指,在小人魚耳邊蹭了蹭,動作說不上的輕柔,“起來,不許睡了。”
男人低聲呵道。
明明是命令,聽起來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最好的證明就是小人魚懶懶唧唧的‘嗯’了聲,不甘不願的側過了頭,半邊小臉都被壓紅了,江晨在男人孜孜不倦的撸魚中困頓又艱難的掀開了眼皮,忍不住有些不滿的哼哼唧唧了兩聲。
房間的遮光性太好,只有床頭半昏半暗的燈光籠罩着,叫他一時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
至于頭上的大手,唔,太粗糙了!磨得他硬生生從睡夢裏醒了過來。
江晨兇巴巴的呲了呲潔白的小牙。
這種莫名其妙的肆無忌憚像是刻在身體的本能中。
在軍艦上的幾天江晨從來沒有懶過床,剛剛破殼的小東西偷偷在心中刻了個小本本,誰可以信任,在誰面前可以放松一筆一劃的記了清楚。
平陽對他很好,可規矩的還是要講,不然會被讨厭,被打。
至于顧琛
唔,自覺兇完的小魚眯着眼,在男人的視線中努力翻了個身,他一手抓着男人結實的手腕,另一只手則軟軟攥住男人的大拇指,把大手當做新枕頭壓在了頭下,抵着額頭蹭了蹭。
嗯,是他可以更放肆一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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