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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不複看他臉紅撲撲的,眼神又迷茫,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的手指頭數紋路的樣子,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天知道他剛剛打電話叫戚安然吃飯時被拒絕時頭發豎的多高!
加上後來王火居然打聽到戚安然沒有帶着經紀人就跟祝秉章那個家夥去吃飯了,祝秉章是什麽人別人不知道,但沒有人比戚不複更清楚了!雖然圈子裏多得是願打願挨的一夜情對象,但節操能沒到祝秉章那種地步的絕對一雙手數的過來!生冷不忌男女通吃,上一次的首映會後的慶功會,還聽到過他嫖幼娼玩雙飛的消息!
戚安然這是饑渴了還是不要命了?
雖然知道自己把弟弟朝壞了想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戚不複就沒辦法阻止自己陰暗的思維,畢竟戚安然之前荒唐過那麽些年,除了濫交估計什麽都嘗試過了,雖然現在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似的,但如果他真的固态萌發,那到時候可真是誰都拗不過來的。
床上已經傳來了低低的鼾聲,戚不複放下心頭的瑣事,冷着臉在自己床邊坐了下來。
戚安然側身睡着,蜷成一團,頭枕着自己的胳膊,把半邊臉壓的扁扁的,嘴也被壓成了嘟起來的形狀。
因為醉意開始上頭了,睡夢中的戚安然從頭頂到脖頸都變得白裏透紅,特別是臉上笑肌的那塊地方,,顯得尤為粉嫩。
戚不複盯着弟弟,無意識的伸出手來在他嘴唇上摩擦着,看着裏面安靜躺倒的舌尖,瑩潤亮白的細牙,忍不住想起前不久那場旖旎的親吻。
這雙唇肉感十足,有一種橘子味漱口水的甜香,津液交換的時候能聽到輕微的水漬聲響,情到濃時,戚安然還會像貓兒那樣小聲的哀叫。
戚不複眼神暗了下來,盯着戚安然看了一會兒,忽然站起身走進了浴室。
他打通了王火的電話,好一會兒才聽到那端傳來王火迷迷糊糊的聲音,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戚大神……現在是淩晨一點半了……”
戚不複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你平時是怎麽和弟弟相處的?”王火也有個小他近十歲的弟弟,從小在哥哥身邊長大的。
“……”王火愣了一下,“啊?”
戚不複因為他的反應遲鈍有點不耐煩了,直接問:“會親親嗎?”
“……”王火這回聽懂了,他回想起自己小的時候親親弟弟的額頭什麽的……“啊,有時候會的……但是小孩子長大了都不太情願的吧……”
戚不複點頭,打斷他又問:“會摸摸嗎?”摸摸弟弟挺翹的彈性十足的屁股還有滑嫩的腰……
王火:“……會吧……?”摸摸小手臉蛋腦袋什麽的……
戚不複再一次打斷他:“會一起睡覺嗎?”同床共枕氣息交纏什麽的……
好像小的時候家裏家境不好一直是兄弟倆一起睡的吧?王火迷迷糊糊想到這裏,于是點點頭:“有時候确實是……喂?喂?”
王火看着被挂斷的電話,長大了嘴巴,無語地郁悶了一會兒,閉上眼睛趴回去就睡着了……
反正戚不複突然發神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戚不複心滿意足地挂斷電話,把自己洗幹淨,又扭了個熱毛巾出去幫戚安然擦了臉擦了腳,把弟弟剝的光光的塞到了被子裏,然後自己穿着小褲褲睡到了旁邊。
原來別人家的兄弟也是這樣相處的……
戚不複心安理得地抱着醉鬼吻了下去,親的戚安然睡臉紅撲撲,小安然都快站起來了,才撒開嘴,把弟弟抱在懷裏,又親了一口,關燈睡覺了。
怪不得古人最注重兄弟之間的感情融洽,原來和弟弟感情好了之後做的事情确實是挺舒服的,雖然跟談戀愛有點像,但畢竟沒有最後一個步驟。
戚不複摸了下自己硬邦邦的小兄弟,困擾了一會兒,終究抵不過睡意的侵襲,與戚安然脖頸交纏,沉沉睡去。
……
戚顧諸發現,最近自家的冷面大哥似乎特別喜歡粘着那個不着調的二哥。
當然,這種現象表面是看不出來的,至少在戚家的普通傭人眼裏,大少爺還是每天一絲不茍地吃着三餐,按時出門回家,跟誰都不搭話,一如既往的挑食脾氣壞。
但是戀兄情節嚴重的戚顧諸卻可以從細枝末節處發現自己面癱大哥的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說經常會趁着不靠譜二哥不在的時候溜到他的房間裏睡午覺,一呆就是一個下午,等到二哥回來時,就會發現自己的床單上有各種髒東西而導致他不能正常睡覺,通常這個時候大哥就會肅然地提出讓二哥到他的房間裏去睡,二哥婉拒之後,找到收拾房間的傭人,那個時候的大哥眼神總是特別可怕。
又或者吃飯的時候,大哥的視線總是喜歡朝不靠譜二哥那裏瞟,二哥朝着哪道菜多夾了幾筷子,第二天一定會有一盤大分量的同樣菜色擺在二哥臨近的地方,大哥則對這道菜嗤之以鼻,推到更靠近不靠譜二哥的地方。
忘記說了,大哥和二哥最近總是坐在一起。
又一次被拒絕了同屋睡覺,戚不複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沉默着坐在客廳裏看報紙,但周圍的氣溫猛然降低了好幾度。
戚安然歪着頭,奇怪的帶着換床單的傭人上樓:“真奇怪,這幾天房間裏老是有髒東西,是不是有老鼠洞了?家裏其他人的房間也這樣嗎?”
感受到後背的冷氣,戚顧諸對上二哥的眼神,一個勁兒地搖頭。
戚安然困惑地離開了。
戚顧諸在心中泣血大喊:“大哥!我願意和你睡!我願意啊!!!你的眼裏為什麽只看到他?!”
……
戚安然在收到劇本的半個月後終于接到了可以去拍戲的通知,劇組裏通知他說,飾演衛青的那個演員終于到了。
戚安然記得陶束告訴過他,這是劇組裏為數不多幾個走後門進來的演員,所以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确實是這樣,總覺得通知他的那個劇組成員提起這個演員來話裏總帶着鄙夷的意味。
結果到了片場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飾演衛青的就是……季歌鶴。
他看到戚安然的時候,跟戚安然看到他一樣驚訝,戚安然是沒有想到衛青居然會找那麽年輕的演員來扮演,而季歌鶴,只怕只是在困惑為什麽他會在這裏吧?
戚安然覺得他好像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的,眼角眉梢笑起來的時候好像都無意中帶着妩媚的意味,舉手投足間也少了很多從前陽剛的味道,化妝師給他畫皺紋的時候,季歌鶴的表情分明是不高興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把一個好好的大男人變成了這幅德行?
陶束幫着服裝師一起給戚安然換着熨燙好的太子袍,跟試鏡的時候大概是同一套,只是取來他的尺寸改小了一些,多出來的布料道具師巧手縫出了一個大氣的荷包,裏頭放了一大把五铢錢,劇中用的錢幣也都是購買來的古幣,價格不貴,但看起來更添逼真。
沒過多久祝秉章也到了,大概是因為睡了戚安然朋友的原因,他這段時間對戚安然都十分照顧,但那天之後他好像就沒有再跟陳子然聯系過了,戚安然也搞不清他們這種沒節操的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反正這段時間陳子然打來約戚安然吃飯時,戚安然都別扭地找無數理由給推掉了。
季歌鶴化好妝走過來的時候,戚安然恰巧在跟祝秉章聊天講到陳子然,看到陳子然的正牌男朋友過來,戚安然淡定地住了嘴,沒再說話。這種事情大家知道是一回事,說出去了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才不想做那個被人鄙視的爆料者。
季歌鶴撫摸着自己唇上的兩撇假胡子,笑眯眯的伸出手來先跟祝秉章問好:“祝天王,我聽橙子提起過你,他說你很風趣呢,你應該認識我的吧?我叫季歌鶴。”
祝秉章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寬厚的微笑,同他握手:“我知道你,我同周總他們也有點交情,聽說你很多回了,很高興這次能一起合作。”
季歌鶴的臉色黑了一下,随後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看看戚安然,又看看祝秉章,最後帶着一絲憤怒笑了起來,對戚安然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戚安然發現近看他的時候,已經是撲面而來的娘氣,但是被馊的差點吐出來,季歌鶴甚至還搽了香水!
也是在枕邊睡過的人,戚安然發覺自己從來沒有懂過這個男人,至少直到今天為止,他才知道季歌鶴居然是個雙插。
對自己有眼無珠的唾棄導致戚安然一句話都不想跟季歌鶴啰嗦,于是冷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是你嗎?”他明白,季歌鶴這是以為自己在抱祝秉章的大腿。
季歌鶴盯着他,斂起了神色,聽到戚安然的話也沒有去反駁,只是就這樣沉默的盯着他。
發現戚安然真的沒有對自己微笑的意思,季歌鶴垂下眼,閉上嘴巴安靜的轉身離開了。
他并不想去挑釁戚安然,至少他自己知道,被戚安然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着,比其他人對他的輕蔑更讓他覺得難受。
但是為了向上攀登,他別無選擇。
哪怕包養他的人是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已經中年謝頂,有一肚子的肥腩肉,滿臉油光。
但只要這個人能幫助他出人頭地,付出什麽都是值得的,更何況他要的只是自己的身體。
陳子然是個來者不拒的爛人,雖然有權利也有手段,但終究不能只專注他一個人。
季歌鶴不想在出賣身體的同時還要兼顧宮鬥,于是只能換一個地位更高的後臺。
周氏的財力,比起陳家來,又要雄厚了不少。既然要賣,誰規定了貨品不能找一個好主家?
想起正在越洋過海即将計入他名下的那輛阿斯頓馬丁,季歌鶴嘆息了一聲,閉起眼睛緩緩摸上了自己鼻下的胡須。
戚安然看着季歌鶴傲慢的背影,皺起眉頭。
身邊的祝秉章冷哼了一聲,笑的特別諷刺。
他剛開口想要對戚安然說話,王安卻忽然走進片場,拍了兩下手。
衆人都看了過去。
王安滿臉喜色,一邊拍手,一邊笑哈哈地說:“你們看誰來探班了!?”
門外一陣騷動,片刻後走進一個人來。
那人看了眼片場中央呆滞着的戚安然,嘴角勾起一個冷凝的微笑。
饒是這樣,也讓場內的衆人激動地臉都紅了起來,紛紛猜測他為什麽會到這個地方。
戚安然睜大了眼睛,滿心疑惑——
——戚不複幹嘛要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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