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戚安然被王安拍的輕抽了一下,後背的肌肉拉扯的一陣酸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王安興奮的表情立刻減弱了不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眼神一變:“剛剛摔馬的時候受傷了?”
戚安然點了點頭。
片尾他摔馬那一場,由于技術難度比較大,開拍的時候還請人專門在路上清除過石子,戚安然也就沒有顧慮的摔了下去,哪知道落地之後才發現後背依然咯着一顆很大的石子,也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正正好放在了戚安然要落下來的地方,一砸下來戚安然就發現不對頭了。
可是既然前面都很順利,他也就把這陣苦楚給咽了下去,以免過一會兒還要忍着疼痛再從馬上摔下來一次。
王安吓了一跳:“真摔到了啊!?”他盯着場館就要發脾氣:“你們怎麽回事!明明十分鐘之前還報告我說一切的障礙物都已經清除了……”
說話間化妝師将戚安然的外袍脫了下來,看到裏衣,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見血了!”
雪白的綢衣上,右肩下面已經有隐隐的血跡滲透了出啦,并且還在不斷地擴散。
戚安然皺了下眉頭,想來實際上的傷情比他預估的要嚴重一點。他按住服裝師想要剝衣服的手,動了動肩膀,覺得并沒有行動不便的地方,應該沒有骨折,就沒有把這當一回事,笑着對王安說:“王導不用發脾氣嘛,一點小疏漏難免的,我沒什麽事情,就是有點疼,一會兒去上點藥就沒關系了。”
之前負責清理的幾個人已經被人找了出來,也是一臉的委屈,他們明明很仔細的把路面清掃幹淨以後才鋪上細沙的,怎麽可能會有石子呢?
不過出了這種事情責任已經扯不清了,難得戚安然不追究責任,幾個人都感激的要命,紛紛紅着眼睛道歉。
明星受傷這種事情實在是可大可小的,要是存了心要讨個公道,他們免不了又要被拿來出氣了。
幾個片場的助手也不敢耽擱,瞪了幾個人一眼,扶着戚安然就要送醫院,路過幾個人的時候,戚安然隐約聽到裏面有個女孩子低聲的抱怨:“明明沙子都篩過的,怎麽可能有石頭,真倒黴……”
戚安然愣了一下,回頭看她,就見到女孩兒嘟着嘴特別委屈的樣子。
人群中有一道淩厲的視線射到他臉上,戚安然對這種惡意的情緒很敏感,立刻擡起頭,那裏站着一大群的演員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
那目光很快又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戚安然沉默着被人攙扶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疑神疑鬼,反正這次的事情,他老感覺透着那麽點不對勁。
好在傷并不嚴重,只是後背摔破了一個口子,縫了三針之後戚安然特地問了一下,知道不會留下很大的傷疤後就放心的沒有去管了。
這件事情當然不可能瞞過家裏人。
看過他背上的傷口後,戚母紅着眼眶在他後背上緩緩的摸着,嘴裏抱怨:“那麽大人了還不省心,你讓媽怎麽放心留你在國內……”
他們前幾天剛剛決定下來要在三天後回倫敦。
戚父戚母還有小弟戚顧諸都有自己的事業要操心,如果不是戚安然病的快要死了,他們大概還有好幾年沒辦法抽時間回來,現在确定了戚安然的生活已經走上了正軌,也到了他們要離開的時候。
戚安然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安慰道:“這一次是我不小心,以後我會注意的。”
戚父想的則比妻子要更多些,沉默的抽了一會兒煙,才開口:“你擋了誰的路?怎麽早沒有晚沒有,偏偏你摔下去的地方就有顆石頭了?”
戚安然咂了咂這話裏的滋味,嘆口氣,不想讓他們擔心:“爸,你想多了,确實是清掃的人沒注意,下次真的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戚父這才不再開口。
戚安然回到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由于醫生叮囑他傷口愈合期間不能噴水,那麽他大概有好一段時間沒辦法正常洗澡了,嘆口氣之後,才慢慢的趴在了床上。
今天在劇組裏那一束絕對不懷好意的目光,他沒辦法忘記,也就忍不住在這種時候多想一些。
到底是誰?對他居然抱了那麽大的敵意?難道說自己這次的受傷真是有人蓄意的?
那個人是誰?最有嫌疑的人是季歌鶴,但是他今天并不在片場,或者說是祝秉章?他有什麽理由對付自己呢?還是那些出于嫉妒想要教訓他的小演員?真的算起來,簡直每一個人都有不小的嫌疑。
戚安然漸漸地昏昏欲睡。
戚不複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裸着脊背趴在被子上的戚安然睡得正香。
他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臉偏向外側,漂亮的睫毛長到快要戳到下眼,嘴唇有點蒼白,在熟睡的時候仍舊警惕的抿着,眉頭微皺,像在苦惱着什麽。
背上的傷口雖然不大,但看起來着實有點猙獰,由于摔下地的時候沖擊力過大,傷口周圍已經有一大圈的皮膚淤青了,他皮膚偏白,那塊淤青就顯得越加可怖,傷口還沒有愈合,仍舊有新鮮的血液在向外滲透。
戚不複拍戲失誤的時候也吃過這種苦頭,雖然在他看來這種疼痛并不是沒有辦法忍受,但看到戚安然因為傷口連睡覺都不能翻身不敢動彈,還是覺得心裏有點難受。
他走過去,輕輕地在床沿坐下,戚安然一下子就受驚的動了下眼皮。
戚不複趕忙摒氣不出聲,等到他慢慢的熟悉了自己身上的氣味安靜了下來,才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管狀藥膏來。
這是他前段時間手部摔傷,GA幫他找到的藥物,在國外的研究所研發出來的,效果很不錯。
戚不複挖了一大坨,慢慢的在手心揉到發熱,才該在戚安然的皮膚上。
戚安然果然被上藥的刺痛刺激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戚不複,有點沒反應過來:“……哥?”
戚不複看了他一眼,手沒停:“我在給你上藥。”
戚安然皺了下眉頭,輕輕嘶氣:“疼!”
話音剛落,背後就感受到一陣涼風,他驚悚的偷偷看了一眼,戚不複果然鼓着嘴在給他吹!
戚安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戚不複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戚不複當然沒有被掉包,所以被戚安然這樣看着,他又立刻不滿意了:“你看什麽!”吹氣的動作一停,果然又變成了那種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
戚安然感動的咬住背角,連連搖頭——
——戚不複,勞資真是錯怪你了!原來你是個面冷心熱的新時代好男人!
手下的皮膚細膩彈滑、緊致溫暖,戚不複上好了藥,舍不得挪開手去,慢悠悠的在完好的肌膚處游弋着。
這一手的好皮膚,居然連一粒痘痘也沒有,毛孔也小到幾乎見不到,手摸上去,就好像觸碰到了一碗油滑的厚厚的奶脂,仿佛這一把下去,就能将手中的奶脂握出水來似的。
戚不複盯着手下的肌膚看了一會兒,呼吸漸漸地粗重了起來。
戚安然被他微涼的手摸了半天,有點不太習慣的抖了下身子,總覺得這種接觸好像過分親密了一些。
但戚安然從前從未有過兄弟姐妹,也不太明白正常人家中的兄弟該如何相處,只是記得園子裏有一對父母雙亡的兄妹被送進來後,有人去欺負妹妹,那個做哥哥的小少年就會不要命都去跟對方打架,所以在他看來,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本來就該是親密無間的。
看着戚不複以往生硬的表情都在這個時候柔和了下來,戚安然的心裏居然生出些愧疚,也講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占用了人家弟弟的身體,也搶走了原本應該屬于另一個人的關心和呵護,現在還讓他的家人為他的傷勢擔憂。
戚安然垂下眼,埋着頭安靜的感受着身後的親近。
戚不複摸着摸着,就不小心摸過了界,越過褲腰帶把手伸了一半到褲子裏,指尖上那超乎想象的彈性十足的軟肉吓了他一跳,趕忙抽出手來,一不小心劃過戚安然的腰間,就聽到戚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腰部從來都是禁不起逗弄的地方,戚安然一下子被癢的差點跳起來,一把抓住戚不複的爪子有點生氣了:“哥!你幹什麽!”
戚不複看着他,眼底深處不知道湧動着什麽情緒,只是低沉的回答:“幫你擦藥。”
戚安然微笑:“擦好了吧?”
戚不複面不改色:“還沒。”
戚安然只能被按回去繼續擦藥,被癢癢那麽一撓,他人也清醒了一點,不像剛剛那麽沒精神了,感覺到戚不複的手在擦藥的時候還順帶在肌肉僵硬的地方按壓,力度不大不小,讓他很是舒适。
他也就安逸的眯着眼接受身後這位巨星的服侍,時不時的被按到舒服的地方了,就哼哼兩聲。
戚安然光着上身,下面穿的是一條松緊褲腰的睡褲,薄的很,勾勒出他渾圓的兩片誘人的臀部,雙腿又直又長,睡褲腳撩起來了一些,纖瘦的小腿露了出來,腳踝細細白白的,洗的很幹淨,一雙腳雖然不小,卻白淨柔軟,腳趾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在燈光下泛着淺淺的光暈。
戚不複不知怎麽的,覺得自己有點口渴,喉嚨口燒火般熱乎乎的。
戚安然被按的迷迷糊糊,他這段時間很少運動,老是低着頭看書,肌肉早就很僵硬了,被戚不複溫柔的力道按壓着,就如同泡在了溫泉水裏,連背後的傷口疼痛都變得不那麽明顯了。
戚不複的手不知不覺的,越過了腰際,爬到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果真是一手無法掌握!那塊肉呼呼的臀肉甚至在他的揉捏下被軟軟的包在了手心,他指尖碰到了毛茸茸堆中的小球球,連忙又收了回來。
戚安然愣了一下。
還沒等戚不複再有動作,他就不顧自己的傷口,跳起來推着戚不複出了門。
戚不複一頭霧水,得不到回答,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悶悶的回家了。
果然王火說的對,弟弟長大了好像都不喜歡被兄長太寵愛啊……
戚安然趴在門上,一個勁兒地拍打着自己的額頭。
一把抓住寬松褲裆裏已經隐約開始擡頭的小玩意兒,戚安然咬了咬牙。
真是亂發情!只不過不小心被碰了一下,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果然是禁。欲太久了嗎?從跟季歌鶴分開之後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找個伴兒。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他并沒有怎麽想過這件事情,但身體的需求還是必須的。
戚安然嘆了口氣,鎖好門趴會被窩裏,沒受傷的那一邊手握住自己的小兄弟索然無味的撸動着,然後咬着被子悶哼一聲射了出來。
在被單上順勢擦了把汗,戚安然抽了張紙巾擦幹淨手。
想起最後關頭腦海中出現的臀上觸電般的揉捏,他哆嗦了一下,最後唾罵了自己一聲,皺着眉頭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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