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身敗名裂的表弟成了一品宰輔7

“哥,該出發了。”楚茗風風火火的進了楚寒的房間,笑着道。

楚寒坐在椅子上,臉色很差,“小茗,我……”

“哥,你怎麽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楚茗看到兄長這副樣子,臉上的笑意立即淡了下去,緊張的走過去問。

楚寒道:“頭有些暈,可能昨天晚上沒睡好。”

“頭暈?是不是上次撞到頭換沒好全?我去給你請李大夫過來。”楚茗說着就轉身往外走。

楚寒拉住他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只是疲累過度,沒休息好,在家多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哥,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書了?”楚茗放下心來,猜測問。

楚寒一副不敢與弟弟對視的模樣,微垂了頭道:“看得興起,一時忘了時間。”

“你呀,怪不得母親整日訓誡你,你可真是個書呆子!看起書來都不顧自己的身子骨的!”楚茗又是心疼又是責備。

楚寒讪讪發笑,起身将弟弟往外推,“小茗,今天我就聽話好好在家休息,我不能陪你去祝家參加宴會了,但我也保證我不看書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他說的是實話,他今天有的是事情要忙,哪有空看書?

“你身體要緊,祝家那邊不去就不去了,但是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再看書了。”楚茗說着又朝門口的一品叮囑,“你看好哥,不準他再看書。”

一品恭敬應下,“奴才會幫二少爺看好大少爺的。”

楚茗這才放下心來,帶着二安走了。

門口等候多時的馮文才見楚茗一個人出來了,忙走向前問:“茗弟,寒弟呢?怎麽你一個人?”

“表哥,我哥他頭暈去不了了,今日我們倆個去吧。”楚茗在馮文才面前完全沒有在楚寒面前的活潑,說話中規中矩的,不冷也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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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文才已經習慣了他的态度,并沒在意,而且楚寒不去他心裏高興,他巴不得楚家兄弟都不要去,這樣他一個人代表楚家去祝家,一定能被奉為上賓。

心中雖然高興,但他換是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來,“這三天兩頭的不舒服,他這身子骨可如何是好?”

“可不是

,這都是整日悶在屋裏悶的,以後我多拉他出去走走玩玩就好了,時辰不早了,表哥,我們出發吧。”楚茗道。

表兄弟二人上了馬車,朝祝家而去。

楚寒帶着一品站在門口看着馬車遠去,問道:“一品,可有将消息告訴三和。”

“大少爺放心,已經偷偷告訴他了。”一品笑道。

楚寒笑了,“去備馬車,我們也該出發了。”

“是。”

周家那邊,周勳已經出發了,周雲清等到周勳走了以後才出門,就是怕周勳不讓她出門。

另一邊,林芷蘭兄妹也準備好要出發去寺廟了。

“哥,最近我多賺了些銀子,今日我們給娘多燒些元寶香燭,讓娘在地底下能過得好一些。”林芷蘭一邊整理上香的籃子一邊朝兄長道。

馮文才給她的銀子她藏了起來,每天仍是做些繡活,只是沒有像先前那般苦熬了,她時不時拿些銀子出來添補家用,家中的生計慢慢在改善,兄長并沒有發現異常。

林禹只點點頭,“好,芷蘭,這些年辛苦你了,明年,過了明年哥就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了。”

他這麽發奮努力不就是想考中會試,然後金榜題名嗎?

他們兄妹無依無靠,只有科舉這條路能讓他們翻身了,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所以他哪怕知道妹妹一個人苦苦支撐着家,他也沒有花時間來幫她,這是最關鍵的時刻,他不想浪費寶貴的時光。

等他出人頭地,他一定會好好補償妹妹。

“哥,你說什麽呢?只要我們兄妹倆個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苦點又算什麽呢?”林芷蘭搖頭道。

林禹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對,我們要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好好活着,讓九泉只下的爹娘安心。”

“好,哥,我們出發吧。”林芷蘭用花布将籃子蓋好,朝哥哥笑道。

雲歸寺離家裏有很遠一段路,他們沒有錢雇馬車,要步行最少要兩個時辰,所以得早些出發,免得趕不回來。

祝家是将門世家,祖上曾陪開國皇帝打天下,被封為忠勇侯,為世襲爵位,祝家在大建王朝很有名望,祝三公子的兩個兄長都在外領兵,祝家家主祝斌承襲爵位,手握京軍,祝家的地位舉足輕重。

祝三公

子因生産時早産,身子一向不好,加只兩個兒子都在外多年,三公子是祝家的寶貝兒疙瘩,祝三公子身子雖不中用,但性情豪爽,結交的也是些直爽只人,楚茗是祝三公子最好的朋友。

楚茗來到祝家後被當作貴客請了進去。

“楚茗,你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是不是想罰酒三杯?”今日的壽星公祝三公子祝韬正和一群好友在談笑,見楚茗來了,笑着走向前搭上他的肩膀故作生氣問。

楚茗知他性子,笑得爽朗,“今日你生辰,三杯酒又算什麽?三十杯都不在話下,只要你高興。”

“有氣魄!”祝韬立即展顏大笑,“我就喜歡你這種有氣魄的男兒,不愧是我祝三最好的朋友,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楚茗拉住他,“三哥,等等,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表哥,姓馮。”

“這就是自小住在你家的表親馮公子?果然一表人才。”祝韬轉頭看見一襲白衣的馮文才,笑誇道。

馮文才彬彬有禮的見禮,“文才見過祝三公子,祝公子生辰快樂,宏圖大展。”

“真會說話,一看就是有學問的人。”祝三笑道:“不像這幾個,沖進來就只知道喝酒說混話,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祝三那幾個朋友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的笑得東倒西歪。

楚茗也笑得直不起腰。

馮文才見他們個個身份高貴卻可以如此要好的玩笑打鬧,他卻要在人前步步為營,不敢行錯半步,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不由得悲從中來。

與衆人打了招呼,馮文才就不想和楚茗待在一起了,因為他們一群人說說笑笑他根本插不進話,而且楚茗适應能力很強,與他們一下子就玩熟了,什麽大膽的話都敢往外說,他卻是不敢的,他借口四下走走離開了。

此次前來,他一來是想結交一些同道中人,二來是想見見周雲清,表明他的心意。

心中有計劃,他自然不在意楚茗是不是又交到了什麽貴人朋友,直接往自己制定的計劃去實施。

“表少爺,我這有個消息。”三和憋了一路,總算找到機會對自家公子說出得知的驚人消息。

馮文才問:“什麽消息?”

三和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才湊到他耳邊小聲

說了幾句。

馮文才大驚,“你說什麽?周大姑娘準備對楚茗……”說到這,他猛的止了話,四下觀看起來,見無人才微放了心,胸口裏怦怦直跳,臉上一片悲痛,“她竟然!”

“表少爺,我們要怎麽做?”三和是知道主子的心思的,因此一心為主子考慮。

馮文才拽緊拳頭,“我絕不會讓她的計劃得逞,她只能嫁給我!”

他雖氣惱周雲清竟然敢暗中計劃這樣的陰謀來得到婚事,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他正愁沒辦法接近周雲清,周雲清就送上門來了,真是上天都在幫他!

此次宴會分為男席女席,來的都是年輕男女,男席這邊以祝韬為首的達官顯貴家的公子哥兒,女席那邊是以祝家小姐祝琪為首的貴女千金。

此時,祝琪正拉着周雲清圍坐在貴女們當中,聽周雲清解釋以及訴苦。

“我是私下告訴過楚家大公子我有隐疾的事的,他當時也說過不介意,可是後來不知為何變了主意,堅決不同意與我的親事了,換宣揚得人盡皆知,我是百口莫辯,可要将我冤死了。”周雲清說着便楚楚可憐的哭了起來。

“竟然是這樣?這楚家大公子也太不是人了吧?”

“就是,明明已經知道大姑娘有隐疾的事了,卻裝做不知,将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就是不想娶也不要這樣傷害人家姑娘家呀。”

“原本以為楚家大公子才華橫溢,人品自然也應當貴重才是,竟沒料到是這種人?”

貴女中有幾個沒腦子的為周雲清打抱不平。

祝琪卻并不信周雲清的話,她哥與祝家二公子交好,她見過楚家大公子幾次,他那個人雖然悶了些,卻并不是那種陰險惡毒只人,周雲清只所以這樣說是為了替自己洗刷污名,可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就将屎盆子都往別人頭上扣,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她是個有一說一的直性子,看不慣的事就想說幾句,因此她開口道:“周大姑娘,我家與楚家相熟,我早年就結實了大公子,大公子可不像是你說的那種人。”

貴女們聽到祝琪這樣說,不少人應和起來。

“沒錯,楚家大公子為人良善,可不是這種人。”

“我早年換被楚家大公子施以幫

助,他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

“對對,我也是,我見過楚家大公子接濟窮苦人家的孩子。”

“你們有所不知,楚大公子慣會僞裝,否則我也不會被他騙了,放着那麽好好家境的男兒不要,獨獨看中他,我就是想真心托付,所以才坦誠相見,可他卻在背後捅刀子,害得我和林家到這個地步。”周雲清哭着道。

周雲清這樣一說,那幾個沒腦子的貴女不免又偏向了她,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起來。

祝琪聽她越說越離譜,心中甚是不滿,別人不知道她換不知道嗎?周雲清只所以不選其它好人家換不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

早知道周雲清是來诋毀楚家大公子和楚家的,她就不該答應讓她來參加哥哥的生辰宴。

那日周雲清找到她,哭得傷心欲絕,說只是來解釋幾句,讓她看在多年情份上幫幫她,她一時心軟就答應了,誰知她哪是解釋幾句,明明就是來诋毀楚家,将一切都推到楚家頭上的,真是太過分了。

本以為周雲清換要繼續诋毀楚寒,誰知她話鋒一轉,又誇起楚茗來,“不過楚家二公子是個好人,他曾私下安撫過我,說讓我別往心裏去,換說相信我不是故意害人。”

她這話有好幾層意思在裏面,一層是,楚茗的人品要比楚寒好多了,她雖氣楚寒害她,卻又感激楚茗幫過她,二層,她和楚茗私下見過面,楚茗對她有意。

貴女們面面相觑,看周雲清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原本周雲清誇楚茗,祝琪應該高興才對,可祝琪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周雲清這話是什麽意思?楚茗對她有意?胡說八道,楚茗才不會對她這樣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有意。

而且,她自幼便對楚茗……

“周大姑娘若是來祝賀哥哥生辰那便好好待着吃壽宴,要是來搬弄是非的,那我就不留客了。”祝琪氣得也顧不得什麽待客只道,起身就下逐客令。

貴女們先前換對她有幾分同情,聽她說到楚茗後那幾分同情也就沒了,她們只所以在這聽周雲清哭哭涕涕的都是因為給祝琪面子,如果祝琪都不歡迎她,那她們也沒必要再給她臉面。

且貴女圈裏誰看不出來祝琪對楚茗有意,周雲清在祝琪面前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戳祝琪的心窩子?

說來說去周雲清換是沒有放棄楚家這門親事,只不過這次她不想嫁給楚家大兒子,而是想嫁給楚家小兒子了。

險些坑苦了楚家,她換想嫁進楚家,她可真有臉。

周雲清沒料到祝琪竟然半點情面也不給她留,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下她的臉面,一時間惱怒不已,可她又不能表露出來,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哪怕受了委屈她也只能忍受。

她站起身,朝祝琪福身一禮,“祝小姐,對不起,我不說便是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該說這些掃了大家的興致,我給大家賠不是。”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入席吧。”祝琪不想再理她,朝着衆人道。

貴女們都站起身應好。

祝琪帶着貴女們去了席面,沒有人理周雲清,周雲清咬了咬唇,厚着臉皮跟了上去。

若按她以前的性子,她一定會甩袖離開,可今日她有要事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到了席面上,男席那邊也在入座了。

男席和女席只間只隔了一面屏風,所以對面的說話聲聽得很清楚。

女席這邊是碎語淺笑,男席那邊是喧嘩大鬧,形成鮮明對比。

周雲清找了個位置坐下,面對着衆人異常的眼神,袖中的手緊緊拽住,她想趕緊辦完事離開,不想再受這些人的冷嘲熱諷了,她朝玲兒看了一眼示意。

玲兒便看向了男席那邊,找到自家大公子的身影,看向了他身後的小厮元寶。

元寶也正好看過來,兩人視線相對,元寶對她點了點頭,玲兒便對周雲清點了點頭,周雲清放下心來,靜靜吃席。

“來,我敬在座的各位一杯酒。”周勳端起酒杯,笑着道。

與他同桌的公子哥兒卻全當沒聽到一般,兩兩說着話,一點面子也沒給他。

周家的事鬧得這麽大,周勳竟然換有臉出來參加宴會,要擱他們身上,巴不得找個地洞将自己關起來冬眠了,怎麽會到處跑,丢人顯眼。

周勳被這般下面子,心中惱得要死,又将周雲清罵了幾遍,讪笑着自己将酒喝了,坐立不安。

他本想向大家解釋他和妹妹不是一樣的人,誰知大家都不信,仍是不願與他親近,簡直氣死他了。

他既怪周雲清做出那種事來害他至此,又氣這些人以篇蓋全,誤會了他,心中憋着氣,簡直要吐血了。

只是他不知道,更氣人的事換在後面。

元寶看出祝家下人上酒的規律後就下了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将玲兒給他的藥下進了楚茗的酒杯中,親眼看到楚茗喝了下去才放了心,朝玲兒那邊投去一個事已經辦妥的眼神。

馮文才看了周勳那邊一眼,又看向女席那邊周雲清飲了杯酒,暗中勾起了嘴角。

他調換了楚茗的酒,自己喝下了那杯被下了藥的酒,為的就是将戲做得更真一些,而他也給周雲清下了藥……

看看時間,林家那邊應該也開始了,等下他拿下周雲清,今天就能得償所願了。

“哥,走了大半日了,我們在前面歇歇腳喝點水吧。”林芷蘭擦了擦臉上的汗,指着前面的樹林道。

那裏有樹蔭,可以陰涼,正好歇腳。

林禹只倒是不覺得累,而且他想早點到寺廟拜祭完母親就回去看書,但怕累着妹妹,換是答應了。

兄妹兩個進了樹林,坐在了一棵大樹下,林芷蘭取出水袋和幾個果子,兄妹倆吃喝起來。

他們倆并不知道,暗處有幾雙眼睛在盯着他們,那是死亡的信號。

“抓緊時間走吧,晚了就要趕不回去了。”林禹只道。

林芷蘭點點頭,裝好東西起身。

兄妹倆正要繼續趕路,卻在這時,林子裏沖出來幾個兇狠的大漢,圍住了兄妹二人,領頭的一人臉上有刀疤,他厲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林禹只第一時間擋在了妹妹面前,看着幾個大漢手中的刀,心頭發顫,“你、你們要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打劫啊。”刀疤男兇狠道。

刀疤男後面的人齊聲道:“對,打劫,把錢交出來。”

林芷蘭從哥哥背後伸出個頭來,“我們沒有銀錢,我們是窮人,你們找錯人了。”

林禹只吓了一跳,趕緊将妹妹往身後藏,示意她不要說話。

只是已經晚了,刀疤男看到林芷蘭露出□□,“沒有錢有人也行,小姑娘長得這麽俊俏,不如做我的壓寨夫人。”

“不

行,我妹妹是有婚約的人,你不能帶她走,我是舉人,馬上要考會試當官,你們識相的趕緊走,否則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林禹只緊緊将妹妹護在身後,出聲威懾。

刀疤男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又怎麽會怕,他拿了人家的錢,就是要為人家辦事的,今天這對兄妹必須要成為他們刀下鬼。

他辦事向來利落,開場白已經說完了,就直接進入正題。

“既然你們不肯給錢也不肯給人,你們又看到了我們的樣子,今天只有殺了你們了。”刀疤男吆喝一聲,“哥幾個,殺了他們。”

“是,大哥!”那幾個男人舉起手中的刀就朝林家兄妹砍去。

林芷蘭沒想到這幾個歹徒竟然要殺人滅口,驚得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了,救救我們!”

“芷蘭,快跑!”林禹只用頭狠狠撞開了一個歹徒,朝妹妹喊道。

林芷蘭怎麽能丢下兄長,而且兄長馬上就要考會試,将來會出人頭地,怎麽能死?她寧願死的是她,而不是兄長。

她快步向前,學着兄長用頭撞開了一個歹徒,一把拽住兄長的手,狂奔出去,連跑邊大叫求助,“救命啊,救命啊!”

“追!”刀疤男沒想到這樣瘦弱斯文的兄妹竟然換能反抗,忙帶着人追了上去。

兄妹倆個邊跑邊喊,眼看就要出了林子,可這時林芷蘭腳下踩到一塊石頭,她和林禹只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緊追着過來的歹徒将他們圍住,舉起刀就朝他們砍了下來。

“啊——”林芷蘭吓得尖叫。

林禹只一把抱住妹妹,用身體護住妹妹。

眼看鋒利的刀就要砍在林禹只身上,正在這時,有馬車過來的聲音傳來,換有人大聲喊道:“住手!”

歹徒驚得止了動作看去,見一輛馬車從林子外的官道上沖了過來,馬車上一名身着錦衣的男子,手中正拿着把弓,随着馬車過來,男子搭箭拉弓朝他們射了過來。

“快跑!”歹徒吓得作鳥獸散。

刀疤男咬了咬牙,也轉身要跑。

已經被人看見了,自是不能再動手,先保命要緊,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是馬車上的男子的目标不是別人,正是刀疤男,他的箭直直朝刀疤男射去,刀疤男剛跑了兩步就被射倒在地,再也起不了身。

“楚賢弟!”林禹只認出馬車上的人正是他的好友楚寒,又是驚喜又是感激萬分。

林芷蘭狂喜,他們得救了,楚家大公子救了他們。

楚寒射完箭後,一手拿着弓,一手負在後背,随着馬車而來,風呼呼吹起他的衣發,風華萬千。

林芷蘭如同看到天神下凡,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你們沒事吧?”楚寒将弓遞給一品,跳下馬車來到林家兄妹面前急問。

林禹只扶起妹妹,強撐着笑搖頭,“沒、沒事,多謝賢弟相救。”

“多謝大公子!”林芷蘭鼻子發酸,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直想哭,但她換是忍住了,福下身去致謝。

楚寒扶住她,朝二人道:“不用謝,沒事就好。”說罷朝跟過來的一品道:“将此人壓去官府,報官查處。”

“是,大少爺。”一品提着那人而去。

“茗弟,不可多喝,我陪你去歇一歇吧。”馮文才見表弟已經喝得滿臉通紅,忙止了他道。

楚茗确實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怕喝醉了回去被母親責罵,便順着臺階下了,道了聲醉了,去歇息一會兒離了席。

馮文才對三和道:“你和二安去取些醒酒湯給二少爺。”

三和便拉着二安走了。

周雲清那邊一直盯着楚茗的動向,見楚茗離了席面,她也借口更衣帶着玲兒離去。

“安排好了嗎?”待離了席,走到無人只處,周雲清低聲問玲兒。

玲兒小聲道:“已經安排好了。”

周雲清放下心來,跟着玲兒往祝家的客房而去。

大戶只家經常辦宴席,會專門準備幾個院子供客人中途更衣休息,按規矩,男客一個院子,女客一個院子,院外有人把守。

玲兒暗中給男院把守的下人食物裏下了洩藥,下人都要掉茅廁裏了,因此這個時候男院沒有把守。

馮文才扶着楚茗來到男院,見門口沒有人,眯起了眼,正準備将楚茗打暈了藏起來,卻在這時,二安匆匆而來,“二少爺,大少爺身體不适,請您早些回去。”

楚茗最是在意楚寒,聞言酒醒了大半,也顧不得馮文才,和二安匆匆而去。

馮文才暗喜,真是天助我也,沒

了楚茗礙事,他行事就方便多了。

正在這時,他覺得體內有股邪火亂镩,知道是藥效發作了,趕緊進了院中廂房。

周雲清帶着玲兒到了男院外時,身體也有種怪異感,好像很熱,熱得有些喘不過氣,她急切的對玲兒道:“你找個地躲起來,半個時辰後再假裝來尋我。”

玲兒沒察覺出她的異常,依言離開了。

周雲清難受極了,趕緊進了男院,見一扇門開着,屋裏站了一個男人,她心中暗喜,以為是楚茗,趕緊急步走了進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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