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部分人已經先從行宮裏回去了
好招架,這人就是媒婆,那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錢君寶的親兵李順真是煩不勝煩,這大老爺們的地方,你送這麽多嬌滴滴的姑娘幹什麽啊。
要說以前王大人還在的時候,王家除了王夫人以外,那小妾姨娘不知道有多少。
聽說連庶出的公子小姐們,都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現在這些公子小姐們,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朝廷上當然不會連婦孺都給殺了,有的就直接成了官奴給賣了。攤上這麽大的事兒,也沒有什麽親戚敢私底下買了王家的人回去,那樣豈不是給自己招了麻煩?
所以以前的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們,都成了官奴,不知道去了哪裏。
“錢将軍,少将軍,是我啊,我是王家的六姑娘啊。”王六姑娘如今也不是王六姑娘了。她現在是在冀州城裏的萬花樓。
當初被官賣了,她就到了這裏。原以為一輩子都出不去了,沒想到竟然在給人彈唱的時候,遇到了熟人。這個熟人就是錢君寶,以前父親還老誇他年少有為,父親還曾經想把她們這些庶女中的一個許配給這位錢少将軍。
那時候,王六姑娘很有可能成為錢君寶的妻子,致仕當初她和姨娘都覺得這錢君寶無父無母,一點兒靠山也沒有,到時候有什麽前程?所以姨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門親事就沒有成。
誰知道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高高在上的成了這錢君寶,而自己一遭家敗,成了伺候人的玩意兒。
錢君寶因為要和這冀州知府談一談公務,後來這冀州知府讓人從萬花樓叫了幾個姑娘過來陪客,這些場面上的事兒,錢君寶知道不可避免,所以也沒有避之不及的樣子。
只是錢君寶不喜歡這些姑娘嬌滴滴的靠在自己身上,那些姑娘也知道看人臉色,就沒有和平常一樣,對恩客大獻殷勤。
錢君寶在去淨房的時候,就被這個萬花樓的姑娘給抽空攔住了,他本來就想一手刀看下去的,對
這麽沒有規矩的人,他向來不客氣。
尤其是暗地裏窺視他的行蹤的人。不過這姑娘說她是王家的六姑娘,這倒是有意思了。
錢君寶笑道:“王六姑娘?你是京城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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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六姑娘趕緊搖頭,說道:“妾是原來冀州指揮使王家的姑娘,只因為宮裏的嫡姐卷入了奪嫡案,連累的我們全家都沒有好下場,包括妾的爹爹,要不是因為嫡姐的野心,也不至于送了性命。”
王六姑娘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王雨露造成的,王雨露長得很漂亮,這她就是不樂意承認,可是也得承認。
從小,王雨露就覺得自己與衆不同,認為世上的庸俗男子,沒有一個配得上她,所以從小的目标就是進宮,進宮得寵。
到王雨露長大了,也成功的選秀入了宮,最開始,封的份位也夠高,讓那王夫人也是得意了很長時間,就是王大人,也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以後有出息,不,不是很長一段時間,是一直以來,王大人和王夫人,都覺得自己的女兒有出息,到了宮裏,肯定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然後生下皇子,王大人的外孫就有機會登上那至高的寶座了。
就因為有這樣的野心,所以才導致了王家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都成了階下囚,成了身份卑微的官奴。
要說王六姑娘最恨誰,那絕對是王雨露,如果不是她,如果她稍微安分一些,她還是王家的六姑娘,雖然是庶出,可是也是錦衣玉食。
致仕這一切,都被王雨露給毀了,哪怕王雨露現在已經被賜死,她也恨不得把她給挫骨揚灰。
本來就不受寵,還想着謀反,那不是找死嗎?
一個姑娘家,對一個見面估計還不到兩次的人,就說出了這樣的話,真是讓錢君寶大開了眼界。
之所以說是兩次,是因為這個人認識他,估計以前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見過他。
錢君寶微笑道:“原來是罪臣之後啊。”
這話說的王六姑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都已經說了是王大人的女兒,王大人是因為宮裏的王
雨露而被牽連的,這錢君寶還那樣說話,這真是活生生的打臉了。
可是,現在也不是什麽要臉面不要臉面的問題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熟人,這個熟人還是位高權重的,哪怕進了他的府上,只做個賤妾,也是錦衣玉食,她不想在那萬花樓過日子,想死都沒有那個勇氣。
這對王六姑娘來說,絕對是個大的誘惑,王六姑娘有些梨花帶雨了,說道:“錢将軍,是的,妾是罪臣之後,可是妾也是被連累的,妾在家裏,只是個弱女子,從來沒有做什麽虧心事兒,可是卻落到了這個下場,每天笑臉相迎,稍不如意,就要非打即罵,妾今天豁出臉皮,也只是想請将軍看在家父以前提攜将軍的面子上,救救妾。”
錢君寶問道:“王六姑娘,你知道你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吧。”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王六姑娘說道:“都是妾的嫡姐做的孽,怨不得将軍,将軍也是忠君為國。”
“哈哈,”錢君寶笑着說道:“本将軍終于見到比以前的故人臉皮更厚的人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父親,就是被我一刀砍下了腦袋?說起來,我還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竟然跟我這個殺父仇人求救?難怪師父說,有的女人是不可理喻,本将軍今天見識到了,你記住了,既然成了官奴,就不要說什麽被牽連了,你以前錦衣玉食的時候,怎麽沒有說,不用你父親給你掙來的東西?現在反倒怪你的父親把你牽連了,這樣的人,本将軍實在是沒有什麽理由把你接回去,以後也別再想着能攔着我,說什麽交情之類的,本将軍既然當初敢砍下你父親的頭,就不會看什麽交情,你若是不福氣,那就好好的活着,替你父親報仇。記住了,是我錢君寶殺了你的父親,和別人不相幹,你要報仇,要找對人了!”
錢君寶覺得自己和這王六姑娘說的也夠多的了,毫不猶豫的就離開了,王六姑娘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錢君寶離開。
她好後悔啊,如果當初,父親說了那件婚事的時候,她不嫌棄這錢君寶只是鄉下來的窮小子,比不上那些名門世家的公子哥。讓姨娘去鬧騰,讓父親最後沒有答應下來,那麽她現在的日子還是這樣嗎?
她已經成了将軍夫人了吧,就是這個錢君寶,也不會親自殺了自己的岳父吧。
而她,照樣是能過那種人人羨慕的生活,說不定現在也是将軍夫人了,而不是現在的花娘。
錢君寶一點兒也沒有把今天的事兒放在心上,不過這冀州知府不知道從哪裏知道這位花樓的姑娘還跟錢君寶‘敘舊’了,就有些打算想把這個姑娘送到指揮使府上去。因為這樣,也可以和錢将軍攀交情。
何況,同僚之間送人,也是常事兒,還能增進感情呢。
結果他正要送的時候,他的幕僚連忙阻止了。
幕僚說道:“東翁,你送的那個人,卑職也去查了,那個人可真送不得!她是原來王指揮使的庶女!“
王指揮使的庶女,那就是和錢君寶有仇的,送一個仇人之女,這是要幹什麽?
冀州知府也吓出了一身冷汗,這要真是出什麽事兒,那他這官帽都保不住了!
不過,錢将軍怎麽還有心跟這仇人之女說話呢,聽說說的時間還很長。
該不會是以前就有私情,然後因為家仇,所以到不到一塊兒去吧。
冀州知府自己腦補出了一部虐戀情深的戲碼,這戲碼的內容還很精彩呢。
不過腦補歸腦補,他還是沒有那個膽子把人送到将軍府裏去,深怕這女人一下子發狂起來,把錢将軍給滅了,人到時候是他送的,那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女人要是瘋起來,可真是可怕啊,就跟他家的母老虎一樣,一發起狂來,真的能讓他大半夜的去地上跪着,他還不得乖乖的跪去?
不然他這個小身板就對付不起來,自家母老虎的虎背熊腰了。
王六姑娘回到萬花樓後,鸨母說道:“別跟老娘整什麽幺蛾子,不然老娘的鞭子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對付不聽話的姑娘,她可一點兒也不會客氣,這些姑娘,就是不打不聽話,打了才知道害怕,她可是正正經經的花銀子從官府買回來的,又不是強搶的,買回來,就是讓她們給她賺錢的,可不是養
着嬌小姐的。
王六姑娘從知府那邊回來,知道回将軍府是無望了,心裏失望的同時,也在開始找後路了。到了這種地方,哭哭啼啼的不管用,她呢,青春有限,在這裏一輩子,那只有一個死字。
“媽媽說的是,以前都是女兒不懂事,還請媽媽原諒女兒。“這樓裏的姑娘,都以女兒在鸨母面前自稱。
那保姆喲了一聲,“怎麽着,香玉啊,突然懂事了?”這個香玉,才來萬花樓的時候,還一股子千金小姐的傲氣,不是狠狠的餓了她幾天,她才知道厲害。
不過開始接客的時候,也各種別扭,但是她是誰?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這買回來的官奴,很多都是以前千金大小姐的,她買了這些人,就是因為她們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樣,那些恩客才是更願意過來捧場的。
男人都是賤骨頭,看着以前的千金小姐落魄了,并且用幾兩銀子就可以睡到,自然是樂意過來。
雖然男人的心思很變态,但是只要這變态的心思,能讓她賺到錢就可以,她一點兒也不覺得什麽。
“媽媽,女兒知道媽媽是為了女兒好。”
鸨母忙擺了擺手,說道:“甭跟老娘說這一套,說吧,有什麽事兒,趕緊說,老娘可沒有那個功夫和別人繞彎子。”
鸨母是什麽人那,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想要說話了。
王六姑娘道:“媽媽,不知道上次有客商想要贖女兒,那還算數不算數?”
“怎麽着?你想從良了?不嫌棄人家是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了?喲,我的乖女兒,你可真是明白了,其實吧,咱們這種身份,也就只能進這樣的商戶人家家裏當妾了,這樣的商戶人家規矩沒有那麽多,也不會嫌棄咱們,當妾就當妾呗,只要受寵,正頭娘子都要讓你幾分,你要是到大戶人家家裏試試看去?一個規矩,就讓你壓得擡不起頭來,動辄就說咱們是從樓裏出去的,身上不幹淨,這還是好聽的,那不好聽的話,什麽髒話爛話都能說的出口,就因為這出身,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唉,這可是
媽媽的經驗之談,要不然媽媽也不會重操舊業了,好,你既然還想着嫁給那些富商,媽媽就替你好好琢磨琢磨。”
鸨母可真是不為了王六姑娘着想,而是像王六姑娘這樣大的,也就賺不了幾年前了,也就是最開始的一陣新鮮,還得用銀子養着,所以不如弄個好價錢,直接賣出去得了,這樣就是一筆錢,然後她再找新人培養,以後能賺更多的錢。所以對于王六姑娘的識時務,她是很高興的。
沒過多久,王六姑娘就和遠房的一個商人一起離開了冀州府,當然,她官奴的身份是一輩子也不會改變的,除非是皇上下了聖旨,才能除了她的官奴的身份,可惜她這一輩子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王六姑娘走的時候,做的是馬車,路過了指揮使府上的那條街,遠遠的看着那所宅院,她想,她是一輩子都不會進那個地方了,那是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可惜被更多的榮華富貴給毀掉了。
“師傅,這次來了,就不走了吧,徒兒要給你養老!”
錢小寶的師傅來到冀州,錢小寶自然是希望師傅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他負責師傅的養老。
錢小寶的師傅說道:“富貴場上的事情和生活,我過不習慣,還是算了,為師習慣了自在,真要在這裏,為師說不定三天就煩了。”
“你選擇了現在這個生活,為師也不怪你,畢竟,年輕人,誰不想着建功立業一番,你只要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就是。其他的,為師也不會管你。一切憑着本心。”
“師傅,我殺了姓王的,但是我并沒有覺得我做錯了!”錢小寶說道。
“他吃了多少空饷,就這樣的一個蛀蟲,還不知足,想着要造反,真的等他帶兵去圍了京城,多少人要因為他遭殃?皇上明明沒有事兒,他竟然還是和京城王家的人勾走一起,有了不臣之心,如果這次不阻止他,真的等他成功了,下一次是不是就要自己當皇帝了?”這是很有可能的事兒。
錢小寶的師傅說道:“為師又沒有說你此事做的錯了!不過,為師告訴你,皇上也是男人,如果你表現的太過在意你表姐,他心裏是不痛快的。”
“師傅,我和表姐是姐弟,怎麽可能會讓人誤會呢?”錢小寶覺得不可思議,皇上要是真的懷疑自己和表姐,那可簡直是糊塗蟲了。
錢小寶的師傅看徒弟這個呆樣,就知道他還沒有開竅,沒有喜歡的姑娘,所以不知道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占有欲是很強的,不允許別人的觊觎,更何況,這表姐表弟的,又不是親姐弟,照樣可以成親的。
為了不讓自己的徒弟在這樣的事兒上再跟頭,所以這當師傅的只能提點提點他一番。
“為師怎麽聽說,你一直不成親,是等着為師給你找個妻子呢,有這回事兒還是沒有?”
錢小寶嘻嘻哈哈,“師傅,徒弟難道說的不對?我爹娘都不在人世了,你是我的長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替我做主,是應該的,再名正言順不過。”
錢小寶師傅說道:“不是還有你當皇貴妃的表姐嗎?她沒有替你說下合适的親事?”
“師傅,表姐不是那樣的人,表姐說,要我選我喜歡的姑娘當妻子,而且,我們并沒有認回來。”錢小寶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師傅說道:“這才像話。這才像個當姐姐的樣子。”
“師傅,我表姐一直是對我特別好的,她不會想着用聯姻的方式,讓她更好過。”
“好吧,在你表姐面前,為師就要退後了,不過,你說的倒是也不錯,皇上的眼光還不錯,沒有寵錯人。好了,不說這個了,為師問你,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當師傅的,這次一定把你的親事給你弄起來,免得你還是光棍一條,只是,你也知道,官場上的事兒,為師可是一點兒也不懂,要是弄錯了,你可別怪為師。”
錢小寶可真不想娶個人,把自己管起來,從小的時候,他爹就被他娘給管的連酒都不敢喝,只能偷偷的偷偷的偷着喝,就那樣,還怕自己嘴裏有酒味,被老婆發現了,就每天都要多擦牙一次,還得背着人,不然就會被發現是偷酒喝了。
只是,師傅都說了,那就成親吧,成親就成親,他還怕個甚?
可惜師傅自己一輩子沒有成親,也沒有個兒女,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錢小寶的師傅俺錢小寶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成親的打算,也罷,還是先不要找吧,不然等他以後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而自己又有妻子了,那不是一輩子都覺得遺憾嗎?
反正他是個男人,就是晚幾年成親,也沒有人說他什麽。總比錯過了要好。
想當年,他就是錯過了自己喜歡的姑娘,等明白過來了,可惜對方已經嫁人了,不過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喜歡的姑娘已經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兒。
再後來呢,她的丈夫也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兒,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暗地裏保護起來了這個小姑娘,或許是小姑娘長得像他心愛的姑娘?
或許是他心裏一直覺得愧疚?如果當年,他能鼓足勇氣,說了那些話,是不是姑娘就會嫁給他,也不會這麽早就去世了?
可惜,這些或許都不存在,伊人已逝,他一路跟着這姑娘,看她做了許多事情,有些他根本就理解不了,直到後來,她發現了自己,然後請求自己認了一個徒弟。成了小寶的師傅。
他才知道,這個小姑娘比自己喜歡的姑娘要聰明多了,也要有主意多了,而且身上的秘密也多了。
就連認小寶當徒弟,他也從開始的不樂意變成了樂意。現在有小寶這個徒弟,他這一輩子也沒有算白活了,小寶對自己又孝順,他不打算把自己和那小姑娘的事兒,告訴小寶,就這麽過下去吧,就讓小寶覺得他們試圖使因為機緣巧合,才能成為師徒的吧。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不管過程是怎麽樣的,最起碼結果是好的,那個小姑娘已經再也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她現在已經成了皇上最寵愛的人,還有了自己的後代,他的任務完成了。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做到什麽,因為從他被發現後,小姑娘就只要求自己去教小寶去了,讓他不要再管着她,以後的路,她要一個人走。
小姑娘是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艱險,所以不想連累自己吧,這一點上,倒是和她娘一樣心軟。
不過這小姑娘大部分時候,還是和李家人一樣,心硬又太有主意,自己認定的事兒,別人是怎麽也不能讓他們改變主意。
他後來知道小姑娘成了武家的姑娘,就跑去武家,結果小姑娘都已經進宮了,他只好帶着小寶一起離開了。
沒有他,小姑娘照樣過的很好,宮裏的事兒,他一個大男人,就是武功再好,也幫不上什麽忙,
或許只能給她添麻煩,所以他離開了這麽幾年。
沒想打小姑娘的人緣真的很好,過了幾年,小寶就想着為了自己的表姐有個靠山好奮鬥了,他當時也沒有阻止,或許心裏有些當徒弟的為師傅分擔的想法吧。所以就放任自流了小寶。
他都覺得愧對小寶了,不過看到現在的小寶,或許他真的是想多了,不能替每個人做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要過的生活,他不能強行把人都變成自己一樣,那樣就不是愛護他們,而是會讓他們不開心的。
小姑娘已經當母親了,還有個愛護他的男人,以後更是有永遠愛着她的兒子保護她,所以他的責任是徹底的退下來了。
如今的他,就想着什麽時候,小寶能給他找個徒弟媳婦,然後他就更安心了。
也許,當初小姑娘看自己孤零零的,連個兒女也沒有,所以看見小寶是個心底淳樸的,才把小寶給了自己當徒弟吧,這樣一來,他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小寶啊,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真心為你好的人不容易,所幸,我們都遇上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師傅放心,在徒兒有生之年,一定給師傅找個徒弟媳婦的。”
這孩子,根本就跟他不在一個說話的道上,算了,不說了,這樣也挺好的,有些事情,幹什麽說的那麽明白呢?心裏有數就好了。
憶少年
趙家是一個大族,從大楚開國皇帝開始,就有人在朝堂上當官,這上百年下來,趙家的子孫出息的也多。
趙家嫡支這一脈,一直是在京城住着的。趙家老太爺現任吏部尚書,很是得皇上的看重。
趙老太爺子孫衆多,不過他向來是嫡庶分明,所以趙家的門風很好。
趙大老爺是趙老太爺的嫡長子,只是他讀書一般,估計要達到趙老太爺這個高度,卻很是難。
“父親,宮裏傳了口谕,讓帶着府裏的幾個年歲較大的姑娘進宮去參加牡丹宴,這是什麽意思?”趙大老爺有幾個已經快要議親的女兒,如今都要進宮去,難道這是要去相看去?
只是這皇室宗親裏面,到底是哪一個要定親?
不過對趙大老爺來說,這都是好事兒,能和皇親結親,對趙家來說,能更進一步。
趙老太爺沒有直接回到大兒子的話,而是說道:“今天下朝後,皇上把我留了下來,想讓我做太子少師。”
太子少師?那雖然是個虛銜,可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了,皇上立了皇後的嫡長子為太子,這些年來,太子的地位一直穩如磐石,中宮嫡子,皇上對太子也滿意,所以說,皇上是想?
趙大老爺想了太子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紀了,這麽說,是要給太子選太子妃了?那自己的大女兒豈不是很有可能?
趙大老爺很激動,“父親,是不是是太子要選妃了?所以才讓咱們家把人送過去,讓皇後相看的?”
趙老太爺說道:“虧你還是個讀書人,事情還沒有定,就這麽喜形于色,成何體統?此事,你認為是好事?你忘了?皇後姓什麽了?”
趙大老爺聽趙老太爺這麽一說也有些偃旗息鼓了,皇後姓王,而且現在都傳說,王皇後有意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兒許配給太子。那王家的姑娘也常常進宮,陪伴在皇後身邊。
“父親,難道是讓我們趙家當側妃去的?這,這。”趙大老爺還是覺得委屈了,他的女兒,給人當妾室,雖然是太子的妾室,還是很委屈啊。
趙老太爺說道:“此事不是你我說了就算的,走一步算一步吧。也別和你媳婦說,免得她真的失了分寸,大姑娘我倒是放心,是個有分寸的,不是咱們的,咱們也不要争,不過,是咱們的,咱們也不能退縮。”
趙老太爺想着皇上把他留下來,然後還單獨問了自己大孫女的情況,他心裏就有五分的譜了,看來,皇上是不滿意王家的姑娘當太子妃的。
這樣以來,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孫女當了太子妃,又有個皇後當婆婆,則日子恐怕不好過。
可是君命難為,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趙大老爺有三個姑娘,大姑娘是嫡出,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是庶出,大姑娘的性子,可以說,上上下下都覺得好,大方得體,要趙大老爺說,如果選太子妃,自己的大女兒正合适。
絕對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當然,自己的女兒自然是自己越看越好,至于別人怎麽看,他也不想一個一個的去問。
趙大老爺把此事告訴了趙大夫人,讓趙大夫人去給三個姑娘準備。
他這三個姑娘,年歲都相差不大,大姑娘比二姑娘大半歲,二姑娘又比三姑娘大半歲多,所以都在可以相看的年紀。
而且都是一起請的先生,上的閨學,等及笄了,就不再去閨學,準備這相看人家,然後備嫁妝嫁人。
趙大姑娘和趙二姑娘,趙三姑娘的感情不好不壞,畢竟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不可能好的跟一母同胞的姐妹一樣。
趙二姑娘和趙三姑娘的生母是姨娘,每天都會在趙大夫人面前服侍,天生的就矮人一頭。
嫡庶之間,也不是沒有明争暗鬥,不過都不太出格。
眼看着姑娘們的年紀都大了,到時候依耐嫡母的時候就多了,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只有嫡母有資
格帶姑娘們去各種宴會和花宴,能接觸到夫人小姐們,這才能被人所認識,從而婚事上才有了機會。
試想,姨娘這種身份,即使出去了,也沒有人搭理他們,而且誰家也不會讓一個姨娘帶着姑娘去赴宴,那不僅自家丢臉,連帶的還讓人覺得你瞧不起主人家,是得罪人的事兒。
趙大夫人知道了皇後召人進宮的懿旨,這心裏也高興,對趙大老爺說道:“老爺,不是我誇自己的女兒,咱們的大姑娘,德容方面,絕對是沒有人比她強,我就盼着她能有個好姻緣,以後也能幫襯着咱們趙家。”
趙大老爺說道:“皇家的事兒,誰說的定?就看她運氣好不好了。”他也覺得自己的大女兒是什麽都好,當太子妃是完全夠格。可是前面有王家這個攔路虎,真是不好說,到底結果是如何。
不過,既然要進宮,穿戴方面就不能太寒碜了,所以趙大夫人就讓針線房,還有外面的首飾鋪的掌櫃的,開始給三個姑娘做起衣服和首飾來。
務必趕在進宮前就把衣服首飾做好了,不耽誤事兒。
趙三姑娘去找了趙二姑娘,“二姐姐,你說這次進宮是幹什麽去的,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讓咱們進宮去吧,我姨娘在夫人那邊也沒有打聽出來,我怕自己進宮了,什麽也不懂,到時候不小心惹了麻煩,那就不好了。”
趙二姑娘淡淡的說道:“問這個幹什麽?到時候只管跟着母親和大姐姐就好了,少說話少看。”
她們不過是庶女,進宮也是陪襯,所以安分守己才是最好的做法。
趙三姑娘說道:“二姐姐,你真的一點兒也不着急嗎?我總覺得這次進宮,不是那麽簡單的。說不定關系到我們的終身大事兒。”
趙二姑娘正色道:“這樣的事兒,不是我們姑娘家該操心的,上頭有父母,父母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三妹妹,以後別說這種話了,對我們都不好。”
趙三姑娘見從趙二姑娘那邊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不由得有些失望。
“二姑娘,奴婢看三姑娘恐怕不會這麽算了。”趙二姑娘的丫鬟說道。
趙二姑娘道:“我別的不怕,就怕她自己自作聰明,到時候在宮裏做出什麽事兒來牽連了我們大
家,宮裏不比平常的地方,一舉一動都不能有閃失,不然咱們趙家就會被牽連,不行,我得跟大姐姐說一說。”即使被人說成是長舌婦又如何?
這位三妹妹就不是個省油的等,真的做出什麽事兒來,那可不是她一個人丢臉或者丢命,而是整個趙家,都會有危險的。
“二姑娘來了!”趙大姑娘的丫鬟微笑着請趙二姑娘進來。
趙大姑娘正在看賬冊,這是她現在每天都要看得,也是趙家長房的賬冊,趙大夫人都交給了趙大姑娘。
趙大姑娘能幹,家務事早早的就開始接手,讓趙大夫人輕松很多。
“大姐姐。”趙二姑娘行了禮。
“二妹妹坐,是不是有什麽事兒?”趙大姑娘也不含糊。
趙二姑娘說道:“什麽也瞞不過大姐姐。”于是就把趙三姑娘過來跟她說的話說了,“我就是怕三妹妹不知道輕重,到時候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兒來,對咱們趙家也是不好。大姐姐,你看如何是好?”
趙三姑娘有些小聰明,可是卻不是真聰明,往往會弄巧成拙,偏偏又心比天高的。
趙大姑娘說道:“二妹妹說的,我明白了,這事兒我會注意的。”
趙二姑娘放心了,自己這位大姐姐,怎麽說呢,反正家裏的祖父都是誇過她的。
趙二姑娘告辭了,趙大姑娘也不看賬冊了,讓人準備了糕點,去自己祖父的院子裏,看祖父趙老太爺來了。
趙老太爺吃着大孫女做的糕點,點了點頭,“你坐,是不是過來問祖父,關于這次進宮的事情?”
“什麽都瞞不了祖父,孫女是想知道,這次宮裏是什麽意思。祖父又是什麽意思。”
趙老太爺說道:“祖父的意思,是一直跟着皇上的意思,思妍那,祖父也跟你明說了,皇上和皇後對太子妃的人選,是不一樣的,皇後嘛,自然是希望是王家的姑娘能當這個太子妃,而皇上,卻不
想外戚勢力過大,連續兩代的皇後,都出自王家,這是皇上所不允許的,但是,王家的勢大,王太師還是皇上的先生,這個面子,皇上不可能不給。所以,”
“所以,皇上會讓別人家的姑娘當這個太子妃,但是王家也需要安撫,而王家的姑娘不當太子妃,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自然是要各方面照顧,這個當太子妃的人,恐怕日子不會好過,祖父,我說的對不對?”趙大姑娘說道。
“正是如此,思妍那,你心裏什麽都明白,祖父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皇上的意思,太子妃有意咱們趙家,你是趙家的嫡長孫女,身份上也正配太子,私心裏,祖父不希望你掉進去這個旋窩,因為一個不是皇後屬意的太子妃,這今後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可是咱們周家,一向是忠君為國,咱們趙家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沒有皇上,就會飛灰湮滅,何況,皇家決定的事兒,我們也不能更改,思妍,你是個心中有丘壑的姑娘,祖父只能委屈你了。”
如果皇上不找自己,那麽憑着他們趙家的家世,絕對能找到一個很好的人家,自己的孫女也能過的很好。
可是皇上已經找了他,這個事兒是不可避免的,這次進宮,不過是走個過場。
趙大姑娘聽了問道:“祖父,孫女問您一下,太子此人,是否荒唐?”
“太子心中有丘壑,從來不是荒唐之人。”趙老太爺對太子的評價很高。
“那孫女就放心了,但凡不是荒唐的人,自然不會讓嫡妻的位置受到威脅,也不會被婦人牽着走,即使皇後在,她向着自己的娘家侄女兒,那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越是皇家,也不會做出明面上授人于柄的事情,孫女覺得,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其實受些委屈并不可怕,您也說了,這是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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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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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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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