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家共商議

薛傅年這兩天過得還不錯,每天吃了晚飯就會跟狗子一起下樓在小區裏轉兩圈,一來當消食,二來也好訓練訓練自己以後能和狗子一起好好相處。

好在狗子也很照顧薛傅年,狗子會在前面慢慢地走着,牽引着薛傅年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走。

這幾天下來,薛傅年和狗子之間越來越有默契,等到季允回來的時候,看到薛傅年抿着唇角笑得很開心,狗子在前面搖頭晃腦地走着,一步一步帶着薛傅年走得很穩當。

季允笑了笑,上前兩步,一把攬住了薛傅年。

薛傅年一怔,狗子停了下來,沒有叫也沒有鬧,安靜得很,她哪裏知道現在的狗子早在季允的腳邊蹭了起來,那黏膩勁兒可讓人想上前抱抱了。

可季允不是一般人,季允只是一把攬住了薛傅年,理也沒理狗子。

狗子不叫不鬧,來的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姐姐?”

“喲?你跟狗子一樣,是用鼻子嗅的啊?”

季允一問完,兩個人都是笑了起來,倒是狗子單獨伏在地上,擡起頭眼巴巴地看着這兩人。

出差這四五天,季允每天都會跟薛傅年通話,畢竟薛傅年不同于別人,她眼睛不好,別人能做的很多事,她一個人都是沒法完成的,無法像其他姑娘一樣上街逛逛,買買之類,她只能靠剩下的幾個感官來判斷。

最好的辦法,就是與薛傅年說話,讓她知道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好在季允明白,每天也會跟薛傅年說些有的沒有,閑聊的,無趣的,都有。

現在季允一回來就在樓下看到了薛傅年,也是将唇角一揚,笑了起來。

她自然地從薛傅年的手中牽過了狗子,攬過薛傅年,就是帶着薛傅年上了樓。

“姐姐事情都辦好了?”

“唔,差不多吧。”季允邊說邊瞥了眼跟着進電梯的男人,她小心地拉了拉薛傅年,正好将薛傅年護在了自己的另一邊,擡起頭來看了眼剛進電梯的男人,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男人看了眼薛傅年,先是對這樣一個姑娘失了明而感嘆着,再然後就看到了季允,正好見到季允沖着自己點了點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回,然後摁了樓層,微微低下了頭。

狗子看季允将薛傅年護在了另一邊,它也機靈地走到了季允的一邊,将季允和薛傅年都護在了另一邊。

季允低頭看了眼狗子,笑了起來。

白清看到薛傅年和季允一起回來了,忙上來幫忙。季允将狗子牽給了白清:“清姨,我來吧,你把狗子牽進去,給它洗洗腳。”

白清應了一聲,就帶着狗子進了屋。

季允彎腰拉住了正欲彎腰下去脫鞋的薛傅年:“阿年別動,我幫你。”

說着也不理會薛傅年的反應,徑直彎下身為薛傅年解了鞋扣,然後小心地将薛傅年的腳拿了出來。

因為是夏天,薛傅年穿着平底涼鞋,将腳拿出來的時候正好能看到薛傅年那白嫩白嫩的小腳,長得很好看。

直到将薛傅年的兩只鞋都脫了下來,又為薛傅年換上了鞋,這才迅速地将自己的高跟給踢開,才拉着薛傅年往屋裏走。

這時白清也将狗子的腳洗幹淨了,狗子一掙脫束縛就往季允的懷裏蹭,季允一把抱起狗子,擡起它的頭輕哼了一聲:“幾天不見,想你爹了?”

白清一聽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小允晚上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季允一聽,忙将狗子放了下來:“要是有剩下的飯菜,熱一熱就好了,麻煩清姨了。”

“你還跟清姨說這些。”白清說着就是嗔了眼季允,季允也是笑着,沒有答話,倒是看了眼薛傅年放在桌子上的棋盤。

“下得怎麽樣?”

聽到季允沖着自己這方說話,薛傅年原本還低着頭為狗子順着毛,此時也擡起了頭來,笑了笑:“一開始還好,下着下着就記不得前面的棋路了。”

季允聽完也是一笑:“沒事,以後我陪你下。”

“姐姐最近都不出差了?”薛傅年笑着問,顯然沒将季允的這話當真,畢竟在季允這位置上,有太多的事要由季允去做,怎麽可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陪着自己。

季允點頭,喝了一口水:“是啊,最近都不出去了,前兩天才擺平了一個大客戶,近期是不會再出差的。”

薛傅年想了想,點了點頭:“要是姐姐最近不忙,可不可以抽空帶我去趟‘彙江’?”

季允聽完,就是擡起頭來看了眼薛傅年。

帶薛傅年回來這麽久,自己也跟薛傅年提過要去公司看看,可當時的薛傅年卻是失手打翻了熱湯,害得整個大腿上都是一片紅。現在她自己提出來要去“彙創”看看,這才有些出乎季允的意料。

好似明白季允在想些什麽,薛傅年摸了半天才摸到了季允的手:“姐姐說得沒錯,我既然有膽子拿着‘彙江’的股權不放手,那就要有膽子護着‘彙江’不倒,我要是一直呆在姐姐這裏什麽也不做,那‘彙江’遲早會倒。”

“你想要回去做些什麽?”季允也是對薛傅年的話來了興趣,她側了側身,正好面對着薛傅年,能夠清楚地看到薛傅年臉上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

“就是不做些什麽,不是也該回去看看嗎?”

季允點頭:“想什麽時候去?”

“周一吧,開會的時候。”

季允笑了起來,小捏了一把薛傅年的手心:“工作還是作得挺好,連每周一的例會都清楚,那你知道例會上都說些什麽嗎?”

薛傅年也不是個傻子,一聽季允這話,也是明白季允是在給自己補課來了,忙坐正了身子仔細地聽着,那樣子就跟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一樣。

“首先呢是會将這一個星期的業績彙報一下,然後會說說上一周‘彙江’的股市如何,之後就會交待哪些地方該改善,哪些地方可以保持,有些什麽新的想法,上面會吩咐一些新的任務下來。”

季允雖然講得粗略,可薛傅年經過微微的捉摸也是能明白過來,聰明人之間說話,都不需要解釋太多,況且薛傅年本就不笨,加上這麽多年在薛禹的身邊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比普通人清楚得多。

“小允,先把飯吃了。”白清招呼着季允,季允忙站了起來,拍了拍薛傅年的肩:“你仔細想想,我吃完飯,晚上再跟你細講。”

薛傅年點頭,然後又縮回了沙發上,因為房間裏空調溫度開得低,白清和季允都會給薛傅年準備好一個小毯子,讓薛傅年縮在沙發上的時候能稍稍蓋一蓋。

季允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卻見到薛傅年在沙發上睡着了,腦袋枕在狗子的背上,狗子的頭也偎在季允的懷裏,一人一狗睡得很安穩,看得季允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季允也沒有叫薛傅年,甚至還做了一個手勢,讓白清小聲點。

白清明白,只是稍稍将碗收拾了,就上了樓,由着她倆一個縮在沙發中睡着,一個支着腦袋伏在桌子上看文件。

一盞橘色的燈發出微微的光,在兩人的身上都顯出了微微的光暈。

季允盤着腿坐在地上,将這兩天的文件看了看,理了理,這才想起後天就是周一了,她還得為薛傅年将這些老狐貍想要為難的話都仔細地想一想,到時候才能從容面對,不至于慌。

季允本就是一個做事十分周全的人,別人從一能想到二,她比別人來得快,她能想到三、四、百、千。

這也是當初薛禹這麽看好她的原因,是以這個時候她更是要為薛傅年将這些打算都做好。

只是看着看着,眼皮子也跟着打起架來,最後也是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白清忙完了下樓看時,這兩人一狗還睡得真是香,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去房間裏拿了一床長被單,剛剛好把這兩人一狗都給蓋上,免得空調吹得久了,回頭全都感冒了。

季允一覺睡醒覺得脖子都疼了起來,她龇牙咧嘴地揉了脖子,又捶了捶腰,這才看到狗子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低頭,才發現自己與狗子蓋着同一條被子,簡直想一巴掌呼過去,可是看着狗子那水靈靈的眼睛,也是下不去狠手。

一側頭,正好能看到薛傅年在陽光下睡得正熟的臉頰,她微微地笑了笑,拍了拍狗子,小心地帶着狗子去了廚房。

狗子的一日三餐都吃得很準時,只是餓的時候,看到薛傅年沒醒,它從來不鬧不叫,只是睜着大眼睛看着主人家,等着爹媽的投喂。

等到薛傅年醒的時候,狗子已經吃飽又偎在了沙發上靠着薛傅年。

季允将白清準備好的粥盛好了放在薛傅年的桌子上:“吃完早飯我們去商場,多買兩件衣服,咱們明天就要去公司了,怎麽着也要走職場女強人的路不是。”

薛傅年本來還有些不安,可是一聽到季允這話也是笑了出來,點了點頭,和季允面對面地坐着将粥喝完,又由着季允為自己換好了衣服,這才跟着季允出了門。

外面的陽光很好,照在薛傅年的身上,讓她覺得極舒服。

直到薛傅年由導購換了一身職業裝出來,季允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薛傅年,這才将卡遞給導購刷了卡,牽着薛傅年出了商場。

“不一樣的阿年啊,很好看。”

薛傅年擡頭,沖着季允微微地笑着,臉上還帶着一點點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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