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是傻白甜

薛傅年已經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了,醫生說可以回去住着,只是得定期回來檢查。

薛傅年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的,一想到自己可以不用再在醫院裏住了,忙讓季允幫着收拾了東西,當天就和季允搬了回去。

一回去白清就給薛傅年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只是每種菜都很清淡。

薛傅年因為回到家裏的關系,也是開心得不得了,當天晚上就多吃了一碗飯,看得季允目瞪口呆,最後笑着搖了搖頭。

“清姨,還是你做飯好吃,我做的東西她就沒吃過第二碗飯。”

薛傅年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隐隐看得清楚。

真想戳一戳。

這樣想着,季允就是動上了手,直接戳上了薛傅年的臉頰。

吃着飯的薛傅年就是一愣,停了下來,腦袋偏向季允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

季允笑了起來:“沒什麽,就是發現你有酒窩。”

聽到季允的話後,薛傅年也是摸上了自己的臉頰,指甲放在酒窩處:“小時候這酒窩可深了,我媽媽會讓我在她的膝蓋上躺平了,然後在酒窩上面倒點水,不讓動,不能讓水流出來。”

季允一聽,噗嗤一聲就是笑了出來。

“酒窩不應該是放點酒在裏面的嗎?”

白致白了季允一眼,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應該過這都是兩什麽母女,還真是會玩。

一頓飯吃下來,各自都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薛傅年很久沒有在大床上睡覺了,一回到家裏就是擁抱着大床,然後蹭了蹭:“還是家裏舒服,醫院裏面的味道太大了。”

季允笑着看着薛傅年,也沒糾正她。

反正自己的家也是她的家,最後終歸是一家人。

想通這件事後,季允就一直在想要怎麽跟薛傅年講清楚自己心裏的想法,要怎麽跟女神表白,自己是喜歡她的。

可是她怕吓着薛傅年。

同性相戀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上早已不是那麽特立獨行的一件事了,可以說有相當一部分的人能夠接受包容,可是季允還是不敢說出來,因為她怕這一部分人當中不包括薛傅年。

她怕吓着薛傅年,她怕将自己的心意講出來,薛傅年就不會像從前那麽對待自己。

季允很想嘲笑自己,當初她問程計瑞,圖財還是圖人的時候她可真沒想到,現在的自己可太想當一個高明的人了,她想圖個人。

不關乎這個人如今的身價到底是有多高,她單純地只想圖個人而已。

看着薛傅年在床上滾了兩圈了後就是消停了下來,躺在一側給自己留了一塊地。

夏天都快要過去了,這幾天的氣溫也跟着降了下來,再也沒有前段時間那麽熱了,也用不着開冷氣,有時候下雨,甚至還得再多給薛傅年穿一件小外套。

季允躺在床上,長手長腳地将薛傅年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兩人以這樣的方式睡覺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薛傅年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坦然接受竟也是很自然的事。

前幾天季允一直在忙,在醫院住的那些日子,雖然床小,可季允老是喜歡跟她擠一張床睡,可到後來,季允半夜接電話越來越多,就是和薛傅年分開睡了。

她怕自己晚上睡覺接電話的時候會鬧醒薛傅年。

倒是薛傅年知道季允在想些什麽,便也沒有多問。

“姐姐你最近忙嗎?你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薛傅年從季允的懷裏探出個頭來。

其實這麽些日子下來,薛傅年偶爾會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特別是在面對季允的時候。

這種感覺很奇怪,要說很多人都是在面對美女的時候心跳會莫名地快上兩拍,這是無論男女都會有的正常情況。

可是薛傅年與其他人不同,她看不見,除了幾年前在公司裏的匆匆一瞥外,她早已記不清季允的模樣了,所以這種感覺她更是有些捉摸不透。

除開面對季允的時候心跳會快以外,偶爾季允說上兩句撩動的話,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臉跟着燙了起來,以前的她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好幾次她都想問問季允到底自己這是怎麽了,可是她卻無法将這樣的事開口問出來。

她想幫着季允,感覺到她最後沒法好好休息,甚至偶爾連飯都沒法好好吃的時候,薛傅年就想幫着她,可是自己眼睛看不到,到了最後,只能是想想,真要動手,她現在還辦不到。

聽到薛傅年這樣問,季允眼睛也沒睜,只是靜靜地阖着眼,抱着薛傅年的手也沒有松過,薛傅年靜靜地等着。

“我會處理好的。”

“姐姐如果需要阿年,都可以跟我說的。”薛傅年沒有放棄,繼續問着。

季允這才低下頭來看了眼薛傅年,而後在薛傅年的額頭上映下一個吻。

薛傅年瞬間僵手僵腳再也不敢動了,連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這種感覺又不像是厭惡。

看着薛傅年傻愣愣的模樣,季允就是笑了起來:“用得上阿年幫忙的地方,一定不會瞞着你,快,快睡覺了,這幾天可累死姐姐了。”

季允忙将眼睛閉上了,她不敢再看薛傅年此時那紅撲撲的小臉,只得以睡覺來遮掩過去。

可也許真是太累了,竟是閉着眼睛就睡着了。

倒是薛傅年因為剛剛的那個吻而慌了心神,她依舊僵着手腳保持着剛剛的姿勢沒有動。

聽到季允平緩的呼吸聲時竟是舒了口氣。

她半擡着頭想要看到季允的臉,可是無論如何,她的眼前還是黑暗一片。

她如今,不是想看到這花花世界,而是只想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的模樣,以及同自己說話時的神色表情。

是不是她開心的時候,她的眉角眼梢也是笑意,是不是她難過的時候,她的眼底臉上也是擔憂。

薛傅年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吓了一跳,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這種感覺不應該是男女之間的愛慕嗎?

她慌手慌腳地不知道該将手腳往哪裏放,正要動時,卻被季允又抱緊了兩分,吓得她僵着不敢再動了,那感覺就跟木乃伊一樣,很是可笑。

又這樣躺着沒有動時,才發覺季允早已睡死了過去,頭抵着自己的頭,長手長腳死死地纏着自己。

薛傅年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來,然後摸索着向上,碰到了季允的臉。

她偷偷地笑了笑,而後輕輕地觸碰着季允的額頭,先是摸了摸季允飽滿的額頭,然後漸漸地向下,摸到了她的眉,因為修剪過,才長出來的細短的眉毛紮在她的手上,感覺竟是出奇地好。

再向下是季允的眼,睫毛很長,掃在薛傅年的指腹上,很軟很舒服,然後是高高的鼻,再向下是柔軟的唇畔。

她甚至可以摸出那些細小的唇紋。

想到這裏就是輕聲笑了出來。

季允感到臉上癢癢的,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薛傅年不規矩的小手,在薛傅年怔愣的當口不滿地哼哼了兩塊,那樣子就跟狗子有時候撒嬌一樣。

薛傅年見過狗子撒嬌了,可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季允撒嬌的。

她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又笑出聲來讓季允給聽到了。

收回自己的手後,薛傅年就是往季允的方向蹭了蹭,然後攬着季允的腰,整個人縮進了季允的懷裏,也跟着熟睡了過去。

她是姐姐,喜歡是正常的。

此時的薛傅年以為,這種喜歡,跟對每個親人都是一樣的,卻沒想過,這種不抗拒,甚至可以說想要靠近的喜歡,不是對每個親近的人都有的。

第二天薛傅年醒過來的時候,季允早已出門了。

薛傅年摸索着下床站在窗口,探出手去,這才感覺到外面飄着小雨,細細密密地灑在手上,竟也還有些涼。

接到程計瑞的電話時她早已吃過白清準備好的早飯了,白致開學了,這家裏能說上話的,也就只有……狗子了?

薛傅年收拾着,等到程計瑞來時,她剛好将自己收拾妥當。

白清看了眼程計瑞,笑着招呼着,本以為程計瑞是要看望薛傅年的,畢竟在醫院的時候,白清也見過程計瑞幾面。

可哪裏想到,程計瑞一來,就是接着薛傅年出去了,白清有些懵,本來想攔着的,可哪知薛傅年竟是神秘兮兮地付在白清的面前壓低了聲音:“清姨別告訴姐姐,今天姐姐的生日,我想去給姐姐選件禮物,一會就回來了。”

白清這才回過神來,季允生日還是自己告訴薛傅年的,怎麽轉個頭自己就是不記得了,真是老糊塗了。

可她當時也沒有想,明明自己也可以陪着她出去選禮物,怎麽就是叫上了程計瑞。

程計瑞小心地為薛傅年撐着傘,扶着她上了車。

“綁架你的人我找到了,跟陷害季允的是同一個人。”

“陷害姐姐?”薛傅年聽到這幾個字,本也沒有特別關心的心立馬就是警惕了起來。

程計瑞以為季允将這事告訴薛傅年了,他還真以為季允一心想要貪薛傅年手中的東西,自然沒有想到季允還真是從頭到尾沒将這件事告訴薛傅年。

他當下就是想要扇自己兩巴掌。

“嗯,現在季允整個人都亂成糊了,合同簽訂後的賠償不止那百分之三十,還有違約金,她現在也在找這個背後的人。”

程計瑞沒想要一一講給薛傅年聽,只是淡淡又提了提,卻是沒想到薛傅年都記在了心上。

薛傅年回到家時季允半縮在沙發裏擡頭看着她,又瞥了眼站在她身後的程計瑞,眼中盡是不滿。

“去哪兒了?”

“姐姐。”薛傅年從包裏掏出東西,獻寶一樣直接往前走,吓得季允忙從沙發上跳起來直接上前拉住了薛傅年,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摔着了。

“送姐姐的。”

季允低頭,看到一串晶瑩的玉珠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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