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周遇臣其實身體挺健朗, 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什麽病。
即便是小的時候混, 脾氣暴, 一言不合就和人幹架,那會兒的小孩, 年紀都不大,知道周遇臣橫卻也還不怕他, 也是撒開了性子打。
雖然最後還是打不過,但是狗急還能跳牆,橫豎順手撈起東西就往他頭上砸。
周遇臣反應快,可手上仍舊不願放人, 就那麽挺着生生挨了一下, 到底是血肉之軀, 不是鋼鐵鑄的,血一下就從頭發絲直往眉骨流, 可少年眼睛都沒眨一下,那血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
範宇哲都沒看出來,還真以為是地上那貨的血,不小心濺他臣哥臉上了,知道他有潔癖,拿着紙巾就趕忙過去擦。
“擦你媽?老子這上頭有個口子。”
“……”
卧槽, 您看着一點都不疼, 誰知道真有傷。
範宇哲心裏感嘆周遇臣不是個正常人,這個不正常的人甚至只是随意喊人拿了酒精過來搓了搓,便帶着他和肖或直往網吧走, 把幾天前約着沒打的比賽給打完。
壓根不當回事。
然而就是這樣的不正常人,卻破天荒的在這天晚上病了,發燒,燒得還不低。
十一月的衡市,潮濕又陰冷,迎面吹過來的風冷冽冽的,呼吸都覺得疼。
周遇臣本就是個不怎麽喜歡穿厚衣服的人,哪怕別人裹成個球,他也就一件T恤搭件外套。
當天跑兩千米的時候不覺得冷,外套纏在腰間,後來怕祝晚凍着,又直接把外套給了她,哪怕最後她跑了給丢地上了,可剛剛才接過吻的少年渾身火熱,壓根感覺不到寒。
飚車追到祝晚家的一路上,那冷風就沒少往車裏灌,年輕不把身體當回事,情緒激動起來比什麽都抗凍,可是一切誤會解開,少年抱着小心肝沉溺了片刻之後卻被泡軟了骨頭。
這想必是他第一次在祝晚面前處在弱勢的一方,可是周遇臣臉皮厚,一點都不覺得丢人,倒還感謝起自己這牛逼的身體。
Advertisement
他多想像一年前那樣,能在祝晚邊上躺一晚上,倒是托了這燒的福,當天晚上真就賴着不走了。
周遇臣為達目的不要臉的行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燒的溫度确實高,但也不至于把他小周少這麽牛逼的人給幹趴下,只是祝晚貼着他心跳,柔聲地替他操心的時候,他那心裏可甜壞了。
舍不得這種甜,那裝孫子也得裝完整,蹙着眉躺床上,嗓子也确實啞,輕飄飄說兩句話,把祝晚心疼得松了口。
“那你就留一晚吧……就一晚哦……”
“謝謝寶貝。”
周遇臣笑,他的小心肝到底疼他。
然而祝晚卻仍舊憋紅着臉,讓他別再亂喊。
外面天暗,舊城區連路燈都沒盞亮的,周遇臣不許她跑出去買藥,可她還是覺得不妥。
想了想問他:“你樓上,有沒有藥箱啊?”
“嗯。”
“那我上去給你拿,你把鑰匙給我?”
周遇臣臉上笑容雖然帶着點虛弱,但仍舊笑得祝晚心顫,“褲兜裏,自己掏。”
“……”祝晚愣了愣,還是硬着頭皮沖他伸手。
“掏鑰匙就掏鑰匙,別的別亂碰啊,亂碰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得從你那碰回來。”
流氓就是流氓,哪怕發着高燒,這下流話還是說來就來,壓根不用過腦子。
“誰要亂碰你了……”祝晚柔聲反駁,好不容易掏出來的鑰匙上還帶着他不大正常的體溫,她眉頭微微皺起,知道他雖然面上和自己調笑得起勁,但到底是個肉體凡胎,這麽高的溫度,怎麽說都不會好受。
夜裏祝晚給周遇臣吃了退燒藥,被他拉着睡在身旁,開始的時候還緊張,畢竟不是之前心無旁骛的小孩,男朋友躺在身邊,她還是很緊張的。
周遇臣的燒才剛剛退下,祝晚想得守他一夜,擔心他又燒回起來,可乖乖女的生物鐘太過健康,沒扛多久便沉沉睡去,甚至周遇臣這病人都還醒着,她呼吸就均勻起來。
周遇臣是夜貓子,習慣晚睡但不經常早起,加之整晚都有心頭肉陪在身側,呼吸間都是少女淡淡的清香,他睡得又甜又踏實,一夜無夢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不算太晚,但是旁邊的小女朋友卻不見了,他昨夜燒得高,哪怕退了,今天整個人還是有點後遺症,懶懶的沒什麽精神,看了眼桌上,沒看見他房門鑰匙,想着祝晚應該在樓上,彎彎嘴角懶洋洋地朝樓上走。
校運會過後的第二天才是正兒八經的美食節。
這種玩樂性質的集體活動和平時嚴肅認真的課堂不同,純當是給學生放假了,因此去不去倒無所謂,反正沒人檢查出勤情況。
祝晚沒去學校,一大早出門買了點做早餐的食材。
其實衡市熱鬧,做小生意的人也多,早上不到六點,早餐攤便排成行,平時上學匆忙,随意糊弄也沒事,但今天不同,周遇臣在,她想自己給他做,就像先前他住在自己家的時候一樣。
她回來的時候周遇臣還在睡,他睡着的時候臉上表情沒有對着她時的溫柔,眉頭還微微皺着,想必生病還是不好受的。
周遇臣個子高大,躺在祝晚那張小床上,顯得有些滑稽,他的右手臂仍舊保持着昨晚被她枕着的姿勢,祝晚瞧了幾眼,臉頰溫熱泛紅。
不想把他吵醒,再者她這邊的小廚房确實東西比較少,索性就拿了桌上的鑰匙往樓上走,想着先把早餐做好了再叫他。
周遇臣上了二樓,一進門便看到她穿成個球似的在料理臺前忙碌。
祝晚身體不大好,從小比常人更怕冷,她沒有開暖氣的習慣,因此用厚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團,倒顯得越發可愛。
周遇臣彎嘴笑了笑,順手把家裏中央空調給開了。
他動作很輕,祝晚耳邊都是蒸汽水流聲,少年進門她也沒發現。
周遇臣在她身後看了兩眼,懶洋洋地上前從她背後環過去,懷中抱着這圓滾滾的團子,彎着身子将臉湊到她脖頸處,深吸了口氣,賴着不動。
祝晚知道是他,羞得手上動作都頓了頓。
周遇臣懶懶開口,嗓音沉沉的卻有着特殊的磁性:“你做你的,我抱我的……”
“你別抱着了……”
她小聲抗議,且不說被人抱着不好操作,哪怕動作不受影響,可他這樣貼着她,她就只顧着害羞緊張,哪還記得手裏的動作啊,王八蛋。
“大早上的不睡覺,偷偷摸摸登堂入室我都不和你計較,給我多抱會兒怎麽了?”
祝晚一愣,倒想起這回事來,她臉上明顯多了點窘迫,從小受到爺爺奶奶良好教育的她,确實覺得自己沒經過主人同意,就随随便便進人家房裏這行為不好,她垂了垂眼,倒認認真真跟身後還緊抱着她的少年道起歉來:“對不起,我沒想太多,不是故意要亂進來的……”
她早上一心想着快點給他做早餐,又不想把還在睡夢中的他吵醒,上來的時候沒想太多,此刻一想便歉意滿滿。
少女聲音裏多了一絲絲局促,有種做壞事被人抓了個現行的窘迫,她乖巧地道歉,卻讓周遇臣心裏不是滋味起來:“你跟我道什麽歉,老子是你男朋友啊寶貝。”
周遇臣的臉仍舊埋在她頸窩處不動,整個人透着份慵懶,喊完“寶貝”,還輕輕地啄了一口,“那鑰匙你拿着,早就想給你了,以後想來就來,多來益善,歡迎光臨。”
歡迎回家。
祝晚不理他滿嘴騷話,但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被人寵着的感覺誰都喜歡,她低着頭沒應聲,嘴角的笑卻掩不住。
周遇臣沒再說話,手也沒松,空氣中滿是靜谧。
他身上散着點淡淡的藥味,是昨晚為了讓他盡快退燒,抹在額頭和太陽穴的,此刻離祝晚近,又沒有說話讓她分心,祝晚聞見那藥味,忽然想起昨晚上來拿藥的情景。
那會兒她在藥箱裏翻的時候,裏頭藥品繁多,什麽都有,還看見不少女孩子痛經才用得上的東西,當時沒心思想,現在想起,淡淡開口問:“你家藥箱裏,怎麽還會有,有那個啊……”
祝晚期期艾艾,周遇臣也漫不經心:“什麽?”
“就是,女孩子痛經吃的藥……”
祝晚臉皮薄,哪怕身後是自己的男朋友,可要她說出痛經這倆字,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給你備着啊,時洛說你每回都會像上次那樣,我怕下回遇上,你又疼,我這邊什麽都備着,就出不了事。”
他什麽都替她想到了,他一直都在惦記着她。
祝晚眼眶有些濕潤,只是要面子,不好意思再一次在他面前哭,還是因為這屁大點事。
周遇臣倒輕笑出聲,胸腔笑得微顫:“說,是不是被老子感動了。”
“……”哪有這麽直接問的……
“感動也別光顧着哭鼻子,得時不時地來點實質性獎勵,鼓勵鼓勵我啊。”
“什麽獎勵?”
“比如主動親我?”
“呀,粥好了,我盛出來……”
少年輕笑。
也成,她不主動,他自己來,橫豎人在懷裏,跑不掉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