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放開

“哦？是嗎？”被戳穿之後，如來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你扣留本座座下弟子作甚？”如來挑眉笑着看向齊天身後道。

齊天注意到如來的視線，也轉過身去，其實他當然知道身後的人會是金蟬子，但是不知道為何，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轉過去。

待看到金蟬子之後，齊天的眸光還是控制不住的黯了黯，說到底，金蟬子是如來座下二弟子的事實是抹不掉的。

“本尊從未扣留。”齊天轉過頭，看向如來說道：“即便扣留，你又能将本尊如何？”

“不能如何。”如來無奈的攤攤手說道：“本座又打不過你，自然不能如何。”

齊天撇撇嘴，有些慵懶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請便。”

面對毫不客氣的逐客令，如來又是厚臉皮地笑，只是他開口的話，卻讓齊天有些微微呆愣，他說：“如果你馬上就要死了，你最想說什麽？”

齊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胖子，你是真的很無聊嗎？話說當初你座下那朵白蓮花打了本尊一掌，本尊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如今你這是有意挑起本尊怒火？”

如來聽後，又是一副無賴樣子道：“你就說說嘛，我是說如果，省的你到時候想說什麽說不出。”

齊天撫了撫額頭，這個如來真是得寸進尺。轉身拉着身後的金蟬子就要回水簾洞，卻忽然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齊天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他看到一把沾染着血跡的匕首從自己後背的肩胛骨處穿過心髒，從胸前露出。

齊天轉過身，看着自己牽着的人，他的一只手被自己牽在手裏，另一只手懸空放着，整個人都是微微顫抖的。

不知為何，齊天卻忽然想笑。一抹嘲諷的笑容綻放在嘴角，齊天苦澀的看着金蟬子。

金蟬子滿目含淚，他的嘴角輕顫，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是卻什麽都沒有說。

“你看看我說什麽來着，讓你說出死之前想要說的話，你偏偏不說，現在想說什麽還能說出來嗎？”如來在旁邊幸災樂禍的開口道，他以為，這一擊，齊天必死無疑。

齊天倒是沒有理他，這是靜靜的看着金蟬子，他本來想問金蟬子為何，但是話到了嘴邊，反而問不出來。

過了許久，齊天輕輕放開了金蟬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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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蓄在金蟬子眼中的淚終于決堤。他想到之前和齊天在一起的時候，那日天氣很好，陽光透過那一樹桃花的縫隙散落下來，齊天牽着他的手在桃林正中間的一棵桃花樹下站着，靜賞着這一片燦爛的桃花。齊天對他說：“金蟬子，本尊這一生都會像今天這樣握着你的手，天崩地坼，再不放開。”

那時他還沉浸在那茍且的幸福當中，不敢想今日的事情。他記得他問道：“永遠不放開嗎？”

齊天擡起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金蟬子的鬓角道：“你若不厭我，我自不放開。”

金蟬子也順着齊天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頭發，這頭發還是當初見面的時候齊天給自己變上去的，一開始有點不舒服，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那若有一日你放開了呢？”金蟬子又問。

齊天看着金蟬子的眼睛，語氣微微揶揄，眸光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那就是我再也無力抓住你的手了，或許到時候，你就可以擺脫我的魔爪，跟着旁人去了。”說罷，還輕輕的笑了笑，燦若桃花。

可是，齊天啊，我終究還是讓你放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