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婚禮
申城這邊的習俗,伴娘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那麽自然,談昔的伴娘就是溫婉。
這些年過來,身邊的人來了又走,留在最後的真的只有溫婉這個好朋友了,是最真摯的友情。
第二天早上直升機會抵達申城,載走所有參加婚禮的人員,溫婉家住的比較遠,而且就她一個伴娘,害怕時間來不及出意外,這一晚她陪着談昔睡。
“說起來,我們好久都沒有躺在同一張床上了。”談昔感慨道。
“念大學那會兒就經常一起睡,當時還以為以後一直都會這樣呢。”
大學兩人同一間宿舍,宿舍是四人間,床比普通的宿舍床要大,兩人又很喜歡一起追劇,索性就在一起睡了。
後來畢業後合租,兩人工作性質不同,作息也不同,就再也沒有一起睡過了。
而如今一起睡卻是為了婚禮。
溫婉不免有些唏噓:“真快啊,如今你都要當新娘子了,過不了幾年,你都要生寶寶了,我就是孩子的幹媽了,我到現在都記得高一那時候你們幻想未來的婚禮。”
溫婉沒有幻想,因為她是不婚主義,這個念頭從很小的時候就堅定了。
那是剛上高中不久,談昔坐的位置在班級中央,她周圍都是一些八卦的小女生,下課了沒事就聊聊明星,再不就是那個班的誰又和那個班的誰在一起了。
別的女孩都嚷嚷着想讓婚禮如何盛大唯一,談昔淡淡笑着,始終沒說話。
她何嘗不像別的女孩那樣渴望幸福呢?只是她無措地看着自己的雙腿,到底是自卑的吧,總覺得局限太多,還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理想中的那個人。
不想落空也不想失望,那不如一開始就不抱希望。
她又哪裏想過,她如今會這麽幸福。
溫婉思維跳脫:“對了,你那婚紗可真好看,不是吹捧,我是真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婚紗,明星結婚都沒你這個婚紗好看。”
談昔相信溫婉說的是實話。
她拿到這件婚紗的時候也着實驚豔了一把,是法國高奢品牌工匠純手工定制,光是制作周期就三個多月,每一條漂亮的紋路都凝聚着設計師的心血。
其實本來談昔覺得國內很多品牌的婚紗就足夠好看了,可以好好挑選一件,沒必要這麽麻煩,是霍祈堅持,她才同意的。
拿到的那一刻,真的覺得值得了。
談昔迫不及待地去試穿,霍祈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裏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談昔換好之後,提着裙角從卧室裏走出來,她腳下還穿着家居的拖鞋,好在裙擺足夠大,美輪美奂,遮蓋住她格格不入的鞋子。
霍祈的眸子恍惚了一下。
談昔毫不客氣地問:“是不是被我美到了?”
霍祈無奈彎唇:“嗯,沒想到這麽合适。”
“我自己也沒想到,”談昔精巧的笑臉寫滿笑意,滿意地轉了個圈,“其實不支持你定制是覺得太貴了,沒想到穿上會這麽好看。”
談昔對穿着什麽的都不講究,可能是生長環境的原因,這件婚紗的價格比普通人一輩子的工資都要高,也太鋪張了,她下意識就想要節儉。
她站在鏡子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烈烈的日光照進來,照得她身姿窈窕修長,張開的裙擺如天上碎裂的星辰,婚紗上有細細的亮片,襯得她肌膚仿佛鍍上了一層天然的高光,肌膚如羊脂白玉般靈透。
談昔看着鏡中的自己,整個人陷入一種恍惚,仿佛漫天降落了一場盛大的雪,而她穿着這件婚紗在其中翩翩起舞。
霍祈對于婚紗的樣式沒什麽意外的,他全程跟設計師對接,參與了設計的全過程。
“跟你想象的一樣嗎?”
霍祈笑了笑:“比我想象得要好看。”
談昔卻不依不饒起來:“那到底是我好看還是婚紗好看?”
女孩子好像都喜歡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霍祈早就習以為常,氣定神閑道:“當然是你好看。”
談昔彎了彎唇角,雖然不知道他說得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願意哄她開心她就滿意了。
霍祈站起身,忍不住垂下頭吻着她玫瑰花瓣一樣的臉頰:“昔昔,你是我最美的新娘。”
“哦?你還用了最,”談昔挑眉,戳了戳他的胸口,“說說看,你還有幾個新娘啊?”
霍祈無奈,沒有答話,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上面的logo談昔認得,是一個頂奢品牌,霍祈給她買過這家的衣服和鞋子。
裏面是一雙水晶鞋,美得就像少女的夢。
鞋子的跟并不算高,談昔過去仔細一看,跟是特制的,和普通高跟鞋的跟不一樣。
霍祈說:“昔昔,我知道你已經選好鞋子了,但是高跟鞋肯定會不舒服,所以我準備了這雙。”
談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我沒見過這種跟,”她突然頓悟,“不會也是定制的吧?”
霍祈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真聰明。”
“這家從沒開放過定制啊。”
談昔納悶,婚紗講究第一無二,定制就定制了,可鞋子的品牌從沒開放過,她雖然不怎麽追求奢侈品,但是對于這幾個耳熟能詳的品牌還是比較了解的。
霍祈波瀾不驚道:“我剛好有一個朋友,是這家的高層。”
談昔:“……”
真是厲害了,像她就沒有這麽厲害的朋友。
霍祈讓她坐下,骨節修長的手拿出來一只鞋,蹲在地上幫她換好鞋子,乍一被人觸碰到腳踝,談昔圓潤的腳趾微微蜷縮,霍祈動作輕柔地幫她換好鞋子。
腳初初觸碰到鞋底,就感覺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舒适感。
對着鏡子照了照,與婚紗屬于同一色系,搭配得剛剛好。
談昔越來越信任她老公的審美了。
她基本沒有高跟鞋,除了極其特殊的場合,她穿得都是坡跟鞋或者運動鞋。
之所以提前鍛煉這麽多天,就為了婚禮那天能有一個好的狀态,她不想給霍祈丢臉。
也做好了要穿并不舒服的高跟鞋的準備,哪想到霍祈會這麽貼心,早早就幫她定制了最舒服的高跟鞋。
外表好看,既滿足了女生小小的虛榮心,而且還給她提供了舒适和便利。
談昔眼角有了小小的濕潤,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霍祈的脖子:“老公,你怎麽就這麽好呢。”
好到讓她感動,讓她羞愧。
霍祈寵溺地笑,勾了勾她挺翹的鼻梁:“因為你值得。”
想起這些小小的細節,談昔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禁打起滾來,她小聲對溫婉說:“怎麽辦,我現在好想立刻見到霍祈!一秒都不想等了。”
溫婉覺得好笑,瞄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十一點了,距離他來接你還有七個小時。”
她的聲音很淡:“談昔小姐,我勸你別這麽激動,最好早點睡覺,否則人家一見到你發現你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後悔了怎麽辦?”
談昔迅速收起自己激動的心情,趕緊蒙上了被子,轉過身去,再不理會溫婉。
過去五分鐘,溫婉小聲地叫她的名字,發現并無回應。
溫婉:“?”
她這閨蜜上輩子是豬嗎?馬上就到婚禮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了,竟然還能睡這麽快。
婚禮這天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五月份溫度正好,蔚藍晴空一碧如洗,宛若上好的綢緞。
五點鐘談昔就起了床,霍祈為談昔請了一支化妝團隊,聽說是專門給明星做造型的,化妝師五點鐘就過來了,幫她料理好裙擺,又一點一點地上妝。
談昔皮膚底子好,淡妝就可以,化妝師極其有耐心,為她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
化好妝後,談昔忍不住推開窗戶,恰好聽見一陣隆隆的響聲,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她認得,是霍祈的那架飛機。
她心跳如擂鼓,心想霍祈馬上就到了。
果然,十幾分鐘後,房門被敲響。
談昔想站起來開門,溫婉覺得好笑:“你這新娘子當的也太不矜持了。”
談昔臉上一赧,房間裏圍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還有自己家的親戚,溫婉打開門口,就看到了一身西裝的霍祈,筆挺又英俊。
霍祈本來就長得周正俊朗,尤其是穿上西裝,顯得更加俊逸非凡,談昔在心底默默描摹他清俊的眉宇,忍不住心跳加速。
不過三天沒見,她覺得他更好看了。
霍祈鼻梁高挺,側顏線條分明,房間裏有人起哄熱鬧,二人不約而同地忽視了這些,四目相對,寫滿深情。
霍祈看向她的格外專情深邃,嗓音緩緩地說:“昔昔,我來娶你了。”
談昔勾了勾唇,臉上飛上一抹紅暈,嗯了一聲。
然後霍祈迫不及待地抱起了談昔,她體重很輕,霍祈毫不費力就将她抱在了自己懷裏,談昔被他抱過無數次,自然而然地摟緊了霍祈的脖子,兩人姿态親昵,一眼望去便知道恩愛無比。
周圍的親戚議論着。
“昔昔找的老公真是比電視裏的明星還帥啊。”
“小夥也有精神,不錯不錯,工作也好。”
“我好羨慕姐姐姐夫,簡直就是神仙愛情,好想擁有這麽一個疼我的男朋友。”
“小小年紀你想什麽呢?小心我回去揍你!”
談昔也咯咯咯笑起來,紅潤的嘴唇彎起來,就像一彎可愛的小月牙。
溫婉她們撒起了花瓣,好不熱鬧。
霍祈抱着談昔來到樓下,飛機就降落在這裏,所有參加婚禮的賓客與霍祈談昔一起起飛,去往霍祈包下的莊園。
這樣規格的婚禮,別說小孩子驚奇了,就連大人都沒見過,在路上紛紛感慨着談昔未來得有多麽幸福。
談昔與霍祈十指交握,霍祈深深望着她,忽地笑了:“不用未來,現在就很幸福。”
一道刺目的光透過機艙打進來,談昔長長的睫毛映在瓷白的臉上,現出兩片小小又可愛的影,同樣的陽光也将霍祈籠罩着,他忍不住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是西式草坪婚禮。
霍祈包下的是一座很大的莊園,陽光普照,視野寬敞的草坪上,綠草如茵,呈現出一種清新柔和的浪漫。
輕快悠揚的鋼琴聲緩緩流瀉,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自助的酒水,蛋糕,還有各色甜點和水果,霍祈準備得非常充分。
沿途的兩道擺滿了玫瑰花。
微風習習,還能嗅到玫瑰花清甜的氣息,璀璨的紅與濃烈的綠交織在一起,極盡燦爛浪漫,自然氣息彌漫開來,仿佛人間仙境。
司儀将二位新人請上臺,婚禮很快就正式開始。
他們并肩站在牧師面前,臉上笑意平和,似乎被聖光籠罩。
牧師開口問:“霍祈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談昔小姐為你的妻子?此後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貧窮或者富有,都将會毫無保留地愛她,尊重她,直到永遠?”
霍祈深深凝視着她,不像平時那般清冷疏離,眸中淺淡的溫柔藏也藏不住。
他嗓音篤定:“我願意。”
牧師又将頭轉向談昔:“談昔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霍祈先生為你的丈夫?此後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貧窮或者富有,都将會毫無保留地愛他,尊重他,直到永遠?”
無數賓客都将眼神聚目看向他們,彩色的氣球徐徐飛向天空,一派祥和安平。
談昔眸光盈盈:“我願意。”
“今天在場的所有嘉賓都見證了他們的愛情,我祝你們夫妻相愛永生,白頭到老。”牧師說,“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婚戒。”
霍祈從戒指盒中取出那枚閃亮的鑽戒,單膝跪地,輕輕地套在談昔的無名指上,仿佛要将她的一生套牢。
所有在現場的賓客都見證着這神聖的一幕,他們屏住呼吸,視線牢牢地将這對新人拴住,掌聲雷動,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
戒指交換完畢後,牧師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霍祈掀開頭紗,摟住談昔的腰,将她往自己懷裏帶,深深地吻了下去,極盡纏綿深情。
頭紗被風吹拂着,模糊了二人的臉龐,其中的幸福與甜蜜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溫婉含着淚對周亮說:“我們昔昔太幸福了,我都要替她流淚了。”
周亮平時賤慣了,突然見這麽感性的一幕,一時也不知道接什麽話好。
突然就來了句:“我們祈祈太幸福了,我要替他流淚了。”
溫婉:“?”
這哪來的奇葩?霍醫生這麽正經的人竟然交了這種朋友。
走完婚禮的基本流程後,還有中午的宴會,談昔這邊的親戚倒不是很多,主要是霍祈那邊,還有一些商界名流都來參加婚禮,光是敬酒就很麻煩。
哪怕已經鍛煉了很長時間,談昔的體能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這一天下來,她的腿仍然累得已經快斷掉了。
好在也順利撐完了全程,比她想象得順利。
到了傍晚,兩人就徹底閑下來了。
本來談昔打算回家休息的,可又有點舍不得,這個莊園又大又美,還是第一次來,這是她老公花重金包下來的,要真不玩玩心裏還有點別扭。
霍祈看出她內心的想法:“我們走一走吧。”
于是兩人換好了衣服,談昔咬咬牙,還是決定利用最後的一點體能走一走。
哪想到,霍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輛觀光的自行車,他揚揚眉,拍了拍座椅:“上來吧。”
談昔說不出內心是何種感受。
沒想到他連這種細枝末節都考慮到了。
她側着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莊園靜谧得很,有種安靜的美好。
談昔小聲地問:“你怎麽考慮得這麽全面啊?”
本來準備婚禮就夠麻煩的了,還要想這種細節的東西,她都替她老公頭疼。
霍祈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知道你肯定想逛一逛,小財迷。”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尾音微微上揚,聽着有點寵溺的意味。
霍祈聲線本就好聽,除了略微低沉之外,還有一點溫柔的感覺,她每次聽了都想閉目去感受。
五月份的風輕輕,灌到耳朵裏,柔柔軟軟的,就像臉頰拂過了一朵白雲。
霍祈騎車子很穩,談昔的腳微微晃動着,她突然有種錯覺——他們不是如今的他們,是剛邁進大學的學生。
就好像當年,他們并沒有那樣狼狽地分手,而是選擇堅定地走下去。
談昔将手環繞到霍祈的腰上,盡管隔着一層布料,仍然能感覺到他腰腹肌肉硬硬的。她本來想摸幾下,卻覺得霍祈的身體動了動,她才意識到這樣有可能撩過火。
“霍祈,我閉上眼睛,就覺得我們好像才十八九歲的樣子,好像徜徉在校園裏。”
夜色慢慢籠罩下來,有盞盞夜風萦漫,混合着草木的清香,那種清淨的感覺,像極了初夏的大學校園。
“可如今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霍祈嗓音裏混着笑,來了這麽一句。
“你怎麽這麽掃興,”談昔狠狠剜他一眼,盡管他看不到,“我就是浪漫一點。”
“好,”霍祈微微側頭,雙眸淡淡地看她一眼,“如果我們在一個大學念書,我肯定能追到你。”
也不至于兜兜轉轉這些年。
“你少做夢了,那時候我是鐵了心覺得我們沒可能了。”
“那不一定,”霍祈說,“你天天在你面前晃,你總不會一直鐵石心腸吧。”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就這麽确定啊?”談昔笑笑,小梨渦都露了出來。
霍祈嗯了一聲,嗓音低低:“其實你比誰都心軟。”
談昔這個人,就是想把所有的事都做好,可有時候她沒有能力完成,所以到最後她反複糾結,為難的是自己。
霍祈也知道這一點,于是攻城略地,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談昔想到這些事情,不免有些唏噓:“其實,有時候我都會覺得不值,你這麽好的人,怎麽都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雖然她比之前是多了一些自信,擺脫掉了那些負面的陰郁與敏感。但她不像霍祈對自己有濾鏡,她看到的自己更全面,也更具體。
她覺得自己脾氣不夠好,也不夠溫柔可愛。
“昔昔,你怎麽不懂呢,”霍祈嘆了口氣,面色平靜道,“我從來都不想要更好的人。”
霍祈眸光微動,唇角下意識彎了彎:“我只想要你。”
面對談昔,他總是如此直白地說出他熾熱的喜歡,談昔被他的愛炙烤着,仿佛跌入了一場漫天的歡喜。
“謝謝你,霍祈。”談昔微微抿唇,“今天的婚禮我很滿意。”
很多人回憶自己的婚禮,就跟耍猴一樣,沒結婚之前她還隐隐擔憂過,可過了今天,談昔就多了一份珍貴又美好的回憶——是霍祈帶給她的。
她知道,她是被認真對待了的。
“霍太太,”霍祈這麽稱呼她,眸底笑意深了些,“這是我們共同的婚禮,我應該做的。”
就在這時候,談昔的肚子突然掃興地“咕咕”叫了一聲。
聲音很小,但是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霍祈一下子就聽到了。
霍祈扯了下唇:“晚上想吃什麽?”
其實倒也正常,白天兩人光顧着招呼賓客,真正吃下肚的食物寥寥無幾。
莊園裏當然不缺好吃的,可談昔有這麽一個毛病,平時可能會饞外面的東西,但真餓的時候只想吃霍祈親手做的。
談昔将頭靠在霍祈筆挺的脊背上:“有點想吃重口的了。”
想大口大口地吃饅頭,吃很辣的菜。
“嗯,滿足你。”
今天他的昔昔辛苦了,想吃什麽他都願意給她做。
“就麻辣魚吧。”她舔了舔唇,幹脆簡單一點吧,也不要太重口了。
“好,回去就做。”霍祈寵溺地勾了勾唇。
回去後,吃過飯,談昔就大口大口地灌水,這一天下來,嗓子有點受不住。
正喝着水,身子突然一輕,被人騰空抱起,往裏一帶,來到了浴室裏。
談昔還以為他獸性大發,又要做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正要出言阻止,心想這次真的是太累了,總算有了個合理正當的理由拒絕了。
只見霍祈找了個位置讓她坐下,然後端了一盆熱水過來,幫她洗腳。
霍祈将水調到了最合适的溫度,将她的腳放到盆裏,初初被溫暖與熱意包圍,仿佛一天的疲憊都要被掃幹淨。
他動作輕柔,浴室的冷白光打下來,他清冷的面容弧度柔和了不少。
談昔白皙的腳在他手裏肆意揉搓,心也慢慢地軟了下來。
“你幹嘛要給我洗腳呀?”兩人親密事做過無數次,第一次洗腳卻讓她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光是足浴盆家裏就有好多個……”
談昔總覺得,他的手那麽好看,不是用來給她洗腳的,而應該去治病救人,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洗完之後,霍祈用毛巾幫她擦幹淨,這才淡淡地開了口。
“我很小的時候,聽我外婆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內容我記不清了,就只記得故事裏面有個傳說,在新婚當天,丈夫給妻子洗腳,上天會保佑夫妻倆平平安安,恩愛到老。”
談昔穿上鞋,撲哧一聲笑了:“上次我還笑你迷信呢,還越來越迷信了。”
霍祈對上她的眸子,沒繼續這個話題,表情正經了幾許,握住她的手,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耳畔:“昔昔,我愛你。”
霍祈性格比較內斂,很少說什麽外放的話。突然的表白讓談昔有點愣怔:“這話你已經說過了。”
冷白光襯得霍祈面容清冷如玉,他神色正經又認真,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嗓音低低道:“可是怎麽說都說不夠。”
那我們就用一輩子來證明吧。”談昔眯起眼睛笑了起來,聲音也甜甜糯糯的,她聲音低了低,“其實我也好愛你,三天沒見面,就特別特別想你。”
這邊還感性着,談昔突然挑了挑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霍祈,我們在浴室表達愛意是不是奇奇怪怪的?”
霍祈無奈:“确實。”
然後,他輕輕彎下腰,又将談昔抱在了懷裏,掌心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在她臉上印下淺淺的一吻,然後大步走出了卧室。
談昔有點疑惑:“這一天你都抱我好多次了,你不累嗎?”
霍祈失笑,将薄唇壓下來,暧昧的聲線萦繞在耳畔,帶來酥酥麻麻的觸感:“我體力好得很……”
這人總是正經不過三秒鐘,沒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談昔就伸手将他的嘴捂住了。
霍祈将她抱到了柔軟的床上,今天是新婚,霍祈也俗氣了一把,将床上灑滿了玫瑰花瓣。
談昔眨了眨眼睛。
“在浴室表達愛意奇奇怪怪的,”談昔有些無法理解,“在床上就顯得更不真誠了啊。”
霍祈無奈彎唇。
談昔趿着拖鞋走到床邊,今天的月亮很亮,盈盈的光柔軟而模糊,像是被水暈過的一團。
霍祈知道她累,也不做什麽過分親密的動作,任由她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霍祈,說真的我好幸福。”
從小到大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如此幸福。
她被疾病纏繞,總覺得自己失去了幸福的權利,可她想不到,在花團錦簇、芳草鮮美之處有個世界上最英俊最寵她的男人等着她。
霍祈眼眸漆黑,看向她的眼神溫柔:“我也是。”
談昔抿起唇,梨渦淺淺:“這就是我們餘生的模樣嗎?”
“是,”霍祈笑了,斂眸看她,“跟我在一起才是結局。”
談昔想起過往種種,放電影般在腦海中掠過,她是如此幸福,甚至幸福得……想要哭泣。
霍祈抱着她的動作緊了緊,輕柔的吻猶如星辰落到她眉梢。
他輕輕阖了阖眸子,胸腔亦溢出萬千柔情。
——我今生所有的偏愛啊。
——謝謝你,給我這世上最珍貴也最獨一無二的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婚禮上牧師的問話有參考百度
id為漂泊的雲的朋友能不能留個言呀,出來挨親啦!!
慶祝霍醫生大婚,這章發紅包 ̄ ̄繼續求那個很有營養的東東!!
求你們收藏一下我的預收文 ̄ ̄超甜超好看der,絕對不虧《熱火纏綿》文案:
斯文清冷x明豔小玫瑰
文案:
霖城商界大佬宋臨州清冷矜貴,禁欲自持。可惜英年早婚,商業聯姻娶了華恩電子科技的千金成溪。
兩人形同陌路,互相看不對眼還曾經在公開場合彼此撂過話。
成溪嗤笑:“我喜歡玩的開有feel的男人,最好是能唱能跳會撩人的那種。”
宋臨州面無表情:“我喜歡清純溫順的。”
兩人互翻了一個白眼,雙雙離場。
直到有一天,記者在pub裏拍到:
成溪拉直了大波浪,白裙出塵,露出了标準的淑女微笑。
而宋大佬西裝革履,站在了舞臺話筒面前。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宋臨州聲音低啞撩人:“這首《惹火》,送給宋太太。”
衆人只知他們是聯姻夫婦,全無半點恩愛。然而有一天參加密室逃脫,逃着逃着雙雙不見,找到他們的時候
成溪披着男士西裝外套,臉色潮紅,宋臨州襯衫扣子掉了一顆,似笑非笑地擦掉唇邊的口紅印。
朋友:“?”
小劇場:
深夜,宋臨州:“寶貝,我們做點正事吧。”
成溪開始訂去巴黎時裝秀的機票。
宋臨州眉梢一挑,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
成溪:??
《甜婚》文案:
沈氏繼承人沈南承手腕狠戾,高冷禁欲,只可惜婚事成謎,多少名門小姐送上門來卻被他冷冷打發了。
小網紅阮茉歡脫可人,美豔嬌矜,有一天卻公然曬出了二人結婚證。
網友送以二人貌合神離夫婦”黑稱。
阮茉手滑點了個贊。
黑粉:一定是沒底氣,默認了!!
然而
一個月後,記者拍到沈南承拍下一串價值千萬的項鏈,第二天阮茉戴着出席活動。
兩個月後,兩人進出酒店,阮茉嘴唇鮮紅一片。
半年後,記者終于拍到阮茉拉着行李箱出了沈家別墅。
黑粉:巴啦啦能量我要狂歡!
在這個無星無月的夜晚,有目擊者看到,沈南承掐着阮茉的腰吻了上去。
那叫一個難舍難分。
一向不露面的沈南承轉發黑粉微博:
只是跟太太出門度個假。@阮茉
別人以為沈南承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就連沈南承自己都這麽以為。
但是遇上了阮茉,他為她洗手作羹湯,俯首稱臣,寵到極致。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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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承黑眸幽深:“求人還有更高效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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