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辛密

“宸熙,我知道你生我的氣。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将你弄來,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不會後悔。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做。”

姬昱起身坐到了柏宸熙的床邊,将身體無力動彈的柏宸熙溫柔的扶到了自己的懷裏,大手親昵的摟住了她細軟的腰肢。

柏宸熙柔順的倚靠在姬昱寬厚的胸膛上,可是她渾身戒備,身子僵硬,汗毛都快要倒豎起來了。

他要對自己幹什麽?柏宸熙的大腦中拉響了警報。

與姬昱的親密,尤其是知曉了他對自己的企圖之後,柏宸熙怎麽可能會放心得了呢?

他的體溫,他身上的清香,還有那被他的大掌撫摸過的地方,對于柏宸熙來說,都像是蛇爬過一樣惡心黏膩。

柏宸熙的情緒,時時刻刻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又善于洞察人心的姬昱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呢?

“宸熙,放松點,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姬昱輕嘆一聲,大手溫柔的撫摸着柏宸熙黑亮稠密的青絲。

柏宸熙沉默以對,在這種境況下,姬昱說什麽都是錯的。

姬昱也明白,如今不管他怎麽做,都無法再取信于他了。

“宸熙,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姬昱湊到柏宸熙纖細白皙的脖頸裏深吸一口她的體香,下巴輕柔眷戀的蹭着她柔順馨香的發頂,語氣沉重的說道。

柏宸熙下垂的纖長眼睫輕顫,很顯然對于姬昱的話她不少無動于衷的。

姬昱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連胸膛內回憶過去的悲痛仿佛都減少了不少。

“宸熙,姬昱其實是我母親為我取的名字,我父親姓岑,母親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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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昱身體放松依靠在床頭,溫香軟玉在懷,即使是要述說那段他最痛苦不堪的記憶,有柏宸熙在他懷裏,他的心也覺得好受了許多。

姬昱的大手把玩着柏宸熙柔軟的小手,語氣平淡的訴說着。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

“宸熙,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猜出了我的身世吧。”

柏宸熙抿抿唇,低垂的長睫掩蓋了她美眸裏的紛繁情緒。

她當然知道,白家曾今輝煌一時,只是在後來衰敗了。

白家的嫁進岑家的嫡女也因此而被休棄,只不過世人都不知道白家女離開岑家之時腹中已有岑家骨肉。

這段往事,因為長公主的忌諱,提起的人很少,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少。

不過,這種家族辛密,對于柏宸熙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兒。

姬昱就是那個白家女的兒子,也是岑家主的長子吧。

不過,有長公主在,他的身份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被承認的。

“這些對于我而言無關緊要,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恨的是柏家,你不知道吧?我的确處心積慮的要對付柏家,可是那是因為它活該,有罪的人怎麽能活得這麽好呢?”

要不是現在自己渾身無力,柏宸熙定要站起來和姬昱好好理論一番了。

什麽叫做柏家有罪?這關它什麽事情?

姬昱對柏家的仇視,也是在他自己的意圖慢慢曝露之後,柏宸熙才察覺到的。

他真是太會僞裝了,只要他想,就能讓人相信。

從他到柏家以後發生的幾件事情,每次都有他的影子。

他運籌帷幄,慢慢的滲進柏家,掌控住柏家的力量。

這些還不算,在外的柏家的聲譽被打擊,他聯合馮家對它的攻擊,他是鐵了心了要弄垮它。

可是,在背後發動攻擊的同時,他卻又能在自己的面前扮演一個恩人,拯救柏家的恩人,她的好老師,他的城府真是深沉得可怕!

好似察覺到了柏宸熙激動的情緒,姬昱将她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唇邊安撫的親了親。

呵呵,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刺激她嗎?

柏宸熙的心裏一刀劈了姬昱的心都有了,真是逮着機會就占她的便宜,無論什麽時機都不放過,果真是精于算計的卑鄙小人!

“宸熙,你知道,在十歲之前,我從未想過踏足京都!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的話,大概我的一生就是在山林中終老了。”

“母親和父親和離之後,就帶着祖父到了白家祖地去隐居了,日子雖然不複從前的繁榮富貴,可也是平靜安心的。”

“直到有一天故友來訪,我的祖父高高興興的接待了他,迎來的卻是滅頂之災。”

“那是我十歲的時候,來自京都的祖父的好友來探望他。他們喝酒聊天,我母親在他們都喝醉了準備将祖父扶進去休息的時候,他的那個好友卻借醉行兇,欲非禮我母親。”

“母親為保清白,在與那賊子的争鬥中被他給失手殺死了。而那賊子在犯下這等罪孽之後,居然還為了掩蓋罪行,更是喪心病狂的放火燒死了我祖父,想滅口。”

“只是那時我察覺到情況不對躲了起來,他沒有找到我,以為我也葬身火海了。”

“母親撐着最後一口氣告訴了我的身世,讓我帶着信物來京都找我父親。他對我母親有愧,會照拂我的。”

“母親所料不錯,我的那個父親懦弱為家族所累,他說愛我的母親,可是他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長公主勢大,他不敢違逆她。雖然他有心将我記入族譜,但是一直都有長公主從中作梗。我本身對于岑家也不曾渴求什麽,是否恢複真實身份對我而言沒有多大的意義。可是,我的那個父親因此覺得愧對于我,我提的要求只要不危害到岑家的,他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的。”

“我是長公主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多年來一直派人暗殺于我,只是沒有得逞罷了。”

“也不算,那次情況危急,要是沒有一個好心的小姑娘救我的話,我可能就會死在荒郊野外了。”

說着,姬昱将懷中的柏宸熙更加摟緊了,像自己一個人的稀世珍寶,不容被人觊觎一般。

姬昱說了一大段的話,除了最後他明顯的情緒起伏之外,之前平淡的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經歷的事情一般。

接受了這麽多的信息,柏宸熙一時之間有點兒消化不了。

她慢慢的整理了一下思緒,首先,姬昱身世坎坷,他親人都被人殘忍的害死了,他是回來報仇的,而且與柏家有關。

再有,他與長公主之間結下了大梁子,你死我活的。

最最奇怪的便是,他說的救命恩人對他來說有與衆不同的意義。

而且,似乎與自己有關。

經過柏宸熙聰明的腦袋的推測,數年前他祖父曾今外出游歷去的地方恰好是白家隐居之地。

而自己在三年之前的柏家別院曾今救過一個男人,只是記憶久遠再者無關緊要她已經忘了。

綜上所述,似乎姬昱的仇人是她的祖父,而恩人就是她自己。

這給柏宸熙帶來的沖擊不是一般的大,即使她再怎麽厭惡她的祖父,瞧不上他,但是也絕對沒有想到他下作到了那般的地步。

而且,自己居然曾今救了一條毒蛇,他對自己的報答就是毀了柏家囚禁自己?

“所以,如今你待如何?關我一輩子嗎?”

柏宸熙微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靜的反問道。

姬昱挑起柏宸熙垂下的一縷秀發,放在自己比桃花還要嬌豔芳澤的唇瓣上愛憐的親吻。

他一向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此刻是盈蕩着一片柔情,似是十分迷醉的回答道:“我不瞞你,我心裏是真的很想将你留在這裏一輩子,只有我看的見你,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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