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那些将要告別的人
自上次大型比賽後,明朗的人氣大升,甚至超過了俊良的人氣指數,其中就有許多女生,她們想盡了辦法認識我一接近明朗。除了戴嬌霞,我拒絕了所有人。
那是個和明朗一樣可愛的女生,有□□的餓善良和俊良的安靜。我敢确定,她一定是個好孩子。
她和別的想認識我的女生不一樣。她在确定我是魏伫彬後沒有半點隐瞞地說:“我想和你成為朋友。但是我有目的的,你要想清楚。”
我答應了她,并照她所希望的那樣把她介紹給明朗。我想,明朗應該多幾個關心他的朋友。
我把明朗帶到草地上,嬌霞已經等在那兒。她并像別的女生約會時一樣,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她平日裏的打扮。這讓我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我指着嬌霞對明朗說:“給你介紹個人吧,她叫戴嬌霞。”
兩個人都一樣紅了臉,都低着頭不說話。
我看着兩個人那麽高的默契程度心裏一下子就如刀割。我承認我是吃醋了。可是這醋吃得很莫名其妙。
是我自己要把嬌霞介紹給明朗的,所以我不允許自己吃醋。我告訴自己:魏伫彬,你不能傷心。你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幫明朗找到可以照顧他,關心他的朋友。你要明白,你和他還能在一起的時間已不多了,兩個星期的期限只剩下五天了。
我轉過頭看旁邊的樹,光禿禿的枝桠以各種姿态伸向天空,像極了我心裏的痛,随着血液的流動細枝末節地蔓延到我身上所有的血管。
“你好,蕭明朗,我很希望能和你做朋友。”嬌霞擡起頭對明朗微笑。
我避開明朗看向我的視線,那樣的目光讓我害怕。
我知道,在明朗以為,當我給他介紹一個異性朋友時是因為我不喜歡他了,是因為我要離開他了。所以他看着我,用眼神乞求我,讓我別讓他認識別的女生。這讓我痛心卻又開心,但是我無法告訴明朗,我是不能留在他身邊的。
我努力地笑,埋怨明朗說:“別不給我面子好不好!”然後拉起兩人的手讓他們握着。
明朗依舊看着我,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他在拒絕,用他的方式在拒絕。
拉着他們在草坪上坐下,我特意讓明朗坐到中間,并對嬌霞說:“明朗他害羞,所以不敢說話。”嬌霞相信了。于是我們隔着明朗說着有意無意的話。
晚自習站在走廊的時候擡頭看見了星星。我很快認出了我寄托了幸福在上面的那顆星星。它那麽亮,發出璀璨的光芒。
是不是我的幸福給了它力量,所以它才那麽亮呢?
操場上的燈光下不時地有情侶走過,也有單獨的人。我從一顆香樟樹下走過,聽見風吹動樹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看見香樟樹的葉子在夜色中寂寞地飄落。
我低頭,看見自己的影子同樹葉一樣寂寞,還戀戀不舍。
在看臺上坐下來,上課玲響時我依然坐着,然後到下課鈴響,但我不知道承運在我旁邊坐了多久。我準備走的時候才發現他。
“承運。”我輕聲喊他。
承運将視線從某處移到我身上,看我一眼後望着夜空,說:“本想早點擔心你,可是你的身邊有那麽多關心你的人。”
“擔心我?”我訝然。他為什麽說這樣的話。我不禁想,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孩。我總是看到他一個人穿行于校園,不愛說話,卻總是能細心地察覺到別人的悲傷,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去關心別人。
“是啊!真的很擔心你,這麽大一個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他說話的速度總是不緊不慢的,仿佛沒有人能打破他的沉靜,但聽的人會覺得很溫暖。
“可是為什麽你要擔心我呢?我身邊有那麽多的人,他們都那麽擔心我,那麽關心我,我不知道我憑什麽可以得到這麽多人的關心!”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憑什麽可以得到那麽多人的關心。我只是想像所有人一樣有朋友,有愛我的人。可是為什麽會這麽多?也許真的是因為這樣,所以上帝他嫉妒我了。
“我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關心你。我只知道我擔心你是因為我想關心你。”
我看着星星,不往深處去想承運的話裏所隐藏的意思。我說:“承運,我有時着想喜歡你,可是……”
承運打斷我的話說:“可是你只喜歡明朗,我知道。”他的話如往常一樣溫和。他繼續說,“但是,伫彬,不要因為我而打亂你自己的生活。我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關心你,并不想給你造成什麽困擾。”
“謝謝你!”我發自內心地說:“承運,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我看到承運笑了。那麽溫暖的笑容,像太陽一般,它照亮了我心裏某片黑暗的角落。
然後我看到了明朗。我看到了明朗的臉在昏暗的燈光裏是那麽得孤寂悲傷。他轉過身,落寞的背影使得我的心窒息般的痛起來。我想追上去,可是追了兩步又停住了。我想:讓他誤會了也好。
“伫彬,不要和我說謝謝,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承運沒有發現什麽。
我的淚落在心裏。我聽見了血肉模糊的聲音,也聽見了幸福的聲音。我想起奶奶,想起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看她了,于是決定去看她。
原來明朗也會生氣的。我做了那麽多壞事,可是他依然相信我。但我只說了一句話,他就不理我了。
呵呵,明朗吃醋了。我真開心!
但我沒打算向他解釋。這樣很好,不是嗎?就讓他以為我喜歡的人是承運吧,這樣,他也許會試着對我死心。
去花店的路上經過一家店。我從玻璃櫥窗裏看見一個用石膏雕成的小天使。他揮動着白色的翅膀,有着精致的臉,還有好看的薄唇和明亮的眼睛,我毫不猶豫地走進去買下它,因為它讓我在看它的第一眼時想到了明朗,讓我想起我那個善良如天使的男孩。
或許,我錯了。可能明朗真的是個天使,只是他收起了翅膀,以人的模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我把包裝好了的小天使小心翼翼地放進書包裏,然後到花店買了花,到了墓地。
我以為墓地裏不會有人,卻看到了明朗。他準備離開。在我停下來的時候他擡起頭來輕聲喊我“伫彬”,沒有半點驚訝,就好象我們應該在這裏遇見似的。
又是墓地的偶然相遇,明朗,你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相遇,是嗎?所以你才沒有驚訝。
“好巧,在這兒都能遇見你。”我有些慌張地說。
“我想媽媽了,所以來看看她。”他低聲說,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是哭了很久了。
這是一份多麽沉重的愛,或者說明朗到底對愛有多執著,為什麽十年了他還是放不開?難道他一旦愛了,就真的是一輩子的事情嗎?如果是這樣,那知道我死去之後,他會不會也一直堅持愛下去?
“我來看奶奶,”我說。然後捧着花從他身邊走過。
明朗,從你身邊走過的那一刻我到了“擦肩而過”。我覺得這個詞語很殘忍,讓相愛的人形同陌路,從此咫尺天涯;讓曾經有過的美好變成刺痛身體的針,尖銳,疼痛入骨。
明朗,如果不是我,你一定是個快樂的天使。就算不快樂,也不至于如此悲傷。我傷害了你,可是你還是相信我。你明明不夠勇敢堅強卻固執地要把我攬進你的臂彎裏,替我背負那些本該由我承擔的傷。你甚至用你潔白的翅膀做交換,只是想要我開心,哪怕這開心只有一點點。
明朗,你可知你的愛太沉重,讓我不敢接受,還會傷害我。你可知我也同樣愛你,只是我的愛注定不能說出口,注定了要被埋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摘自魏伫彬的日記
我看着我上次放在墓前的白菊花已經幹枯。墓碑上的照片依舊模糊不清,我明明有那麽多的話要說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只能流淚。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卻聽不見聲音,砸得我的心千瘡百孔。
也許是因為太久了,明朗走過來輕輕地擁抱住我,安慰我說:“也許我的懷抱不能給你安全感,但至少可以讓我感受到你的疼痛。”
“也許我于你并不是生命裏重要的人,但是我不忍心看到你傷心或者哭泣。我努力地為你撐起一片快樂的天空,卻不能安慰你受傷的心。可是,只要你不快樂,我就會盡我一切的力量去找尋那些可以讓你快樂的東西。”
可是明朗,你可知道我在你的懷裏會非常地安靜。只要有你溫暖的懷抱,我就什麽都不怕。還有,你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有了你,我不僅會快樂,還會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只是,這一切,我都只能以疼痛的心情守口如瓶。
上晚自習之前,我與潇晗和洛娴雅坐在樹林的石椅上一起看夕陽。我坐在她們的中間,笑得很沒心沒肺。
“娴雅,俊良究竟給你灌了什麽厲害的迷藥,讓你肯放下驕傲來跟我道歉,并死皮賴臉的要做我的朋友?”
想起那天,當我走進教室時娴雅正站在講臺上。見到我時立刻發表她的“道歉演說”。我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所以并不願意那麽輕易地就原諒她。可是在那樣的場合,不原諒她根本是不行的。而在原諒她後,她大聲地宣布她是魏伫彬的好朋友。我不願承認,她便每天纏着我,一個人講許許多多的話。
“那哪是因為他阿,是我一時醒悟過來好不好!哪有女生倒貼男生的!像我這樣的美女他不要,那是他沒眼光。人家跟肖□□比,不就品德方面比她差了些麽,其餘的話她哪點比得過我!”她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可是卻不讓人覺得她趾高氣昂。
她知道俊良喜歡的人是肖□□。那麽是誰告訴他的呢?到目前為止,知道俊良和□□在一起的人,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就只有我了。照這樣說俊良一定找過她了。也只有俊良有能力讓她在短時間內有這麽大的改變,我笑着,沒打算揭穿她。
“伫彬,你要怎麽辦呢?我覺得你真可憐。你那麽用心地去愛一個人,明朗也那麽地愛你,可是上天卻不給你們一個機會。”娴雅突然悲傷地看着我。那樣的悲傷本不該在她眼中出現的,可是卻清晰地顯現在她的眼睛說。
我轉過頭看潇晗,聽見她輕聲說:“其實上天給了她機會,但被別人剝奪了。”但我不确信她講的是這樣的一句話。所以我便問她:“你說什麽?”她慌張地轉過臉來擺着手急忙說,“沒,我沒說什麽。”
“伫彬,你确定你要給明朗傷害,讓他對你失望嗎?你狠得下心嗎?”潇晗看着我,一點兒也不相信我會忍心傷害明朗的樣子。
我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是否真做得到。但除了傷害他,讓他對我失望之外,似乎沒有了別的辦法。”低着頭,想起明朗清秀又可愛的臉,我想自己最終會狠不下心。
“其實你也可以不那麽做啊。為什麽你因為你的病就一定要傷害他呢。換作是我,我一定會告訴他我的病情,和他一起珍惜餘下的一分一秒。”娴雅若有所思。也許是想起俊良了吧。我知道娴雅喜歡俊良,只要是俊良講的話她都會聽。不過,那是她們的事情,不适合我講。”
我,俊良,□□三個人坐在草坪上的時候是中午,溫暖的陽光照在我們的身上特別地舒服。
有女生從我們身邊走過的時候會看着我們三個人指指點點。我看着我們三個人,我和□□分別坐在俊良的兩邊,而俊良把腦袋枕在手上躺在草坪上閉目養神。我笑笑,知道了她們為什麽會對我們指指點點的原因。
我記得前些日子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和俊良怎樣怎樣的流言。女生們就愛八卦,她們把我和俊良的關系猜了又猜,再衍生出各種版本,最後一致把我确定為俊良的女朋友,一起在看到我的時候發表對我的不堪聽之的看法。而現在又加入一個□□,我相信這又提供了更多的話題給她們。
應該還有明朗吧。我,明朗,潇晗三個人的關系也是她們時常談論的話題。我知道她們說我腳踏兩只船,說我不知羞恥,丢女生的臉,只要是難聽的詞彙她們都想往我身上套。可惜說者有意,聽者無心,若有心,也是把她們的那些話當作是另一種方式的溢美之詞。她們罵得越不堪入耳,說明她們對我的妒嫉就越重。
我過我的生活,我談我的戀愛,我交我的朋友,與她們有什麽關系!她們要說,那是她們的事情!
“伫彬,洛娴雅沒有找你麻煩了吧?”俊良閉着眼睛,面容平靜,仿佛話不是他說的。
“嗯,謝謝你,俊良,讓我多了一個朋友!”我很興奮地笑,與敵人變成朋友真是件開心的事,也很有成就感,雖然說這不是我的成就。
“明朗他最近對你很好吧?”□□湊到我的面前,輕輕地笑。
“啊,好的!他對我一直都是好的!”我說,“他對每一個人都很好的!”
“伫彬,你不希望和他一起走過秋天嗎?”俊良睜開眼睛,悲傷卻專注地看着我。
我本來很開心的,可是這樣的問題卻讓我難過起來。別過頭,我不敢與俊良對視。我想:我怎麽會不想和他走過秋天,走過我最後的時間呢。可是,我能奢望麽?
擡起頭看着長滿雲朵的天空,不會有鳥飛過,卻有風肆無忌憚地在天地間橫沖直撞。吹到我身上的時候我感覺到冷,刺骨的冷。我抱緊自己的身體,覺得冬天提前到來了。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掉在了已經枯黃的草叢裏消失不見。我仿佛看到了雪花在我眼前飄舞,那大朵大朵的雪花和天使潔白的羽毛一樣純潔;我仿佛看到冰天雪地裏有個沒有翅膀的天使因為刺骨的冰冷而坐在雪地上瑟瑟發抖,好像就要失去了生命。
“也許,不曾期待過,但是,卻想過。”
“伫彬,你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悲傷起來?還有,俊良,你的話好奇怪,什麽不希望和明朗一起走過秋天嗎,他們不是在一起嗎?秋天不是快走過了嗎?”□□坐到我身邊輕輕地擁抱住我,看着我,又看看俊良,緊皺的眉表露了她對我的擔心以及對俊良的話的疑惑。
□□不知道我的病,所以她不懂我的傷心。我勉強擠出一絲笑,看着她說:“□□不可太關心我哦,不然你會難過的。”
俊良一下子坐起身來,臉上的悲傷和痛苦是那麽地明顯。他沒有看我們,而是看着一片被風吹落的樹葉在空中戀戀不舍地打着旋兒。它不願落地,它只想和樹枝親密。
我想起我曾寫在本子上的一句話:葉子的離開,是風的強大還是樹的弱小?我記得原句是:葉子的離開,是風的強大還是樹的不挽留?
我想,風是強大的,它們吹走了秋天,吹走了秋天裏大片大片樹林裏的葉子。可是,樹的力量太弱小,它留不住樹葉。
很多時候我都沉默。我不想說太多的話,我怕我一開口就會說出讓我淚水決堤的話,我怕開口後的關心和擔心會覆蓋了我。我不想欠別人太多。
我們沒有說很多的話,只是躺在草坪上享受陽光的溫暖。我知道俊良的心裏是難過的的,也有疼痛,我知道我的心裏有一種無以名狀的痛,它以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席卷了我,可是我只能被它席卷,任何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回到家裏,爸爸媽媽一如既往地坐在沙發上等我。媽媽真的老了,只在很短的時間裏。爸爸也老了,在突然間。我知道他們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也很努力地去打聽那個把我和我親生媽媽抛棄了的爸爸,替我去找相吻合的骨髓,在醫院,公司和家裏之間奔波來回。
我知道秦姨也同爸爸媽媽一樣擔心我。她本來可以離開我,因為她的兒子曾來過,想要她回家去。她說她放心不下我,舍不得離開我。
我知道這一切,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我總是在吃完飯後聽歌,全是一些訴說生離死別的故事或非常悲傷的歌,也有一些關于悲劇愛情的。我總是在夜晚的時候坐在窗前看那顆承載了我所有幸福的星星,看它發着溫柔又寂寞的光,在日記本上寫下一大段一大段的字,然後看前一晚寫的日記,淚水落在紙上打濕了字跡,卻沒有化開來。
我常常走到栽有梧桐的路上看葉子落地,看與我擦肩而過的人,看沒有鳥飛過的天空。我也喜歡在一些時候站到昏黃的燈光下看自己被拉得很長的影子。會在看夕陽的時候在心裏反複地念着“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爸爸媽媽!”我坐到爸爸媽媽中間,一只手拉着爸爸的手,一只手拉着媽媽的手,親昵地喊他們。
“伫彬。”媽媽總是在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突然停住,然後沉默下來。
秦姨遞上一杯茶。我接過,爸爸問:“彬彬,吃藥了沒?”
“吃了。”我總是不厭其煩地說着這兩個字,心裏裝滿了幸福。別人總是問幸福是什麽,而我卻總是與幸福為伴。
“秦姨,你也坐下。”我仰起頭,笑看着秦姨說。
“好!…好!”秦姨連連點頭,然後笑着坐下。
“那個明朗,在學校裏照顧得你挺好的吧?!”媽媽問我。
“當然了!”一想到明朗我就很開心。
“伫彬,那你覺得你未來的老公會是什麽樣子的啊?”媽媽問出來以後忍不住落淚了。
“未來老公啊?”我陷入幻想裏,然後一臉花癡地說,“他會很善良,很乖,很關心我,很愛我,也會很愛爸爸媽媽。嗯,就是明朗那樣的。”
“那我去把明朗搶來,讓他娶你做老婆好不好?”爸爸說。
“才不要你搶來呢?我要他娶我他肯定不敢說不!”我一臉得意,揚着下巴看向爸爸。可只幾秒,我就低下了頭,淚水同時也落了下來。
媽媽忍不住哭了,秦姨也偷偷地抹眼淚,而爸爸則心疼地抱住我的頭,把我擁進懷裏。
我常常沉默只是怕那些關心我的人聽了會流淚,會難過。我常常一個人只是因為我怕別人看到我悲傷的臉。我總是擡頭仰望天空只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淚水。可是他們只要看着我,就不可避免地難過。
可是我從未希望過他們為了我而如此。在我小小的心中,我希望能看到他們開心大笑臉,看到他們幸福的樣子。
但這,似乎已經成了太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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