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身後的是安迪,他瞪大眼看着那兩人交疊的身影,頭腦中一片淩亂。
靠,這倆人在攪基!第一感覺。
靠,卡斯珀之前對我這麽好還以為他要和我攪基呢!第二想法。
靠!卡斯珀這個花心大蘿蔔變心真快……
呃,好吧,雖然卡斯珀照顧了自己好幾年,但是他們才是婚約者的關系不是嗎……
但是,好奇怪的感覺。
安迪有點小糾結,也有點小難過。
咦,實際上這倆接吻的時候,還蠻好看的……這是為什麽?
這位哥哥明明長得還沒自己這副身體好看呢,但是現在這樣穿着黑襯衫白褲子,莫名就有點……
蕭一諾才不管身後安迪淩亂的心理,他想推開卡斯珀,但可恨的是他B級的力量完全不能動搖卡斯珀半分!
看來這家夥的身體潛能至少有S!
靠!
于是,他張開嘴狠狠朝他的唇瓣咬去!
卡斯珀退得十分及時,蕭一諾一咬,差點磕到自己的嘴唇。
他朝安迪看去,安迪眨眨眼睛,尴尬地招了招爪子,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蕭一諾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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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穿黑色比較好看。”卡斯珀笑得一臉優雅。
蕭一諾抹了抹唇,仿佛沾到了什麽髒東西,他非但沒有像卡斯珀想象中那樣惱羞成怒,反而十分鎮定,“為什麽?”
卡斯珀終于收起了逼人的氣場,“為什麽?”他似乎是反問,又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我說我是卡斯珀,你不信?”
“換成是你,你信嗎?”蕭一諾仔細看他的表情,卻發現卡斯珀連之前的那種霸道強勢都已經收了起來,表情淡淡的什麽也看不出來。
卡斯帕目光深深,“說實話,我覺得你也不是蕭一諾。”
蕭一諾頓時警覺,“什麽意思?”他想,他們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
卡斯帕卻不回答他,徑自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後有些感嘆,“不過,你在我的記憶中,本來就模糊不清,甚至可以說因為厭惡的緣故,我連你的樣子都一時想不起來。”
……大哥,越說越奇怪了好不?
“我是卡斯
珀,不過不是十六歲的,而是五十六歲的卡斯珀。”
蕭一諾頓時斯巴達了,這個世界怎麽了!除了他這個穿越重生的,還有個穿越的安迪就算了,這個卡斯帕居然是個重生的!
擦,這個未來世界絕對被穿成篩子了吧?
卡斯珀看着蕭一諾的表情,失笑說:“我有自信可以瞞過任何人,但是,我想找一個合作者,想來想去,最合适的人居然是你。”
“……你在開玩笑嗎,今天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們之間可談不上任何信任。
卡斯珀搖了搖頭,“這無關信任,而是合适與不合适,你這樣一個原本和我沒什麽牽扯,現在卻必須要與我有關的人,反倒最合适。”
蕭一諾見他說得鄭重,不禁皺起眉來,“你究竟想說什麽?”
“現在是聯邦歷276年……”卡斯珀似乎有些感慨,“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再過八年,将有一場大災難降臨。”
蕭一諾瞪着他,“大災難?”
“宇宙實在太大了,即便人類占據了一部分星系,也只是茫茫宇宙中很小的一部分。”卡斯珀雖然還是坐在沙發上,但神情卻變得沉重許多,“當有另一種智慧不下于人類,科技不遜于人類,甚至身體素質普遍比人類還要好的生物與正在擴張地盤的人類碰到一起時,會發生什麽?”
蕭一諾立刻反應過來,“戰争。”
“沒錯,戰争。”卡斯珀說,“就在我五十六歲那年,戰争依舊沒有結束。”他的話語裏有些疲憊,然後苦笑說,“我上一刻還在戰場上,悶在機甲裏揮汗如雨,結果下一刻,就坐到這個舒爽華麗的宴會廳裏,面前一盆茶枇鲑魚做的沙拉,這種詭異的感覺實在是……”事實上,十六歲的他确實對茶枇鲑魚過敏,但是五十六歲的他,早就失去了對這種昂貴食物過敏的資格,在最艱苦的日子裏,什麽沒有吃過?他那種被貴族生活寵壞的過敏體質早就在漫長的歲月裏改變了。
“哼,既然是和我談合作,那麽之前那麽姿态是特地做出來給我看的是嗎?”蕭一諾看着現在十分正常的卡斯珀,想起他剛剛裝逼的樣子,就太不舒服了。
卡斯珀盯着他,誠懇道歉,“對不起,不過,如果你真是個尋常十四歲的少年,更容易讓我在合作中處于有利地位不是嗎?”
蕭一諾冷笑,“所以說,你剛才純粹是為了從氣勢上壓倒我,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卡斯珀笑了起來,“不,我非但沒有失望,還很遺憾,在很久之前,我居然完全沒看出你是這樣不同尋常的人。”
蕭一諾完全不知道這位所謂的記憶裏,那個蕭一諾究竟是不是他?還是那個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的“蕭一諾”?
“給我理由。”合作的理由是什麽,照理來說,卡斯珀這樣的身份,他的親姐姐是帝國女王陛下,還有什麽必要找他合作,就算找他合作,又能改變什麽,戰争還是會到來不是嗎?
卡斯珀微笑着看向他,“我很奇怪,你為什麽對你的将來絲毫不感興趣。”
……因為我根本不确定那是不是我啊。
“給我理由。”
卡斯珀嘆了口氣,“剛才那位,安迪·蘭·薩菲隆,是你的弟弟,當年你父母的關系破裂,也是因為知道了他的存在。他的母親是諾雅公爵的貼身女侍。”
……
蕭一諾該說什麽?他以為他回到了上一世的年代?貼身女侍什麽的……
卡斯珀仿佛看出了他的驚訝,似笑非笑說:“別太震驚,馬上,你也會有貼身女侍的,帝國的貴族沒有幾個仆從,那還稱為貴族嗎?”
“可是在高度文明的社會裏,怎麽還會有侍女貴族這種東西!”
“聯邦強調的是自由民主,但是就真的人人平等嗎?”卡斯珀的笑容有些譏諷,“說穿了不過還是一小部分人統治一大部分人而已,和帝國也沒什麽差別!真正的公平根本就不會存在,而且,現在并不是完全和平,只要能衣食無缺,大部分人其實已經習慣了這種相對的平等,更多的是往上走的幹勁而已。”
蕭一諾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也對,“不要轉移話題,給我理由。”
卡斯珀無奈地攤手,“不要着急。安迪本身确實很有天賦也很努力,但是總是優柔寡斷不夠決斷,我護了他十年,為了他算計了原本屬于你的東西,為了他甚至對姐姐陽奉陰違,但是他仍然是背叛了我,為了他的那個偏執母親和——李遲。”
“李遲?!”蕭一諾不能不驚訝,李遲怎麽會攪合進去?不過,那家夥一看就不安于室,攪合進去也不奇怪。
“對,李遲。李遲為了‘明祺’,可以不擇手段。他一邊離間你和蕭家,一邊将明祺攪得四分五裂,實在是個人物。”
蕭一諾悚然而驚,居然混得這麽慘?
“安迪出于什麽原因必須要接近‘明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需要大量的能量板,李遲看重他的天賦,處處照顧,為此我和他吵過好幾次,但他——”卡斯珀臉上浮現一抹自嘲的笑,“他也許是同時愛着兩個人吧,所以才會那樣猶豫不決搖擺不定。”
“重點!”蕭一諾冷哼,他可不想聽他和那位安迪的情史。
卡斯珀輕笑,“重點就是,那一年,剛好是帝國內亂,聯邦的明祺四分五裂的時候,內厄姆星人入侵。”
原來如此。
卡斯珀深深吸了口氣,“我不想說什麽因為我的原因所以對這場戰争感到內疚什麽的,但是難免會想,如果沒有這麽多的事情,那場戰争會不會不以慘敗告終,以致人類之後的許多年都處于劣勢。最終,連安迪都不能原諒我,他本來就太過心軟,他的那位母親對諾雅公爵有着難以理解的偏執,她認為既然爵位是他給你的,那麽就必須遵從這個結果,甚至是她的親生兒子去奪取那個位置都不行。結果,安迪聽從李遲的建議,向姐姐告發了我,所以我被姐姐軟禁,後來,我逃了出來,流落到了第三星球,又輾轉去了前線,這場艱難的戰争,一打就是三十幾年。”
蕭一諾頓時有些理解了,“這麽說起來,安迪的做法也可以理解。”
卡斯珀十指相扣放在膝上,神情略有些惘然,“剛開始的兩年,我極其恨他,後來,漸漸想着,他确實是對不起我,但以他的性格,做出這種事情本就是可以預料得到的。如果不是我自以為是,聽從某些人的建議,與虎謀皮,也不會害得帝國陷入內亂。”
“那如今你重生了,難道不想讓安迪完完全全屬于你,然後散發王霸之氣,将那個什麽內厄姆星人都趕回老家去嗎?”蕭一諾總算是放松了,他向後靠在沙發背上,一派悠然地嘲弄說。
卡斯珀忍不住笑了起來,“在經過了三十年的颠沛流離之後,我可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天真卡斯珀了,伊諾公爵閣下!至于安迪,他如今只是我記憶中少年時候的初戀而已,或許有些懷念,有些不快,但是已經無關愛恨,更沒有什麽執念,能回到十六歲我很感激,但并不表示要重蹈覆轍。”
“那你究竟想和我合作什麽?”
卡斯珀看向他,灑脫一笑,“我原本想着,如果你是一個好掌控的人,那就震懾你,甚至讓你愛上我也無妨,在帝國想要算計你的可不僅僅是我,要知道,諾雅公爵的封地本來就是一塊肥肉,而聯邦,更不用說,你保有的財富實在太讓人眼熱,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你保有現在所擁有的東西,至少到戰争開始的時候。”帝國不能亂,至于聯邦,也不能因為明祺的衰落而傷了元氣。
蕭一諾眯起眼來,愛上你,做夢去比較快一點!
“然後,既然你不是那樣尋常十四歲的孩子,我自然也就只能用成年人的方式和你商量,相信以你的聰明,一定會做出正确的選擇。”卡斯珀微微眯起眼的時候,蕭一諾立刻想到了他之前那種兇狠暴戾的眼神。
那三十年,這個男人應該過得十分不順心吧,只有真正受過傷流過血的人,才會有那樣的幾乎噬人的目光。
于是,他微笑起來,他喜歡這樣有經歷的聰明人,“你又怎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蕭一諾不敢對未來輕易下承諾。
卡斯珀看向玻璃外的夜空,“就像你說的,我忽然改變了性格,這還不夠證明嗎?”他的一雙眼睛深邃滄桑,完全不像是十六歲少年的眼睛,“我以貝爾曼家族的榮譽向你起誓,如果剛才我有一句謊話,就讓我被內厄姆人砍掉頭顱。”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自嘲說:“我忘記啦,現在還沒有內厄姆人……”
“你将這些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我姑且相信你合作的誠心。”如果今天他不是這樣坦誠相告,而是編了各種謊言試圖欺騙他,他都不會考慮與他聯手。“合作愉快,卡斯珀親王殿下。”
既然他們目标一致,那麽合作才是雙贏沒有錯。
卡斯珀笑得溫文爾雅,“既然如此,和我結婚吧,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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