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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林汐愣住了,連眼角的淚都綴在了半空，指尖的濕意溫柔地蔓延，似乎要悄悄地爬進林汐的心底,觸探到她的柔軟和自矜。

林汐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縮了回來。

陸寒霜這才發現自己急迫了一些,關心則亂了，她看向林汐,本該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又不想解釋太多。

說什麽呢，說她只是關心，說她只是無意——

但她有意。

“還疼嗎？”陸寒霜問。

“不、不疼了。”林汐的羞意像是潮水般上湧,她說道，“不疼了。”

陸寒霜看着被林汐沾染的月光，似乎都染上了一層韞色，她伸手揉了揉林汐的腦袋，林汐暈暈乎乎地靠了過去。

“林汐。”陸寒霜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我的成績也很好。”

林汐呆愣了沒有反應過來，陸寒霜又撥亂了林汐的碎發，說道：“算啦，等你真正知道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我們再繼續談吧。”

陸寒霜對林汐的遲鈍又愛又恨，她之前喜歡林汐的遲鈍，因為她不希望林汐感受到別人的心意，從而跟別人在一起，但是她又恨林汐的遲鈍,因為她現在早已經不滿足在她的身邊了——

她想要的是更多。

之前林汐在說自己喜歡學習好的人的時候，陸寒霜着實揪心了很久，因為林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有對應的對象的，林汐的眼裏有着別樣的光芒，這讓陸寒霜覺得危機重重。

她沒有那麽大的膽量去想林汐在這個時候能想到她，她只能隐晦地跟林汐說，她的學習也很好，也許……可以看看她啊。

林汐後知後覺地睡回自己的床鋪，陸寒霜的話在她的腦子裏熨了許久，她感受到了陸寒霜的真摯，隐隐約約地發覺好像陸寒霜在暗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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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偏頭想了想，還是察覺不出陸寒霜的深意，她重新回到學習空間，開始戳剛剛沒有戳完的毛氈小球，她開始有時間一邊戳一邊思考。

或許……可以試試？如果聖誕節的時候有機會的話——

林汐真心實意地戳着手中的毛氈，陸寒霜入夢之後，不知道怎麽的，好像連線上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聲音。明明她并不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但是卻被帶到了一面有着奇奇怪怪東西的物品牆面前，牆上的東西有些一言難盡，陸寒霜皺眉，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夢見這樣的東西——甚至還那樣地真實。

她眼神瞥向一些神奇的道具，意識到是什麽了之後，不由自主地代入了林汐羞紅臉的表情，瑩潤的肌膚與暗夜交織成魅色的網，向她牢牢地籠罩了過來。

陸寒霜來不及掙紮，便墜入了緋色的潮水之中。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這個夜晚依舊沒有過去。

陸寒霜第一次破例在學習日的晚上拿出了手機，點開了購物軟件，購物軟件似乎了解她的所思所想，推薦的東西與她看中的如出一轍，陸寒霜鬼使神差地下了單。

……

“咔嚓咔嚓。”

“你在外面轉一圈回來了，怎麽還沒改掉嗑瓜子的毛病？”林汐還在趕工戳着毛氈，她感受到剛回來的系統心情雀躍，忍不住問道，“做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做了一筆生意。”系統美滋滋地說，“接下來一年的瓜子都有了，哦對了，別說我沒想着你，我可把最好的東西推給你們了。”

“？”林汐不懂系統的奇奇怪怪，今天毛氈時間結束了，她又跟系統閑聊了幾句，才緩緩地進入夢鄉之中。

大家期待的聖誕節很快地來臨了，因為之前林汐說了那樣的一番話，所以暗戀林汐的人們都默默地按捺下自己的心事，只是将巧克力和棒棒糖塞到林汐的抽屜裏，并不去打擾。

每個人都在充實自己，希望自己成為林汐喜歡的學習好的人。

這天晚上的聖誕聚會倒是有了大半個班級的人，本來是有人聽說姜娜和林汐她們一起聚會，就問能不能一起，姜娜耳根子軟，一開始自然猶豫着點了點頭——

後來人越來越多，姜娜拒絕不了，她向林汐和陸寒霜求助的時候，林汐和陸寒霜并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聖誕小聚改成班級聚餐也沒有什麽關系，大家都有準備禮物放到聚餐的時候做活動抽，有很多人都準備了兩份禮物，林汐和陸寒霜也不例外。

如果遇到的是自己想要送的那個特殊的人，就能拿出那份特殊的禮物，如果只是送給普通同學，那麽将自己準備的一份普通的禮物給對方就可以了。

陸寒霜準備的普通禮物是期末複習資料大禮包，裏面還有她筆記的複印件，之前可是受到許多人争搶的，想來收到禮物的同學一定會很感動。

而陸寒霜選擇給林汐的禮物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項鏈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閃光，另一份就是她大概永遠也送不出去的那份禮物了，陸寒霜暗襯，恰好寄到學校這邊而已，之後放假回家還是需要帶回去——

或者還是扔掉吧，陸寒霜光是想到就覺得面紅耳赤，哪裏還能面不改色地帶走呢。

林汐給陸寒霜準備的就是在學習空間裏做的毛氈玩偶，給其他同學準備的是規規矩矩的文具套裝。

林汐和陸寒霜一起提着精致的禮盒走向聚餐的地點，早已有同學在那裏等候了，看到是林汐和陸寒霜來，席間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将自己身邊的位置空出來——

“這裏這裏！”姜娜的聲音穿透屏障安全地到達林汐和陸寒霜進門的位置，她開心地說道，“我給你們占了位置了！”

林汐和陸寒霜這才朝着姜娜走去，陸寒霜想了想，坐在了姜娜和林汐之間，結果三人剛入席不久，學習委員就來了，見到林汐旁邊仍有位置，眼前一亮，笑起來坐了過去。

周圍發出一陣善意的起哄聲，林汐禮貌微笑，學習委員卻悄悄紅了臉。

陸寒霜皺眉，移了移位置，離林汐更近了一些。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了，十幾二十個人正好湊了一大桌，大家開開心心地吃着飯菜，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便有人提議先玩幾個小游戲，活躍活躍氣氛，在游戲之後再進行交換禮物的環節。

這一項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要不，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姜娜提議道，“我們來轉可樂瓶，瓶口對準的人要選擇一個真心話或者大冒險，但是要跟前面一個人選的不一樣，如果前面的人選的是真心話，那麽後面的人就要選擇大冒險——怎麽樣，玩不玩？”

“玩玩玩！”大家聽到這樣的環節興致總是很高，當然了，大家也想通過這個游戲來探尋同學們心裏的小秘密。

姜娜還拿出手機，手機上有一個小程序，只要點擊按鈕，就能得到相應的真心話問題和大冒險題目，因為不是同學們自己發問的，所以更加地刺.激了。

姜娜拿着瓶子在餐桌的中心轉了幾圈，瓶口的速度暫緩，最後慢慢地落到了學習委員的面前。

班裏的人“喔——”地起哄了一聲，姜娜朝着學習委員眨了眨眼睛問道：“學委你是選擇真心話還是選擇大冒險？”

“……真心話。”學習委員大概也想不到這個游戲能這麽巧，竟然第一個就轉到了他，姜娜将手機遞給學習委員，學習委員一點，問題就出來了——

“在座的有你喜歡的人嗎？”姜娜将問題念了出來，學習委員猶豫了一瞬，他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說道：“有。”

“誰呀誰呀！”有人起哄道。

“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學習委員的臉雖然飛起粉霞，但是仍然故作不虛地坐下，他下意識地看了林汐一眼，林汐為了避嫌，目不斜視地看着自己碗裏的糖醋肉——

剛剛陸寒霜給她夾的。

姜娜是一個敏銳的人，自然對學習委員喜歡林汐這件事情有所注意，班級裏很多同學都隐隐約約地知道學習委員的心意，有些人也想做助攻，場上的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陸寒霜莫名地不爽快。

學習委員回答完問題開始轉瓶子，結果瓶口在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地方慢慢放緩，直到——

穩穩地停在了林汐的面前。

“現在只能選擇大冒險了哦。”姜娜提醒道。

“好啊。”林汐不會掃大家的興致，她伸手點了一下大冒險的按鍵，結果——

“啊……這個……”姜娜看到大冒險的題目，有些不敢念出來，林汐看到題目，先是有些退卻，只是願賭服輸，沒什麽好顧慮的，于是林汐說道：“念吧。”

姜娜有些猶豫地将林汐的大冒險題目念了出來：“親身邊的人一下。”

“喔！！！！”大家原本有些沉寂的氣氛瞬間被帶動了起來，林汐的右邊坐着陸寒霜，左邊坐着學習委員，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親一個！親一個！”青春時期，總是對這些總是敏感又熱衷一些的，包廂裏的同學們連連起哄，林汐看着周圍的同學，終于下定決心了——

願賭服輸。

其實林汐根本不用選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親向坐在自己右邊的陸寒霜的臉頰，沒想到陸寒霜正準備轉過頭來說些什麽，林汐退避不及，兩個人的唇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