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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其實都是聰明人,早已明晰對方的心意，但是遲遲不敢表白的原因就在于她們并不确認自己現在開口是不是符合對方對未來的預期。

林汐和陸寒霜兩個人都非常地有規劃，她們規劃的未來中也包含對方,只是林汐設定的未來，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各自積累,陸寒霜想要的未來，是更加踏實的、并肩攜手的共同前進——

相比于林汐而言,陸寒霜其實還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孩子,她非常缺乏安全感,只想着高中的生活再長久、再長久一些。

因為陸寒霜已經見識過了大學的生活，縱使是在同一個班級，同一個寝室,也沒有辦法每天都在一起，到了大學之後，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人。

她很害怕。

但是今天，林汐就在她的面前，林汐的眼睛裏第一次全部都是她。

惶然無措的、小心翼翼的渴求又渴望的她。

“我知道你躊躇的原因。”林汐笑着看向陸寒霜,“是因為我,或者說是我們。但是寒霜，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學醫，消去疾病，或者是能夠攻克某一個細小方面的疑難雜症，因為在和這些東西博弈的過程當中，我會有滿足感和成就感。

當然了,我想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人生苦短，如果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經歷一遍，那就好了。”

“嗯。”陸寒霜長舒一口氣，也笑了，她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自己未來想做什麽，但是她會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去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

只是——

剛剛林汐的那番話，是…拒絕嗎？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陸寒霜想到林汐的這一句話，凍在原地，她不敢想象未來的日子她會有多暗淡，但是她又因為林汐沒有明說而松了一口氣，如果她繼續自欺欺人的話，是不是可以——

可以假裝自己還有機會？

陸寒霜的眼眶漲得通紅又酸澀，她努力忍住自己錯亂的呼吸，慢慢地垂下眼簾，不想讓林汐看到自己現在的無措。

突然，軟香襲來，陸寒霜不經意之間被林汐沁入，她日思夜想的臉真正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陸寒霜甚至能感受到林汐的呼吸，蜜惑襲人。

林汐湊過來，笑着在陸寒霜的唇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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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霜還在愣神的時候，她盈在眼眶裏的眼淚瞬間掉了一滴下來，又從林汐的臉上滑落。

林汐伸出粉嫩的舌尖，将那滴眼淚卷在了嘴裏含着：“鹹的。”林汐看着面前呆若木雞的陸寒霜，她嗔了陸寒霜一眼，說道，“膽小鬼——你嘗嘗，是不是鹹的。”林汐的吻又卷了上來。

陸寒霜這才反應了過來，她呆呆地說道：“是、是鹹的。”

兩個人之前談話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基地，走到了宿舍的樓下避人的拐角，饒是這樣，仍然會有被其他人發現的可能，陸寒霜被林汐吻得喘了起來，她心如擂鼓，林汐的換氣的時候又看了陸寒霜一眼，陸寒霜本來還有顧慮，但是看到林汐“挑釁”又撩人的眉眼，陸寒霜反身一壓，将林汐壓入更深的拐角，重重地、重重地吻了下去！

陸寒霜吻得發狠。

林汐之前也就是仗着陸寒霜呆愣的時候才敢逞兇，就像是調皮的小貓伸出爪子逗弄旁人似的，但是陸寒霜一發狠，林汐便有些招架不住，甚至陸寒霜越吻，林汐的腿就越發軟，最後只能堪堪攀附在陸寒霜的身上，甚至被攫得窒息！

林汐之前哪裏有過女朋友，甚至連親近一點的朋友都沒有，她一開始在陸寒霜面前張牙舞爪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好像比陸寒霜了解那麽一點點嗎，結果陸寒霜學習得很快，甚至反客為主，陸寒霜緊緊地抱着林汐的腰身，貼着輕.薄的衣物甚至能夠觸到林汐細腰的溫度。

陸寒霜只覺得自己醉了。

她從來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這樣癡狂。

林汐被吻得脫了力，堪堪抵住陸寒霜的身子，才能保持直立，她靠着陸寒霜喘.息，陸寒霜紅了眼，難耐的滋味在兩個人之間穿透，沁入林汐和陸寒霜的肌膚，牢牢地将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陸寒霜恍然覺得自己是在夢中，她甚至覺得懷中的林汐這麽地不真實，但她現在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了周圍建築物的氣息，全部全部都被林汐占領了。

“謝謝。”陸寒霜啞着嗓子說道。

“……”林汐脫力不能自已，緩了一會兒才用酸軟的腿站起，林汐笑道，“傻瓜。”她說，“我也要謝謝你，是你讓我覺得，這漫長的生命中，好像還有其他的滋味可以享受。”

陸寒霜扶着林汐撐在牆邊，她看着林汐的眉眼，只覺得越發地愛重。

“我想親親你。”陸寒霜情不自禁地說。

“停。”林汐的手軟軟地點在了陸寒霜的鎖骨上，沒有用一絲力氣，卻又阻擋住了陸寒霜想要更多一步的本能。

陸寒霜愛林汐，她也感受到了林汐對她的特別，她不會逆着林汐的意思做事，也不會對林汐做林汐不喜歡的事情，林汐随時可以對她說不，對她喊停。

這是尊重，更是愛。

“夠啦。”林汐輕輕地吻上陸寒霜的唇角，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這時候的感受，明明自己覺得不能索取得太貪婪，叫停了陸寒霜，但是又有幾分失落埋在心尖，仿若陸寒霜真的要強制的話——

也不是不可以。林汐隐秘地想，她的心間又酸又甜。

陸寒霜悄悄地用手背碰了碰林汐的手，林汐忍不住微微一笑，在陸寒霜再次試探的時候，用小指勾住了她，然後陸寒霜便更加洶湧了起來，她握住了林汐的手，再慢慢地變成十指相扣。

月光如霜，灑在從角落裏出來的林汐和陸寒霜的身上，兩個人具是無限的滿足。

“對了，寒霜，”林汐笑着偏頭問陸寒霜，“你知道，量子力學主要研究的是什麽嗎？”

“研究的是什麽？”

“我之前好像讀過一篇科普，其實量子力學是一個基礎的理論，具體我記不太清了，但是有一種應用類似于我們經常說的傳送門，它可以通過量子級別的傳送方式，将你傳送到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

如果真的有這種的話，那我們不是可以在各種各樣的地方随時随地地見面了嗎？”林汐不由得暢想道，她其實覺得傳送這些概念都非常地有意思，但是那是人類未涉及的領域，難度很大，而且聽起來像是玄幻故事，或者是天方夜譚。

陸寒霜跟林汐想的不一樣，她聽到了林汐的描述之後，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入夢的地方，那個地方的場景是如此地清晰，就連林汐也——

陸寒霜瞬間對這種技術的視線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她能夠通過量子的方式，将人類的某種特質或者是自身的“精神”上傳到一個龐大的空間體系當中，在這個空間裏，人們可以設想各種各樣的場景，可以擁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林汐也能真正地接觸到她喜歡的各種各樣的新奇事物——

還可以随時随地上載到空間跟她見面。

如果真的可以實現這樣的技術該有多好啊。陸寒霜想，她看着身邊的林汐，眼神慢慢地變得堅定。

“林汐。”陸寒霜說道，“我知道以後想做什麽了。”

“做什麽？”林汐轉頭問道。

“保密。”陸寒霜笑着低頭一吻，迎着月光轉移話題道，“晚上我怕黑，我可以——”

“！！！”林汐被偷襲了，她嘤了陸寒霜一眼，賭氣道，“不可以！”

“求您了。”陸寒霜湊過去又親了林汐一次，林汐心尖一顫，答應的聲音差點脫口而出，她招架不住陸寒霜的請求，自己的防線也不見得多牢固，她笑着逃回了寝室，被陸寒霜捉住，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床上。

場景熟悉而又陌生。

兩個人對視着，慢慢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