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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可以淡忘,可童止諾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戳到他心中最深切的傷痛。

“過去?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讓這些事過去的。”童止諾整理一下衣服,狼狽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同樣狼狽的司徒昊,“司徒昊,如果這件事你解決不好,我會把所有的事告訴寒冽。他有權知道你的過去,那之後他對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哥哥有什麽看法也是他的自由!總之,我不會讓你再傷害任何我在乎的人!”

司徒昊揚唇苦笑,他也站起來:“在乎?誰都有在乎的人,為什麽我就不能有?止諾,所有的事我都會處理好。只要你給我時間。你姐姐、你朋友、冽,他們每個人都不會受到傷害,你大可放心。”

受傷的只會是他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

童止諾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好是這樣!”

“好了,我們出來太久他們會起疑的,回去吧。”司徒昊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不想再理會童止諾。

“我不回去了,警局還有事,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就好。”童止諾朝庭院出口走去。

“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你不必每次都這樣大展旗鼓地提醒我。”司徒昊看着他的背影冷冷道。

童止諾腳步頓了頓,繼續遠去。

司徒昊深吸一口氣,望着渺遠的天空,眸中閃現落寞的光,冷寂而蕭瑟。

跟冽表白,會不會太早了點兒呢?止言的事尚未處理好,過去的所有冽都一無所知,雖然很想告訴他,跟他全盤托出,包括止言跟艾倫的事……

但是自己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生怕一不小心連冽都離他而去。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好不容易才有個願意為之敞開心扉的人來愛,怎麽甘心失去呢?

他不甘心,也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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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枝枝】【080】 難言

不知道童止諾跟司徒昊說了什麽,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坐在那裏也不吃烤肉,只是喝酒。

那麽多人在場,我一時之間無法勸他,也沒辦法問他發生什麽事,只能幹着急。

倒是北棠墨坐了過去,拿了瓶酒跟他對着喝,良久,才低低對司徒昊說了句:“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什麽都不知道。”

“嗯。”司徒昊随便應了聲,臉色稍稍好了些,卻仍然只是喝酒。

北棠墨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拍拍手:“各位,今天玩得也不錯了,明天還要上班,不如就此散了吧。亦辰,你也還有通告要做,沐辰,不是要抓馬翔嗎?”

白亦辰聳聳肩,大概也是察言觀色,他若有似無地瞄了我一眼:“好吧,就知道出來偷懶玩兒會被領導批,北棠,下次我熬夜一定拉着你一起。”

楚越站起身來,跟白亦辰一同向我告別:“小帥哥,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聊。”

“路上小心。”

目送他們遠去,白沐辰用手肘碰碰北棠墨,“昊怎麽了?止諾跟他到底說什麽了?你知道對不對?”

“想知道啊?那就跟我走吧!”北棠墨拍拍我的肩膀,“你哥哥就交給你了,好好看着他,別讓他喝太多。”

“我知道了。”

亭子裏只剩下了我跟司徒昊,他從剛才開始就在盯着我看,目光是我從未見過的複雜。

“你到底怎麽了?”我蹭過去,坐在他身側,問道,“止諾哥他……他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只不過是誤會而已。”司徒昊一句話帶過,然後遞給我一瓶酒,“陪我喝酒吧。”

“你還喝?”我皺眉,奪過他手裏的酒瓶,“待會又該難受了!”

“不會,這次我很清醒,而且,不是每次喝酒都胃疼的,放心吧。”司徒昊搶過去,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好啊!要喝酒是不是?難道我不會喝?”我也拿起地上并排的幾瓶酒中的一瓶,啓開蓋子,仰頭就灌!

司徒昊驚訝地瞪大眼睛,想搶過我手裏的瓶子,我起身躲開,往旁邊走了幾步,繼續灌。他從後面追着我,我不想讓他拿走,就邊躲邊喝。不一會兒,一大瓶酒就被我灌進肚子裏。

司徒昊見狀将手裏的瓶子一扔,停下腳步緊張地看着我:“好好好,不喝酒了還不行?我都聽你的,不喝了,我們回去。”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你以為你是誰啊?現在我不高興了,我想喝酒了,不行啊?”我俯身再拿起一瓶,咬開蓋子,難過地看着司徒昊,“我所有的事都被你查得一清二楚,在你面前,我就是透明的!”我不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他吼道,“我想知道你的事不行嗎?我關心你不行嗎?你就知道喝酒,有事就瞞着我!到現在為止,我對你的事,根本一無所知!瞞着就瞞着,偏偏做得這麽明顯!全都把我當傻子是不是?”

再次灌了一口,結果太猛,喝嗆了,酒也順着領口灌進脖子,我咳嗽着,胡亂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酒是淚,總之心裏很難受,卻發洩不出來,對他吼的時候自己反而比他還傷心。

司徒昊目光隐含痛苦,他默默注視着我,幾次張口幾次将話咽下,仿佛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似的。

我不忍逼他,将酒瓶放下:“對不起,我累了。我回房休息。”

腳步虛浮地走向臺階,大概是我心不在焉,結果一腳踩空,在我以為自己會跌下去的時候司徒昊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整個人給拽了回來,撞進他的懷中。

司徒昊将我摟得好緊好緊,我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卻不敢動彈。他內心有什麽哀傷呢?竟能通過擁抱就将其傳遞給我,連帶着我也跟他一起哀傷起來。

“冽,無論你聽到什麽閑言閑語,都不要去在意,好不好?所有的事我都會告訴你。只是現在時機未到,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我保證,我絕不會負你。”司徒昊的話從頭頂傳來,我埋首在他胸前,‘嗯’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只是,我會聽到什麽閑言閑語呢?他又會有什麽閑言閑語呢?為什麽要說絕不會負我?他負過什麽人嗎?

不過這些,卻是無法問出口了,他說過,有一天,他會親自告訴我所有的事。盡管我連這些事究竟是什麽都不知道……

“回去吧。”他拉着我一起下了臺階,然後回到前院,各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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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枝枝】【081】 是冷戰、是逃避、還是鴻溝?

這之後,換成了司徒昊躲我。他每天早出晚歸,甚至連周末都跑出去工作。說什麽公司其他藝人也開始出專輯、拍廣告、接電視什麽的……

如果不是我刻意在客廳等他回來,恐怕一個月都見不到他的人影。

即便如此,也還是有好幾次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困得不行,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醒來人已經在房間的大床上,蓋着薄被睡得正香。

依稀間能回憶起被他抱回房間的事,但是又不确定。只能蹙了眉繼續新的一天。

司徒昊幫我請的家教很厲害,據說他也是名揚大學的學生,因大三課程零散,所以出來兼職。

盡管不是每天都由家教來教我,但是我的進步也是飛快。

一晃,已經到了七月,距離考試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開始緊張。好久都沒這樣緊張過了,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透過落地窗看向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枝半伸到窗前,隐約可聞蟬鳴。

我看着外面的夏景愣了一下,原來已經到夏天了。怪不得這幾天總是感覺熱呢!活動着筋骨踱步到我的房間,打開衣櫃,看着裏面清一色的春裝,我傻眼了。

對哦,上次司徒昊幫我買的衣服都是春天穿的,滿滿一櫥櫃,夏裝卻……一件都沒有。

翻了翻我的老舊行禮,找出一身夏裝,我看着磨損的褲腿忍不住蹙了蹙眉,還真是有種乞丐變少爺的感覺。如今再穿這樣的衣服,竟有些不習慣了。

反正也不算太熱,我關好衣櫃,坐在床上,拿出手機翻到‘管家婆’的通訊錄,猶豫了許久,才撥通。

響了好久,司徒昊才接起來:“喂?”

“……我沒衣服穿了。”我深吸一口氣,表現得跟以往的嬉皮笑臉一樣,“明天陪我去買!”

“上次不是買了很多嗎?”司徒昊有點詫異。

我撇撇嘴:“多是很多,可是沒有夏天可以穿的啊!我這幾天一直出汗,今天才發現原來已經夏天了。”

司徒昊靜默了一會兒,道:“抱歉,我很忙,讓北棠陪你去吧?”

“他就不忙嗎?”我反問了一句,沒等他回答,挂斷了電話。

真是氣死我了!對我做出了那樣的事,即便有事瞞着我,我都沒介意,他反而還矯情起來了!盯着手機恨不能将它燒出兩個窟窿,我取下手機卡,換到原來我自己的手機上,穿上剛剛還被我嫌棄的舊衣服,抓起以前自己經常背的老舊背包,下樓出門。

“阿諾,我今晚不回來了。”

“是,知道了。”阿諾沒有過多追問,大概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很乖,司徒昊也沒囑托過他什麽,所以他以為我只是回原來的家,并未多想。

實際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

斜挎着軍綠色的背包漫無目的地走在大馬路上,我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擡起頭,望着藍天白雲吸了吸鼻子,我忍不住嗤笑一聲,寒冽,乖寶寶當慣了,怎麽連性子也跟着軟弱起來?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麽人是離不開的,也沒什麽人是值得留戀的?你又何必徒增傷悲?

趁着年少輕狂,倒不如及時行樂。

眼神凜了凜,我的腳步輕快起來。

左岸。

到達左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原來我不知不覺在外面晃蕩了這麽久。已經許久不曾光顧這裏,邁進來後,被這裏紙醉金迷的場景刺激了一下,頗有些不習慣地眯了眯眼。我找了個角落坐下,卻沒有點東西喝,只是迷茫地望着外界所有的一切,興趣泱泱。

原來,心境變了之後,別的也會變。

算了,還是回家吧。

起身朝外走去,卻被人突然拉住了手腕。我一甩手,另一只手已經握拳襲了過去。

在看清對方面龐的時候我的拳頭硬生生停下,趕忙放下手,點頭哈腰道:“陸哥、昆哥……你們都在啊……”

昆哥陰枭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打量我,然後給抓住我手腕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松開了我,我活動活動手腕,心中已經開始忐忑不安。

糟了,竟然撞見他們這幾個人……

“寒冽,來,坐這邊。”陸哥拍了拍昆哥跟他之間的位子,對我笑道,“都兩個多月不見你這個臭小子了,窩在家裏造原子彈呢?”

“沒……陸哥說笑了……”我讪笑兩聲,也沒過去坐,婉拒道,“幾位大哥慢慢喝,這頓我請了,不過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說着準備離開。

“哎——”兩個大漢站起身來攔在我面前,“寒冽,難得陸哥昆哥賞臉看得起你,請你喝酒,你怎麽能一走了之呢?怎麽也得每人敬一杯才行吧?”

略略側頭,看着陸哥昆哥靠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目光中充滿審視,我一時之間弄不明白他們什麽意思,只得依言坐下,倒了兩杯酒遞給他們:“陸哥、昆哥,寒冽敬你們一杯,多謝你們以前罩着我……”

結果,他們只是盯着我看,卻不接酒杯。在我以為他們是不想喝酒的時候,兩人才默契地伸手接過,一口氣喝完。

我暗地松了口氣:“兩位大哥,寒冽真的還有事,改天再聚,這次我請,下次、下次還我請!”

“哎——寒冽,你幹嘛這麽緊張?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啊!”陸哥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拉了回去,而且邊說邊另外啓開一瓶酒給我倒了一杯,“別總是我們喝啊,來,你也喝!”

“這……”我不好拒絕,只能硬着頭皮喝下一杯,頓時喉嚨火辣辣地燒,忍不住擡眼瞄了一下那瓶酒的酒精度數,頓時一驚。莫非……他們想灌醉我?

分神時刻,杯子裏再次被陸哥滿上,我擺擺手:“陸哥,我喝不了這麽多,不如我們換啤酒吧?”

“嗯?”陸哥眼神一凜,“你見過誰來左岸喝啤酒的?別怕,今天我們不是來要債的。再說,你哥哥早就幫你還清了債,別這麽緊張,放輕松……”

說着擡起我的手順勢将酒杯遞到我唇邊,我只能在他半推半勸的注視下将酒喝下去。

“這才對嘛!”陸哥拍拍我的肩膀,“寒冽,聽說你哥哥是有名的大富豪,而你,是司徒家的二少爺呢!”

我心中哂笑一聲,果然,正題來了!不過,你們精我也不笨。

“陸哥,什麽二少爺大富豪的,我只不過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混混而已……”我裝作醉醺醺地勾住陸哥的脖子,“你知道嗎?那些個有錢人真是可怕啊……帶我去醫院查什麽DNA,查完才發現我不是他要找的人,結果就把我丢到一邊,還說什麽幫我還了債白還了,要我把錢還給他……我哪有那麽多錢啊!只好當了一個多月的縮頭烏龜……”

為了增加可信度,我大咧咧拿起酒瓶自顧自灌了幾大口酒,傷感道:“你們看看我身上這身行頭,我能是什麽二少爺嗎?我能好好站在這裏已經不錯了……”

果然,一聽我這話,陸哥變了臉色,一把搶過我手裏那瓶高級酒,将我推出去:“沒錢還在這裏裝什麽裝?媽的,本以為你小子發達了,結果還是一堆臭狗屎!快從我眼前消失!真懶得看見你!”

“滾啊!”

“滾!”

旁邊裝腔作勢的大漢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然後一人推了我一下,我踉跄幾步,差點沒撞上來往的人。勉強維持着神智,我轉過身,搖搖晃晃出了左岸的大門。

哼,想跟我寒冽鬥?你們還嫩了點兒?我白混了那麽久啊?一看你們臉色就知道你們要放什麽屁!

我勾起唇角,繼續前行。沒走幾步,發現身後跟着幾個小尾巴。

呵……大約是痛恨我喝了他們的高級酒,反而對他們毫無用處,所以心中不爽,派了人來揍我一頓吧?

明知道是這樣,我卻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地還手,否則,被他們知道我敢反抗,指不定又會想出什麽別的法子來找我出氣。

事到如今,我才第一次從心裏明白,人渣果然是人渣。無論什麽理由淪落,一樣還是人渣。

——包括我自己。

拳打腳踢過後,那些人罵罵咧咧離去,角落裏只剩了我一個人。

我狼狽地爬起來,肋下一陣劇痛,我差點重新摔倒,忙扶着牆勉強站穩,試着深吸了口氣,還好,肋骨沒斷,大概是被哪個混蛋踢中了吧?

胃裏驀然一陣抽搐,我彎腰将之前喝的酒全吐了出來,刺鼻的氣息令我眼眶微微發濕,以後,他們不可能再纏着我了吧?雖然我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可我已經在努力了,我努力想要做個好人,因為,司徒昊喜歡乖寶寶的我,不喜歡小混混的我……

胡亂抹了一把唇,我輕蔑一笑,怎麽又想起他來了,真是……一定是喝醉了的緣故……我甩甩頭,不想了,不想了,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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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枝枝】【082】 ‘金’屋藏嬌

從公交車上下來,我腳步虛浮地朝原來的家走去。

明知道自己這樣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明知道自己這樣根本是在無理取鬧,可還是忍不住這麽做了。

我承認,在我什麽都不在乎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顆高傲的心。

我可以不追究司徒昊隐瞞我的事,我也可以若無其事地跟他繼續我們不清不楚的關系,可是我無法忍受司徒昊突然拒我以千裏之外的冷漠。

或許也不是冷漠,他只是一時之間無法面對我,可我心中還是不爽,不爽到了極點!

雖然吐了一次,可酒精濃度太高,我現在看東西都是重影的,雙腿發軟艱難地爬到三樓,我從背包裏翻出鑰匙,插了好幾次才找對鑰匙孔。

擰開門把手,酒意一下子被激得清醒了大半!

“啊——”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差點沒把我震暈過去,葉寂語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然後飛快地退回浴室,‘哐當’一聲用力關上浴室的門。

我看着房間裏各式各樣的洋娃娃布娃娃毛絨玩具還有新桌子新筆記本電腦,一時之間有些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

可我明明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

這個葉寂語——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很明顯的,她已經在這裏住了不短的時間。

莫非……

葉寂語在浴室半天也不肯出來。我關好房門,有些好笑地走到浴室門口,抱臂靠着牆問道:“我說大小姐,您這是演的哪一出?”

浴室裏爆發出一聲啜泣,我皺了皺眉,葉寂語哭了,哭得很傷心,哭得肝腸寸斷,好像是我對不起她一樣。明明是她霸占了我的小窩,現在她哭成這樣,我反倒不好意思罵她批評她趕她走了。

“沒地方住?”我長嘆了口氣,問道。

“嗯——”葉寂語吸着鼻子,聲音帶着哭腔。

“所以就趁上次我給你鑰匙的時候留了模子,自己配了鑰匙?”我揉揉鼻子,傷腦筋地搖搖頭。

“嗯……”這次的聲音怯怯的,有點害怕。

“住了一個多月?”

“嗯……”

“你先出來說話吧。”

“……我……我沒拿衣服,在沙發上呢……”葉寂語窘迫的聲音響起。

我聳聳肩,從沙發那裏拿了她的換洗衣服返身回來敲敲門:“喏,我不怪你,快點穿好衣服吧,別着涼了。”

葉寂語踯躅了一會兒,才打開門,露出個小縫,将衣服拿了進去。

我揉着額角踱步到沙發旁坐下,有些想笑,偏偏又笑不出來,想哭,又哭不出來。寒冽啊寒冽,你看看你,都混到什麽份上了?地方被個小姑娘給占了……

閉上眼睛哭笑不得地想着接下來的狀況,我只覺得頭更暈乎了。

葉寂語換好衣服出來,怯怯走到我面前,低着頭,手指繞着手指,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我睜開眼,見她頭發還濕嗒嗒的垂在胸前,有些不忍,指了指旁邊的抽屜:“那裏有吹風機,把頭發吹幹吧,雖然是夏天了,但還是容易感冒。”

她擡眼觀察着我的神色,應了一聲,去吹頭發了。

我攤開手臂,不小心碰到沙發上的粉紅色大熊,扯過來抱在懷裏,伸手捏捏大熊的鼻子,嘆氣。果然是小女生喜歡的東西啊……

不過……我再次環顧一下屋子裏幾乎要堆滿的毛絨玩具,無奈地往後一靠,大小姐,你有錢買這麽多的毛絨玩具,難道沒有錢去住旅館麽?

“對不起……寒冽……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住了下來……”葉寂語頭發吹得半幹就過來請罪了。

我翹着二郎腿打量着她:“就這些?”

“還有……還有我不該買這麽多毛絨玩具……”她低着頭,眸光狡黠地閃了閃。

我微微一笑,就知道她是在裝可憐,不過我也沒拆穿她:“你現在不怕我是壞人了啊?”

“我知道寒冽你是好人,上次還救了我,然後又幫我躲過姐姐……大不了……大不了我搬走就是了……如果被姐姐逮到,大不了被她打一頓……”說着又吸鼻子裝哭了。

我揉揉太陽穴,嘆道:“我沒說趕你走,今天回來只不過是想起好久沒回來住了,所以才來看看。你要想住,就繼續住吧……”

“哇——”葉寂語馬上露出笑容,撲過來摟住我的脖子,就差沒湊過來親我一口了,“寒冽,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趕我走!”

“唔……放開我……”被她勒住,身子不由自主前傾,之前跟人打架身上留的瘀傷有點疼,我倒吸一口冷氣,忙推開她。

“你怎麽了?”葉寂語松開我,打量我兩眼,“你喝酒了?還跟人打架了?”

“是啊,還算你有眼光,能看出來……”我唉聲嘆氣哼哼着,“能不能幫我拿熱毛巾來?”

她倒沒拒絕,爽快應道:“好啊!你等我一會兒!”

我躺在沙發上,葉寂語拿了幾塊毛巾幫我熱敷,一塊貼在額頭,緩解頭痛,其他的都被她拍在了我的胸腹之上,動作之粗魯,前所未見,疼得我直咬牙。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根本不會伺候人。如果是司徒昊的話,他的動作一定會很輕柔……

切……怎麽又想起他來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喝酒打架弄得渾身是傷,所以才不敢回家。”她自以為是道。

我連眼皮都懶得擡了,任由她在那裏亂猜。

“哎,我看上次你們家司機氣場就挺大的,要是你爸媽肯定會更厲害,難怪你會躲出來,原來你跟我一樣害怕挨罵。”葉寂語繼續道。

“我沒有爸媽。”我冷冷回了她一句,“這裏才是我的家。”

“那上次那個……”葉寂語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是我哥,但我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簡單解釋道。

或許憋在心裏太麻煩,說出來,會好受一些吧。

“哦——我知道了,他想帶你回他的家,而且對你特別嚴厲,所以這一個多月你一次都沒來過這裏。”

“沒錯。他對我也不錯,可就是總把我當小孩子看,而且有事也總是瞞着我。”我咬牙切齒道。

“對啊對啊,我姐姐也是這樣!還有我daddy!他們經常會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一問,他們就都閉口不提了。真讨厭!”葉寂語同仇敵忾道。

“哎?你姐姐就是那天去左岸砸場子的美女?”我好奇道,“看起來真不像。”

“你那天明明說像的。”葉寂語白了我一眼。

“那你肯定來頭不小。”我肯定道。

“是又怎麽樣?”葉寂語老實承認,“你怕了?”

“不怕。我就是個小混混,我怕什麽呀!”我看着葉寂語明顯單純的臉龐,澄澈的眼神,知她在葉家備受呵護,肯定也接觸不到什麽內幕。不過……

“不過你也不能一直住我這裏啊,要是哪天被你那強大勢力的老爹知道因為我收留你才讓他的寶貝女兒不肯回去見他,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了。”想着,不由打了個寒戰。

葉寂語笑笑:“怎麽可能,他最疼我了,也最聽我的話,放心好啦,我一定保你周全!”

“敗給你了,随便你吧!”我合上眼睛,無奈道。

“對了,寒冽你的手機號是多少?”葉寂語推推我,“我發現你挺好的,說不定哪天我無聊了可以找你玩啊!這次就是,如果我知道你的手機號就可以打電話告訴你我暫時住在你家裏,你也就不用吓一跳了。”

“自己看吧。”我把手機遞給她,她拿着我的手機跟她自己的手機擺弄了一會兒,然後看我幾乎要睡着了,這才忐忑問道,“寒冽……你……有沒有……看到?”

“嗯?”我在心中偷笑,還以為她大大咧咧不在意呢,沒想到兜了這麽一個大圈子,又繞回來了。

“就是……你剛開門時……到底有沒有看到?”葉寂語糾結道。

我翻了個身,面對沙發內側,不知怎麽回答。

葉寂語咬着唇,失落道:“看到了,對吧?”

“嗯……”我輕輕回了一聲,辯解道,“這是一定的嘛……那種情況下,怎麽可能看不到……”

“真是太可惡了!”葉寂語伸手掐着我的胳膊,惡狠狠道,“你就不會體貼我一下說沒看到嗎?!”

‘嘶——’這個母老虎!我倒吸一口冷氣,連連道:“沒看到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撒謊!”葉寂語被我氣得不輕,怒道,“你明明看到了!”

拜托——大小姐,你到底想讓我怎麽說嘛……

“看到了又怎樣?又不會少塊肉……”我嘟囔一聲,翻過身來,躺在沙發上,掀起身上的短衫,“喏,我的也給你看,我們算扯平了……”

“你——”葉寂語氣呼呼地站起身來,跺跺腳,不知道拿我怎麽辦。

我伸手放在腰間,促狹笑道:“怎麽?還要看下面?”

“你這個流氓!”葉寂語抓起大熊朝我臉上砸來,我忙伸手去擋,她丢下大熊,氣呼呼朝裏屋走去,再不理我。

我将大熊抱在懷裏,收斂了唇角的笑意,為什麽……突然就有些想念司徒昊的氣息了呢?這裏絲毫感覺不到,只有小女生的氣息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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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枝枝】【083】 綁架

“太遙遠的歲月,看不清的眉睫,回憶盡頭風聲依舊凜冽……”河圖的《風起天闌》鈴聲驀然響起,我迷迷糊糊翻了個身,腦子裏已經下意識将後面的歌詞回放出來,“埋下的骨和血,早沉默在黑夜……”

說起來,好久沒聽到這個鈴聲響起來了。一個多月都用的司徒昊給我的新手機,那個鈴聲是白亦辰的《限量版愛戀》,所以,乍一聽這個鈴聲,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喂?”葉寂語的聲音近在咫尺,我眯着眼睛看她拿起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接通,“喂?誰啊?說話啊!喂?喂?”

外面的晨曦格外美麗,從窗口照射進來,照得人恍恍惚惚的,好半天我才倏然跳起,從葉寂語手中搶過手機,順便瞪了她一眼,竟敢擅自動我的手機!

葉寂語吐吐舌頭,小聲抱怨:“誰讓你一直蒙頭大睡不肯起來接……”

我看着屏幕上‘管家婆’三個字心中一顫,深吸一口氣調整下情緒,将手機放到耳邊,若無其事道:“什麽事?”

司徒昊那邊沉默了半晌,才道:“沒事,你接着睡吧!”

聲音裏的疏遠和冷漠我自然能夠聽出,我朝陽臺走去,卻沒挂斷電話,司徒昊也遲遲沒有挂斷電話,好像是在等我挂,亦或是在等我的解釋。

等待的期間,兩個人的呼吸相聞。

我靠着陽臺的欄杆,懶懶道:“今天不忙了?”

“忙,我不跟你聊了,要開會了。”司徒昊這下沒有猶豫,直接挂了電話。

我想也沒想,重新撥過去,在他接起來的時候破口大罵:“現在你知道難受了!那麽你有事瞞着我的時候我有多難受你也很清楚了吧!”

那邊沉默着,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理虧,更加氣憤道:“你都躲了我一個月了,還想躲到什麽時候?既然你想躲我,幹嘛還打電話給我!我回我家住也是成全你!”

“冽,是我。”北棠墨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頗為尴尬。

我一愣,盯着手機屏幕仔細看去,的确是‘管家婆’三個字沒錯,那麽……有錯的就是司徒昊将手機留在辦公室,讓北棠墨接聽。或者是他根本就是故意讓北棠墨接聽的。

“北棠墨是吧?你們公司最近很忙嗎?”

“還行啦……呃……不過僅限我自己,老板是比較忙啦……”北棠墨打着哈哈,“你也知道啦,我這個人生性愛玩兒,呵呵……”

“是嗎?看來是我弄錯了,不打擾你玩兒了,拜拜。”挂斷電話,我直接關了機。

長長嘆了口氣,有點不明白我跟司徒昊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難不成他還因為聽到我這邊有女人而誤會?他明明就在逃避,不敢面對我,如今竟然還敢誤會我……越想越生氣,一腳踢在牆壁上,差點沒把手機也給摔地上。

回到客廳,葉寂語正睜着她那雙機靈亂轉的大眼睛盯着我,表情頗為歉意:“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又給你闖禍了?”

“沒有。”我搖搖頭,“是我自己的問題。你餓不餓?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好!”葉寂語歡呼一聲,換上她的細跟涼鞋,看着我的這身裝扮忍不住蹙了蹙眉,“你就這樣穿?”

“怎麽?不行嗎?”我挑了挑眉,嚴厲地看着她。

“沒說不行,呵呵,走吧。”大概葉寂語也看出我的心情不好,一路上只是乖乖跟着,到了樓下的小攤位也是乖乖坐下,我叫什麽東西她就吃什麽,安靜得仿佛一只溫順的貓。

吃完飯結完賬,我們朝回走去。

這一帶三教九流什麽都有,所以,偶爾看見幾個混混打扮的人不足為奇。加上心情不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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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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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