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看看看看,什麽叫做“人走茶……
傅卓凝一大早就拖着行李搬出了盛懷瑾家。
這個早上, 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一無所有。沒有男友,沒有婚約,沒有房子, 沒有車子, 沒有工作,甚至都沒有存款……雖然盛懷瑜的有些話說得難聽, 但他真的沒有說錯, 她的确是一窮二白。
能找到盛懷瑾這種條件的,已經算是她上輩子積了德了,所以盡管他虛榮浮躁,盡管他懶散幼稚,她還是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了, 誰想到最後也毫不猶豫地被人舍棄掉了。
她今年剛剛二十二歲, 青春正好,豔色逼人, 人都說“色衰則愛馳”, 她都不用等到人老珠黃,就敗給了一個長得跟焦糖餅幹似的情/趣內衣愛好者。
傅卓凝哭得頭暈眼花的,一路昏昏沉沉地離開了陸家嘴。從昨天晚上開始, 就一直在腦海裏萦繞不去的都是盛懷瑜昨天晚上的話。他說:
“誰叫你想的?想也不行, 想也有罪!我們這樣的家庭豈是你這樣一窮二白的心機女可以肖想的?”
“你知道這座城市裏有多少滬漂族嗎……他們誰不想要有枝可依有人可靠有片瓦遮頭?可他們都像你這樣走捷徑了嗎?
“……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不勞而獲,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傅卓凝只要一想到這裏, 就覺得心如刀絞萬念俱灰,恨不能把就地自己人道毀滅算了。
她就這麽一路哭哭啼啼地往回走,還好最後居然沒有走丢,居然也摸到了家。
從樓道上往裏瞧,依稀可以看見出租房裏頭亮着燈。傅卓凝打開門, 擡眼看見客廳裏溫暖的燈光,頓時就像迷路的孩子終于回到了溫暖的家一樣,“嗚嗚”哭着找“蘭蘭”……
“蘭蘭!”蘭蘭在哪裏呢?蘭蘭不在客廳裏,蘭蘭不在廚房裏,蘭蘭也不在卧室裏……啊,衛生間裏有聲音,蘭蘭在衛生間裏!傅卓凝走過去……
這房子是80年代建成的。感覺就如同一個80歲的老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毛病,電燈、把手、門鎖、地板……到處都是壞的,傅卓凝都已經習慣了,藍小蘭也一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人來修,傅卓凝來到衛生間門口,二話不說,擡腳就踹開了門,嘴裏頭哭着嚷“蘭~~蘭~~”
“…………”
衛生間裏頭一個渾身赤/裸、三/點全露的男人驚慌失措地看着她!
她也驚慌失措地看着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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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兩個同時仰起脖子,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十分鐘後,藍小蘭匆匆而來,她拎着一袋子韭菜餡的雞蛋灌餅,站在客廳的破茶幾旁一臉心虛地打量着傅卓凝說:“卓……卓卓你怎麽回來了?”
傅卓凝用一只俏生生的手指氣急敗壞地指着對面的黃海洋說:“你……你給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我……”藍小蘭的臉紅得幾乎都要滴出血來,聲如蚊吶地說,“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
傅卓凝簡直傷心欲絕,她不過才搬出去一個晚上而已,這家夥居然就迫不及待地把外面的野男人給帶回了家!看看看看,什麽叫做“人走茶涼”,這就是了!
傅卓凝瞪着她,那一雙勾魂攝魄的大眼睛在這一瞬間就蓄滿了淚水,裏面充滿了痛苦掙紮心碎神傷,還有強烈的對另一方當事人的譴責!藍小蘭被她這哀怨的眼神看得簡直都恨不能扇自己一個大嘴巴,連忙指天發誓地說:“寶貝兒你可別這樣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黃海洋在她對面聽得打了個哆嗦。
傅卓凝一天之內先沒了男人,這會兒又再沒了女人,一時間悲從中來,仰着一副漂亮的天鵝頸哭得聲嘶力竭的……
“啊呀寶貝,寶貝你怎麽啦!”藍小蘭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兒,連忙就問發生了什麽事兒,傅卓凝就哭哭啼啼地把盛懷瑾怎麽出軌一塊焦糖小餅幹的事兒跟藍小蘭說了,藍小蘭直氣得什麽似的,跳起來就要去廚房找刀……
傅卓凝抱着她的大腿,哭得驚天動地的,藍小蘭則同仇敵忾,一面“心肝”“寶貝”的安慰她一面痛斥男人的種種不是,到最後就連黃海洋都被掃射到了——黃海洋一見,連忙就溜進了卧室裏。
傅卓凝哭得累了,中午在藍小蘭的強逼之下吃了點兒午飯,又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到最後睡醒了,幾個人開始直面現實問題。
黃海洋在公司附近的房子已經退了,這房子又只有一室一廳,叫他們三個今天晚上怎麽住呀?
“嗨,這還不簡單啊!”這個時候藍小蘭倒還算義氣,聞言把本就一馬平川的胸脯一拍說:“叫我們家黃海洋再去和他的兄弟擠一擠去!”
傅卓凝一聽,就感動得眼睛裏頭包了兩包淚。
一窮二白的外地人要想在這座城市裏立足有多難,豈是那個自私狂妄傲慢自大的家夥能明白的?他那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要說理解,還是只有她們這種一窮二白的窮人最能夠理解!
黃海洋家裏的條件有限,自畢業以後就一直住在群租房裏,可以說連半點兒私人空間都沒有。藍小蘭也一樣,從實習開始就一直跟她混,兩個小鴛鴦別說滾床單了,就是在一起的時間也有限,現在好不容易能鑽到一個被窩裏,她要是再在中間插一杠子,那跟棒打鴛鴦有什麽區別?
盛懷瑾用實踐告訴她,男人的确都是下半/身動物,藍小蘭要是再這麽跟黃海洋兩處分居下去,遲早也就是一個“散”字!
她跟盛懷瑾是已經散了,可不能再把這一對也給攪黃了。
想到這裏,傅卓凝頓時就覺得自己俠氣蓋世義薄雲天,“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說:“不,不能讓黃海洋走,要走也是我走!”她說得慷慨激昂的,仿佛陣前殺敵一樣。
藍小蘭好不容易能跟男朋友過上正常的情侶生活,一時半會兒的還真舍不得放手。不過她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聞言就拉了傅卓凝手說:“不,要走還是讓黃海洋走,我怎麽能抛下你不管呢寶貝兒!”
傅卓凝被她感動得淚眼朦胧的,在藍小蘭的極力“挽留”和她自己的極力掙紮中踉踉跄跄地出了門,臨走的時候藍小蘭一松手,差點兒沒把她摔個屁股蹲!
“…………”
她站在出租房前怔怔地看着緊閉的大門,默默地回味着那聲響亮的“嘭~~~”,忍不住就在心裏頭蹦出了一句:“我靠!”
于是孤苦伶仃的傅卓凝只能拖着行李繼續出發。
這小區的環境雖然差,但附近有很多的快捷酒店,也有不少私人旅社。傅卓凝在這附近逛了一圈,最後還是沒有勇氣選擇私人旅社,而是進了一家看上去正規一點兒的快捷酒店。
這快捷酒店的入口就設在一間公寓樓的樓下,門廳狹窄,又暗得很,整個兒小得可憐。那前臺小妹看見她進來,不情不願地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有些不耐煩地走過來問:“有什麽事嗎?”
傅卓凝就說:“我要住店。”
那女孩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似乎是有點兒想不明白為什麽長着這麽一副絕色美貌的女生會出現在這種簡陋便宜的快捷酒店裏。在她的印象裏,這種女孩子多半是跟着各種各樣的土豪、富二代出入那些紙醉金迷金碧輝煌的高星級酒店或是會所裏。
傅卓凝被她打量得渾身不自在,詫異地問:“怎麽啦?”
“沒,沒什麽!”那女孩兒連忙收回目光,問她想要個什麽樣的房間。
傅卓凝問有什麽樣的房間。
“特價大床房188一晚,經濟大床房238一晚,豪華大床房288一晚,哦,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到……特價大床房都已經賣完了,請問經濟大床房和豪華大床房您需要哪一種?”
傅卓凝看看她,粉晶紅栗的色號襯得那雙唇尤其的鮮豔奪目,她盯着那雙唇噼裏啪啦地報完一連串數字,忍不住弱弱地問道:“還有更便宜的嗎?”
“…………”
那女孩兒的眼神居高臨下,表情裏有着顯而易見的不屑,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沒有了……”
傅卓凝就癟了癟嘴,表情泫然欲泣。
想了想,還是付了一晚上房費,要了個經濟大床房。
接連折騰了兩天,她真的很累,已經走不動了。
傅卓凝拖着行李上了樓,出了電梯沿着昏暗的長廊一路往前走,迎面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垂涎的目光在她雪白的小腿和圓潤的臀部一停,然後吹了一聲口哨,搖頭晃腦地夾着皮包走遠了。
傅卓凝給那露骨的目光看得為之一抖。
晚上睡覺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敢脫,就這麽和衣而睡。
躺到一半又覺得有些不放心,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用屋子裏唯一的椅子抵住了門。
隔壁的房間也不知道究竟都住了什麽人,一整個晚上都在那裏打麻将,說話聲,吆喝聲、咳嗽聲、洗牌聲……此起彼伏,終于快十二點的時候人散了,又響起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那女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的,男的喘得像耕地的老黃牛似的。傅卓凝還沒機會體驗男歡女愛究竟是個什麽滋味,不過在她聽來,這一男一女也離死不遠了!
有這麽痛苦嗎?傅卓凝一時間簡直都要拍案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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