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保齡球

有霍春山的場合總是很熱鬧的,他們沒有把崇秋當外人,吃飯的時候也會開一些朋友間的小玩笑,不過無傷大雅,崇秋還能适應。

他發現自己其實也并不是那麽不合群,至少現在跟他們相處着很舒服。就算很小的事情,他們也會征求自己的意見,不是那種客套話。這讓他覺着自己也是他們當中的一份,而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飯後他們自由活動,半個小時後約在保齡球館見,邵湘宇提前帶崇秋去熟悉環境,剩下三人回房換衣服換鞋,路上霍春山問秦海:“你怎麽看?”

秦海架着手臂笑笑:“挺有意思的。”

霍春山調侃道:“你喜歡這一種?”

“我?”秦海搖頭,“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喜歡九十胸、六十腰的,哎呀還要有一副小蘿莉的嗓音。”

霍春山誇張地抖了抖。

“哈哈哈哈……”秦海放聲大笑,轉問宋雲遠,“你呢?”

宋雲遠眯着狹長的眼睛:“我麽,我喜歡壞一點的。”

春山貶他:“啧!你自己就已經夠陰險了,還想找個壞的?以後東邪西毒一家親是吧。”

宋雲遠笑而不語。

三個人到了保齡球館,邵湘宇正教崇秋怎麽抓球。

“個別輔導?”霍春山插進去問,“玩什麽?自由賽還是組隊比?”

崇秋見霍春山是對着自己問,連說:“我就看着行麽?我不會玩。”

霍春山立即回絕:“玩都沒玩過怎麽知道不會玩?打兩局就上手了。”

“哦……”崇秋捧着球,覺得挺重,這估計兩下扔過,胳膊就酸了……

“怕什麽?有哥哥教你。”霍春山拍了怕他的肩膀。

邵湘宇笑了聲:“說的好像你比他大了多少似的。”

秦海說:“崇秋看着是挺小的。”

“教了多少了?”霍春山問。

邵湘宇說:“就簡單介紹了一下,還迷糊着呢。”

“會握球了麽,”霍春山領着崇秋到球道口,“我先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嗯。”崇秋專心看着,生怕漏下一個動作。

“走步、擺球,去咯……”一斤重的球被霍春山輕松地丢了出去,飛速滑上了球道,只聽“嘩啦啦”一陣響,盡頭十個瓶子全倒。

“好球!”秦海吆喝了一聲。他開始做準備動作,也打算自己先玩幾輪。

霍春山一回頭,就被崇秋亮晶晶的眼神看得一顫:“咳,那個……”這種純真的崇拜視線,讓他一下子有點招架不住。“你試一遍我看看。”霍春山自己都沒發覺,此刻說話語調已經比剛才柔和了三四度。

崇秋有樣學樣,只犯了一兩個初學者都會犯的小毛病,在霍春山的提點下很快就糾正了。不得不承認,他悟性挺好。

準備活動做完,秦海提議道:“打比賽吧,二對二。崇秋,你選一個人組隊。”

剛才的教學讓他身上出了一層細汗,臉色也紅潤了不少。也許是運動過的原因,他心情很不錯。

聽秦海要他選人,他有點猶疑,其實最先想到的肯定是邵湘宇,畢竟跟他最熟悉,可是自己是新手,必定會拖累隊友,如果邵湘宇沒有霍春山那麽厲害的話,他們就輸定了。

邵湘宇看着他猶豫,笑說:“我水平是一般,不過他們都很厲害的,你随便選哪個都行。”

秦海掂了掂手上的球說:“要不要跟我一隊?”

還沒說完,已見崇秋眨巴着眼睛盯住霍春山了,霍春山一愣,這家夥,真的是很可愛嘛……

“喲勒,選春山啊……”秦海別有深意地吹了聲口哨,“湘宇,殺!”

宋雲遠暫時當裁判,他握着一瓶白葡萄酒走過來:“五輪一局,三局定輸贏。”說着揚了揚手中的玻璃杯,道:“每一局輸的隊伍罰一杯酒,最終輸的,再加三杯。”男人之間的游戲,沒有酒是不行的。

“啊,那如果輸了,至少要喝五杯嗎?”崇秋吃驚地問。

的确,如果之前輸了兩局,已經有兩杯在了。宋雲遠點頭:“算得很對。”

邵湘宇活動着指關節,勾起嘴角:“教數學的職業習慣麽?”

宋雲遠又解釋:“不過一組兩個人,可以一起分擔。”

霍春山在崇秋背上拍了一掌:“算它幹什麽,這麽不看好我?”

崇秋又眼睛閃啊閃地望着霍春山了……真是,被一個男人用這種眼神看着,很長氣勢啊!霍春山的孔雀尾巴翹了起來,大男子主義頓現:“別怕,有我呢。”

秦海一陣嗤笑,比賽很快開始了。

崇秋他們隊先來,霍春山第一個球又是全十,他習慣性地眨了一下電眼,自信又帥氣,崇秋開心地笑了起來。

對手秦海打了八分,下面輪到崇秋了,他抓着球有點緊張,霍春山站在一邊指導:“擺臂的時候把球送出去就行了,只要上了軌道,就能打到瓶子。”

崇秋集中注意力,按着霍春山說的,按部就班做動作,除了手上的球有點重,其它并不難。

“嘩——”,屏幕跳出一個“9”,霍春山叫了一聲:“漂亮!”

“哇!那麽厲害!”秦海吓了一跳,嚷道:“你真的是第一次打麽?不會是深藏不露吧!”

崇秋笑說:“哪有啊,只是運氣好。”

霍春山驕傲道:“名師出高徒啊名師出高徒!”

邵湘宇的眼神幽暗暗的,也是帶着笑意,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出球了,嘩啦啦地滾向終點——“十分!”秦海高興地大叫。

崇秋一驚,剛才他還說他水平一般呢,怎麽那麽厲害……

邵湘宇回過頭,對他笑笑:“運氣好。”

崇秋忽然覺得自己被小看了,好勝心瞬間被激發出來。

邵湘宇走到宋雲遠邊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呡了一口酒,對着他說:“不想輸的話就加油吧。”

這就是純粹的挑釁了,人拿着葡萄酒當飲料喝呢,一點都沒把輸贏看在眼裏。

霍春山看了崇秋的表情,過來揉揉他的頭發,說:“他紙老虎呢,別被唬住了。”

崇秋說:“我知道。”

“這眼神真不錯。”宋雲遠也給自己倒了杯酒,興致盎然地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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