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走進電梯陸筱敏感的察覺到莊示有些心不在焉。
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想了想，沒開口問。
闫佐住的高級病房，裝潢的跟五星級酒店相差無幾，他穿着病服安靜躺在床上，就像之前他們說的和睡着沒區別。
陸筱皺眉，“一直都這個樣子？”
莊示點頭,“對。”
陸筱覺得挺不可思議,她走到床邊細細看了闫佐一圈,人瘦了,但氣色不錯。
随後她問了一個很現實,對莊示而言又特別尴尬的問題,“這樣子大小解怎麽辦？”
莊示快速看了闫佐一眼,對方妥妥的繼續裝死着,果然是影帝。
“噢，這個到一定時間護士會來處理。”他敷衍的道。
陸筱又了解了下其他情況，沒再多問。
時間有些晚，她得出去找地方吃飯，這時楊虹微正好來了電話，兩人約在醫院附近碰面。
“我飯後再過來，”陸筱指了指闫佐，“這邊需要人看着嗎？”
莊示不好阻止，便道:“沒事，我在這，你先去吃！”
陸筱猶豫了下，“那我盡快回來，需要給你帶什麽嗎？”
“不用，這裏什麽都有。”
等陸筱一走，莊示過去關上門，再回身闫佐已經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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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愣愣的躺了會，随後翻身下床走到窗口朝下看，沒多久陸筱背着個小包從樓道走了出來。
腳步輕快，雙手揣在口袋裏朝出口走去，慢慢走遠，在拐角處徹底消失。
闫佐仍舊注視着那個方向，啞聲開口:“她的行李呢？”
莊示已經走到他身邊，“在車上，晚上回公寓的時候一塊帶過去。”
闫佐抿了抿唇，“讓她晚上留下。”
莊示愣住，“什……什麽？”
“找借口讓她晚上留在這。”他轉頭迎上莊示震驚的視線，平靜道:“給她吃點安定。”
闫佐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語氣平常的就像往日的生活用語。
莊示回過神後瞬間就怒了，厲聲道:“你說的什麽鬼話？陸筱已經來了又不會插翅膀飛走，你至于這樣？！”
相對于他的激動，闫佐平靜的出奇，“我想看着她，很久沒好好看過她了。”
“不是說好了明天就醒嗎？你明天醒來就能看了啊！”莊示勸解着，“以後時間多的是，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不急于這一時，你這麽久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晚？！”
“對！”他快速接口，表情微微動了動，“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闫佐！”莊示忍無可忍的吼了聲，“你別鬧了！陸筱一個女人留下不方便，你更別說給她下藥了，你怎麽能給她下藥？！你到底想幹嘛？”
“我只想讓她這一晚安安穩穩的留在我身邊。”
“但事不是這麽做的，你就算要陸筱留下也得循序漸進，老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是沒道理的。”
闫佐沉默下來，只是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着他，好一會五官漸漸扭曲，随後猛地擡腿将一把頗有分量的椅子給踹翻了。
整個人都崩的很緊，他吼道:“我等不了了，她今天不留下也得留下！”
莊示被他這暴力的樣子吓到了，闫佐如果是匹馬，陸筱沒來前尚且是在馬廄裏暴走，陸筱一來則瞬間成了在大草原撒開蹄子狂奔怎麽都控制不住的節奏了。
我操，這還怎麽好好玩耍啊！
莊示勉強控制着臉上幾乎要被風幹了的五官，他問:“你到底想把她怎麽着？”
“我不把她怎麽樣，我就想好好看看她。”闫佐和他對視着，語氣有些不穩，甚至帶了點委屈，“我就想看着她，抱抱她，我太想她了。”
想的整個人都泛疼，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好不容易走到他的面前……
莊示很少見到闫佐固執偏激的一面，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但每次一有失控都是因為陸筱，此時不可理喻的闫佐讓他有種錯覺，仿佛又見到了小鎮裏那個只對陸筱唯命是從的傻子。
他轉開視線，“我不會答應的。”
好似已經料到他會這麽說，闫佐表現的不意外，好半晌他輕道:“沒關系，我可以另外派人堵住她。”
“闫佐！”莊示大吼了聲，感覺頭發都要冒煙了，“你能不能別抽風？”
“那你答不答應？”
莊示緊了緊拳頭，“……”
他轉身從抽屜拿出手機，對着他，又問:“答不答應？”
現代社會要制造一起意外太容易，有心要用手段逼陸筱留下強制性方法多的是。
“你真是瘋了，隔了這麽久你現在來這麽一出我真是很不能理解。”莊示忍着心底的焦躁，努力平複下語氣，認真道：“你到底看中了陸筱什麽？你腦子不對的時候有哪些荒唐的做法還能說的過去，現在都已經清醒了，為什麽還要這樣？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你不會理解的，沒經歷過的人都不會明白。”闫佐那二十幾年活的太精致，太冰冷，人性的溫暖都來自于陸筱，一樣從來沒得到過的東西，有一天有幸親自接觸的時候，就會發現潛意識裏有多麽的貪婪和依賴，再想丢棄顯然就不可能，從而衍生出恐怖的偏執和占有欲，這不是人為能控制的，他也不想。
就像一個從小長成的孤兒，最渴望得到的必定是一個家，為此絕對可以傾盡所有，陸筱于他就是這麽一個存在。
那年深冬因蛇毒副作用導致大小便失禁，陸筱找不到人幫忙，一個人罵罵咧咧滿頭大汗的将他給收拾幹淨，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陸筱給他留下了極其深重的印象，就算當時他僅僅是傻子。
這事之後他對陸筱有了極大的好奇，更抑制不住的想去親近她，他一次次靠近，一次次被推拒，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失落，而那份想和她交好的欲、望卻越發明顯，他都忘了自己經歷了多少次的失敗才換取到陸筱的包容，往後更是由她帶領着重樹三觀，重建信仰，明白是非，學會怎樣更好的做一個人。
這些經歷都是真實存在的，抹滅不掉，也重建不能。
他現在都想起來了，你說陸筱對他而言重不重要？
闫佐死死的拽着手機，再次對着莊示重申，“我不會傷害她的，我保證這個晚上什麽都不會發生，我只想花幾個小時不用遮遮掩掩的認真看看她，莊示，你得幫我，我實在等不了了，我更不想用其他強制手段去禁锢她。”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問了遍，“你答不答應？”
時間已經過去不少，誰都猜不準陸筱什麽時候回來。
這都是什麽破事？莊示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闫佐已然擺出了勢在必行的姿态，如果他不答應，說不定會來一出陸筱半路被人敲暈擡進來的戲碼，又或者是半路被人直接下迷藥擡過來的戲碼，總而言之最終結果怎麽着都得橫着被搬進這裏。
他長長的吐出口氣，側了下頭，好一會勉強道:“好，我只做這一次。”
闫佐放下舉着手機的手，那張精致漂亮的臉搭配着修長挺拔的身形，依舊是地地道道的貴公子。
他說:“我也只需要這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特意碼出來更新，是用這一章內容給娃娃朋友做解釋，不知道看後你會不會有新的理解？
如果你堅持你的觀點，我也絕對尊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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