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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筱回去時不算很晚,按着現在年輕人的節奏可以算早的,下車時楊虹微還笑她說小心明天闫佐找她算賬。
然而哪用等到明天?
陸筱剛進大廳,便見到了靠牆站着的男人,臉上還有妝,穿戴得體,雅致的好似剛從酒會下來。
闫佐站直身體,牢牢盯着她,心中那股無法排解的悶氣在見到人後就不知覺的消散了,明明剛才還氣的想把她直接鎖起來,省的到處亂跑,現下不但沒了,眼裏甚至帶了點倉皇,緩步走上來,逼近到她跟前。
“你去哪了?”聲音也不見放大,生怕這人一吼就能給吼跑了。
“有事?”
“我打你電話為什麽沒接?”
“不好意思,沒電了。”陸筱斜睨他一眼,甩着鑰匙走向電梯口。
闫佐被她明顯敷衍的模樣噎的說不出話,跟着朝裏走,思忖着:“下次出門我給你派個司機。”
“我不認識路到需要你派司機?”陸筱走進電梯,按了樓層,看着跟進來後牆面上顯現的男人身影,雅致清俊,好看是真好看,沒了那股子傻氣,整個人更光彩到不可思議。
面對闫佐很少有女人能把持的住,陸筱算一個,她能對現在的闫佐無動于衷,除了已經審美疲勞之外,自身經歷導致她對外貌沒了那麽高的要求,她是個追求平淡的人,不喜歡生活大起大落,現下能給她這種安穩感的只有周沛。
“我們談談吧!”陸筱突然平靜的開口。
闫佐心裏一沉,這話聽着類似結尾語一樣,好像就這樣到頭了。
“你要談什麽?”
陸筱擡頭看上面跳動的數字,“我記得之前你一直申明你的婚姻是利益産物,覺得葉思沁是你人生伴侶的最佳人選。”
“現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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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筱擡了下手,“你聽我說完。”
闫佐忍不住收攏十指,沉默的看着她。
“你既然都想起來了,那麽應該明白我來這堅持了多久,但人心就是那樣,不管多執拗時間一過漸漸的也就淡了,我之後能什麽都不說的走人就代表你想不想起來已經不重要。”
陸筱轉頭看他,那幽深的眸子更黑了幾分,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我為你來到這是真的,我帶着周沛離開重新生活更是真的,闫佐,你要明白,我們兩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電梯裏很安靜,好一會誰都沒說話,這種沉寂有種窒悶的痛苦感,到達樓層,電梯門開。
陸筱走出去,闫佐眉眼低垂,繼續跟上。
到了門口,陸筱皺眉看了他一眼,“回去吧,時間很晚了,你明天還有工作。”
闫佐沒動,低着頭,也看不見表情。
窗外夜色深沉,遠處霓虹閃爍。
他不走,陸筱撈着鑰匙便也不開門,雖說這公寓是闫佐的,但現在住的是她。
他開口:“你要我怎麽改?”
“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
“我不會和葉思沁訂婚,也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闫佐終于擡眼看向她,眸光森冷,“剛才的話不要讓我聽見第二遍,你可以告訴我哪裏做的不對,我都願意為了你去改,但你必須跟我在一起。”
闫佐眼中瘋狂的偏執讓陸筱愣了下,随即拔高音量,“我剛才說的話你當耳邊風?!”
“你必須和我在一起,陸筱!”他平靜的重申。
陸筱諷刺的側了下頭,然後懶得再搭理他,開門進屋,随手用力關上。
她将鑰匙扔到桌上,自己坐進沙發,臉色緩慢冷下來,闫佐有多固執她是明白的,只是這些年這人都表現的分外理智,讓她徹底忘了當時的白癡樣。
硬碰硬她能有幾分勝算?來軟的?陸筱用力錘了下靠枕,靠,她根本就不會啊!!!
陸筱不可能在這裏紮根,工作自然不會去找,看見闫佐就一肚子氣,當然也不會真的跟着四處跑片場。
她由此開始跟無所事事的楊虹微一起鬼混,這晚兩人在一個小酒吧買醉。
陸筱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就不提了。
楊虹微就比較苦逼,陳天朗最近逼着她見家長,其實之前她就已經妥協見過一次,但現在來了一個頻率,說是每周日都得過去見上一面,她就操了,又不是國寶一天到晚見個屁啊,能漲錢還是怎麽着?
她醉醺醺的拿着個酒瓶指向陸筱,“你說,你說他們是不是有毛病?姐姐又不是天仙,一天到晚的看看看。”
陸筱雙手捧着臉,迷糊糊的看她,“你是他們媳婦。”
楊虹微吼:“媳婦他媽就等于動物園猴子啊!”
“……”
兩人都喝了不少,陸筱沒多久便趴在了桌上,楊虹微指着她笑,“哈哈,又睡,傻逼!”
酒吧內光線昏暗,客人不少。
這時大門口突然湧進來幾個人,行動迅速,倒也沒引起什麽過大的注意。
闫佐直接走到陸筱身邊将人托抱起來準備朝外走,莊示拽住他,“還有一個呢?你不打包的?”
“打電話給天朗,要麽你自己親自送回去,我先走。”
室外溫度有些低,他脫了外套将陸筱包裹住,走去停車場。
把人在副駕駛安放好,系上安全帶,再繞道駕駛座把車開出去。
遇紅燈時闫佐拿手碰了碰陸筱的臉,之後把車開去了別墅。
将車停入車庫,他背着人走出來,類似的情景在眼前重現,只是心境變得很不一樣,曾經是責任,現在多了份抵擋不住的迷戀。
他把陸筱背進卧室,放到床上,不甚明亮的床頭燈削弱了陸筱白日的尖銳和毛刺,五官顯得分外柔和。
他往旁邊一躺,将人摟進懷裏,陸筱身上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闫佐滿足的深呼吸一口,随後蹭着她的臉開始一口一口的親在她的脖子上。
難得的親近讓闫佐收緊雙臂,有些控制不住禁锢她的力道。
陸筱被抱的難受,四肢開始掙紮,嘴裏輕哼出聲,“別鬧!”
“好好好。”闫佐很配合的稍稍松了力道,随後輕聲哄着,“你別動,乖,讓我抱會。”
陸筱聽見了,突然呵呵的笑出來,“哎呦,我……我幻聽了,我聽見什麽了?”
闫佐微微撐起身子看她,陸筱還在笑,雙頰因酒醉染着緋紅,他直直的盯着看了會,突然輕聲問:“陸筱,我是誰?”
“誰?你是……是誰?”
闫佐一把握住她在半空晃着的手,“對,說,我是誰?”
陸筱痛苦的皺了皺眉,含糊道:“周沛啊,周沛,我的周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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