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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身子一震,猛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反應比陸筱劇烈很多。
“沒事,別搭理他。”陸筱把他拉坐回沙發上,“敲個幾下估計自己就能回了。”
周沛猶豫的看了她一眼。
“放心,他又不是真白癡,身為公衆人物多少還是得顧忌點形象。”
被左鄰右舍的瞧見,闫佐自個也麻煩。
當然這結論是對正常人而言,闫佐顯然不是正常人。
他沒再開口,但敲擊的力度越來越大,之後甚至有些震耳欲聾的趨勢。
外面應該有不少人,這樣的聲響不是他一個人能制造的出來的。
操,這房子她才住了多久?難道今天就要被人破門而入了?
陸筱不可思議的看向大門,這人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都這樣了居然還不走?
她往前一步要走過去,一把被周沛拽住,後不由分說的被推進了卧室。
陸筱皺眉,“你搞什麽?!”
周沛捧住她的臉親了口,寫道:不準出來!
随後關上門,走出去。
天王就是天王,幹着嚴重擾民的事,神态依舊從容淡定的仿似要出席盛大宴會。
藏藍色小禮服西裝,黑色遮了大半張臉的墨鏡,雙手插在口袋裏,身形修長的伫立在門口,兩旁站了幾個面容嚴峻的黑衣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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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摘了墨鏡,唇角微揚,冷淡的瞟了眼同樣冷着眼的周沛。
“人呢?”
不在。
“人呢?”
你有什麽事?
“把陸筱叫出來,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耗。”
周沛沒動。
闫佐側身朝裏走,周沛連忙伸手去攔,手還沒碰到人,被他身後的保镖眼疾手快的中途截住,随後小腹被重重挨了一拳。
周沛瞬間跪了下去,停頓幾秒快速爬起來往闫佐方向沖,高大的黑衣人猛的拽住他的頭發往後一掀,輕易的便将人制住了。
闫佐回身,看着被按壓在地上粗喘,雙眼因憤怒而血紅的周沛。
“以卵擊石不是聰明人的做法,還有,你們對周先生客氣些。”
話落,開門聲同時響起,陸筱從卧室走出來,看着他的目光冷然而陌生。
視線一轉,又突現出離憤怒的表情,吼道:“你們在做什麽?你們居然敢打人?”
一剛才聽到細碎的撞擊聲她就有些待不住了,就怕周沛吃虧。
她快速沖過去推那幾個強壯的黑衣保镖,怒吼道:“媽的,我叫你們把人放了!聽到沒有?!”
幾人不為所動,面對陸筱的拳打腳踢也無動于衷。
銅牆鐵壁一樣的男人陸筱打累了,猛的轉向冷眼旁觀的男人,厲聲道:“闫佐!叫你的人把周沛放了!”
打鬥并不激烈,面對訓練有素的保镖周沛剛才的反抗宛如小孩過家家。
由此屋裏家具的擺放并沒有多大的移位,也并不顯得多淩亂,只是進來這麽幾個人有些擁擠。
闫佐此時站最邊上,孤零零的,像隔在另一個世界,中間被拉了長長的分界線。
他笑了下,聲線悅耳,風姿卓越的男人稍稍動個表情都是漂亮到不可思議。
“怎麽?終于想起我了?我還以為自己變隐形了呢!”
陸筱咬牙切齒,“我叫你把人放了。”
周沛表現的越隐忍越狼狽,她就覺得越心疼越難受。
當然對于闫佐也更是折磨。
陸筱對周沛的維護刺的他眼疼,這樣的情景很早之前也時常發生,田間走道裏,她叉腰站在自己面前,對着一幫搗蛋的孩子教育。
“你們誰出的手?出來!”
“誰扔的泥巴?……小孩怎麽?小孩就能随便欺負人了?……欺負他就是得罪我,不然上你們家去鬧去……”
闫佐被瘋狂的嫉妒和難過塞的腦仁直隐隐泛疼,他忍不住擡手按了按太陽穴。
陸筱絲毫不覺他的痛苦,此時突然跪坐到周沛面前滿臉心疼的輕觸他的傷口。
那表情那姿态,瞬間把闫佐最後一點理智給壓斷了。
“你看不到我,因為他你一點都看不到我。”他用着任何人都聽不到的音量喃喃自語。
後幾個跨步上前,将地上的人給撈了起來,把陸筱驚疑不定的臉按在胸口,不顧她的掙紮,輕輕拍她的背。
他柔聲說:“乖,不鬧,我們回家,這就回家!”
陸筱被牽制着,終于破口大罵:“你他媽有毛病啊,找個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你!”
闫佐拖着她迅速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回去,天晚了,你該睡覺了!”
“睡個頭睡!你放開我!闫佐,你他媽放開我!”
宛如被鎖鏈捆綁着失去自由的野獸一般,周沛此時也奮力掙紮起來,身體不斷扭曲,極力想從他們的壓制下逃脫出來。
陸筱被帶走了!要被闫佐帶走了!!
那漸去的身影讓他漲紅了臉,額間青筋直跳,喉嚨疼痛的發不出聲響,只能這麽徒勞的眼睜睜的看着她走遠,毫無辦法。
陸筱被塞進了車裏,而那些保镖還沒有下來,車門已被上鎖,她不斷轉頭朝樓道裏看。
“那些人為什麽不下來?他們還要幹什麽?還想幹什麽?”
陸筱頗有些慌張的對着闫佐直嚷嚷。
闫佐不知道從哪找出來一盒濕紙巾,抽了張不停擦拭陸筱的雙手。
“以後不準碰他,聽到沒有?”
陸筱吼:“那幫人為什麽不下來?”
闫佐看她一眼,“你碰他我會很難受,你別讓我難受!”
陸筱僵硬着身體,“你能不能別這麽神叨叨的?”
她都有些害怕了。
闫佐不說話,把她的手來回擦拭好幾遍才滿意的停了手,随後在她手背各輕輕吻了一下,緊接着将車開了出去。
車裏很安靜,陸筱沒再質問,但朝後看的目光裏帶着顯見的擔憂和焦躁。
遇到紅燈,闫佐開了音樂,“他們不會把他怎麽樣。”
陸筱扭頭看他,闫佐依舊注視着前方排成隊的車輛,“等會就會跟過來,所以你不要老是東張西望弄得我不好開車。”
陸筱嗤了一聲,“說的來好像我搶你方向盤似的。”
車輛開始緩慢移動,周邊商鋪亮着彩光,陸筱撇頭看窗外,一臉的不甘不願。
闫佐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把她的頭發。
陸筱狠狠皺眉,“幹嘛你,別動手動腳!”
“好,那你乖點。”
“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車流順暢後,陸筱擡了擡下巴,“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你要買什麽?”
“随便逛逛呗!”
闫佐猶豫着,“人太多,我下車不方便。”
陸筱雙手環在胸前,“我又沒讓你陪。”
“你一個人不行。”
陸筱瞪他,“怎麽就不行了?我是不會走路還是會被人拐了?”
闫佐笑着看她,聲音放的低低的,“我是怕你溜了。”
陸筱嘴角一凝,緩慢收斂神色,“原來你這麽不信任我?”
闫佐毫不猶豫的點頭,“嗯。”
操!陸筱臉都黑了。
他又加了句,“如果是幾年前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該信誰。”
傻乎乎的家夥,只有陸筱把他當正常人,好像他一點都不傻。
車子照樣駛去了別墅,陸筱沒再多做反抗,進了室內打算給周沛去個電話報平安,結果座機被拔掉了,陸筱問他要手機,闫佐拒絕。
陸筱不可思議道:“你沒毛病吧?我打個電話都不行?”
闫佐抱了抱她,“太晚了,明天再打吧!”
之後無論她說什麽都打擦邊球繞了過去,陸筱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拿了睡衣走去客房勉強應付一晚。
她原本想着睡一覺起來就回去,不過一個晚上出不了什麽事。
但她還是想的太美好,低估了闫佐的變态程度。
她居然被明目張膽的監視了。
陸筱當下就怒了,直接把客廳的東西砸的稀巴爛。
指着昨天的幾個保镖,“讓不讓?”
其中一位微微颔首,“抱歉,闫總吩咐請您在家休息幾天。”
陸筱一腳踢開地上剩下的半個盆渣子,“你搞搞清楚這不是我家!還有你們這樣的做法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們!”
幾人牢牢立在門口,不為所動。
陸筱砸累了,便疲憊的坐進沙發發呆,心裏越發苦悶難受,那種暴躁因子布滿她全身拼命想找個出口發洩,卻連個微弱縫隙都沒有,只能幹熬着。
也不知道周沛現在怎麽樣,都一晚上過去,肯定是擔心壞了,昨天剛來,都沒休息好,晚上吃的還不多,人本來就瘦……陸筱越想越難受,忍不住按了按眼眶。
到了中午,保镖自外端進來色香味極佳的午餐。
陸筱黑着臉,手一揮就給掃到了地上。
闫佐接了部電影,最近正忙着開拍,他是從片場打電話過去的。
得知情況後只微微蹙了眉,随後吩咐将食物備着,晚點再給她。
莊示在旁邊,簡單的交流他聽見了,對于闫佐近段時間的做法他一直都是持反對态度。
“你把陸筱怎麽了?”
闫佐收了手機,看着外面搭建的巨大布景,“沒怎麽,就是讓她在家待幾天。”
莊示睜大眼,随即低吼道:“這還叫沒什麽?你這他媽是軟禁啊,你瘋了?”
闫佐有些無奈,眼裏又帶着寵溺,“她太調皮,放她不管老亂跑。”
這是正常人該說的話?莊示風中淩亂了。
他勸解道:“闫佐,你別鬧了,陸筱那火一樣的性子不是你逼迫一下就會就範的,她只會越來越讨厭你,真的,你別這麽來。”
可是不這樣,陸筱就只知道往外跑,只知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去到一個遙遠的地方,他想看她一眼都變得困難。
只要想一想這樣的畫面他就心浮氣躁的難受,他接受不了,永遠都接受不了。
闫佐搖了下頭,“沒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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