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敗家子啊! (1)

仿佛,那三年的相處,全部都只是她的僞裝。

“苦頭?”

鳳臨雪唇角嘲諷的笑意更深,“王爺準備給妾身什麽苦頭吃呢?如果是再上夾棍之類的,妾身以為太沒有新意了,不如讓妾身給王爺提供一點新樂子好了。”

她滿臉不在乎的冷笑,直視着他燃燒着怒火的雙眸,淡淡道,“灌鉛,炮烙,剝皮?”

墨夜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上青筋冒起,仿佛快要忍耐到極限了。

鳳臨雪火上澆油道,“剝的時候先把人埋在土裏,只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 把頭皮拉開以後,向裏面灌水銀下去。人的肌肉跟皮膚會拉扯開,痛苦得不停扭動,可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從定的那個口「光溜溜」的跳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裏……王爺,妾身這法子可還新鮮,王爺滿意嗎?”

“夠了!”

墨夜城幾近暴怒邊緣,咬牙切齒道,“等老狐貍死了,本王一定會讓你如願,灌鉛?炮烙?剝皮?你放心,到時候本王一個也不會落下。”

“很好。”

鳳臨雪冷笑道,“妾身等着呢,王爺可不要食言。”

明知道她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墨夜城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怒氣,冰冷的手指用力捏着她的下颌,恨聲道,“再過幾天皇宮會舉行宴會,到時候,記得把你演戲的本事拿出來,要是敢給本王把戲演砸了,本王定不饒你。”

“啪。”他大手一揚,玉镯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碰撞在牆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鳳臨雪怔了怔,驚訝的盯着落了一地的碎片。

他。。。竟然把镯子砸了。

敗家子啊!!!

那麽好的镯子,可以當很多銀兩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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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可以給她啊。

金錢方面的施舍她向來不會拒絕。

墨夜城面色郁沉,似乎覺得只是砸了镯子還不夠過瘾,寬大的袖袍一揮,桌上唯一的茶具也被掃到地上,發出噼裏啪啦的碎裂聲。

“要砸,也只能是本王砸,你這個賤人還不夠資格。”

鳳臨雪撇撇唇,肚子裏忽然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她臉上沒有任何尴尬的表情,摸了摸幹癟的小腹道,“王爺,皇宮的宴會上我會配合你演戲,不過在這之前,我也有條件,如果王爺肯答應,我會做到守口如瓶,不把你做的這些混賬事說出去,反之,我可不能保證會從嘴裏吐出什麽對你不利的話來。”

居然敢跟他談條件了。

他還真是小瞧了她!

墨夜城微微眯起雙眸,冷笑道,“你竟敢威脅本王。”

“不是威脅,是談條件。”

鳳臨雪語氣平靜道,“要求很簡單,對你來說舉手之勞都算不上,我需要保證每天的一日三餐,取暖的衣物,棉被,炭火,還需要一個大夫替我治療手上的傷,我想,王爺也不希望我半死不活的出席皇宮宴會吧?”

墨夜城的目光冰冷的足以殺死人。

鳳臨雪也不怕,就那麽面無表情的跟他對視着。

镯子被那個敗家子摔碎了

鳳臨雪也不怕,就那麽面無表情的跟他對視着。

她既然敢開口,必然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墨夜城有多嫌棄厭惡她這個糟糠妻,既然她會跟着一起出席宴會,現在這幅模樣只怕是不行的。

“到時你要是敢多吐露一個字,本王就殺了你和外面那個賤婢。”

冷冰冰的丢下這句話後,墨夜城冷着一張臉來,又沉着一張臉離開了。

他一離開,采采就馬上推門而入,滿臉都是擔憂的表情,将鳳臨雪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情,不過,镯子被那個敗家子摔碎了。”

“镯子?”

采采低頭一看,價值連城的玉镯成了碎片,東一塊西一塊,有的被摔成了石頭渣子。

她滿眼的惋惜,不斷嘀咕道,“這可是千金也買不到的上品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鳳臨雪有氣無力道,“別看了,管他以前多值錢,現在也成了廢品。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終于不會再挨餓受凍了。”

食物,棉被,炭火,這些她開出的條件很快就兌現了。

還有給她治療手傷的大夫,據說是宮裏醫術了得的禦醫,本來是在宮裏守夜值班,被墨夜城召到了城王府。

鳳臨雪不得不承認,墨夜城雖然是個渣男,辦事效率卻還是挺高的。

大雪紛飛的夜晚。

破爛陳舊的院落裏。

燭火在風中跳躍閃動,透過薄薄的窗紗,遠遠看着跟鬼火一般。

坐在床前的禦醫頭發花白,臉上到處都是被無情的歲月摧殘出來的褶子。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吟片刻,慢悠悠的說道,“王妃不必擔心,雖然你的傷勢不輕,但只要按照老夫開的藥方按時服藥,再按時塗抹膏藥,雙管齊下,不出一個月就會恢複七八成。”

“沈禦醫,那我們家小姐傷好後還能彈琴嗎?”采采似乎比鳳臨雪還要着急擔心。

“彈琴怕是不能了,但日常的生活是沒有影響的。”

采采立即眼淚汪汪,“小姐的琴技可是洛國最出衆的。”

“不能彈琴也沒什麽,以後不彈就是了。”鳳臨雪倒是覺得無所謂,甚至有點暗暗的高興。

不能彈琴更好,她又不是真正的鳳臨雪,根本就不會彈琴,現在有了這麽一個理由,倒不怕以後會穿幫了。

生了爐火的屋子不再像之前那麽冰冷,空氣中漂浮着的絲絲縷縷的暖氣讓蓋着兩床被子的鳳臨雪第一次覺得,原來吃飽睡好,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她也很清楚,眼前的一切不過是短暫的幸福罷了。

一旦宴會過了,她又會過上挨餓受凍的日子。

墨夜城和冷如宣,都不會放過她。

不,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再過上那樣悲慘的生活。

她向來就不是一個甘于被人安排命運的人。

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就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

雖然不會再有機會回到二十二世紀了,但她一定要想辦法在這個世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爺對你還是不錯的

雖然不會再有機會回到二十二世紀了,但她一定要想辦法在這個世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要她一輩子都待在王府裏跟一群女人服侍一個男人,還要為了那個男人勾心鬥角,簡直比死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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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苑雖然破破爛爛的,院子裏卻還種了幾株梅樹。

采采摘了幾枝梅花,插在架子上的花瓶裏。

生了炭火的小屋裏暖洋洋的,就連梅花清冷的香氣也多了幾分暖意。

“小姐,這個可是雲奚國進貢的九香凝露呢,聽說是用九種名貴的花草制成的,一共就五盒,皇上賜給了皇後一盒,太後娘娘一盒,還有一盒給了陳淑妃,皇子裏面,也只有王爺得了一盒,都賞給你用了。”

采采坐在炭火旁,拿了一盒子膏藥抹在鳳臨雪手指上。

手指已經消腫了很多,就連着那些傷口都開始結疤了。

鳳臨雪低頭看着自己被塗抹的油光光的手指,點頭承認道,“這藥是不錯,才抹了兩天,就很見效了。”

不過,這麽名貴的藥 墨夜城賞給了她,她可一點也不會因此而感激。

要不是拜他所賜,她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狠狠甩了一巴掌又賞她一顆棗子吃,還是一顆随時都會被他收回去的棗子。

采采偷偷打量着她的臉色,又說道,“小姐,可見王爺對你還是不錯的,心裏還是惦記着你,他只是一時被冷宣兒迷惑了,等真相大白後,王爺一定會重新寵愛你的。”

“采采,你很希望我跟他和好如初?”鳳臨雪有點無語。

采采是忠心,只是她的觀念過于陳舊,認為她既然已經嫁給了墨夜城,一輩子都得依附于他,老是勸着她去讨好墨夜城。

“這。。王爺再怎麽說也是小姐你的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姐若想在王府過上好日子,就必須依靠王爺啊,小姐你。。。”

“不必再說了。”

鳳臨雪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她的話,“采采,你真的以為他是還對我有情嗎?你太天真了,這些吃的,這些穿的,還有這藥,所有的一切都是只是暫時的,等到宴會結束,我們的日子或許會過的更加悲慘。”

采采沉默了半晌,輕輕的說道,“那小姐就一點打算都沒有嗎?任憑冷宣兒作威作福?”

爐子裏的炭火燃燒的更旺了。

炭火和爐子都是 墨夜城讓人送來的,他給的東西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取暖的炭都是用蜂蜜将炭屑捏塑成雙鳳形,燒爐時用精貴的白檀木鋪在爐底,一塵不染。

皇族所用都是特供的優質木炭,木炭烏黑發亮,燃燒持久,無煙無味,不會污染室內的空氣。

鳳臨雪絕色傾城的臉被炭火染上了一層緋色,比塗抹了胭脂還要豔麗幾分。

吹彈可破的肌膚,空谷幽蘭般脫俗的容貌,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采采在心裏暗暗感嘆着,像她家小姐這樣的絕色美人,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吧。

四皇子是個很奇怪的人

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家小姐也是要心動的,為什麽王爺還恨得下心對她這麽殘忍呢

論長相,小姐比冷如宣好看。

論身世,小姐比冷如宣高貴。

論才華,小姐更是建安城的第一才女。

王爺他怎麽會喜歡上冷宣兒呢?

“采采,三天後的宴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鳳臨雪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移話題道。

采采塗抹完藥膏,又拿了繃帶給她的手指一根根的纏上。

繃帶是每天換一次。

她的手指已經消腫結疤了,等到三天後的宴會,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

說起三天後的宴會,采采的眸光亮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壓低聲音道,“小姐啊,你可知道你擦的九香凝露是研究出來的?”

這丫頭,幹嘛忽然壓低聲音,弄得神神秘秘的,仿佛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鳳臨雪見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便耐心配合道,“你既然知道,幹嘛還跟我賣關子,快說吧。”

“小姐,這藥可是雲奚國四皇子研制出來的。”

說到雲奚國四皇子,采采的身子抖了一下,眼中浮出些許恐懼,“雲奚國四皇子是個很奇怪的人,喜歡研究藥物,尤其是毒藥。”

說到這裏,采采的身子又顫了兩下,仿佛雲奚國四皇子就站在她面前似的,滿臉的懼怕之色。

鳳臨雪覺得好笑,“你好像很怕他,為什麽?”

一個在洛國,一個在雲奚國。

一個是丫鬟,一個皇子,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啊。

采采咽了咽口水,緊張道,“小姐,你不知道,不止是奴婢怕她,很多人都怕他啊,那個容楚殿下很變态的,他最喜歡在人的身上的試毒了,而且還必須是漂亮的女人,長得越好看的他越喜歡,就因為他這個怪癖,死在他手裏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那些有幸沒死的,也全部都瘋了呢,就連他自己的妃子,也被他抓去當試毒品了。”

鳳臨雪吃了一驚,“用漂亮女人去試毒?”

“嗯,他曾經有一個很寵愛的小妾,聽說都懷上了他的孩子,還被抓去試毒了,最後一屍兩命,太殘忍了。”炭火在爐中跳躍着,暖氣撲面,熏得鳳臨雪額上都冒了汗,采采卻是一副冷極了的樣子,抱緊雙臂,臉色泛白,還東張西望着,仿佛那個叫什麽容楚的家夥會從某個地方忽然冒出來似的。

“越漂亮的越喜歡?”鳳臨雪将這話喃喃自語了幾遍,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異色。

“是,就為了研究他那些毒品藥物,每年都派人去各地找來很多漂亮女人呢,還有啊,聽說他是個怪物,剛生下來就會說話了,總之啊,一聽到容楚這個名字,是個女人都會被吓壞的,小姐你以前也很害怕呢,就一點都不記得他了?”

鳳臨雪搖搖頭,揉了揉額頭,笑了起來,“聽起來,這個叫做容楚的人似乎很有趣。”

采采瞪大眼睛,跟見鬼似的驚呼道,“小姐,你竟然覺得他有趣。”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采采瞪大眼睛,跟見鬼似的驚呼道,“小姐,你竟然覺得他有趣。”

鳳臨雪将十根纏了繃帶的手舉高,微眯着眼,透過指縫看着桌上花瓶裏插着的梅花。

剛摘下來的臘梅花瓣上還有積雪,屋子裏的溫度有點高,積雪就化為水珠在淡黃色的花瓣上滾動着,倒像是在梅花上鑲嵌了寶石。

“你所說的人,跟三天後的宴會又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宴會是為了和親的公主設的,那公主是容楚殿下的妹妹,容楚殿下也要跟着一起來洛國的,幾年前他來過一次,皇上賞賜了他不少女人,回到雲奚過不出三個月,都死光了,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可憐女人要倒黴了。”

原來如此。

她沉默了幾秒,似笑非笑道,“那我倒是開始期待三天後的晚宴了。”

“小姐,你瘋啦。”采采用看外星人一般的目光瞪大眼睛看着她。

“砰砰砰。”

急促猛烈的敲門聲跟催命符似的。

“開門,快開門。”

未見其人,就聽出了其中的嚣張跋扈。

敲門的聲勢之大,仿佛要将本來就破破爛爛的房門徹底摧毀。

采采臉色一變,“小姐,是冷如宣身邊的丫鬟,奴婢看八成沒什麽好事,一定又是想了什麽辦法要折磨你。小姐你趕快回去躺着,一會兒奴婢就說你身體不好,下不了床。”

“冷如宣的人?”

鳳臨雪冷笑一聲,這冷如宣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惦記着她,不肯讓她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你去開門,我自有分寸。”

“可是。。。”冷如宣派人過來,擺明了不是什麽好事啊。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采采,開門!”

畏畏縮縮可不是她的性子。

采采憂心忡忡的去開了門,門還沒有完全打開,就被人狠狠一腳踢過來,她來不及躲開,被一腳踢到在地。

嚣張跋扈的聲音高高響起,“賤丫頭,還以為你死了呢,這麽久才開門,你耳朵聾了啊。”

兩個穿紅戴綠的擡頭挺胸的走了進來。

不可一世的神态俨然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

挑高眼皮斜斜的瞥了鳳臨雪一眼,鼻子裏長長的哼了一聲,“雪側妃,你的丫鬟該好好管管了。”

采采從地上爬起來,幾步跑到鳳臨雪身旁,抹了抹臉,氣憤道,“你們這是什麽态度,見了我們小姐不行禮,她就算現在是側妃,也還是你們的主子。”

“主子?”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極盡嘲諷,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翻了個白眼道,“她算哪門子的主子,沒有王爺的寵愛,就連我們這些丫鬟都不如,在我們面前擺什麽主子的譜,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說完,兩人又大笑起來,笑聲張狂又放肆,“雪主子,我們王妃的衣服髒了,指名要讓雪主子洗幹淨,聽說雪主子一雙手彈琴寫詩畫畫沒有不會的,想必洗衣服也洗的特別幹淨,你可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洗好了,不要辜負我們王妃對你的一片期望。”

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

其中一個丫鬟扭頭對着門外說道,“把衣服拿進來,你們兩個可要守着雪妃娘娘,親眼看她把所有衣服都洗幹淨了,要是漏掉了一件,回頭娘娘拔了你們的皮。”

“是。”

門外又走進來丫鬟,一人手裏提了一大籃子的衣服。

望着那兩大籃子的衣服,采采氣的臉色發青,“小姐手上的傷還沒有好,這些衣服我來洗。”

紅衣丫鬟冷笑道,“不行,王妃有令,必須雪妃親自洗,誰要是敢幫忙,就把多管閑事的人手指頭一根根的剁下來。”

“你們欺人太甚!”

“沒錯,就是欺負你們了,又能拿我們怎麽樣?識相的就乖乖聽從王妃的命令,不然,王妃要是生氣了,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的。明天一早我們會來取洗好的衣物。”

氣焰嚣張的說完這通話,倆個丫鬟轉身就要離開。

眼看着兩人的身影到了門口,鳳臨雪唇角一彎,笑道,“不必等到明天早上,半個時辰後來取就是。”

兩人狐疑回頭,“半個時辰你能洗好?”

這兩大籃子的衣服,最快也得花上半天的時間。

冷苑附近有一條小河。

冬日裏的河水冰冷刺骨,衣服洗好了,一雙手怕是也得廢掉了。

鳳臨雪笑着點了點頭,信心十足道,“沒錯。”

倆個丫頭雖然滿腹疑問,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答應道,“好,那我們就半個時辰後過來,你要是敢戲弄我們,有你好看的。”

剩下的兩個丫鬟站在房內,四只眼睛同時落在鳳臨雪的身上,眨也不眨一下,一動不動的監視着她。

采采滿臉愁色,“小姐,大夫說過了,你的手不能觸碰冰水。”

鳳臨雪唇角弧度玩得更深。

誰說她要觸碰冰水了?

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

像冷如宣這樣惡毒的女人,她的軟弱不但不會讓她就此罷休,還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忍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加過分。

低頭,看着堆放在自己腳邊的兩個大籃子,衣服被塞得滿滿的,女人的外袍,中衣,甚至是貼身的肚兜和亵褲都在裏面。

存了心的要羞辱她!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急不緩,悠着聲音道,“采采,去把做針線的剪刀拿出來磨磨,磨的越鋒利越好。”

“剪刀?”

采采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鳳臨雪打的什麽主意。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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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

采采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姐拿起籃子裏的衣服,将磨的鋒利無比的剪刀毫不留情的朝着昂貴的绫羅綢緞制成的衣服剪去。。

一刀。。

兩刀。。。

三刀。。。

仿佛手裏的衣服跟她有很深很深的仇恨,一刀刀下去,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好好的一件衣服瞬間就變成了破爛玩意兒。

采采倒抽了幾口氣,雙眼瞪得直直的,驚訝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小姐,你。你。。。”

雖然她也很讨厭冷如宣。

你想不想給小姐出口氣?

采采倒抽了幾口氣,雙眼瞪得直直的,驚訝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小姐,你。你。。。”

雖然她也很讨厭冷如宣。

她剛進王府那段時間,在小姐面前裝出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使出各種手段讨好,博取小姐的信任和好感。

她家小姐單純善良,還真的把冷如宣當成了好姐妹,一心對她好不說,什麽秘密都會告訴她。

沒想到那個賤人竟暗箭傷人,一步一步的設計陷害小姐。

她只是一個卑微的丫鬟,奈何不了她。

心裏卻是恨不得将冷如宣碎屍萬段的。

看着冷如宣那些昂貴漂亮的衣服在剪刀下化作碎步,采采心裏說不出有多痛快,簡直是想要拍手叫好了。

小姐真是好樣的!

實在是太帥氣了!

冷如宣要是知道她的漂亮衣服都成了破爛,一定會氣得鼻子都歪了吧。

只是。。。

痛快是痛快,她也不得不擔心這麽做的後果。

要知道。。。小姐現在可是被王爺打入了冷苑,半分都不得寵啊。

冷如宣那賤人如果在王爺面前告上一狀,小姐豈不是又要受懲罰了?

一想到這裏,采采就着急道,“小姐,不要再剪了。”

鳳臨雪似乎壓根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麽,手裏沒有停下半秒,一件衣服剪完,又拿起一件,剪得好不痛快。

很快,一籃子的衣服就剪完了,白的,綠的,藍的,紅的,地上鋪着厚厚一層碎屑,花花綠綠的,好看極了。

唔,她這雙手是不能沾冷水,也幹不了重活。

不過。。剪幾件衣服還是沒問題的。

眼看着她的手又伸到了第二個籃子裏,碧綠色的衣袖在她眼前一晃,擱在身前的籃子被人以閃電般的速度奪去。

留下守着她的小丫鬟臉都青了,直愣愣的盯着另一籃子完好的衣服,足足看着十多秒,才緩緩擡起頭,睜大眼睛瞪着鳳臨雪,驚愕道,“你。。你竟敢剪壞王妃的衣服,你。。你給我等我,我現在就去告訴王妃,一會兒又你好受的。”

小丫鬟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盯了她幾秒,雙手緊緊的抱着籃子,仿佛怕她會再一次把“罪惡”之手伸過來,死死的摟着,轉身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鳳臨雪笑盈盈的拍了拍手,看了看地上剪得慘不忍睹的绫羅綢緞道,“采采,冷如宣奪走了我的王妃之位,還害我受罰,又被王爺打入冷苑,你想不想給小姐出口氣?”

“想,當然想,奴婢恨不得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想到自家小姐所遭遇的一切,采采滿臉怒色,咬牙切齒道。

“只是。。”

她躊躇幾秒道,“冷如宣心狠手辣,只怕她會變本加厲報複回去。”

鳳臨雪眯了眯眼,輕笑一聲,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在采采臉頰上捏了一把,搖頭嘆聲道,“真是個傻孩子,你以為我對她千依百順,她就會放過我嗎?”

“采采,一味的退讓和軟弱,才會讓她真正的變本加厲,想要讓她收斂點,只有主動還擊這個辦法,這樣,她才會知道你家小姐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等待着看好戲上演

“采采,一味的退讓和軟弱,才會讓她真正的變本加厲,想要讓她收斂點,只有主動還擊這個辦法,這樣,她才會知道你家小姐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對哦,小姐講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那小姐打算怎麽還擊?冷如宣要是知道她的衣服被小姐剪碎了,一定會氣死的,奴婢猜她很快就會過來了。”

鳳臨雪唇角一彎,湊到她耳邊嘀咕了一陣,末了,壞壞的笑道,“既然時間不多了,我們趕緊去準備,這一次,本小姐一定要讓她記憶深刻。”

“小姐,冷如宣來了。”

房內,鳳臨雪歪歪斜斜的倒在床榻上,手裏拿着一一本破舊的書。

書是她從一個生黴的角落裏找出來的。

一本這個時代的詩冊,雖然不是她的菜,也聊勝于無。

房門只留了一條極細小的縫。

采采站在門邊,彎腰朝縫隙外看去,時不時擡頭看看懸挂在房梁上搖搖欲墜的木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砸在她的腦袋瓜子上。

啧啧,要知道,木盆裏可是裝着一大盆的冰水啊。

還是一盆子加了料的冰水。

木盆上系着用剪碎的衣服紮成的彩帶。

彩帶的另一頭系在房門的把手上。

只要有人推開房門,木盆裏混了稀泥的冰水就會。。。

魚兒即将上鈎。。

鳳臨雪放下手中的書,勾了勾唇,身子微微一動,側身朝外,等待着看好戲上演。

“砰!”

房門被人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

吱嘎一聲。

氣焰嚣張的小丫鬟一腳剛邁進來,從天而降的木盆直直砸中她的腦袋,盆子裏的稀泥冰醬全部倒在她的頭發上,身上。。。

泥漿順着她的頭頂滑落到臉頰上,再順着她瞬間變得扭曲的臉龐滑落到脖子上,然後是像蛇一般的鑽進了她的胸口內。。

“啊!!!!!”

高分貝的尖叫劃破了夜空。

腥臭冰冷的稀泥糊的她滿臉都是,已經無法辨認出五官了。

一頭烏溜溜的長發更是沾滿了泥漿,濕答答的頭發黏在一起,緊緊的貼在頭皮上。

俏生生的丫鬟仿佛剛從泥坑裏爬出來,慘白森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咋一看跟怪物似的,冷不丁的吓人一跳。

“怎麽回事?”

冷如宣在木盆砸下來的那一刻就被人護着往後退了幾步,看到她的貼身丫鬟小翠轉眼間滿身泥漿,面目全非,氣的渾身發抖道,“鳳臨雪,你在搞什麽鬼。”

鳳臨雪掩唇打了一個呵欠,像是剛睡醒,懶洋洋的擡頭看了冷如宣一眼。

忽然,她臉色一變,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像是看到了什麽很可怕的東西,身子不斷的往床角縮去,手指顫抖着指向小翠的頭頂,就連着聲音也因為極度的恐懼顫抖了起來,“小翠。。你。。你頭頂是什麽東西。”

小翠伸手想要拂去臉上的泥漿,誰知道卻越擦越糟糕,泥漿抹到了眼睛裏,連着眼睛都睜不開了。

鳳臨雪的話讓處于黑暗之中的她內心忽然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你。。你在說什麽。”

啊。。鬼,有鬼啊!

鳳臨雪的話讓處于黑暗之中的她內心忽然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你。。你在說什麽。”

“小姐,鬼,鬼啊。。。”采采也開始變得不正常,尖叫一聲,臉上充滿了恐懼的表情,鞋子也沒有脫,就爬到床上跟鳳臨雪抱成了一團。

采采臉色慘白,被吓得不斷發抖,“小姐,是碧兒,她說她脖子被勒的太緊了,沒辦法出氣了,所以她才會踩在小翠腦袋上歇口氣。”

鳳臨雪抱緊了采采,仿佛也是害怕極了,緊緊的咬着唇,聲音打顫道,“碧兒,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就找當初害死你的人吧,什麽?你說害死你的人是王妃?你要奪走她肚子裏的孩子報仇?碧兒,孩子是無辜的啊,你不能對孩子下手啊。。。”

冷如宣臉色大變,“鳳臨雪,你住嘴,賤人,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你以為本妃會被你的小把戲唬住嗎?碧兒是自己吊死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再胡言亂語,我就立刻讓人封住你的嘴。”

鳳臨雪臉色極為難看,忽然,她一雙眼直愣愣的盯着冷如宣的肚子,露出了一種極度恐懼的表情。

冷如宣下意識的護住了小腹,身子往後倒退了兩步,臉上流露出驚慌的神色,“賤人,你。。你看到了什麽?”

鳳臨雪仿佛怔住了,一動不動,嘴唇一張一合道,“碧兒撕開了你的肚子,她的手伸到了你的肚子裏面,要取出裏面的孩子,她說井裏太冷太孤獨,要你的孩子跟她作伴。”

“賤人,你休想吓我,我。。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冷如宣嘴上說着不怕,臉色卻蒼白了幾分,眼裏分明有了恐懼。

“啊。。鬼,有鬼啊!”

又是一聲尖叫,卻是小翠發出來的。

她被吓得跌到在地,眼睛瞪的極大,仿佛再睜大一點,就會從眼眶裏蹦出來了。

眼前的畫面将她吓得魂飛魄散。

一張慘白的,七竅流血的臉正對着她,死灰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眼裏不斷有血流出來,流着流着,眼珠子也混着血水一絲流出來,只剩下兩個大大的血窟窿。

烏紫色的舌頭垂到脖子下面,舌頭一卷,伸進了冷如宣已經被掏開的肚子裏,将她肚子裏的孩子一點點拉扯出來。

長長的指甲宛若利爪,死死的勒在不足月的孩子脖子上,只聽到咔嚓一聲,嬰孩的腦袋就從身體上滾落到了地面上。

頭咕嚕咕嚕滾到她的面前,瞪大一雙只有眼白的眼死死的盯着她。

“碧兒,求你繞了我吧,都是王妃逼我的啊,你已經殺了她的孩子,就放過我吧,我不想死啊。”

小翠俨然已經瘋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地上的不斷的哭喊,打滾,抽搐,沒一會兒就昏了過去。

“王妃,奴婢看這個地方挺邪門的,王妃還是快點離開吧。”冷如宣的另一個貼身丫鬟紅兒眼看着小翠昏厥過去,也被吓得不敢再在冷苑待下去。

那個賤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妃,奴婢看這個地方挺邪門的,王妃還是快點離開吧。”冷如宣的另一個貼身丫鬟紅兒眼看着小翠昏厥過去,也被吓得不敢再在冷苑待下去。

冷如宣沉着臉,一臉的不甘心。

聽到鳳臨雪剪爛了她的衣服,怒氣沖沖過來找她算賬,本來是要狠狠懲罰她的,現在的局面卻出乎她意料之外。

小翠的膽子并不小,卻被吓得昏了過去。

如果不是真的看到了什麽東西。。。

這麽一想,冷如宣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雙手都護在自己的小腹上,咬着唇,狠狠道,“鳳臨雪,本妃改天再來找你算賬,來人,把小翠擡回去。”

冷如宣走的很匆忙,很狼狽,用落荒而逃四個字來形容最合适不過了。

确定人都走光了,采采從床上跳下來,興奮的直嚷嚷道,“小姐,奴婢看冷如宣被吓得臉色都變了呢,只怕今晚回去都不敢睡覺了。”

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鳳臨雪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聲,眼角彎彎,心情大好道,“何止是不敢睡覺,我看她是連飯都吃不下去的,在去皇宮赴宴前,她是不敢再來冷苑了。”

冷如宣暫時不再找她們麻煩,采采也心情愉悅道,“那可太好了,只是奴婢有些地方不明白,小姐是如何讓小翠産生幻覺,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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