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敗家子啊! (4)
府裏又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女人,他哪裏忍得住。
她越想心裏越氣憤,長長的指甲不覺的陷入了血肉中,恨不得能想個辦法将王府裏所有的女人都掃除幹淨,讓墨夜城只屬于她一個人。
“王爺可是要陪着皇上賞賜的兩個妹妹?”明知道她不應該這樣問的,墨夜城最不喜歡善妒的女人。
鳳臨雪會落到今天這下場,也跟她平時愛拈酸吃醋有很大的關系。
冷如宣卻被嫉妒沖昏了頭,心裏在想着什麽,忍不住就酸溜溜的出了口。
話音落下,就看到墨夜城眉頭蹙了一下。
她心裏一緊,知道犯了他的忌諱,忙又說道,“兩個妹妹剛到府上,人生地不熟的,王爺是應該多陪着她們,妾身的意思是王爺若是要陪着妹妹們,就不必抽身來看妾身了,妾身的身子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馬車坐久了有點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墨夜城看她兩眼,淡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過去了。”
冷如宣心裏恨得牙癢癢。
本來,她只是怕墨夜城生氣裝大度,心裏還是盼着墨夜城去看她。
知道墨夜城今晚會留宿別的女人房裏,嫉妒的種子宛若一條毒蛇緊緊纏住她的心髒,毒汁灑在她的心上,透過最柔軟的地方,一層一層滲入心髒深處,仿佛要埋在她心間生根發芽。
就連鳳臨雪也以為墨夜城今晚想要迫不及待的享用新人。
誰料到,墨夜城卻下令讓她去書房。
臨走前,采采十分不安,怕墨夜城會因為生氣懲罰她。
鳳臨雪安慰了她好久,她的心情才放松了一點。
她跟在丫鬟身後,走了十多分鐘,從一個青磚砌成的圓形石門中穿過去,走進了一個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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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梅花飄香,借着皎白的月光,她看到院落的房門上挂着的匾額上寫了素心齋幾個字。
梁上懸挂着八角宮燈,夜色裏散發着幽幽紅光。
門外站着兩個姿色上乘的丫鬟,穿着打扮不輸于一般的官家小姐。
一個叫秋荷,一個叫夏蓮。
雖然她是個不受寵的,秋荷和夏蓮對她态度還算客氣,“側妃娘娘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禀告王爺。”
秋荷進去了沒一會兒,走出來對她說道,“側妃娘娘請進去吧。”
鳳臨雪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走進去,就有一股帶着墨香的熱氣迎面撲來。
墨夜城站在窗邊。
他換了家常的衣服,天青色的錦袍,顏色淺淡,像是煙雨蒙蒙的青山綠水。
任何男人都不能帶走你
他換了家常的衣服,天青色的錦袍,顏色淺淡,像是煙雨蒙蒙的青山綠水。
“王爺。”
她站在距離墨夜城四五米遠的地方,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房內的擺設。
唔,一眼掃過去,書架上有好幾本她愛看的書。
牆壁上懸挂着幾幅畫,她不是很懂畫,但也覺得畫的非常好,一定是出自大師之手。
墨夜城聽到她的聲音,緩緩轉過身。
啧啧。。臉色真難看,陰沉沉的,尤其是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她欠了他很多很多的錢。
她明知故問道,“不知道王爺找妾身來有什麽事情?”
墨夜城的臉色更難看了。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被墨夜城殺了千百次。
“本王是不會讓你跟容楚離開的。”墨夜城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語氣很堅決,很肯定,不容許她有絲毫的拒絕。
鳳臨雪一怔,“皇上已經答應讓妾身離開了,王爺難道想抗旨不遵?”
墨夜城走近他,冷飕飕的目光猶如千百只細針,刷刷的紮在她身上,一手勾住她的下颌,冷笑道,“你想拿父皇來威脅本王?鳳臨雪,你生是本王的女人,死也是本王的鬼,除了本王,任何男人都不能帶走你。”
聽了這番貌似很深情的話語,鳳臨雪忍不住譏笑道,“王爺,你對妾身厭惡至極,妾身離開了,不是正好順了你的心意嗎?”
他的笑越發冷冽,眼裏仿佛還閃爍着其他什麽情緒,鳳臨雪來不及去分辨,“本王的東西,即便是再厭惡,也不能給了別人。”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墨夜城手手起掌落,一掌劈在她的後頸上。
鳳臨雪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疼痛,然後眼前一暗,就陷入了昏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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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馬蹄踩在地面上,在安靜的夜裏發出清脆有節奏的聲響。
“唔,好痛。。。”
寬敞豪車的馬車內,絕色女子緩緩睜開雙眼,微微蹙着秀眉,一手移到頸後按了幾下,小臉頓時就皺成了一團。
濃郁的暖香熏得她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
馬車內放着一架小火爐。
爐子裏,炭火燒的正旺。
鳳臨雪坐直身子,神色迷茫的怔了片刻。
馬車對面的軟座上,采采歪倒着閉着眼,似是睡着了。
她。。這是在哪兒?
她伸手去搖采采,“采采,你醒醒。”
搖晃了好幾下,采采都沒有醒過來,但呼吸卻很均勻。
鳳臨雪心想她一定是被什麽藥物迷暈了,現在藥效還沒有過。
難道。。墨夜城連夜送她離開王府了?
為了不讓她被容楚帶走,他準備将她藏起來?
她急忙掀開車簾。
車外趕車的,是一個嬌俏的少女。
鳳臨雪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少女如蘋果一般脆甜的聲音響起,“鳳姑娘,殿下讓奴婢送你先離開,再趕一段路,前面有一座小鎮。”
“到時候就能找客棧住下來,你若是餓了,馬車裏有點心,你可以先吃一點,至于你的丫鬟,你不必擔心,再過半個時辰,她就會醒過來了。”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到時候就能找客棧住下來,你若是餓了,馬車裏有點心,你可以先吃一點,至于你的丫鬟,你不必擔心,再過半個時辰,她就會醒過來了。”
殿下?
一聽這稱呼,鳳臨雪心裏就更多的疑問了。
王府裏的人,都是稱呼墨夜城為王爺的。
而且,這丫頭叫自己鳳姑娘。。
她疑惑道,“你說的殿下。。是誰?”
“當然是容楚殿下啊。”
“容楚?!”鳳臨雪吃了一驚。
小丫鬟笑嘻嘻道,“鳳姑娘,殿下早就猜測到了蕭王爺會把你藏起來,所以派人盯着蕭王府的動靜,果然不出殿下所料,暗衛看到你被連夜送走,殿下讓人在半路上将馬車劫了,命令奴婢直接帶鳳姑娘到雲奚國。”
原來。。如此。
鳳臨雪并不覺得意外。
從她看到容楚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墨夜城以為趁早将她送走就能阻止她離開,他一定不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容楚早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小丫鬟看了她兩眼,笑着說道。
“奇怪?”鳳臨雪看着她,不知道她嘴裏的奇怪是什麽意思。
“嗯,你應該聽說過我們殿下是怎樣的人,還敢主動跟他走,你就不怕殿下會拿你試毒嗎?殿下既然費了
心思得到你,可不是因為貪圖你的美色。”
小丫鬟覺得鳳臨雪的确是個美人。
是殿下身邊的所有女人裏面最美的一個。
不過,殿下并不看重女色,再漂亮的女人對他來說,都只有一種用途。
“我知道。”
鳳臨雪看起來很淡定,最後一點暈眩感也被冷風吹走了,随口道,,“這麽說,傳言都是真的了?”
她一副似乎在問今天天氣怎麽樣的随意口氣,讓小丫鬟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她幾眼,目光裏有了一點深意,“沒錯,像鳳姑娘這樣的絕色美人,殿下可是最喜歡的。”
這番話,有意無意的帶了一點恐吓的味道。
鳳臨雪淡淡的哦了一聲,善解人意道,“像你們殿下那麽好看的人,如果找一群長得醜的女人,的确是說不過去。”
鳳臨雪哪裏能不知道小丫鬟心裏在想什麽。
她并不是一點也不害怕。
只不過不想讓自己的情緒被人看出來。
喜怒不形于色,讓人對你琢磨不透,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煩。
小丫鬟愣了幾秒,看起來有點驚訝,半晌才喃喃道,“我說的沒錯,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坐馬車的滋味不好受。
城裏的路還好走,青石板的地面,不至于太颠簸。
出了城區,又是坑坑窪窪的泥路,又是漆黑的夜晚,鳳臨雪覺得渾身都快被搖晃的散了架。
她這具身子嬌貴的很,稍微碰幾下,就有了淤痕。
雖然不是很痛,但白如凝脂的肌膚上大片的紅紫痕跡,看着挺觸目驚心的。
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然後在一家客棧前停下。
“我們暫時在這裏歇一會。”
因為是在小鎮上,她們住的客棧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家。
無聲無息的偷溜進她房間
因為是在小鎮上,她們住的客棧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家。
設施很簡陋,床上鋪着的被子冰冰涼涼的,有一股潮濕的黴味,用手一摸,仿佛都能捏出水珠來。
床就更不說了,硬梆梆的,稍微有點動作,都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跟馬上要散架了似的,害的鳳臨雪都不敢随便翻身。
月黑風高的夜晚。
冷,真冷。
即便是蓋着被子,寒冷也揮之不去。
鳳臨雪強迫自己迅速入睡,睡着了,就不會覺得這麽冷了。
在數了不知道第幾千只綿羊後,她眼皮終于變得沉重,困意襲來,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迷糊間,她覺得屋子裏忽然多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似蘭非蘭,似麝非麝。
她睡的不沉,察覺到不對勁立刻睜開了眼。
心跳頓時就跟脫了缰的野馬似的瘋狂跳動起來。
她吓得差一點尖叫出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邊多出來的一抹身影,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警惕防備道,“你是誰?”
修長清瘦的身影靜靜的倚在窗邊,白色的暗紋雲緞袍子仿佛揉入了月光,散着瑩白的淺光。
及膝的墨發宛若最上等的綢緞,光亮柔滑。
剛醒來,鳳臨雪看什麽都朦朦胧胧的。
受了驚吓後,睡意頓時全無,整個人都清醒無比。
窗邊的影子,也看得清楚了一些。
只消一眼,她就知道是誰無聲無息的偷溜進她的房間了。
容楚。
除了他,還有誰僅僅只是個側面,都能美的勾人魂的。
天邊最後一抹月光打在他的絕美的臉龐上,臉上的膚色透出一種詭異的蒼白,可他的唇卻是豔若紅蓮,仿佛是春睡醒來的海棠,一抹嬌紅妖嬈誘人。
啧啧啧,鳳臨雪忍不住再一次暗暗感嘆道。
天下間怎麽會有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呢。
這勾魂的身段,這攝魄的俊臉,渾身那種似妖非妖,似仙非仙的氣質,仿佛妖孽和仙氣都被他結于一身,用傾國傾城四個字來形容他的美色,都還不夠貼切。
真讓她雞蛋裏挑骨頭,從他幾乎完美的外形裏挑出一點缺點的話,那就是他的臉色太蒼白了,不像是正常人應有的膚色。
“容楚殿下,不經允許随便進女人的房裏,好像不大好吧。”看清了人後,鳳臨雪反而不慌張了。
她很吃驚。
本來以為容楚至少得等個幾天再離開洛國的。
她剛消失,他就馬上也離開了,不是明擺着告訴墨夜城她是被他帶走了嘛。
容楚轉身。
鳳臨雪暗暗倒吸了一口氣。
側臉都傾國傾城了,正面更是美絕人寰。
屋裏沒點燈。
他的眼睛卻比月光還要明亮。
破舊的客棧,黑暗的房間,慘白的月光,寒冷的冬夜,再加上一個臉色白的跟鬼一樣的男人,啧啧,簡直就跟在演聊齋一樣。
她就是故事裏的窮書生,容楚就是美貌無比的妖精,靠美色魅惑人,然後汲取她的魂魄。
想着想着,她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人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連聲音都格外的動聽,有時候老天爺的确是太過偏心了一點。
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你笑什麽。”人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連聲音都格外的動聽,有時候老天爺的确是太過偏心了一點。
鳳臨雪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想到一個故事。”
容楚微微蹙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他往前走了兩步,離得近了,鳳臨雪才看到他的嘴唇在漸漸泛白。
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上,蒼白之中,紅色的類似血管的東西在血肉中迅速蔓延。
很快,臉上就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血管,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血紅一片,充滿了暴戾嗜血的殺氣,宛若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
他的瞳孔在一瞬間驟然放大,釋放出冰冷的寒氣。
空氣仿佛被凝結,停止流動。
不知道什麽時候,月亮隐進了雲層,也隐去了最後一絲光亮。
黑漆漆的房間裏,安靜的詭異,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
還有呼吸聲,她和他的呼吸聲,急促,紊亂。
她是因為害怕,他又是因為什麽?
鳳臨雪的心嗵嗵嗵的瘋狂跳動着,她恨不得馬上逃走,但眼睛卻像是被他的目光所蠱惑,腳下如生了根,無法移開半步。
她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可她的意識從未如此的清晰過。
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時間,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眨眼間,容楚就到了她面前。
她想大聲喊叫,想叫救命,嘴唇動了兩下,卻悲劇的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無法行動,無法出聲。
身體變得不像她自己的,她只能恐懼的睜大眼。
黑暗中,血紅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眼裏充滿了一種讓她覺得害怕的目光。
仿佛。。是一種極度的渴望,又仿佛是饑惡到了極點。
她變成了被猛獸盯上的小羊,除了等待,沒有任何的還擊之力。
下一秒,牙齒咬破血肉發出的聲響攻破她心底最後一絲防線。
再沒有什麽能比眼前這一幕更加駭人了。
她被容楚拉到了懷中,手腕被他緊緊的捏着,舉到唇邊,她眼睜睜的看着他漂亮的嘴唇微微張開,銳利的牙齒深深的陷入她的血肉中。
咕嚕咕嚕,鮮血從她身體內不斷流出。
他的喉結急促的上下滾動着,像被餓了很久,那樣的迫不及待,那樣的狼吞虎咽。
牙齒一寸一寸的深入,鳳臨雪好像聽到了骨血碎裂的聲音。
她會死吧。。。
她就快要死了吧。
再這麽下去,她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腦子已經暈乎乎的,随着他的吸允,像是連帶着身體裏的力量也全部都被吸走了。
她的身子軟綿綿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絕色傾城的小臉慘敗如紙。
鳳臨雪後悔了。
後悔自己竟然會選擇跟着容楚離開。
這才剛走,小命就要丢掉了。
她欲哭無淚,如果是一早就知道容楚不但變态,還要吸人血,她說什麽也不會主動送上門找死啊。
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吸血鬼?
不對啊,若是吸血鬼,他的牙齒怎麽沒有變尖變長?
這。。這是什麽?
不對啊,若是吸血鬼,他的牙齒怎麽沒有變尖變長?
可如果不是吸血鬼,正常的人怎麽會忽然變得跟鬼一樣,還吸人血呢?
鳳臨雪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身上一痛,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扔到了床上。
那個吸了她血的男人站在床邊,臉上可怕而詭異的血絲漸漸散去,唇色也開始泛紅,血紅色的眸子漸漸轉變成了正常的墨色。
轉眼間,他又變成了翩翩如玉的俊美貴公子。
月光裏,海棠花瓣般殷紅的唇角還殘留着血跡,幹幹淨淨,整潔的連一絲皺褶也沒有的白色袍子上也染了血,星星點點的紅,都在證明着剛才所發生的一幕不是她的幻覺,更不是一場夢。
他臉上帶着惡魔般的微笑,慢慢舔去唇角的血跡,動作優雅高貴的無可挑剔,就連如此可怕的畫面,竟也因為他而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瘋了,真是瘋了。
一個差一點害她失去性命的人,她居然還跟傻了般怔怔的看着他,被他的美色所迷。
喉間忽然一緊,她睜大眼,陰冷的氣息逼近她眼前,冰涼的唇瓣還帶着一絲血腥氣,貼着她的耳垂低聲冷笑道,“告訴本王,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麽。”
呼吸受阻,她臉色泛青,劇烈的咳了幾聲,喘着粗氣道,“我。。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不是傻子。
“很好。本王最喜歡不但美麗而且還很聰明的女人。”
容楚的聲音淡淡的,也聽不出是什麽樣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接下去要幹什麽。
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哪怕只是一個小動作,一個小表情,多帶着一些深不可測的味道。、
鳳臨雪心裏有些發怵地看着他,他笑起來的時候比不笑還要吓人。
她正想開口問他什麽意思,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低頭,臉色瞬間就白了,比吸了她血的那會兒還要白,眼睛睜得大大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這。。這是什麽?”她的聲音發着顫,顯然是害怕了。
手掌心的血肉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從她的掌心爬到了手背上,隔着薄薄一層皮,依稀可以看到是一條蟲子的形狀。
“蠱蟲。”
容楚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水色潋滟,“這是血蠱,可以很快恢複你身體裏流失的鮮血,小東西也很好養,每天只需要從你身體裏吸食一點點的血液,就能長得圓圓滾滾的,你只要聽話,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否則,本王不敢保證這蟲子饑餓起來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小東西?長得圓圓滾滾的?她顯然被這句話給吓到了。
鳳臨雪巴掌大的小臉又白了幾分。
她怕一切的爬行動物,蟲蛇之類的更是畏懼不已。
一想到體內竟有一條蟲子,她差一點暈了過去。
她哭喪着臉,求他道,“容楚殿下,能不能把蟲子拿出來,我發誓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你問問這蟲子,看它願不願意。”
容楚勾唇笑,繼續道,“血蠱不是誰都可以養着的,必須要對了它胃口的新鮮血液.”
早就有了萬全之策
容楚勾唇笑,繼續道,“血蠱不是誰都可以養着的,必須要對了它胃口的新鮮血液.”
“本王找了很多人,血蠱都不喜歡,難得竟适應你的身體,你好好養着,等它發情期到了,本王自然會放出來。”
“發情期?”蠱蟲還要發情?她算是長了見識了。
容楚沒有多解釋,轉身,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色不早了,叫醒你的丫鬟,再拖個半天,墨夜城就會發現你不見了。”
鳳臨雪并不擔心墨夜城追來的問題。
她對容楚有信心,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早就有了萬全之策。
兩個時辰的時間轉眼就到了。
鳳臨雪壓根沒有睡,又被吸了血,精神看起來不大好。
采采在容楚進了房間的那一刻,就被下了藥,所以中途發生的事情,她一概都不知道。
見鳳臨雪臉色不好,也只當她是沒休息好。
“小姐,你把藥吃了,一會兒就能睡着了。”
采采拿出雲蕪給的暈車藥,主仆兩人吃了藥,沒一會兒就拉下眼皮睡着了。
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有多久。
劇烈的颠簸驚醒了兩人。
鳳臨雪睜開眼,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拉了拉胸口的白狐絨毛衣襟,只覺得冷氣直往寬大的衣袖裏鑽,冷的渾身都打了個顫。
采采也冷的不行,挨近她道,“小姐,好冷啊。”
馬車內本來是有炭爐的,這會兒歪倒在一旁,将車內鋪着的毛氈毯子都燒焦了。
車外,馬兒嘶吼了兩聲,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往後,躊躇着不敢前進。
鳳臨雪忙着将火爐扶了起來,又踩滅了地毯上的火星子,掀開車簾問道,“雲蕪,怎麽了?”
“路上堆着雪,馬兒不敢往前走,看來,我們今天是不能過去了。”
外面飄着鵝毛大雪,樹上,草叢裏,地面上,都堆積着厚厚的雪。
馬車正行駛在山路上。
山路上是挨着懸崖的,往下就是萬丈深淵,又高又陡峭,就是平時馬兒走着也吃力,別說現在兩米不到的路面上還覆蓋着冰層。
難怪馬兒不敢往前了。
腳下一打滑,可就掉進深淵裏了。
為了避開墨夜城的人,容楚挑了曲折難行的小路走,眼下這情況,是不可能再往前了。
雲蕪從車上跳下來,到了前面一輛馬車。
那是容楚的馬車,看起來豪華的很,布置的極盡奢侈。
如果不是走小路,他這麽張揚的行事作風,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吧。
雲蕪說了幾句,過了一會兒點點頭,走過來對鳳臨雪說道,“殿下說暫時找個地方住下來,等雪化了再走。”
想要在山裏面找個能住的地方很不容易。
到處都堆着雪,白茫茫一片,把地面上能掩蓋的一切都掩蓋住了。
馬車艱難的行走着。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雲蕪臉上露出了急色。
這樣冷的天,又是在山裏面,天色一暗,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雲蕪,你先停車。”
鳳臨雪鑽出來,朝着四周看了看,道,“我們分頭去找,路上留下記號,不管有沒有找到住處,一個時辰內都必須回來。”
你不怕她會趁機逃走嗎?
鳳臨雪鑽出來,朝着四周看了看,道,“我們分頭去找,路上留下記號,不管有沒有找到住處,一個時辰內都必須回來。”
雲蕪本想點頭說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随後像想到了什麽,又不出聲了。
鳳臨雪笑笑,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臉色有點難看道,“你不用擔心,你們殿下給我下了蠱,我可不敢偷偷溜走。”
“讓她去。”正主兒終于出聲了。
她不由得看了過去。
車簾掀開,一只如玉般漂亮瑩潤的手伸了出來。
另一個趕車的丫鬟叫雲暇,忙不疊的扶着容楚下車。
他神色慵懶,眉宇間還有幾分惺忪的睡意,仿佛剛剛睡醒。
淡紫色的錦袍領口滾了一圈銀狐的毛,越發稱得他容顏如畫,俊美如玉。
碧玉簪子斜斜的插在發髻上,綢緞般的墨發垂落胸口,腰間系着的紫色玉帶上挂着一只紅色的玉簫。
她在洛國的晚宴上見過這蕭,當時的容楚如月神降落凡間,美的不像在人間。
“殿下,都是奴婢無能,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落腳處。殿下治奴婢的罪吧。”
雲蕪跪在地上,一副要打要罵都心甘情願的樣子。
容楚淡淡道,“起來吧,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找到落腳處本來就不容易,不怪你。”
說完,又看着鳳臨雪道,“就按你說的做,去吧。”
“小姐,奴婢要跟你一起。”采采害怕容楚,不敢單獨留下來。
鳳臨雪知道她害怕容楚,就要求帶她一起。
容楚倒是很好說話,點頭就答應了。
兩人漸行漸遠。
容楚微微眯起眼睛,香甜的鮮血入口的美妙滋味,讓他的眸光忽然間變得幽暗。
真沒想到,她的鮮血竟是他嘗過的所有血液裏最美味的。
只是吸了一次,就讓他念念不忘。
他的唇角一點點彎下去。
“殿下,你不怕她會趁機逃走嗎?”
雲暇不敢離開容楚身邊,殿下這幾天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但身體裏的內力幾乎盡失,沒有恢複之前,跟一般的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雖然是下着大雪,但山林裏也會有猛獸走動,雲暇看着較弱柔美,跟養在深閨裏的千金大小姐似的,但她和雲蕪都是江湖裏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容楚花了些心思才把兩人歸為己用。
“她不敢。”
鳳臨雪跟他接觸的大多數女人都不一樣。
她識時務,懂分寸,也很顧命,在生命安全沒有得到完全的保障前,是不可能逃走的。
“本王去睡上一會兒,若是她們回來了,再叫醒本王。”
說完,他便掩唇打了一個呵欠。
雲暇扶着他上了車,守在馬車外,随着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她的警惕和防備也越來越高了,絲毫也不敢放松,她粉身碎骨都沒什麽,但絕不能讓主子出任何事情。
咔嚓咔嚓。
腳踩在冰碴子上發出的聲響,漸漸的,越來越近。
四周都極為安靜,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到。
的确是個美人胚子
四周都極為安靜,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到。
雲暇伸長了脖子往樹林裏看去,一抹白色的瘦弱身影現了出來。
是鳳臨雪。
滿頭滿身的雪,又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巴掌大的絕色小臉骨瓷般的瑩白剔透,猛的一看,就跟雪精靈似的,另有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美。
這鳳臨雪的确是個美人胚子。
而且還是越來越耐眼的類型。
放眼殿下的府邸,似乎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她。
洛國第一美人的名號,她果然擔當得起。
可惜了,如此絕色的美人兒,墨夜城竟然不動心,撤了她的王妃之位,還極盡所能的折磨。
她也是寒了心,才會答應跟殿下到雲奚國吧。
雲暇沒有在炎王府待過,但也聽說過一些流言。
鳳臨雪從暗影裏走出來,抖了抖身上的雪,合着雙手哈氣道,“過夜的地方找到了,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山洞,裏面又大又暖和,是個避寒的絕好地方。”
“山洞?”,晚上歇腳的地方有着落了,雲暇臉上露出喜色。
“嗯,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雲蕪,我把地址告訴了她,她過去收拾了。”
雲暇點點頭,把消息告訴了容楚,車裏的人低低沉沉的說了些什麽,雲暇轉身,指着身後的馬車道,“鳳姑娘,你會趕馬車嗎?”
鳳臨雪搖搖頭。
二十二世紀哪裏有趕馬車的機會。
就是鳳臨雪本人,從小就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趕馬車那是奴才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去學吧。
“你們先上去,我來趕車。”
鳳臨雪怔了一下,望着容楚的馬車道,“那你們殿下怎麽辦?”
才說完,容楚就掀開車簾彎腰出來,手一伸,淡淡道,“馬鞭給我。”
雲暇遞上馬鞭,他拿在手裏,就坐在了趕車的位置上,把鳳臨雪看得目瞪口呆的。
“你過來。”
白玉般的手指落在她身上,“給本王帶路。”
鳳臨雪稍一怔愣,刷的一聲,馬鞭卷住她的腰,淩空将她帶上了他的馬車上。
山洞并不遠。
十分鐘不到,馬車就到了洞口外面。
隐隐看見山洞裏閃爍着火光,雲蕪已經生好了柴火。
聽到外面有動靜,她很快就跑出來,見鳳臨雪和容楚共乘一輛馬車,先是一愣,回過神就急忙迎上來,恭敬的垂首在馬車旁,“殿下,奴婢将山洞打掃幹淨了,請殿下下車進裏面休息吧。”
容楚點了點頭,提着鳳臨雪下了車。
沒錯,是提着她。
像擰小雞一樣的擰着她。
鳳臨雪身材嬌小,身上也沒有多少肉,容楚擰她擰的十分輕松。
馬車裏面放着棉被和幹糧。
雲蕪和雲暇一人抱着棉被,一人拿着幹糧和茶具之類的器皿往山洞裏搬。
東西太多,兩人一時間也拿不完。
鳳臨雪就招呼着采采一起将剩下的所需要的東西都搬進去了。
盡量躲着避着,害怕的不得了,但她像是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情,表情從容淡然的讓他都覺得驚訝。
真的有這麽神奇?
但她像是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情,表情從容淡然的讓他都覺得驚訝。
即便她的淡然和若無其事是裝出來的,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山洞裏的溫度比外面暖和的多。
幾人圍在火堆旁,雲暇挖了一個臨時的竈臺,墊上幾塊石頭,放了一個茶壺在上面。
壺裏裝着她找來的幹淨雪水。
鳳臨雪在一旁看着,覺得容楚這個人還真是會享受生活。
即便是出門在外,都能讓自己過的舒舒服服。
哪裏有人在忙着趕路的時候還有閑情逸致品茶呢。
煮茶是很有講究的,茶量的多少,火候,包括煮茶的器皿,其中一個弄得不好,茶水就會變了味道。
雲暇動作十分娴熟,看來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雲蕪運氣很好,在路上獵到了一只野兔。
她拿了野兔在山洞外剝皮。
山洞一角鋪了厚厚的枯草葉,又放了軟墊在枯葉上面,容楚坐在軟墊上,身子斜斜的靠在洞壁上,一條錦被搭在他的腿上,他微眯着眼在養神。
很快,濃郁的茶香味就飄了出來。
雲暇将煮好的茶水端下來,倒在了一個白玉杯子裏。
鳳臨雪注意到那個白玉茶杯看起來很特別。
茶杯的形狀宛若一朵盛開的蓮花,能很清楚的顯出茶水的顏色。
可剛剛沒有把茶水倒進去的時候,白玉杯子并不是透明的。
雲暇小心翼翼的捧着白玉杯子走到他面前,“殿下,喝點茶暖暖身吧。”
鳳臨雪不知道雲暇泡的是什麽茶,聞着味道特別的香醇。
她在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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