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逆天而行

眨眼間，一個妙齡女子便死在他手中，他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不由得就開口問道，“小白，若是姐姐有一天死了，你會難過嗎？”

小白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水汪汪的藍眸閃爍了幾下，眼中的目光清澈而純真，宛若山間潺潺的清泉，不沾染一絲雜質。

他并沒有馬上回答慕言希的問題，而是咬着唇瓣低頭若有所思了片刻。

胖乎乎的小爪子忽然将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他似乎想要将她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試了好幾次，無奈小胖手卻只能抓住她半只手。

于是，他便将她這半只手握的緊緊的，擡眸，宛若寶石一般瑰麗耀眼的藍眸認真又溫情的凝視着她，一字一句道，“姐姐，只要有小白在的一天，姐姐就不會死。”

五六歲的娃兒，卻鄭重其事的對她作出這樣的承諾。

慕言希只當它是玩笑話，心裏卻也很感動，笑了笑，伸手刮刮他的鼻子，“你是妖，姐姐是人，要是姐姐福大命大，可能會活到一百歲，百年後，也就化作一堆枯骨了，而小白你，還會活很久很久呢。”

到時候，不知道誰又會是他的主人了。

聽了她的話，小白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咬着粉嫩嫩的唇瓣，賭氣般的說道，“姐姐雖然是凡人，壽元短暫，但小白一定會想辦法延長姐姐的壽命。”

慕言希輕輕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這不是逆天而行嗎？其實啊，姐姐能活到一百歲就已經很滿足了。活得太久也沒有意思，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不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嗎？即便是有長久的壽命，也過的不開心。”

小白的眸光一瞬間黯淡了下去。

寶石般閃耀的藍眸失去了應有的光澤。

他低頭，聲音裏有着說不出的失落，喃喃自語道，“是啊，眼睜睜看着自己在乎的人離去，即便是活的再久，也是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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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語中的低落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來吧。

慕言希一直将小白當成一個孩子。

因為他變幻成人後，便是一個五六歲的娃兒。

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小白是妖，妖的壽命是很長很長的，生長速度自然也跟凡人不一樣。

在妖界。。。他或許已經活了幾百年了。

幾百年的狐妖。。。哪裏還能是一個純真無邪的孩子呢。

她剛剛的那一番話，本來是無意的，卻沒想到勾起了小白的傷心事。。。

在她之前，他或許是還有主人的。

如果他的主人跟她一樣是凡人，那麽，他豈不是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離開了？

慕言希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所以是無心，但話總是她說出口的。

她試圖轉移話題，輕咳兩聲道，“小白，你的傷勢有沒有好一點？”

記得當初他曾經說過，他受了傷，無法長時間維持人形，所以才會隐藏在玉佩中療傷。

小白似覺察出了她的用心，唇角微微上揚，配合道，“嗯，已經好多了，不過還是不能長時間待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