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賭約的成立

上課的時候，林潞永遠是班級裏聽課最認真的學生，而成晟也永遠是班級裏聽課最不認真的學生，但是這兩個學生偏偏都坐在第一排（林潞是想要更專心聽課，成晟是無所謂，對他來說，坐在哪個位置并沒有影響），在講臺上講課的老師真的是很郁悶和糾結，看到認真聽講和做筆記的林潞老師心裏當然是欣慰的，想要投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卻在看到坐在林潞旁邊明目張膽地睡覺或玩游戲或開其他小差的成晟時，再高漲的熱情也被澆熄了——

下課了，成晟剛好一個游戲玩通關，，擡起頭卻看見林潞還在努力在擦黑板之前抄寫老師的筆記——微微往上看到林潞的側臉，他神情嚴肅，抿着唇，偶爾擡手扶一下眼鏡，說實話，那副遮掉他三分之一的臉的眼鏡真的很舊了——

“喂，我說你用得着這麽認真嗎？”成晟道，“又沒有人給你什麽獎勵。”

林潞看也沒看成晟一眼，接話道，“學習當然要認真了，要不然能叫‘學生’嗎？算了，反正你也是不會理解的。”

“我要理解了還得了？”成晟撐着下巴說，“我要是變成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我會在那之前先用板磚拍死自己——”

林潞才不想和他這種人講道理——“對對，你說的都對。”把最後一個字寫完，林潞滿意地露出笑容。

成晟有些怪異地看着成晟，“還沒有見過人抄筆記抄得這麽開心的。”

林潞轉過身看着成晟，“那是你見到的人不夠多。”

“小爐子，你也算是一個奇葩了。”成晟又補充了一句，“估計我家老頭子會很喜歡你。”

“為什麽？”

“老頭子一直認為我不夠長進，他如果看見你這麽……長進的人應該會很高興的。”成晟笑眯眯的。

林潞聽着感覺不大舒服，“你是在說反話還是……”

“當然是我發自內心的話了，等你見到我家老頭子就知道我說的話真僞了。”成晟說。

林潞馬上搖頭，“我不認為我有見你家人的必要性。”他們那家人哪裏是自己這種平民百姓可以沾惹得起的啊。

“也是，”成晟繼續低頭玩游戲，“我家老頭子那是‘日理萬機’，連教訓我這個兒子都很難抽出時間，你怎麽可能見到他？”

林潞現在确定下來成晟說的“老頭子”真的是他老爸了，那個被稱為“司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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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去約會啊？”林潞坐在床上看書，看到成晟穿衣服，問道。

“不是約會，是去酒吧聚會。”成晟一邊穿鞋一邊回答。

“是和你那幾個朋友嗎？”林潞這麽問只是順口的。

“嗯。”成晟看了林潞一眼，說，“本來是可以帶你去的，但是那裏是酒吧，對小孩子不好。”

“小孩子？”林潞重複了一遍才意識到他又嘲笑自己了，“我哪裏像小孩子了——”

“哪裏都像啊。”成晟在林潞扔東西過來之前道，“我晚上要回來的，如果你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哦，知道了。”

成晟走後，林潞才後知後覺成晟剛才說話的語氣好像是爸爸媽媽離家之前給小孩的囑咐呢？——成晟那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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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怎麽沒有帶你的小跟班出來呢？”柯其海遞了杯長島冰茶給成晟，問道。

“你覺得這種場合适合小孩子來嗎？”成晟看了看周圍說。

“敢情是不舍得帶出來了啊。”向轅晃着玻璃杯裏的藍色液體說。

“你那語氣怎麽聽起來這麽怪異呢？”成晟喝了口酒道。

“是被我說中了吧？”向轅微笑道。

“有什麽好說不說中的？”成晟輕哼，“那種小孩子，出來一起倒是掃興。”

“沒關系啊。”秦子魚有些暧昧地道，“會有人照顧他的啊。”

“誰會照顧他啊？來這裏還不是來玩的？”成晟不屑一顧。

秦子魚推了推旁邊岳杉的胳膊，“我們之前還在聊你的小跟班呢，人家岳杉可是很樂意代替你照顧小跟班的，岳杉，是不是？”

岳杉笑道，“我是覺得那小家夥挺有趣的。”

“你？”成晟有些懊惱道，“差點忘記你這家夥的癖好了……我說，你懂不懂一句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這種話一向不在我的人生字典上。”岳杉迎視上成晟的眼睛，“你應該知道的，成少，我一向都憑感覺的。”

“岳杉，其他人随便你怎麽樣，這林潞，你還是放棄吧。”成晟臉色冷下來了。

“為什麽？”向轅插嘴，“成少，那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跟班，你用得着護那麽緊嗎？”

“對啊，成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岳杉，他對你的小跟班只是一時興趣而已，你幹脆就丢給他玩幾天，到時候再還給你，不是一樣的嗎？”柯其海勸道。

“那是人，不是物品，能說丢就丢，說還就還的嗎？”成晟冷冷地道。

氣氛頓時有些冷場。

“成少，沒想到你有一天居然會說出這種話。”秦子魚感覺很不可思議。

“對啊，成少，你是要為了個小跟班和岳杉翻臉嗎？”向轅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成少，過了啊。”

“其實，成少，”岳杉靠在沙發上懶懶地看着成晟，“剛才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但是看你那種反應，突然我就真的想要那個林潞了。”

“岳杉，你來真的？”成晟挑眉。

“成少，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麽樣？”岳杉定定地看着成晟。

“什麽賭？”

“你不要阻止我，讓我追求你的那個小跟班，以兩個為限，如果我追到了你就不要阻止了，如果沒有，條件随便你開。”

“這個賭，成少你沒有道理反對的啊，你看，一切都看林潞的意思，林潞如果不喜歡沒有人能夠勉強他，他如果喜歡上岳杉，成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向轅勸說道。

“對啊，成少，不過一個小跟班，用得着那麽寶貝嗎？”柯其海說。

“成少，答應了吧，你這麽反對的話難道有什麽……”秦子魚還沒有說完——

“好，我答應。”

“好，那麽成少，幹杯，賭約開始。”岳杉先舉杯。

成晟跟着舉杯，兩人碰杯的時候，成晟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情緒，他好像看到了林潞哭泣的樣子，成晟馬上搖頭，把那個畫面甩出去。

這一天，成晟和岳杉開始了一個以林潞為賭約內容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