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白霧升級

“學長。”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賀子重收回胡思亂想的神思，向他看去。

方郝感覺到了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出于對于他的尊重和關心并沒有多問，只是笑着說道：“咱們今天下午就過去？”

“嗯，吃完中午飯就過去。”收骨灰。

這輩子，雖然自己依舊沒有解開關于晶核的謎，但因為空間的特殊性讓賀子重覺得，似乎在空間吸收足夠它所需要的晶核後，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再加上他因為提前激發出了異能、且還是二級異能，這一點對于二人來說，是有着絕對優勢、先人一步好處的。他更要努力的拼搏一把，看能不能到達更加強大的地步？

兩人回到別墅收拾了一下東西，略微休整後，吃過午飯、換上一身長袖長衫，以頭上帶着帽子，臉上還帶着口罩的裝扮走了出去。

對戰喪屍時，因為不知道那些喪屍的血肉會不會引發什麽異變，所以絕大多數人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會做比較掩飾的防範。如今，兩人雖然要面對的是骨灰，卻也面臨着同樣的問題——天知道那些骨灰吸進鼻子後，人會不會因此變成喪屍？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兩人步行到昨天來過一次的建築工地上，交接了工作牌，穿上發下來的工作服——防護服似的衣服，臉上還帶着防毒面具。

賀子重再度慶幸，自己往空間裏面收納東西時，可以借助于工具，不必親手去觸碰那些骨灰，不然……肯定很快就會露陷的。

賀子重與方郝一組，在這裏面工作的人數并不多，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前面忙活着的竟然全都是士兵，一個應征來的普通人都沒有。

他們兩人只要負責在焚燒過後，等大爐子裏面的火徹底熄滅、溫度降下來後鑽進去，将骨灰掃出、裝車即可。

搬運屍體、點火等等全都與他們兩人無關。

交接了工作，等爐火降溫後兩人才小心地走了進去。

外面負責搬運的人員此時可以松一口氣，暫時休息休息。畢竟，因為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他們這兩天幾乎都要忙瘋了。

一人一個掃帚，門口邊還有大鏟子。賀子重知道這裏面不會安裝監控攝像頭，便利用掃帚，将腳邊的骨灰瞬間移動進空間，再瞬間移動出來，這一動作是此前他在收集喪屍晶核時練就出來的。讓人感慨地是，晶核混在別的東西中吸收進空間，就會立即化為光點。即使還沒完全化作光點的，也不會再次随着那些東西離開空間而是留在了原地，直到徹底消散完畢為止。這無疑大大加快了賀子重的工作效率！

賀子重的整套動作及其迅速，那些骨灰秒進秒出，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徹底過濾一大片。兩人配合，賀子重每“掃”過一片，方郝就會向外清掃掉那一片的骨灰，等賀子重将整個火爐裏面都“篩”過一便後，兩人就一起奮力地将這些骨灰裝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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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工地這裏同時架起了三口大火爐，一口一口接連燃燒着。

賀子重他們負責一輛卡車，等骨灰每裝滿一車後，就拉到城南空地處新挖出來的大坑中進行填埋。

現在的人雖然不知道這些骨灰會不會有什麽負面影響，但此時誰也管不了這麽多，能快一些處理完這些東西最好。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等科學家們有了研究成果就好了。

兩人忙忙碌碌地運送着這些東西，一連四、五個小時過去了，今天這半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駕駛着車輛匆匆回家，到了二層樓上，方郝有些緊張地向賀子重問道：“學長，怎麽了？”

今天下午才剛剛裝完第二次，賀子重的表情就有些嚴肅。

“空間裏……起霧了。”賀子重将神識再度探入空間，确定裏面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比之前自己看時更加濃重了。

“起霧？？”方郝愣住了，“什麽樣的霧？就和外面的霧一樣嗎？”

外面的世界中，自從末世到來的當天就起了霧，直到現在霧氣還沒散去。天地間，處處都是灰蒙蒙一片，看什麽東西似乎都帶着一層灰土似的。

賀子重搖搖頭：“不，是白色的霧。看上去更像是雲，比外面的霧氣幹淨的多。”如果不是自己能感覺到，空間在起了白霧之後，對自己散發出了一陣歡愉的情緒，賀子重是怎麽也不敢繼續往裏面丢晶核的。

可現在，裏面除了霧氣更加濃重外，似乎并沒有別的什麽反應似的……

“學長，那空間裏面還能進去嗎？”

“我試試。”賀子重直覺，空間裏并沒有因此而變得危險，但他還是要先進去試一下，不敢直接把方郝一起帶進去，生怕他遇到什麽危險。

人影一閃就不見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串手串。

方郝緊張的兩手交握，蹲在地上，死死盯着那串手串，一步都不敢挪動。

白色的天地、包裹在白色棉絮間的房屋、農田、竹林。

賀子重進入空間後并沒有感覺到什麽違和感和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覺得空氣清新、濕度稍大一些，此外，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四處轉了一圈，确認那些雞鴨牛羊們的表現都很正常，這才松了口氣似的離開了空間。

“學長，怎麽樣？！”一直緊張兮兮蹲在手串旁的方郝連忙站起身來，跟着，身上一晃朝賀子重方向栽倒——腳麻了……

“怎麽了？”自己進去的時候他還沒什麽事，現在這是怎麽了？

方郝低頭、臉紅：“腳、腳麻了……”他這可真是純屬自找的……

賀子重失笑地搖搖頭：“裏面好像沒什麽問題，除了空間裏有白霧外，并沒有別的什麽影響。”說罷，便帶他一起進去了。

果然，除了白色的霧氣之外，裏面的一切都和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

霧氣既然沒有影響，兩人就暫時放下了一顆心來，雖然不知道晶核對于空間的具體用處是什麽，但兩人一致決定，再繼續收集晶核試試看，看當這層霧氣濃到一定程度後，會出現什麽？

賀子重制止了某人企圖再做一大頓豐盛晚飯的主意，直接從空間中取出了餅卷菜外加酸辣湯，兩人簡單的吃過晚餐，便再次去外面的空間裏轉悠，順便收獲這兩天成熟的作物。

直到睡前，二人檢查過空間中确實沒有什麽異狀，這才回到竹樓洗漱完畢上床休息。

方郝雙手捧着一杯溫水，正眯着眼睛喝水，見賀子重洗漱完回來，笑着舉起手中的杯子：“水果然變得又甜了一些，而且比之前還順口。”但也不至于甜得讓人發膩，更不可能像糖水似的那麽甜。

賀子重一面擦着頭發，一面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點點頭：“确實像你說得，不過還好，這個甜度不膩，不然就要把它當成糖水來喝了。”

話音剛畢，忽然，面前的方郝似乎僵住了，他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白光，有些像外面那些白色的霧氣，那層光華一閃而過向着四面八方擴散、震動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怎麽了？！”賀子重吓了一大跳，剛剛方郝身上冒出白光的時候，他自己明顯也能感覺感覺到整個人呆住了似的。

感到賀子重拉住自己的手，方郝有些茫然地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身上好像發了一下熱，從胸口向全身擴散……”

說着，不知他想起了什麽，擡起右手，指尖上冒出了一團白色的熒光，與剛剛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白色光芒有些相似。

“……異能？”賀子重上輩子見過很多次這種光芒，畢竟，方郝自從遇到自己之後，就從沒走遠過。可似乎……這團光哪裏有些不一樣了。

“變大了……”方郝也愣了愣，擡起頭來看向賀子重，“我覺得……我的異能，好像……升級了？”

升級？！二級治愈術？！

難怪看上去比之前光團要大上不少！

兩人大眼瞪小眼，盯着那發光的手指，最後，賀子重擡手觸及到那團光團，暖流從之間進入，游走到全身，今天一天因為連續掃骨灰、鏟骨灰而積累起來的疲憊，竟然全都不翼而飛了！

“你自己試一試。”賀子重感覺到身上的不同，向方郝示意道。

方郝不解地将手上的光團放到自己的胳膊上，瞬間，溫暖的能量将他自己身上的疲憊清除的一幹二淨。

“異能還能這麽用？”方郝興奮地坐了起來，研究着自己貌似剛剛升級的異能。

賀子重坐在一旁看着，直到某人企圖再經過一次自殘來實驗異能，才連忙攔住。

他見過方郝用異能的頻率，比這輩子的方郝自己用得還要多。畢竟，當初都自己還沒激發出異能時，為了活命沒少受傷。當時的方郝第一治療順序就是自己，隊裏其他人就是有意見也沒用，而且那時的他也有很好的借口——自己是空間異能者，要是不小心死掉了的話，空間裏大家收集到的東西不就都沒了？

上輩子，方郝的異能對比較輕微的傷口立竿見影，但比較大、比較深的傷就沒轍了。當然，勉強止血還是可以的，但斷臂再生這種技能他是怎麽也不可能成功的。

這會兒，方郝的異能确實明顯有變化，而且賀子重也并不記得方郝上輩子的異能有去除疲憊的效果，他這次應該是真的升級了。

至于升級原因？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那杯只剩一半的空間水，對視一眼——“很可能和它有關系。”

方郝用力點點頭：“明天我們繼續收集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