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寒氏派去保護宇文慶的保镖,代號為飛虎,在寒氏特別組裏,他的成績排在第二,而第一?也許沒有人相信,在寒氏沒有正式入手寒氏之前,第一的保持者,竟然是他的媽媽。一個女人,以卓越的成績令寒氏的長老們大開眼界,以至于在她接手寒氏的20年來中,寒氏一直是業內的佼佼者。
“還是沒有聯系上?”旬之刖從浴室出來,看着穿着睡袍坐在床頭的寒煦,他的眉毛依舊緊蹙。“陪我去個地方。”
“啊?”寒煦疑惑的看着旬之刖,“好。”出動了寒氏的情報網都沒有找到飛虎,他是死了嘛?可不管人是死是活,總會留下痕跡的,為什麽現在?
寒煦沒有想到,旬之刖讓他陪的地方竟然是殡儀館。“這是?”今天開車的是旬之刖,難得這個懶惰的男人願意開車了,還不是因為看在寒煦精神疲憊的份上。
“今天我是來參加的宇文慶的喪禮的。”車倒進停車位的時候,旬之刖解釋。以免這個一無所知的青年尴尬。“在名義上,宇文慶是我幹爺爺。”
“什麽?”宇文慶今早死的,寒煦的确是收到消息了,可是旬之刖和宇文慶的關系令他非常意外。
“當年,我奶奶懷着我爸爸的時候嫁給了宇文爺爺,後來在我爸爸和媽媽死于車禍的時候,宇文家知道了我爸爸并非宇文爺爺的親生兒子,所以奶奶讓爺爺把我帶回旬家撫養了。”旬之刖倒不覺得自己有多麽傷感,他對親生父母沒有記憶,也就無所謂有感情。可看着寒煦心疼的眼神,旬之刖還是覺得心暖暖的。
“之刖。”寒煦突然撲上前,把旬之刖抱緊了。“你還有我。”
一句話,勝過千萬句的情話。
“噗哧……”旬之刖被他的緊張逗笑了,“實際上我過得很好,在我15歲的時候奶奶去世了,爺爺才把身世告訴我。為了參加奶奶的喪禮,我成了宇文爺爺的幹孫子。”就是這麽一回事,說起來很簡單。
“你的養父養母對你很好。”寒煦很肯定。不然不會把旬之刖教的那麽好。
“哈哈。”旬之刖聽了大笑,“那倒是,每次兄弟倆人吵架的時候,之鏡都覺得自己是路邊撿來的。”而由始至終,旬之鏡都不知道,其實他這個哥哥才是撿來的。
“旬家沒人說你是非嗎?”突然出現一個嬰兒,又成了旬家的太子爺,恐怕不服氣的人很多吧。
“不是沒有,只是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說的。而爺爺又覺得虧欠了奶奶,所以把一切都補償在我的身上了,也因此,他把将來對我極有可能産生的不利因素,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拔出了。所以現在的旬家,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家族。”但是宇文家不同。宇文家早期買賣軍火之類的,非常複雜。而宇文家的旁支也都是個人物,眼睛賊着呢。
“之刖,往後我們過簡單的生活就好。”簡單,是最浪漫的回憶。
看着寒煦認真堅定的眼神,眼神中閃爍着那麽溫暖的光芒,旬之刖知道這個青年,是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也值得自己用最真的心去對待。可是往後,往後是多遠,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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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用一輩子去證明。之刖,我無法說永遠兩個字,因為承諾需要時間去驗證,我們不承諾,我們用生命來當我們的承諾,好嗎?”小心翼翼的捧起旬之刖的臉,兩人相差六歲,可由于旬之刖身材的纖細,長得又白皙,所以根本看不出這已經是個31歲的男人。
在氣質上,旬之刖的成熟略勝了一籌,他的一舉一動有種該年齡段的風華。而寒煦顯得陽光明朗很多
可是,他卻有着同齡人沒有的細心。
“一輩子啊。”旬之刖低語着,真的是很吞噬人心的話。用一輩子去證明?
兩人交流的眼神裏,有一種溫情。他們知道,彼此都被這個一輩子打動了。旬之刖本來就是我行我素之人,旬家他自然也是不願意去繼承的,雖然現在順着爺爺他沒有明顯的反抗,可其實旬老太爺也清楚,這個孫子不喜歡被拘束的生活。
但寒煦呢?寒家真的沒關系嗎?旬之刖不去想,因為他相信,面前的青年會把自己的事情解決好。寒煦不是一個會空口說大話的人,他說寒家沒關系,那就确定沒關系。
“你要努力讓我相信,我可以跟你過一輩子的。”如果發現有一點點的不妥當,他會撤的很快。
“嗯。”寒煦用力的點頭,眼中的歡喜,那麽深,那麽濃。
殡儀館的靈堂內
旬之刖 和寒煦是以親友的身份出席的。其實照着15年前,之刖奶奶去世的形勢,旬之刖也應該按孫子身份站在那裏。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有宇文慶坐鎮,誰敢說個不字。不過幹孫子身穿孝服站在那裏,的确是名不正言不順。當時針對宇文慶的這一舉動,其實有很多人表示疑惑。
不過不大多數人以為,是宇文慶看着那張跟之刖相似的臉,犯得相思而已。
宇文慶是城裏響當當的人物,所以現在的靈堂內,黑白兩道,政商官員,幾乎都聚齊了。這恐怕是第一次,黑道和條子和平相處在這裏。
對外,宇文家的宣稱,宇文慶是死于心髒病。可其實,宇文慶是死于槍殺。他後背中槍之後,馬上被送到醫院,能堅持到見旬之刖最後一面已是很了不起了。他中槍的位置不是要害,如果換成是身體硬朗一點的年輕人,不至于致死。可是宇文慶有心髒病,沒有當場死亡,已經是上天垂憐了。
寒煦坐在旬之刖的旁邊,淡定的雙眼鎖在旬之刖的身上。不是他敏感,而是有一股視線一直往這邊打量。寒煦不知道對方打量的是誰,當他回頭的時候,那視線又巧妙的轉移了。
想來自己是個默默無名的人,那麽對方打量的應該是之刖吧?寒煦沉思。
宇文慶的屍體在第二天就火化入土了,本來按照他的身份,宇文家想要擺上7天7夜的法事。可是宇文慶生前有言在先,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讓他早日入土,他想快點和那個已經入土的妻子團聚。
然第二天的新聞,最轟動的不是宇文慶,而是旬之刖和寒煦。
周刊的每個頭版都是旬之刖和寒煦一起參加宇文慶喪禮的畫面。于是乎,媒體大肆報道,旬之刖當初說的那個神秘戀愛的主角,是不是寒煦?
不只是如此,還有周刊舉一反三。旬之刖在宇文夫人的喪禮上,以孫子的身份穿上了孝服,為什麽在宇文慶的喪禮上沒有穿孝服?有人暗示,這其中有什麽內幕?
當天,宇文家,荀氏集團,旬家……凡是旬之刖出入過,又可能聯系到他的地方,全都圍滿了記者。
宇文家
“張律師,爸爸的遺囑非要等到旬少爺一起才可以宣布嗎?”問話的是宇文蒼。他看着宇文家大廳裏一個個等的不耐煩的親戚們,用大家長的身份問道。
“蒼少爺,老爺交代過,如果少了任何一個人,這份遺囑都不可以公布。如果在限定的時間內,任何一個人出了意外死亡,那麽直接公布第二份遺囑,第二份遺囑的內容是,把他名下的財産全部捐給慈善機構。”張律師看了看手表。從剛才旬之刖打來電話,說半個小時就可以到了,而到現在已經1個小時了,會不會中間出了什麽意外?
“舅公為什麽要把旬之刖列入他的遺囑繼承人裏面?”
“就是,他一個姓旬的,憑什麽來分我們宇文家的財産。”
“他算什麽東西,要我們這麽多人等他一個。”
埋怨聲,紛紛而起。
“大家再等等吧,張律師,你再聯系旬少爺看看。”宇文穹是目前最冷靜的一個人,他不愧為宇文集團的第二把交椅。宇文慶把這個兒子叫來幫忙,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是,穹少爺。”張律師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的時候,他手機響了。“……旬少爺?好。”張律師朝着大家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離開一會兒。”
“是旬少爺打來的電話嗎?”宇文穹問。
“是的,他說有些事情,要和我單獨談談。”
宇文穹點了點頭:“那去爸爸的書房吧,我們在樓下等你。”宇文慶的書房隔音效果好,又隐秘,所以宇文穹提議。
“是。”張律師拿着不能離身的公文包上了樓。
半個小時後,大廳的門鈴響了。下人去開門,見是一個衣着平民且有些髒亂,滿臉胡須的男性。“這?”下人請示大廳的宇文蒼。
未等宇文蒼開口,那人出聲了:“不好意思,外面媒體追的厲害,耽誤大家的時間了。”衆目睽睽之下,那人把臉上的胡須撕下了,原來是喬裝的旬之刖。由于今天媒體比平時還要瘋狂,他和寒煦玩着躲貓貓的游戲将近兩個半小時,才把他們閃開。來到宇文家,發現門口又有很多記者,不得已旬之刖才叫寒煦把車停在門口吸引記者,而自己提早下車,爬後門進來的。這才弄了滿身的髒。
旬之刖環視整個大廳,宇文家的所有親子都到了,不管是直系的還是遠親,都在等待是不是能沾上一點便宜。可是,“張律師呢?可以開始正事了吧?”旬之刖說完之後,發現大家都看着他,“怎麽了?”他沒說錯話吧?幹嘛一副見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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