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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陳杞沒給顧曦反應的機會,直接打橫将人連同被子給抱了起來。

顧曦将臉埋在被窩裏,羞得無地自容,

“這樣…不好吧…”她和他畢竟還沒正式結為夫妻,這麽做太荒唐了些。

陳杞面不改色,抱着她朝拔步床走去,

“那怎麽樣算好?叫我一個人睡,孤零零的就好嘛?都跟人家說了我們是夫妻,你見過夫妻分床睡的?”

“還不是!”顧曦小聲的抗議着,将小臉從被窩裏擡起來,“你是欺負我!”

“誰說不是夫妻,那我們現在以天為證,以月為媒,跪下結為夫妻可好?”陳杞望着懷裏的人兒。

顧曦又羞又怒,“你胡鬧,太後尚在,我爹爹也好端端的,我們怎麽能私定終身!”

陳杞聞言嘆了一口氣,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了下來,低垂着眉受傷道,“馬上就是了,等你回去就是了……”

陳杞極力在壓抑着什麽,最終籲着氣道,

“你睡床,我睡炕上!”

說着起身去開旁邊的大櫃子拿被子。

結果這麽一打開,發現裏頭空空如也。

顧曦也愣住了。

她倒是忘了這裏只有一床被子,現在可是深秋,不蓋被子睡是不成的,頓時她一張臉躁的紅如血,別過臉去望向床裏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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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杞也有些尴尬,撓了撓頭,扭頭看了過去,

床邊燭火搖曳,光線忽明忽暗,将屋子氣氛襯托的越發暧昧。

顧曦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長長的墨發鋪在她後背,宛如黑墨。

陳杞走了幾步,看了一眼那拔步床,又瞅了一眼窗下那炕,窗戶并不嚴實,絲絲的涼風滲透了進來,不蓋被子睡在炕上鐵定冷。

“我習武之人……”

“上來吧!”顧曦任命的嘆了一口氣。

都這樣了,也沒必要矯情了,左右已經是他的人。

陳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輕手輕腳坐在了她身邊。

顧曦感受到他在自己身後,連忙往裏面挪了挪,陳杞唇角輕輕一勾,将兩側的帳紗給放下,拔步床內的光線越發蒙蒙濃濃。

顧曦低着頭紅着臉把外衫給解開,露出一身雪白的中衣,将外衫往床角一丢,忙鑽到被窩裏,側着身睡下背對着他,無聲無息的,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陳杞看着她的動作,又覺得歡喜又覺得陌生,他開始四下打量這張床,看得出來這張床已經有些年代了,床欄的木板都有些發白發灰,帳子也是最普通的葛帳。

對于一個從小金尊玉貴養着的皇帝來說,來這裏便是遭罪。

可陳杞心底卻隐隐湧上一股興奮。

他輕輕跟着躺了下去,面對着顧曦,幫着她把被子給蓋好,然後腦袋枕着手就這麽望着她。

顧曦即便不吭聲,也感受到背後那道灼灼的視線,她小聲嘀咕,“快睡!”

“睡不着!”

顧曦聞言扭頭朝他看來,朦胧的光線給他清俊的面容添了幾分柔和,他眉眼含笑,神情柔和的不可思議,哪裏還有一點皇帝的威嚴。

沒有那一身黃袍加身,整個人顯得更加清逸溫和。

不知為何,顧曦便覺得此時此刻的他,便如那陌上如玉的公子叫人怦然心動。

顧曦眼眸跟個小鹿一般怔怔望着他。

陳杞哪裏受得了,伸出手将她拉了過來,“你枕着我手臂睡…”

顧曦也沒含糊,就靠了過來。

陳杞心裏甜甜的,幫她把面龐一絲亂發撩開,再把被子給扯了扯,将二人擁在正中。

他将手搭在顧曦腰間,将人摟在懷裏。

顧曦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面頰發燙,閉上眼真的就枕在他手臂上。

“曦曦,我這是第一次跟人一起睡呢……”

他呢喃呓語,透着幾分熱切和歡喜。

顧曦撲哧一聲笑出來,睜開眼眸望着他,“那我可跟別人睡過呢…”

陳杞聞言頓時色變,

顧曦見狀便知他誤會了,忙解釋道,

“我跟我娘睡的…”

陳杞這才長籲一口氣,“那以後只許跟我睡……”

顧曦氣的瞪了他一眼,“沒羞沒臊的…”又別過臉去沒看他。

陳杞輕輕撥弄着她的碎發,輕聲道,

“曦曦,皇帝身邊有國史館負責起居錄的內侍,還有淨事房的內侍,上次麗水閣那一晚,早已經記錄在檔……未曾公布,所以百官和太後不知而已……”

顧曦聞言耳根泛紅,擡眸往他,緊張問道,

“這是什麽意思?”

“這意思是,禮法上來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

顧曦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躲開他逼人的視線,垂下眸沒說話。

陳杞低低吻在她發絲,沙啞而濕潮道,

“曦曦,嫁給我好嗎?”

他從未正式說過這話,今夜他想認真問她,珍視她的心意和态度。

顧曦聞言身子狠狠一顫,鼻子微抽,呼吸也變得窘迫起來。

“曦曦,你說話呀,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他的熱氣就這麽撲打在她耳郭。

顧曦胸膛湧上一股熱浪,快要将淚水給蒸了出來。

她身子微微顫抖,到最後忍不住泣不成聲。

她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且不說父母之母,媒妁之言,這其中最緊要的一點是他的心意,是他到底把她放在如何的位置。

他是皇帝,她相信,只要他想,沒有他做不到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在跟她求婚。

“曦曦……”陳杞小心翼翼哄着她,将跪坐的她給輕輕抱在懷裏,“你別哭啊,你回答我呀……”

“嗯…”顧曦紅通着眼眸望他,使勁點頭,哽咽着道,“我願意,我樂意……”

陳杞聞言展顏一笑,如冬雪初融,随後再一次把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低低說道,“诏書已經下達中樞,你已經是我的妻子……”

顧曦聞言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烏溜溜的,不可置信盯着他,“你說什麽?”

陳杞含笑望着她,一字一句認真道,“我說,你已經是我的妻子。”

“曦曦,咱們先弄個簡單的儀式,如民間夫妻那般結下月下之盟可好?”

陳杞起床下榻,很認真的在院子裏擺下香案,點燃蠟燭,倒了三杯酒。

顧曦披着衣裳出來,白皙的月光下他身影挺拔隽秀,眉眼含笑,熠熠生輝,二人就這麽在月下拜了夫妻。

百姓信天信地,在民間只要有了這儀式,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陳杞攏着她入了內,重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也不知道打哪弄來一個暖爐,塞在她手裏。

“別凍壞了!”

二人重新睡下,顧曦便覺得跟他心貼的越近了,他再抱過來時,她也就不那麽扭捏。

被窩裏兩個人兩兩相望,最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曦主動在他眉心輕輕一吻,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好,那你該叫我什麽?”

“夫君……”顧曦從善如流喚了他一聲。

陳杞的心哪頓時揉成了一灘水,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不知不覺身子已經懸在了她上空。

帳內氣溫陡然身高。

感觸到他身體的異樣後,顧曦羞得恨不得鑽地縫,“你…別急呀…”

陳杞卻是一臉無辜,懸在她上空逼迫她與他對視,“既然是月下結親,那今晚便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你說我怎麽不急?”

顧曦發現自己被他繞進去了。

“你混蛋!”

“那就更混蛋一點給你看!”

陳杞覆在她脖頸狠狠吸了一口。

顧曦渾身繃緊,小胳膊去推他,小腿去踹他。

陳杞壓低聲音笑了笑,将她的雙手反壓在頭頂上方,用腿禁锢了她的雙腿,反而分開了她。

顧曦頓時躁的無地自容,只覺得上上下下都被他鉗制的動彈不得,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樣。

“陳杞!”

“嗯,我喜歡你這麽叫我!”

他很享受的吻着她一路向下。

一邊親着她,一邊騰出一只手去接她的腰帶。

顧曦感受到腰間一空,頓時氣的眼淚迸了出來,看來今晚是逃不掉了。

“陳杞,你個混蛋!”

陳杞一邊埋頭忙碌,還不忘擠兌顧曦幾句,

“上次你可沒這麽兇!”

顧曦聞言氣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手動彈不得,就使勁扭動身子,“你可惡!”

陳杞被迫松開她,趁着空檔去解自己的衣裳,等到顧曦試圖逃跑時,他再次撲了上去,這一次二人肌膚摩挲,情動至極,顧曦即便沒主動卻也沒再攔着他了。

陳杞忍得很苦,連日來與中樞宰相暗中較勁,又要敲打安撫顧文佑,沒一刻閑暇。

他承認,他就是惦記着她許久了,他就是纏她的身子,不想再忍了。

顧文佑說要三媒六聘,那就不能直接接入宮中。

他也想給她體面。

冊後大典還得看日子,不知道等多久。

今晚如論如何是不能再等了。

顧曦的纖纖素手從被窩裏伸了出來,玉白的一截手腕露了出來,下意識抓住了那床欄,白嫩如蔥的手指深深嵌入那有些腐朽的木欄裏,在那木欄上留下一條又一條深深的痕跡。

那夜的記憶終究是模糊的,而此時此刻的感官卻無比清晰。

她的身子軟飄飄的,似蒲公英般怎麽着不了地,而他卻不知疲倦,變着法兒來戲弄她摧殘她。

“陛下,您只要我一人好不好?”她顧不上身體裏翻騰的熱浪,艱難抱住他的脖頸央求着,淚珠兒在她眼眶打轉,晶瑩剔透,亮晶晶的,照亮了他心底,“好,朕答應你!”陳杞身下動作越發熱切,

“陛下……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不許食言…”顧曦斷斷續續的跟他确認,“朕說到做到,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顧曦放心下來,最後的淚花化成笑意,緊緊圈住他任由他施為。

窗外的月光越發明亮,幾只夜鳥在屋頂劃過一道弧線,最後撲騰着翅膀飛入山林,忽的幾顆鳥屎撲騰着下來砸在了高雲面前一片樹葉上。

即便已經隔得很遠,已經盡量屏蔽耳神,可陳杞的動靜還是鬧得他知曉了。

他二話不說把早準備好的一支特殊的筆給掏了出來,在絹布上寫着。

皇帝外出時,一切行蹤由随行的黑龍衛負責記錄并報回宮中,再由宮中起居錄的內侍和淨事房給記錄在檔。

顧曦并不知道,今夜承恩已經被皇帝身邊最私密的國史內侍官及淨事房的掌事太監給記錄了下來。

她只知道,她大概不能活着見到明日的太陽,每一次身不由己的喚出聲來時,都被陳杞給及時堵住了嘴。

他可不想被任何人聽到她的嬌媚。

等到他結束的時候,顧曦癱在床上不想動。

陳杞去後院取了水來,親自給她擦拭了身子,又給自己清洗了一番,重新整理好床榻才擁着她入眠。

接下來三日,白日陳杞便與她一道外出幫襯農活,陳杞長得俊,顧曦又是美如畫,二人在一道,處處引來圍觀。

有的時候,陳杞還被人抓壯丁去擡犁,而顧曦呢,則與幾位少女在田埂邊上摘菜嬉笑,她時不時望着田裏頭笨拙的陳杞嘿嘿大笑。

陳杞卷起褲腿,擦着額頭上的細汗,哪裏還有半點皇帝的影子,俨然一農家大夥子。

顧曦端着水壺到了田埂邊上,朝他招手,陳杞走過去,顧曦便如旁人家的女人一般,用袖帕給他擦了擦汗,再把水給遞過去,陳杞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望着她笑,“曦曦,以後沒事我們便來這裏玩好不好?”

“好呀,明年春來插秧!”

午飯二人便在農伯家裏蹭飯,到了晚邊才回來一起做飯吃,陳杞越發得心應手,能幫襯不少,只是到了夜裏,顧曦卻是受罪了。

他這三晚上,不僅沒放過她一絲一毫,甚至變着法兒各種折騰她。

用他的話說,早在麗水閣那一夜,她就不該逃,當時他便會把她留在宮中,賜予名份,這半年來,純粹是她欠他的。

顧曦糊裏糊塗被他給騙住了。

二人就這麽過了幾日世外桃源般的夫妻生活。

直到第四日午後,高遠收到皇宮信息後,趁着顧曦不注意,閃身到皇帝身邊禀報道,“陛下,三省宰相已經被肖老爺子說服,老爺子說您可以回去了。”

陳杞眉目一松,緩緩點了點頭,

中秋那一日,他收到陳二急報,得知蘇少銘去了顧家提親,他惱怒非常。

當下假借太後名義将顧曦帶離顧府。

恰恰太後在入秋時舊病複發,着了一場風寒,

別人都以為顧曦在太後宮中給太後侍奉湯藥,卻不知道他把人悄悄送到這裏來了。

顧文佑去到禦書房找他要人時,他明确告訴顧文佑,顧曦他要定了,顧文佑嫁女的要求,他全部答應。

顧文佑無話可說,最終應下。

說服顧文佑後,皇帝便與三省宰相商議立後一事,不料他們一來覺得顧曦不适合當皇後,二來絕不肯廢棄後宮。

雙方膠着了兩日,到最後,蘇瞬卿松口,要立顧曦為皇後可以,但是條件便是廣納後宮。

皇帝不答應,

“如果朕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那這個皇帝不當也罷!”

得知肖老爺子抵達京城後,皇帝二話不說,将立後的诏書發到三省,最後撂下朝政就出來了。

三省宰相快氣瘋掉,只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面臨着肖老爺子這位先皇帝師炮語連珠的轟炸。

表面上看起來這是皇帝婚事的意見相佐,實則是皇權跟相權的一次交鋒。

如今看來,顯然是他贏了。

陳杞略略一笑,扭頭朝後院裏看去,只見日頭下,顧曦穿着一條碎花裙子,頭上只別着簡單的珠花,正蹲在院子裏喂雞食,她整個人沐浴着陽光,神色寧和,容貌嬌豔,讓人挪不開眼。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曦曦,我要回去了…”

不知何時,他悄悄走到了她跟前。

顧曦聞言心頭湧上一股失落,起身望着他,他眉目依舊溫和,只是顧曦卻覺得不一樣了。

仿佛他又是那個皇帝,而不是她的陳杞哥哥。

“陳杞哥哥,你要走了嗎?”

顧曦說出口,淚水已經滑了下來。

陳杞心疼不已,連忙抓住她,

“曦曦,我先回宮,顧家的馬車會來接你…”

關于立後的事,他還沒說,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先回去,做好一切準備。

顧曦吸着鼻子點了點頭,

“可是我還很舍不得,李嬸家裏的媳婦兒就是這幾日生産,我說好了等她生下孩子再走的,還有劉伯過兩天六十大壽,我要聽了皮影戲再走,好嗎?”

陳杞失笑一聲,“好,我讓春梅來陪你。”

顧曦送到他門口,看着他翻身上了那匹高俊的龍駒,随後揚塵而去。

顧曦呆呆的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林子深處。

所以,接下來她就要入宮了嗎?

顧曦是在半個月後,跟着春梅被顧府的馬車接回去的。

直到回去的路上,顧曦才知道,原來在顧家人眼裏,她近來一直在宮中,而這是替太後去城外林泉寺祈福返回顧府。

“春梅,朝中近來可有什麽事?”顧曦很好奇她走後,皇帝與三省宰相發生了什麽,皇帝怎麽突然去了農舍還能跟她待了三日之久,那三日二人日夜不須臾離,她可沒看到他與其他人任何人接觸,他每日不是要改折子嗎?怎麽可能三天什麽事都不做呢。

嘴裏說着不是去私奔的,可顧曦總感覺皇帝完全是在跟她私奔。

明明該生氣,不知為何卻覺得好笑。

“奴婢也不知道呢,看起來是風平浪靜的,不過我們老爺在您走後去找了陛下,自那之後好像再也不提把您嫁人的事,而且還問起來二夫人嫁妝被放在何處,奴婢猜着是不是陛下說服了二老爺,二老爺已經開始給您準備嫁妝了!”

顧曦聞言甜甜笑了起來。

雖說他們二人已經結為夫妻,可朝中正式的儀式還是不可少。

她期待他風風光光把她接入宮中。

她們二人并不知道,關于立後的争議只在最高層進行,幾位宰相愣是沒露出半點風聲來,所以春梅也不知曉。

人一到顧府,被下人簇擁着去了老太太的院子中,老太太看到她進來,難得面帶笑容。

在顧老太太這邊看來,顧曦自中秋那一日被接走,到今天已經二十二天了。

先前聽說她一直在宮中侍奉太後,太後前段時間着了風寒,病下了,所謂急召顧曦進宮便是去伺候太後,三日前宮中內侍傳話說是顧曦去了城外林泉寺給太後祈福,回城便可回顧家了。

所以顧老太太等着她回來。

“曦曦,你過來,祖母正好有件事跟你商量。”

顧曦上前給老太太行了禮,聽了這話心中微愣,瞧老太太這笑語嫣然的樣子莫非是有什麽事求她?

她不動聲色上前,坐在了老太太身旁。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笑眯眯道,

“對了,曦曦,你蘇家的哥哥不是中了探花郎嗎?聽說說媒的踏破了門檻,祖母想着咱們顧家與蘇家緣分深厚,不如親上加親,祖母想把芸兒說給你蘇家哥哥,你這兩日先休息一下,回頭去蘇家跟你蘇家的娘親說說如何?”

顧曦聞言心下大驚,原來是打着這樣的主意。

可惜她走的時候,哥哥還想來娶她幫她善後呢,她怎麽可能去強扯這門婚事,更何況顧芸也有意中人呀。

顧曦不希望老太太把主意打到蘇家頭上,當下便拒絕道,“祖母,這事我幫不了忙,我娘對哥哥的婚事早有分寸,我不會幹涉,我覺得長姐跟蘇家哥哥根本不适合,他們倆在行宮見過,也不見對彼此有意。”

“再說了,祖母以前不是嫌棄蘇家商戶出身嗎,怎麽今日又瞧得上了呢?”顧曦抽出手起身行禮準備離開。

顧老太太氣了半死,

“你個孽障,你給我站住!”

顧曦停住腳步,扭頭垂眸,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老太太氣的沖到她跟前,狠狠剜着她道,

“顧曦,你就算對祖母有意見,總不能不管你長姐吧?她如今年紀大了,婚事依然不定,京城官宦世家中已有些微詞,你怎麽能這麽狼心狗肺,不顧你姐姐前途?”

“還有,你這次入宮這麽久,可曾在太後面前替你大伯和長姐說話?你大伯這麽多年兢兢業業為朝廷嘔心瀝血,也該升任工部尚書了,原本是水到渠成的事,卻因你爹爹升遷而受阻,你心裏難道就沒一點過意不去?”

顧曦被老太太這番理所當然的言辭給氣笑了。

“祖母,我爹難道不是你的兒子?您這也太偏心了!”

“我告訴你,蘇少銘如今炙手可熱,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顧家好歹養了顧蘭這麽多年,不能白養了,你必須想辦法替你長姐把這門婚事撈到手!”顧老太太色厲內荏吼道,“你……世上怎麽有這樣的人…蘇家難道就沒養我嗎?”顧曦氣到頭昏腦漲,她平日也算是口齒伶俐的,只是眼下不知為何,身子累得慌,竟是氣喘籲籲說不出話來,繼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要給顧曦驚喜,卻沒想到顧曦先給他驚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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