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69章
老太太下意識的看了兩個媳婦一眼,兩個媳婦眼觀鼻鼻觀心各自裝聾作啞。
顧文佑視線逼人,老太太不敢與他對視,而是磨蹭着手掌道,“瑄瑄去世有十二年了之久了…此事還得詳查…”
顧文佑聞言臉色頓時沉如黑鍋,神情紋絲不動,語氣也平靜的吓人,“無論她去世多久,女子嫁妝都是私産,她只有曦曦一個女兒,她的嫁妝便是曦曦的,若是他日曦曦出嫁,岳父問我瑄瑄嫁妝何在,我該怎麽回答?”
“讓滿京城世家以為我們顧家私吞女子嫁妝,豈不笑掉了大牙,今後還有哪家女子敢嫁到我們家來,還有哪家兒子敢要我們家姑娘?”
大夫人和三夫人俱是神色一白。
除了顧家長孫外,其他姑娘少爺都沒成婚呢,她們就指望着顧曦嫁入皇宮,身份水漲船高,好給自己兒女議婚。
老太太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也知道此事理虧她咽了咽口水,,艱澀開口,“文佑,你別急,此事容母親盤一盤……”
“盤?”顧文佑語調拔高了幾分,“盤多久呢?半月後曦曦便入宮,嫁妝得出門,請問母親要盤多久?”
“瑄瑄以前住的是明熙堂,當時西廂房裏擺着的全部是她的嫁妝,如今裏頭空無一物,是何故?”
顧文佑一雙鷹隼般的眼眸盯着顧老太太,
“母親,我最後問你一句,瑄瑄的嫁妝何在?”這一次他語氣極重,吓得大夫人和三夫人俱是一抖。
老太太閉着眼深吸一口氣,被兒子逼問到這個份上,她也氣不過,“老二家的,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
“逼死你,瑄瑄的嫁妝也是要讨回來的,這不該是你們得的東西!”顧文佑一字一句道,“你…你個孽障!”老太太氣的手指着顧文佑,大夫人見狀忙不疊起身攔住老太太,神情僵硬跟顧文佑道,“二弟,曦曦要出嫁是喜事,嫁妝的事我們一定會弄清楚,二弟不要氣壞了母親,與你也不好,曦曦名聲也不好聽,何況府上如今住着宮裏的人,不能讓人笑話了!”
顧文佑不看她,目光直盯着老太太,“被笑話的也是你們兩房,跟我和曦曦沒關系!”
大夫人差點噎死。
Advertisement
“既然你們不開口,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找出來!”
顧文佑扶着膝蓋起身,一股多年征戰沙場的血性撲面而來,吓得老太太惶恐一抖,忍不住睨着他道,
“你要幹什麽?”
大夫人也看出來顧文佑怕是要用強,這種喊打喊殺的人強勢起來,是拳頭說話的,連忙接話道,“我說二弟,你別急,你先坐下來,我都告訴你。”
顧文佑瞥了她一眼,默了一下,重新坐下來。
一直坐在那裏沒吭聲的三夫人有些怵他,支着身子趕忙起身,站到了老太太身後。
大夫人神情慌亂,被迫開口,
“弟妹去世後…嫁妝确實一直放在明熙堂…我們也沒動它,只是後來你一直在邊關,家裏也吃緊…你大哥那一年要入吏部,我們花了點銀子,當時公中沒什麽銀子…就,就……”
大夫人紅着臉說不下去,
“後來章哥兒娶妻也動用了些……”大夫人聲音弱了下去。
顧文佑聞言氣笑了,
“你們長房如今除了章哥兒娶妻,就沒辦別的事,另外就是大哥在官場的花銷,也就是說,你們的幾件大事全部都是花的曦曦母親的嫁妝銀子?”
大夫人臉色一白,差點跌坐在地。
顧文佑目光又射向三夫人,黑沉沉的眸子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三夫人渾身在發抖,“你呢?”
“我…我…我…”三夫人舌頭都在打架,“我也…挪用了些…”
“多少?”
三夫人眼珠子轉溜一圈,心裏想着,二嫂去世了很多年,顧文佑又不是細心的人,那嫁妝單子早就沒了,他也不知道二嫂有多少嫁妝,便随口诹了一句,“大概三千兩吧……”
大夫人聞言深深看了一眼三夫人,三夫人暗暗癟了癟嘴,連忙別過臉去,大夫人又低下了頭。
顧文佑眯着眼哼笑了一聲,最後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母親呢……”
他的視線如千斤重壓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完全擡不起頭來,她硬着頭皮說道,“我辦壽也動用過…”
“挪用了多少?”
老太太氣的翻了個白眼,負氣道,
“三四千兩……”
“也就是說,就長房挪用最多?”
“沒有…我…最多也就五千兩……”大夫人咬着牙不敢看顧文佑。
顧文佑笑了笑,緩緩點着頭,幽深的眸子最後在三人身上一一掠過,“好,很好,按你們所說,你們仨人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多兩,而瑄瑄的嫁妝古董字畫店鋪首飾等等,折合銀子不少于五萬兩,如今空無一物,那東西到底去了哪裏?”
三人俱是大驚!
顧文佑難不成有嫁妝單子?
顧文佑懶得再跟她們廢話,原先是想給她們一個面子,既然她們死不悔改,那就沒必要客氣了!
“來人!”
他大聲一吼,門外的二管家及楚恒和霍山立即應了一聲,“屬下在!”
随即二管家躬着身忙不疊進來了,
“老爺有何吩咐?”
顧文佑從胸口掏出一個冊子遞給他,發紅的眼眸狠狠瞪着老太太,陰沉着臉一字一句開口,“嫁妝單子肖家還有,這一次老爺子帶了來,昨日交予了我,陳管家,你現在帶着人把老太太,大夫人和三夫人的庫房全部清理一遍,對照這張嫁妝單子,一件一件找,找不着的最後用銀子折算,瑄瑄的嫁妝一個子兒不能少,全部給我摳出來!”
“遵命!”
“慢着!”老太太和兩位夫人均是驚掉了下巴,二人扶着老太太站了起來,老太太指着顧文佑道,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顧文佑唇角冷笑,黝黑的眸子如寒潭一般瘆人,那二管家一向聽命于顧文佑,是顧文佑回京後提拔上來的,他淡漠的看了一眼老太太,二話不說接過冊子,大步出了去。
老太太直接氣暈了過去。
三夫人吓得連連尖叫,
“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可惜也就老太太那個沒來得及逐出去的嬷嬷還在,其他人都被拘在外頭不敢動彈,那嬷嬷過來,與三夫人一道攙着老太太到了靠窗的坐榻上,而大夫人則顧不得老太太,神色鐵青瞪着顧文佑,“顧文佑,你這麽做也太過分了吧,到底是一家人,難道你連臉都不要了?你女兒馬上要嫁去中宮,你卻在府裏做這等事,你就不怕被人笑話!”
顧文佑神色冰冷,
“你們就是篤定我不敢這麽做,所以才如此嚣張,你也知道要臉?那當初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要臉呢?”
大夫人被說得啞口無言,原先還以為顧文佑是個粗糙漢子,好糊弄,沒想到也有這麽狠辣精明的時候。
“我告訴你,我今日是顧及大哥的臉面,給你們機會彌補過錯,否則此事傳出去,你看是損害我的名聲,還是損害你們的名聲,今日等大哥回府,我便與他商量分家一事!”
顧文佑丢下這話轉身就要往外走,
大夫人卻聽到“分家”二字,頓時心驚肉跳。
從顧文佑今日這決心來看,嫁妝摳出來是逃不掉的,可如果賠了夫人又折兵,與二房分家的話,今後這“皇後娘家”的光怎麽沾的上呢?
左右都要損失,還不如最大程度減少損失。
大夫人靈光一動連忙追了上去,攔在了顧文佑跟前。
“二弟稍後,聽我一言。”
顧文佑止住腳步,漠然看着她。
“二弟,二弟妹的嫁妝單子在我手裏,我熟悉,我幫你把所有東西摘出來,還給二房,二弟,此事是我們錯了,瑄瑄早逝,孩子也小,你又常年在邊關,我們昏了頭才做出這等錯事,你把這件事交予我,我一定給你妥當處置好。”
“只請二弟莫要提分家一事。”大夫人面色紅一陣白一陣,小聲讨好,已經沒了往日當家夫人的威嚴。
顧文佑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
“好,今日傍晚,太陽落山之前,我需要結果。”
這種後宅之事大夫人自然比他更熟悉,時間緊迫,顧文佑也沒法再耽擱,而且鬧大了對顧曦确實不好,只能選擇退一步。
只是雖說如此,可二管家寸步不離大夫人,大夫人也沒辦法做手腳。
整個顧府上下今日都被顧文佑的人牢牢掌控着,大家也都意識到了,二老爺不管事就不管事,一旦管起來那便是雷霆手段。
當下對他越發敬服了,也越來越清楚知道,二老爺才是顧家掌權人,今後府上少不得都是二老爺做主了。
到了傍晚,老太太,大夫人和三夫人的庫房全部被清理了一遍,對照顧曦親娘的嫁妝單子把剩下的東西都給理了出來。
雖然變賣了不少東西,銀子也用了不少,但好在真正壓箱底的好貨及古玩字畫一件沒少。
老太太三人也不是傻的,這種貴重物品留着将來有大用,哪裏随随便便變賣掉。
但是對照單子,依舊折損了兩萬兩。
顧文佑來到花廳,看着那一箱箱擺滿了花廳,心中冷笑連連。
顧家在外頭空有一個好名聲,其實內裏壞透了。
“老爺,小的離了出來,銀票花了一萬兩,兩個鋪子如今都在老太太手中,這些年的收入也是老太太拿着的,其他布匹首飾之類一概少了一萬兩。”
大夫人和三夫人也在,不多時老太太也被顫顫巍巍扶着過來了。
顧文佑把單子遞給她們瞧,
“這些都是你們誰用了,全部給我補起來。”
老太太接過單子掃了一眼,将單子丢給兩個媳婦,“我沒變賣她的東西,這些都是她們倆拿走的。”
三夫人見大夫人主動投誠心裏氣不過,死活不認自己那部分,大夫人氣個半死,“三弟妹,要不要我把你的嬷嬷押下去審問?你說這裏頭沒你的手筆是不可能的,相反,這變賣的一萬兩大多都是你的,你看在我挪用了在先,你也想撈點好處,便變賣了不少東西,你娘家每次請酒,你哪一次不是拿二弟妹的東西去當賀禮的?”
三夫人咬破了嘴唇,
“你少把這些都按在我身上,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女兒頭上那些首飾哪一件不是你用二嫂東西換來的?”
大夫人氣結,今日居然鬧到了這麽沒臉沒皮的地步,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的我會補,但你逃不掉……”
兩個人最後吵來吵去,三夫人那邊補了六千兩銀票,大夫人這邊補了四千兩。
顧文佑看着她們,只覺得可笑。
“母親,那兩個鋪子呢?”
老太太早料到了這一樁,朝身邊嬷嬷使了個眼色,那嬷嬷把一個盒子打開,裏頭是兩份契書,全部交給顧文佑。
顧文佑看了一眼遞給二管家,又陰恻恻盯着老太太,冷笑開口,“母親,這兩個鋪子都在東市最好的位置,肖家當初很疼瑄瑄,給的都是最值錢的鋪子,這十二年來,都在您的手上,光租金收入怕是都夠買不少鋪子的,這才是瑄瑄最值錢的嫁妝,母親,這些年的收入呢,在哪裏?”
顧文佑朝她伸手。
老太太整個人如遭雷擊,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眼見老太太又有裝暈的架勢,顧文佑語氣冰冷開口,“別裝暈,若是裝暈,我就把你庫房全部搬空折算銀子!”
老太太眼皮剛阖上又猛地打開來。
她惡狠狠瞪着顧文佑,
“你一定要逼我到這個地步?我可是你親生母親?”
“親生母親?哈哈哈!”顧文佑忽的狂笑起來,
“我差的都忘了您是我的親生母親,我還以為您從來沒把我親兒子,我問你,我在邊關這麽多年,蘭蘭在你手底下讨日子,你們挪用她母親的嫁妝,可曾舍得給她置辦一件像樣的首飾?”
“自打我離開後,你們把原先瑄瑄身邊的人,發賣的發賣,打發去莊子的打發去莊子,以便好控制拿捏蘭兒。”
“後來曦曦回來了,你們是怎麽對她們這對姐妹的?曦曦在宮裏受了委屈回來,你身為她的祖母不是想着幫她撐腰,而是想着如何利用她為大哥謀前程!”
“你但凡把我當親兒子,多少會疼她們幾分,就在昨日,你還試圖逼着曦曦給顧芸謀婚事是吧?”
老太太整張臉呈現可怕的鉛白色,仿佛是要死了一般。
顧文佑心中難過,面上卻冷漠之極,直接問管家道,“這兩件鋪子,十二年該有多少銀子?”
管家不免有些頭疼,卻還是咬着牙道,
“老爺,這兩間鋪子位置好,鋪面也大,其中一間是我們顧家自家的生意,每年利潤也有三四千兩,而另外那一間租出去了,光租金也該有兩千兩銀子…”
“所以合計這十二年總共收入得有六萬兩還多?”
管家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看老太太什麽臉色,緩緩點了點頭。
顧文佑氣笑了,
“蘭陵肖氏,當年南朝帝王之後,瑄瑄乃長房嫡女,嫁妝自然豐厚無比,我記得母親當年手頭緊的很,出身也一般,當初嫁給我爹爹,嫁妝銀子加起來不過千兩,難怪這些年越發尊貴,庫房也那麽殷實,原來都是這兩個鋪子之故……”
老太太深深閉上眼,嘴唇烏青的,一言不發。
而大夫人和三夫人呢,也齊齊垂下眸。
當初三人合計瓜分肖氏嫁妝時,最值錢的都被老太太拿走了,當初那兩個鋪子她們也都眼紅得很,眼下倒是慶幸,當初幸好沒貪那鋪子,否則庫房搬空都補貼不了。
顧文佑既然決定讨回亡妻嫁妝,給肖家和顧曦一個交待,也沒準備手軟,當即派人去老太太庫房,搜出四萬兩銀票,并價值兩萬兩的寶貝。
當夜,便吩咐管家全部重新造冊,到次日早上,他紅着眼拿着那本厚厚的冊子來到了顧曦的院子裏。
父女倆隔着一張小案坐着,相對無言,顧文佑眼睛布滿了血絲,久久的望着那本冊子,嘴唇幹涸的說不出話來。
顧曦也從春梅那裏聽說了昨日的事,她知道此刻自己爹爹心裏應該很難受,“爹爹,都過去了,您放過自己…我這些年都過得很好,你看,遇到陛下算是我的福氣,蘭兒也不錯,嫁得好,夫君對她好,娘親在天之靈也一定會瞑目的…”
顧曦不說還好,說到最後一句話,顧文佑不禁老淚縱橫,“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三人…”
顧文佑不是擅長言辭的男人,僵硬着把那冊子遞給顧曦,“曦曦,蘭兒出嫁時,爹爹把體己銀子都給了她,也不多,就五千兩,都是這些年朝廷賞的,所以爹爹沒有壓箱錢給你,只能把你娘親的嫁妝全部交到你手裏…”
顧文佑說着老臉有些挂不住,
女兒出嫁,當爹的卻什麽貼補都沒有,心裏難受的緊。
當初他父親去世,也是分了不少銀子給他,可那個時候他年輕氣盛,知道妻子手中寬裕,那些家産最後都用在了将士們身上。
這麽多年來,他手裏并不寬裕,當了這麽久的将軍和節度使,會經常貼補撫恤陣亡将士遺孀,給顧蘭那五千兩也是攢了很多年才有的,他這麽多年在外,也不曾吃過一頓好的,更不曾給自己置一身衣裳,穿的用的全部是朝廷發的。
顧老太太這麽多年也沒有照看他一點,他就是個糙爺們。
“爹爹沒體己給你,今後卻是一定處處為你争光,一定讓你這個皇後當的體體面面。”
顧曦卻是笑盈盈接過冊子,
“爹,這份嫁妝已經相當豐厚了,陛下的聘禮也是價值連城,我再把娘親這嫁妝添在其中,已經十分體面了,爹爹是覺得虧待蘭兒才補貼她的,這是應該的,女兒沒覺得爹爹偏心,女兒在蘇家也好,後來爹爹回來也罷,都過得很好,女兒很滿足很滿足了,爹爹不要過意不去,您以後不離開我,我就高興了。”
顧文佑動容看着唯一的女兒,含着淚使勁點頭,
“爹爹肯定不會離開你……”
“對了,還有一件事,爹爹要告訴你,昨日你蘇家的母親送來了一份嫁妝單子,說是恭賀你封為皇後,但是爹爹沒要。”
說着又有些忐忑不安望着女兒,“曦曦,你不怪你爹爹吧,爹爹覺得不能收蘇家的東西了,我們對不住他們…”
顧曦眉眼彎彎,連連點頭,
“女兒覺得爹爹做的對,女兒也沒打算要,我今後嫁給陛下,在宮裏要用什麽沒有,貪念是無止境的,女兒從小過得富足,如今只會更好,我已經很滿意了。”
顧文佑贊許的望着她,
“不愧是我顧文佑的女兒,你跟你娘當年很像,其實當初肖家給的嫁妝還不止這些,是你娘非不要那麽多,只帶了一半來了,也幸好只帶了一半,否則…”
“算了,不說這些,曦曦,你今日覺得可好,我記得你娘親當初懷你吐得厲害,什麽都吃不下,你怎麽樣了?”
顧曦笑盈盈的,十分得意道,
“爹爹,我胃口好着呢,放心吧,嬷嬷說了,每個人反應都不一樣的,女兒可能是個不會吐的……”
等到顧文佑一走,春梅在她身邊弱弱的補充了一句,“娘娘,郝嬷嬷也說了,這種孕吐反應是随母親的,如果二夫人當初吃不下,您怕是也……”
“你這張烏鴉嘴!”顧曦氣的瞪了她一眼。
春梅果然沒說錯,次日一早起來,顧曦才咕嚕咕嚕吃下一碗燕窩,結果片刻後悉數吐了出來,随後一整天什麽都吃不下了,吐得昏天暗地,把整個二房都吓了一跳。
消息傳到皇宮,皇帝再也按捺不住,當即擺駕顧家。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駕臨顧家,顧家上下嚴陣以待。
顧曦還在裏頭暈乎乎的吐着,就看到春梅眸子亮晶晶的跑了進來,“姑娘…啊不,娘娘…陛下來看望您了!”
顧曦聞言眼眶頓時就濕潤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