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麽都不做，她和胡悅來很有可能會成為其中的一對。只是她有些害怕，萬一他不想聽她的解釋，或者直接把她扔在路邊走人，那該怎麽辦。一直到家，胡悅來都沒有說一個字，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葉清林只是亦趨亦步地跟着，跟不上的時候就多跑兩步。胡悅來期盼的是，她能夠拉住他的手，輕聲溫柔地對他說：“慢些走。”但是她沒有。

他一路走到卧室，一轉身就抓住葉清林的手，繼而将她甩到床上，然後壓了上去。她還沒反應過來，胡悅來就在撕扯她的衣服了。這個狀态豈能做那樣的事情，她掙紮起來：“胡悅來，你先聽我說……”

胡悅來哪聽得進去話，他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讓她徹底遠離他不知道的男人，讓她的世界只剩自己。

“你就這麽寂寞難耐，才離開我幾天就又勾搭上一個男的，還真是看不出來，水性楊花……”他一邊說着一邊扯着，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瘋了，只是盡力克制着自己。

葉清林知道他還有更惡毒的話未說，只是晃神的瞬間，身上的衣服就快被扒光了。她很想去安慰一下那個受到刺激的人，哪知胡悅來的動作越來越粗魯，讓她有些疼，胳膊和腰際。她停止了掙紮，深吸一口氣，對着眼睛發紅的胡悅來說：“胡悅來，你先聽我說……我懷孕了。”

整個世界清靜了。

葉清林無力地躺着，胡悅來看着她的臉，對于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有些恍惚。放置在葉清林身上的疼痛消失，她對發傻的胡悅來說：“是真的，我懷孕了。”

葉清林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實也不過是在一周之前。那時她一直出現頭暈現象，就想着自己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貧血，于是就忍痛割肉吃了兩天好的，但是還未出現好轉。她年紀輕輕，不想身體有什麽毛病，便到醫院去檢查。于是，她也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本應該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只是胡悅來沒有找她，她也拉不下臉面。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只能一個人躲在被窩裏暗自喜悅。

胡悅來恍過神來，大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葉清林知道他是高興的、激動的，眼中的淚光騙不了任何人。她溫柔地笑着，伸出手抓住他貼在自己臉上的手。當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胡悅來的心情堪比原子彈爆炸，那個許久未被觸動的心忽然噴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讓他整個人都為之戰栗。葉清林不會撒謊，他知道。他慢慢将頭靠過去，歪在她的耳側，像一個想要得到安慰的孩子。呼出的熱氣打濕了她的脖子。葉清林的手移動到他的頭發上，安慰着這個剛剛從一種情緒進入到另一種情緒的人。

她感覺到一滴淚水劃過她的脖子，流到了腦後。她和胡悅來，本該好好生活在一起，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樣，只因為無法放開的過去而互相傷害，她或者牙尖嘴利，或者沉默不語回應他對她過去的嫉妒，而他或冷漠處之，或激烈防備，她對他過去的好奇。他們帶着各自的故事，不願與人分享，只願承受強烈的太陽之光。

葉清林想明白了，她無力折騰，她只想好好過日子，同胡悅來一起。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她願意把心交給他。但是有些時候，她還是有些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胡悅來決定坦白了，有些事情葉清林知道要比不知道好。當然他不會全說，他只是想讓她安心。關于那個自己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誤，永遠也難以愈合的傷口。

葉清林不知道胡悅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無論她怎麽問，他就是不說。車子越來越遠離市區，駛入人跡稀少的郊區。胡悅來不會把我賣了吧，而且還是買一送一。這是她看到窗外荒無人煙的風景時産生的第一個想法。她不是啞巴，當然是問了胡悅來，但是他卻回答，有些事情我說你并不相信，還是親眼見到比較好。她不知道胡悅來将給她呈現一幅怎樣具有沖擊力的畫面，心中半是期待半是激動。想不到他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有浪漫細胞。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個大門前，上面什麽标志都沒有，漆黑的大門看上去非常莊嚴肅穆。葉清林心裏犯嘀咕，不會要送我座房子吧。推開大門，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的确是座大房子，不過并不是空無一人，而是有很多人，很多穿着白大褂與病服的人。她一時蒙了，為什麽胡悅來要帶她來這種地方。

胡悅來牽起她的手，對着仍然發蒙的葉清林說：“給你介紹個人。”

她不明所以，跟着他的腳步，穿過迂回曲折的走廊，一直來到最盡頭的一個房間。他并未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進去。葉清林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長相清秀，安靜柔弱。她不敢進去，轉臉看着胡悅來。只見胡悅來走到那人身邊，拉起她的手，輕聲說：“夢夢，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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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養

胡悅來長到十二歲的時候，才被人收養。當院長聽說來人要收養這個已經即将步入生長發育期的小大人時，卻沒有表現出開心，而是滿滿的擔心。這個年紀的孩子，會對發生的事情有深刻的印象，而且極有可能會産生叛逆心理，不好管，他真不懂為什麽收養人會如此輕率，要收養一個将要長大的人。就算是收養，也應該是八歲以下的。但院長明顯是多慮了，不要說胡悅來記得任何事情，更不要說他會産生叛逆心理，那時的他，就跟小綿羊差不多，軟弱的樣子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尤其是在夢夢事件之後，他被虛榮填滿的心一下子癟了下去，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當聽到自己被收養的時候，他并沒有當做是玩笑，反而帶着一絲僥幸的心理，如果被收養的那個人是自己，他自然是樂意之極，即便到了收養人的家裏後過得不好，他也心甘情願地接受。如果不是他，那他就把這次誤會當做是一次意外的驚喜。

他低着頭站在院長旁邊，只低頭盯着收養人腳上那雙高檔發亮的皮鞋。院長說：“常先生，這就是胡悅來。”

胡悅來看着那雙皮鞋越走越近，再離自己兩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此時周圍毫無任何聲音，他開始緊張起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的厲害。他是帶着希望來的，不想帶着失望再重新回去。

“好，就他了。”叫常先生的人開口說話。

然後便是辦理手續，收拾東西的過程。從始至終，胡悅來始終沒有擡頭，他不知道那個常先生長什麽樣子，也沒有詢問自己即将進入一個怎樣的家庭。他害怕自己一擡頭，所看見的不過是虛幻而已。他的東西被收養人拿着，他兩手空空地跟在後面，出了孤兒院的大門。一直到坐上車，他還像是在夢境中。他終于要離開了，雖然不知道前方道路如何，但他終究是離開了。

名為常先生的人在前面開車，胡悅來坐在後面，不時地擡頭看一下前方。他很想說句話，卻還沒想到如何開口。倒是前座的人說：“不用這麽拘謹，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叫常韋民，今年五十歲，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所以以後，我就是你的父親。”

胡悅來第一次聽到“父親”這個詞，顯得非常陌生。他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現在卻要對着一個剛剛在他面前做完自我介紹的人叫父親。

“不想叫也沒關系，你想怎麽樣都可以。”常韋民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專心開車。

胡悅來有一瞬間聯想到，眼前的人不會是人販子吧，但去孤兒院□□的人，怎麽會是那樣的人。況且他穿着不錯，樣子看上去也不是人販子。有句話他憋了一路，一直都沒有說。臨下車的時候，他鼓足勇氣問道：“為什麽要收養我？”

常韋民沒有說話，他麻利地将車停進車庫，熄火，下車，關門。胡悅來仍坐在裏面，呆呆傻傻的樣子就像是誤入仙境的愛麗絲。随後，他跟着下了車，站在常韋民身旁，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睜開眼睛看看這裏……”

胡悅來順着他的手指四處看了一下，那是位于半山腰的一棟房子，更準确地說，是比夢夢家還要大，還要好看的房子。站在這裏，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山下的風景。但是有了一次的教訓，他不會第二次再被迷惑，說不定這華麗的外表之下，又是對他自尊心的摧殘。

“将來，或許都是你的。”常韋民指着山下一大片的房子說。

這下胡悅來更迷茫了，他不想要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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