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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藥後, 效果非常明顯, 秦素沒有再像之前吃過藥過一會兒就腹痛頭痛, 只是有點眩暈,但這種眩暈也只有很短時間,看來換新藥的錢沒有白花。

既然身體感覺不錯, 加上下午睡了覺晚上睡不着,秦素就抱着筆記本電腦做事,刑文飛沒辦法讓他去休息, 只好也拿了筆電坐在他旁邊看文件。

兩人都坐在書法裏的沙發上, 刑文飛用叉子叉好了水果去喂秦素,秦素吃了藥後沒胃口吃別的東西, 被刑文飛把水果喂到嘴邊又不好不接受他的好意,只得吃了, 吃了就有點作嘔,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拒絕再接受刑文飛的投喂。

刑文飛從小到大,往往他對誰好,誰不是感恩戴德地接受着, 即使心裏并不想受這份好意, 但也不能表現出來,連他父母都要誇他幾句懂事,知道照顧長輩,偏偏秦素并不是那麽喜歡接受他好意。

刑文飛一邊自己吃水果一邊就說:“你多吃點水果有好處,真不吃了嗎?”

秦素對他很無奈, “我是成年人了,想吃的話,自然會吃,你別為這麽點吃的浪費時間了。我剛吃了藥,現在吃水果有點不舒服。”

“好吧。”刑文飛看了看秦素,只好不再喂他,自己也不想吃了,又問他:“那要不要喝點熱水,我去給你倒。”

秦素只好按住他:“小文,好了,我知道你是想照顧我,現在真不用。”

刑文飛“哦”了一聲,有點惆悵地開始做自己的事。

和秦素這麽在一起後,刑文飛因為經常被秦素嫌棄,所以對自己産生了極強的懷疑感,他知道自己不會照顧人,但到底怎麽才算是會照顧人,能夠讨得秦素的喜歡,他還沒有摸清楚。

秦素在改第二天上課的PPT,回頭看了一眼刑文飛,見他在看合同文件,文件正好看到了最後,上面寫着保密條款,秦素趕緊把目光轉回了自己的電腦屏幕,說:“你把這些保密文件讓我看到了不太好吧。”

刑文飛的父親教過他很多道理,當然,這些道理刑文飛本人并不是都聽得進去,更不是每一條都會去奉行。他父親和他母親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就沒有了夫妻之實,但兩人也沒有鬧過什麽矛盾,大約是從夫妻關系變成了合作夥伴,私底下不在一起生活,但明面上卻依然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在這種情況下,他母親當時謹守了妻子的責任和道德,但他父親沒有做到,也就是,在刑文飛上小學時,他父親在外面就有其他女人,于是刑文飛就經常聽家裏的傭人或者世交家的叔叔阿姨甚至是完全不認識的人背地裏講他父親的風流情史。

當時刑文飛很生氣,覺得父親很不對,他厭惡父親做這種事,不過,他父親要怎麽做,自然不是他可以管得住的。

現在他已經長大了,再來看他父親的私生活方面的事,覺得那也不算是什麽風流情史,因為他父親是個很謹慎的人,在選擇枕邊人上更是謹慎,只是,他的确養着幾個情婦,即使是如今,依然如此,刑文飛也因此有幾個他很少見到甚至完全沒有見過的弟妹。

這件事,他母親很生氣和傷心,但家裏其他人都不覺得這事算什麽事,很多人甚至會說,“做到刑董這個位置的男人,誰不這樣?”“多兒多福,你媽又不能生了,刑董沒和她離婚,而只是在外面養了小的,已經是重情重義的男人了。”諸如此類的言論,不知道有多少,刑文飛經常替他母親氣不過,所以在他媽也去找小鮮肉的時候,刑文飛完全沒有苛責她的意思,甚至替她保守秘密。

刑父作為享受着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男人,還沒有在女人身上翻過船,對比那些在女人身上吃過虧的差不多地位的男人,他自然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算是成功的,而且經驗足以傳給後代,在刑文飛上高中之後,就給他傳授了很多這方面的經驗,而那時候刑文飛才十三歲。

刑文飛回憶自己性覺醒那個階段的事,實在回憶不起什麽美好的經歷,只會想到父親告訴他的那些“經驗”,這讓刑文飛倒足了胃口,又實在不好反抗他讓他閉嘴。

他覺得自己會喜歡男人,完全就是被父親那些經驗逼的,因為完全不覺得和女人在一起有什麽美感和沖動,只會去回憶父親講的那些話,父親至少講過幾十個在女人身上吃虧的男人的事,那些男人不是被雙規進去了,就是家破人亡,或者是被搞得破産,還有被戴綠帽幫別人養了孩子,也有因此感染艾滋病需要每天吃藥或者是很快就死亡的,最輕就是變得灰頭土臉被朋友們嘲笑……刑文飛每次對聽這些故事都感到迷茫和痛苦,他父親看他這個樣子,認為自己的教導起了作用,兒子以後不會對女人言聽計從或者沉迷女人的肉體不可自拔,但他可能想不到,大概就是他的這些教育,讓他兒子在如今沉迷于一個男人不可自拔。

在那些反面教材的教育之外,刑父還經常對刑文飛說,讓他不能讓床伴和自己有公司裏的利益牽扯,對方是床伴就只能是床伴,寧願花錢把對方一家人養着,也決不能讓對方和對方的人到公司裏來,這于事業和公司不利。當然,更不能讓對方掌握和知曉公司裏的機密,也不能讓對方和公司裏的其他人有牽連。也就是,和床伴在一起的時候,不能談公事,也不能把合同和其他文件帶去讓人接觸到……

刑父是個謹慎到有些面面俱到的人,刑文飛有時候會想,他這樣防着他那些女人,和對方上床的時候真的能夠勃起?

當然,他不能這麽大逆不道地去問,但他真覺得他父親在這方面很奇葩。

刑文飛這時候面對着秦素的這句問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雖然他一直覺得他父親奇葩,但因為他父親對他的教導已經深入骨髓了,他第一反應的确是不該讓秦素看公司裏的保密項目。

他愣了一下,去看秦素,見秦素在看PPT,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什麽神經,就把文件拉到開始的部分去,把輕薄的筆電拿給秦素看:“看吧!”

秦素看了一眼筆電裏的界面,是word的頁面,上面寫着項目題目和公司甲乙方的名字,他側頭去看笑得開心的刑文飛,越發覺得這小孩兒越來越瘋,以前都沒覺得他是個這樣的人啊。

秦素推了推他的手,說:“別擋着我做事。”

刑文飛把筆電放到一邊,說:“我把這些文件都拿給你看,要是我以後對不住你,你就去揭我老底。”

秦素很想吼他兩句,又覺得不該浪費這份力氣,“我有那個時間和你去計較這些?我忙還忙不過來。你別在這裏鬧了,要做事就做事,不做事就自己一邊玩去吧。我明天上午兩個多小時的課,課件都還沒改完。”

刑文飛興致勃勃要和他撒一回嬌,沒想到秦素根本不想理他,他興味索然地又把筆電拿回去繼續看文件,說:“你到底重不重視我?再說,你身體不舒服,明天上午還要去上課?不能讓誰幫你講課嗎?”

秦素一邊打字一邊說:“我身體好多了,沒什麽事。這些課對學生們很重要,有些甚至會影響學生的一輩子,怎麽能兒戲。”

刑文飛卻說:“我覺得大部分學生根本就不會好好聽。”

雖然刑文飛這話的确很正确,但秦素依然瞪了他一眼:“你以前上課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尊重老師的勞動成果?”

刑文飛趕緊辯解:“我沒有。我一直是好學生啊。不然我怎麽可以去上哈佛。”

秦素心想以你家的財力,你上哈佛比一般學生容易啊。

他擡手摟了一下刑文飛的肩膀,說:“好了,別争論這些了,要不,我去卧室做事,你在這裏做事?”

刑文飛:“……”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多嘴讓秦素嫌棄了。

“還是別這樣,我不講話了,可以嗎?”

秦素放開他,繼續改自己的PPT,但刑文飛控制不住,過了一會兒,又找秦素說話,“要不,我明天幫你講課,不然你講兩個多小時,太累了吧,你講課的時候肚子疼怎麽辦呢?”

秦素瞥了他一眼,要抱着筆電離開,刑文飛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麽嫌棄過,但也沒辦法在意顏面了,只好求饒:“我不講話了,真的,接下來半小時,我一句話都不講了,可以嗎?”

秦素這才留下來繼續做事。

刑文飛為了控制自己的嘴,真是費了很大力氣,他平常并不是喜歡滔滔不絕的人,但和秦素在一起,他就想和他說話,要是不說話的話,那就只想親他,反正嘴不能停。

刑文飛緊盯着時間,看半小時一到,就馬上和秦素說道:“秦素,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睡覺了?畢竟你明天還要去上課。”

秦素說:“還沒做完,可能還有十幾分鐘,你先去洗漱睡吧,我一會兒就來。”

刑文飛:“那我陪你一起吧。你一會兒胳膊不是還要上藥嗎?我幫你上藥。”

秦素雖然沒有應聲,但是擡手揉了刑文飛的後腦一下,這足以讓刑文飛高興,因為他之前講那麽多,都是馬屁拍在馬腿上,這一次好像才算是拍到位了。

**

第二天,星期一。

刑文飛在生活上很自律,這天也早早起了,去跑了一會兒步,洗完澡後才去叫了秦素起床。

秦素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又收拾好了要上班的東西,在陳姐和小俞期待的目光裏,去吃了早餐。

小俞去向刑文飛請示:“小刑總,您在這邊是待幾天?木助理一大早給我打了電話問這件事,他說你告訴他是要休假幾天,但他不确定是幾天,所以不好做之後的安排。”

木助理全名木木,也不知道他父母為什麽要給他取這個名,經常有人以為他姓林,然後沒有寫名。

木助理是刑文飛的特助,三十來歲,是之前從別的公司挖過來的,很能幹。

不過,他的能幹只限于處理公司的事務,而以前刑文飛熱愛工作到從不讓他操心,所以他沒機會體會老板心系私事時的糟心感覺,是從昨天開始,他才第一次有機會得到這方面的歷練,因為刑文飛給他發了一條要休假幾天,讓他處理公務來電,安排好後續事情的信息,就讓他不要再找自己打擾自己,木助理馬上就有了一種自己木木的感覺,問小俞小刑總出了什麽事,怎麽之前一點招呼都不打,突然就要休假了?

公司一把手休假,那需要提前安排不少事,再說,這是年底了,事情堆積如山,大家都忙得不行,怎麽能說休假就休假。以前好好的老總,怎麽突然就這麽任性了?不合常理!

小俞不能出賣老板,說他現在沉迷男色根本無心政事,只說他有其他事情要忙,讓他統一口徑,別在刑文飛的父母那邊說漏了嘴。

這讓木助理更木了,心想這到底是怎麽了?甚至憂心起來。

刑文飛正優雅地吃飯,這時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去看秦素,說:“秦素,我在這裏陪你到周五,好嗎?”

秦素從出生就習慣一個人獨處,以前根本難以想象和另一個人這麽一直黏在一起,不過和刑文飛在一起後,也沒覺得很受不了,所以要是刑文飛能夠留到周五,他也覺得挺好。但分析一下小俞剛才的話,很顯然是刑文飛公司裏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處理,他這麽一直在這裏陪着自己,即使可以遠程辦公,但公司裏很多需要簽字的事卻難以處理,秦素就說:“小文,你看到了,我現在身體好多了,沒什麽問題,你回去忙吧,不用在這裏陪我。”

刑文飛于是不問他了,對小俞說:“你說我周五回去。能在網上處理的事,我可以先處理了,很着急我簽字的文件,讓他們收在一起坐飛機拿過來我簽字。其他事,就暫時後移。”

小俞應了,就去給木助理打電話。

秦素說:“小文,你真的不必要這樣。我倆的關系,又不需要這樣時時刻刻在一起,對吧?”

刑文飛不贊同,說:“是我想陪着你,可以嗎?”

秦素聽得出刑文飛是在生氣,只得嘆道:“我不是拒絕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公事很重要。”

刑文飛為他夾了一塊蜜汁山藥,“你快吃吧,不是還要去上課?我開車送你,順便也去當一次你的學生。那些公事,我肯定不會耽誤,但即使真耽誤,我也覺得沒有你重要。”

秦素心想你這完全是昏君做派。

刑文飛看出了他的內心吐槽,就笑了笑,說:“你和我客氣什麽啊。你要是是妖妃的話,難道不該說,陛下,臣妾不許你離開嗎?”

秦素,“亂開什麽玩笑。”

刑文飛只好收斂了。

小俞打完電話,從客廳回飯廳來,在門口聽了兩句刑文飛和秦素的調情,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臉上溫柔娴靜的表情,她以前一直以為刑文飛是霸道冷情工作狂總裁的設置,沒想到他和人調情可以這麽騷?

小俞盡量保持了嚴謹又溫柔的表情,過去對刑文飛說了木助理讓她轉告的話。

刑文飛又恢複了對着下屬時的嚴肅認真,颔首道:“好的。我一會兒先送秦素去上班,有什麽事,給我發信息吧。不過,最好是別什麽事都發給我。”

小俞看了白淨清雅文氣的秦素一眼,完全拜倒于他的顏值,她就喜歡這個樣子的男人。

刑文飛看她打量秦素,很擔心秦素會介意,就趕緊吩咐小俞:“沒事了你就去吃飯吧。”

“哦,好。”小俞不敢多留,趕緊走了。

秦素吃完了早飯,吃這麽慢,完全是因為他胃口很不好,吃半碗粥都勉強,後半碗粥幾乎全是咽下去,不然吃太少,肯定沒辦法堅持講兩個多小時課程。

刑文飛送秦素回學校時,開了并不顯眼的商務車。秦素坐在副座上,他對刑文飛的助理小俞印象非常好,這種印象好,來自于秦素的一種感覺,因為他感覺得到小俞的善意,而且小俞一點也沒用異樣眼光看他和刑文飛。

秦素不由說:“你的這個助理小俞,她之前就知道你和我的關系嗎?她好像對我倆的關系一點也不排斥。”

刑文飛對于人際利益上的事,根本不需要提醒,他從小耳濡目染後,看一眼就通,對小俞的心思,他自然很明白,這時候就說道:“小俞是昨天才知道我倆的事。不過,以她的立場,她肯定很高興我和你在一起。怎麽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們。”

秦素疑惑:“為什麽?”

刑文飛說:“要是我喜歡女人的話,我交了女朋友,我女朋友可能會介意她的存在,她就不能在我身邊了。所以,我喜歡你,你又比較滿意她,她當然高興還來不及。”

秦素覺得刑文飛太自戀了,說:“她不過是你的助理,你交女朋友了,她不做你助理不就行了?難道還非要在你身邊不可?”

刑文飛說:“要是我媽不讓她轉崗的話,她只能在我身邊做助理。”

秦素心想怎麽可能這麽沒人權,不由問:“為什麽要你媽同意她轉崗,她才不做你助理?難道不能辭職嗎?”

他看小俞長得纖瘦而柔美,白膚大眼,做事幹練,這樣的人,讓人第一眼就對她有好感,然後和她共事,也肯定會喜歡上她,她去哪裏不能找份好工作,為什麽非要待在刑文飛這裏?

刑文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講,但看秦素很在意,猶豫一瞬後就講了:“她是我媽資助的女孩兒,從她上初中開始就資助她上學,之後甚至資助她去美國上藝術學院,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媽簽過什麽協議,所以,她一直很怕我媽。”

刑文飛去美國上學,小俞跟着他去,刑文飛當時煩死她了,之後看她沒對自己的生活造成破壞,他才漸漸對她放下了戒心。

秦素對小俞帶上了敬佩,畢竟依靠資助一直上學,可見她之前很苦,秦素說:“她是孤兒嗎?”

刑文飛對小俞的事知道一些,不過沒去全部關注,“她不算孤兒吧。好像是她小時候身體很差差點死掉了,被我家隔房一個姑奶奶收養去治了病,姑奶奶死了之後,就我媽在資助她上學。但她親生父母都在,所以,這樣不算是孤兒吧?”

秦素總覺得這件事裏有很多其他隐情,但他也不好過度關注別的女孩子的情況,就沒有再問。

刑文飛的車本來不能進學校,秦素拿了自己的職工證登記了,才讓刑文飛的車開進去,刑文飛把車停在秦素家所在教師公寓小區裏,秦素又回家拿了東西,才帶着刑文飛一起去了教學樓。

秦素一路上交代刑文飛不能在課堂上說話,要遵守紀律。刑文飛一一應了,總覺得自己在秦素心裏好像很不靠譜,不然他何至于這些事也要講?

看到路上的學生們,個個都青春稚嫩,即使有濃妝的女學生,她們也和職場裏的女性不一樣,男生的話,刑文飛就不願意多做評論了,因為他覺得這些人沒法和自己比,對秦素應該不會有什麽吸引力才對。

秦素看他一臉傲慢,冷眼從周圍經過的學生身上淡淡瞄過,而那些學生,本來在打量兩人,被刑文飛一瞄,就心虛地趕緊收回了目光走掉了,秦素說:“你去在意那些學生的目光做什麽?”這樣傲慢冷淡地看人,有些失禮。

刑文飛替他提着電腦包,說:“我只是看看這裏面會不會有人可能成為我的情敵,畢竟我沒法在你這裏來住多久,要是你看上別人變心了怎麽辦?”

秦素看他神色嚴肅認真,但這話卻完全不知道是真心話,抑或又是故意開玩笑,他一時不知道該從哪方面思考如何作答,卡殼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你開玩笑嗎?”

刑文飛看着他說:“怎麽會,我真這麽想。”

秦素“啊”了一聲,刑文飛等他趕緊對自己表态,說絕無可能會看上別人,只會對自己死心塌地,沒想到秦素沒下文了。

刑文飛抿着唇憋氣。

秦素指了指前方:“你看,那只小貓又在。它很聰明,總是在學生們上下學的時候在路上等着,總會有人喂它。”

刑文飛去看那只貓,果真就是昨天那只有奶就是娘的貓,他說:“你要是喜歡它,我讓陳姐來把它抱回去養。”

秦素拒絕了:“別。也許它更喜歡這種生活。”

刑文飛問:“你今天要去喂它嗎?”

秦素:“不喂,有人喂了。”

刑文飛說:“看吧,你對貓都這麽有同情心,說不定一個弱勢的女生來找你,你就對我變心了呢。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喜歡吃軟不吃硬,這種性格,很容易被柔弱的女生吸引。”

秦素無奈極了,心想刑文飛非要問到答案才能死心嗎,他只好說:“要是真會發生這種事,之前早就發生了,根本不會等到以後,對不對?再說,我都沒有懷疑你身邊誘惑多,你反倒一直懷疑我了?”

刑文飛說:“我心性堅定,我知道我不會受不住考驗。但你身邊的誘惑太多了,你看你們學校每年都要進上萬學生……”

秦素忍無可忍:“這種話怎麽能亂講,這是對我侮辱,你知道嗎?再亂講話,你就回去!”

刑文飛閉嘴了,又盯着秦素看了幾眼,突然福至心靈,發現秦素老師包袱這麽重,又在乎顏面,估計的确不會和學生搞到一塊兒去,不然,圈子裏的所有人都會談論他老牛吃嫩草泡了自己學生的事,刑文飛稍稍安心。

刑文飛為什麽會這麽在意這個事?可能是他的圈子裏,太多人把狩獵女大學生當成功績了,以至于讓他對貼着女大學生這個标簽的人群,都帶着一股不信任。

刑文飛寬肩窄腰長腿,穿着一身休閑風的高定毛衣西褲,走在校道上,校道的格調似乎都增高了幾成,而他神色又那麽冷峻不可一世,周圍的學生都要自動遠遠繞開他和秦素,但他嘴裏其實在說:“我只是沒有安全感,怕你變心。這有什麽辦法?”

秦素心想你自己都說了我吃軟不吃硬,現在來這套,是故意的吧,以為可以拿捏到我?

雖然這麽想,但秦素還真沒法生氣,不僅沒法生氣,甚至覺得刑文飛有點可憐,也許是他原生家庭父母婚姻不幸福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讓他在兩性關系上很沒有安全感。

秦素只好安慰他,說:“不會變心,你別胡思亂想了。”

他又在心裏嘆了一聲“你一個人我都受不住,還能怎麽變心?”真是拿刑文飛沒辦法。

刑文飛果真滿意了,他笑了笑,笑得周圍晨光似乎都明朗了幾分,他把手機拿出來,聽了聽之後,遞給秦素看了一眼,說:“你剛才的這句話,我錄下來了,随時都可以聽聽,要是你變心,我就把這個放給所有人聽。”

秦素很想給他一巴掌,“胡鬧什麽!”

刑文飛快步向前走去,秦素不能真打他,又不好去追他,只得無奈地想,他這是和小文有代溝吧,不然怎麽總是get不到刑文飛胡鬧的點,然後可以提前制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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