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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秦素, 刑文飛又回去找了他媽。
王女士在家喝茶看書, 小俞正一邊做插花一邊陪她讀書。
刑文飛進了茶室, 在王女士對面坐下,見王女士已經換下了上午穿的套裝,穿了一套白色的寬松的衣服, 戴翡翠項鏈,那項鏈是他送的,就開始拍馬屁, “媽, 你這套衣服好看。”
王女士笑了一聲,為他倒茶。
刑文飛叫還在插花的小俞:“小俞, 你先出去下,我和我媽說說話。”
“好的。”小俞趕緊起了身, 那些還沒插完的花,就擺在了旁邊的矮桌上。
她出門後, 又把門關上,然後就跑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刑文飛從小俞留下的那一大攤花裏折了一朵粉色玫瑰放在一盞雨過天青色的瓷杯裏,擺在王女士的跟前, 看起來倒也非常賞心悅目, 他問:“媽,你覺得秦素怎麽樣?還好嗎?”
王女士對着他期待的眼神,自然不便說不動聽的話。
她當然覺得兒子喜歡女人,找一個性格好的女人在一起要好得多,但他喜歡男人, 這已經是沒辦法的事了,作為母親,總還是希望兒子開心幸福就好,既然他這麽喜歡秦素,秦素又是個不錯的人,王女士又有什麽可不滿意的呢。
她抿了一口茶,說:“看你這個着急的樣子。”
刑文飛道:“我這不是特別在意你嘛。其他人的意見,我不在意,難道我會去問他們?我管這世界怎麽看這件事呢。我只在意你的意見。”
王女士果真被兒子捧得心花怒放了,說:“你喜歡的人,媽咪會不支持你嘛。那你爸那邊呢?”
刑文飛說:“他啊,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去調查我的事,還把秦素查了個底朝天。”
刑文飛對此怎麽可能沒有怨言呢,只是不好和父親鬧別扭而已,知道鬧了也沒用。
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王女士自然要和兒子同仇敵忾的,說:“他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總那副老總派頭,惹人讨厭。”
刑文飛擡手拉住她的手,說:“別說爸了,他反正已經同意了,還說叫我安排,到時候秦素一家,還有我們家裏,大家見面認識一下。我今晚就去找秦素的爸媽說說這事,他們已經退休了,時間上比較寬松,看什麽時候可以過來,大家聚一聚,聊聊天嘛。”
王女士些許驚訝,問:“秦素家裏已經知道了嗎?”
她總覺得秦素家裏應該會有些保守才對,因為秦素比刑文飛大,他父母年紀應該也不會小才對,她上午又從秦素嘴裏得知他老家是不太發達的地區,父母還在農村裏,可能思想不會開明才對。
刑文飛笑道:“是啊。我去年還去過他老家,他爸媽都很喜歡我。他媽還給我包過遞茶紅包呢。”
王女士更驚訝了,“他家裏很開明嗎?”
刑文飛點頭:“很開明吧,他父親以前是衛生系統的領導,母親是語文老師,都很溫和善解人意的。之前他們也來過G城玩。他父母人都很好,你應該會喜歡的。”
王女士卻生了一點傲氣,說:“到時候是你和秦素過日子,又不和他父母過日子,我喜不喜歡他父母,又能怎麽樣?”
刑文飛道:“媽,他父母年紀都大了,近七十了,擔心他們單獨住到時候出什麽問題,要是以後秦素在G城住得久,也要接他們過來的。”
王女士“哦”了一聲,剛生出一點介懷的情緒,又想家裏有的是錢和房子,也不在意這點了。
刑文飛又說:“所以秦素要在G城買套小房子,到時候他爸媽住。這樣也比較好。”
王女士說:“他要買什麽小房子?”
刑文飛說:“就在XX醫院附近的吧,這樣他有時候自己也可以住。”
王女士:“既然這樣,還不如找一套家裏的房子,給他們算了。”
刑文飛:“哪能這樣。秦素爸媽會介意的。到時候他還會在戶主上寫上我的名字。我就把我的戶口遷過去和他的放在一起。”
王女士:“……”
王女士盯着兒子笑眯眯的臉,越發覺得他真是小女兒心态,不由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場。
男子漢大丈夫,居然把心思放在這麽一套小房子上去,而他還這麽高興。
刑文飛完全沒意識到他媽在想些什麽,又說道:“媽,到時候,我和秦素要舉辦婚禮,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王女士心酸不已,覺得是自己把兒子害了。
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心态平和一點,說:“這個,還要再看看你爸的意思。”
刑文飛點點頭:“是這樣的,我和秦素不想大辦婚禮,就找個喜歡的地方,兩家最親近的人參加就行了。”
王女士一下又更覺心酸,因為結婚是人生大事,本該辦得豪華熱鬧,讓所有人都來羨慕她的好兒子結婚了才是,現在居然只能家人在一起簡單辦一場,這實在對不住刑文飛。
王女士想了想,說:“你和秦素讨論一下想怎麽辦,我和小俞來負責具體事情吧。不然你們工作忙,沒時間。”
刑文飛抓着他媽的手,感動道:“謝謝媽。”
王女士的女人心泛濫起來,說:“要不,找一個古堡辦。兩位王子的結合,可以辦得浪漫一點。”
她腦海裏出現兒子和秦素穿着燕尾服走向自己的場景,又說:“全場都用白色的玫瑰,你們要騎馬……”
刑文飛:“……”
“媽,不用這麽複雜,千萬別弄什麽騎馬的環節,到時候把秦素摔了,出什麽安全事故,怎麽辦?不過,可以安排馬車。”
王女士推開他的手:“這件事,就包在我和小俞身上。你們倆到時候參加就行了。在婚禮之前,還要拍婚服照片吧,這件事,你別擔心,我會去好好想想,到時候務必拍一些有紀念意義的照片和視頻。”
刑文飛:“……”總覺得秦素要責怪自己搞這麽多花頭。
**
刑文飛晚上和秦素父母發了視頻聊天,幾人一共聊了近半小時,刑文飛說了他父母知道自己和秦素的事後很喜歡秦素的事,所以,邀請兩人可以到G城去見面。
秦素父母自是非常高興,這下心上的大石放下了,兩人恨不得第二天就去G城見刑文飛的父母,不過,因為兩人還沒有準備禮物,加上刑文飛說不用這麽着急,他父親出差了沒在G城,這才把風風火火的兩個老人勸住了。
之後,秦父秦母給秦素打了電話,第二天就處理了老家的事情,第三天,兩人就收拾了東西來了S城,住進了秦素在學校裏的房子。
因為父母住進學校了,秦素也就從刑文飛的公寓裏搬回了學校住,陳姐便也跟了過去,每天不用過去做早飯,只去做午飯和晚飯。
秦素每天忙于工作,沒太在意父母來了S城到底是要做什麽,而秦父秦母卻為準備去刑家提親的禮物,幾乎每天都要吵幾次。
吵架內容都是不認同對方的禮物方案,但兩人又不好打擾秦素的工作,只得自己吵架,以至于争論了好幾天,都沒結論。
周末,刑文飛飛S城,不便讓秦素去自己那裏住,只得也住進了秦素在學校裏的小房子。
刑文飛在處理事情上,更多是發號司令的角色,他讓別人去做就行了,讓他自己去做事,比較困難。
現在住進了秦素的小房子,當晚吃晚飯,他就想在秦素父母面前表現表現,結果,從電飯鍋裏盛飯的時候,燙了手,就他手金貴,一燙之後就起了個水泡。
秦素燙了,秦父秦母尚且不會太着急,但看刑文飛燙了,秦媽媽心疼極了,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裏吹了好幾口氣,說:“疼吧,燙傷最疼了。”
秦素去藥箱裏找藥,偏沒找到燙傷藥,只得說:“我現在去買支燙傷膏來。”
秦媽媽說:“隔壁老師家裏養着蘆荟,我去要點蘆荟來。”
秦素皺眉說:“蘆荟對燙傷的效果有限,我去買燙傷膏,你別用蘆荟讓他的燙傷更嚴重了。”
秦媽媽只得應了,“那你快去買吧。”
其實刑文飛不覺得自己的手指被燙得怎麽樣了,畢竟一個大老爺們,這點燙傷實在算不得什麽,但看秦素要出門去買藥,他趕緊表示:“我和秦素一起去買,這樣可以早點抹藥。”
于是趕緊跟上了秦素。
此時已是初夏,校道旁的百年大樹綠葉蔥郁,兩人走在樹下,天還沒黑盡,路燈已經亮起來了,不斷有人從兩人身邊走過,兩人只能若即若離地走在一起。并不需要牽手,也不需要視線相交,那種對方走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就足以讓人心醉神迷,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是自己深愛的人啊。
從學校裏的藥店買了藥,秦素刷了自己的醫保卡,刑文飛笑看着他把卡遞給工作人員,好像這個動作是一種什麽神聖的儀式。
秦素不得不問他:“怎麽了?”
刑文飛笑道:“花你的錢,有種很愉快的感覺。”
秦素心想就十幾塊而已啊。
拿了藥,在藥店裏,秦素就趕緊擠了藥膏在他的燙傷處,一邊輕輕為他抹開,一邊問:“是不是挺疼啊?”
刑文飛其實不覺得很疼,但這時候卻點頭說:“是啊。”
秦素嘆道:“希望這個藥可以早點生效,你今天不要用這只手沾水了。”
刑文飛在他耳邊小聲問:“那你幫我洗澡嗎?”
秦素微紅了臉,擡頭看他,“好了,回去吧。”
兩人回去路上,刑文飛就堅決不好好走路了,伸手攀住秦素的肩膀,調戲了他一路。
所幸這時候天黑了,一路也沒遇上認識的學生,秦素才任由他胡作非為。
晚飯後,秦素去洗了碗收拾了廚房,回卧室辦公,剛做了一會兒事,刑文飛就搬了椅子來坐在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身上用手機看木助理發給他的文檔方案。
看時間到了十點,刑文飛就搖秦素的肩膀:“老公,你說了要幫我洗澡啊,我現在就要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秦素:“我哪裏有答應?”
刑文飛把受傷的手指舉到秦素跟前。
秦素看他那水泡一點消掉的跡象都沒,就心軟了,說:“好吧。”
刑文飛抱住他的肩膀,親了他一口,說:“素素,你真好。”
房子太小了,而且隔音效果也很差,洗澡的時候,秦素嚴厲制止刑文飛亂來:“爸媽年紀太大了,其實觀念還是很保守的,到時候他們聽到什麽,他們會很尴尬。”
刑文飛只得乖乖說:“好吧。那我自己沖點涼水。”
秦素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湊過去親親他的嘴唇,用手給他幫了下忙。
兩人在浴室裏至少花了半小時,等兩人出來,發現本來開着燈的客卧,秦父秦母已經關燈睡了,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麽所以假裝睡了,還是沒聽到什麽到時間點自然睡了。
上了床,秦素要求刑文飛:“今晚好好睡覺,不能再鬧了。這個房子隔音非常差,我爸媽一定能聽到什麽。”
刑文飛貼着他,問:“你怎麽知道?”
秦素窘迫地看着他:“那你還想試試不成?”
刑文飛笑着親他,“那我們小聲點啊。素素,我們一周就只見一面。今晚不行,明晚是不是也不行?”
秦素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刑文飛已經堵上了他的嘴。
天氣要熱不熱,不到吹空調的時間,但也絕不能關着窗戶睡覺,開窗睡覺,隔音就更差了。
秦素不只是擔心父母,甚至還有鄰居,只得死死咬着牙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刑文飛反而更激動,把秦素緊緊抱在懷裏,側着身體動,還在秦素耳邊說很多葷段子,“這個房子果真隔音不好,樓上這家簡直像是在打孩子,你說是不是?”
秦素把臉埋在枕頭裏,不想理他這話。
刑文飛又說:“你們這棟樓男人的性能力,鄰居都能知道啊。”
秦素聽他胡說,狠狠掐了他的屁股一把,刑文飛只得住了嘴,專注自家事。
第二天早上,秦素為刑文飛燙傷的手指上藥,發現那水泡居然破了,裏面嫩紅的肉暴露了出來。
秦素皺眉說:“你怎麽把水泡給弄破了?這多疼啊。”
刑文飛一邊親他耳朵一邊說葷話:“這真怪不到我頭上,是被你夾破的。”
于是被秦素狠狠掐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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