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初吻
霧氣騰騰的浴室裏,肖銳坐在一個小木頭凳子上,讓陳文昭幫着搓背。肖銳的肌肉結實而緊致,線條肌理就像是文藝複興時期的人體雕塑,力與美完美的結合着,手指隔着澡巾也能感覺到肌膚良好的彈性。陳文昭自己雖說也是精壯勻稱,可這體質就怎麽也練不出塊來,天生的白面書生型,真是不公平……
思緒一神游,手底下就沒輕沒重,嚓嚓兩下擦在淤青上,肖銳吃疼皺起眉,身子抖了一下,陳文昭趕緊收手,一個勁兒說“對不住”。
要說肖銳身上的傷可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身上幾乎沒一處好地方,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明顯被人好一番修理過。陳文昭問他怎麽弄的,他也不說,只是悶悶着不說話,唯一開口就是擔心陳文昭再把他趕走。到了最後,陳文昭也不忍心問了,安安靜靜給他擦着背。
後背洗完了,肖銳明顯就已經很不耐煩了,陳文昭想出去讓他自己洗,沒想到這人愣是自己猛地站起來,指指胸口:“還有前面。”
這小子會不會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簡直得寸進尺!
陳文昭愣了一下,拿着澡巾的手抖了兩抖,面前可是個全裸的男人,就算他沒什麽想法,骨子裏也還是個Gay,怎麽說也別扭得很。擦背也就算了,現在擦前面別提多尴尬……
“自己不會洗嗎?我不管了!”象征性的擦了兩下,陳文昭實在拉不下臉,把澡巾甩給肖銳,轉身就要出去。剛剛花灑沖過的地面濕滑,陳文昭走得急,腳底下一滑,馬上沒了平衡,眼瞅着就要一個屁股墩不雅地摔在浴室裏。
肖銳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扶了一把,從後頭把人抱了個滿懷。陳文昭光着脊梁,擦幹淨的身上又是蹭上一堆泡沫。
“吓我一跳……”陳文昭有點沒反應過來,驚魂甫定似的,心想着要是真摔了還不得尾椎骨折了。擡起頭想跟肖銳道謝,後者也正低頭看他,神情關切,一雙烏漆漆的眼睛泛着光。陳文昭看得有點發愣,心裏猛地閃出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牽扯着一緊一緊的。
“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的。”身後的男人忽然緊了緊臂膀,邀功似的把臉湊過來,腦門蹭了蹭陳文昭的額角,發誓似的絮語着。陳文昭被他弄得身子一僵,腦子有點混亂。這話給了他一種這家夥拼了死也要保護他的錯覺,難道這人就心思單純到隊長的一個命令就舍命去執行嗎?在他之前,這家夥也是這麽死纏爛打,不舍不棄地保護一個人的?值得嗎……
正發愣着,側臉忽然一陣溫潤,陳文昭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是這家夥在舔他!
他的身上是冰涼冰涼的,舌頭卻是濕熱,蹭過臉頰的時候陳文昭只覺每根汗毛都立起來了。
“你……你幹什麽啊!”陳文昭清醒過來,立刻掙開肖銳,防備似的後退好幾步,威脅道:“你……你以後再這樣,我真會趕你出去的!”說完,帶着一身的泡沫,氣呼呼地奪門而出。
咚——
浴室們甩上,肖銳呆愣愣地站在原處,身上掉落了一塊大泡沫,困惑地眨眨眼。
“主人?”歪着頭,似是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惹陳文昭發飙,明明從前都是笑着讓自己随便舔的,今天怎麽就不行了呢?!
Advertisement
陳文昭終究還是心軟的人,等到肖銳從浴室出來,他已經打算當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做好了蛋炒飯讓肖銳填填肚子。可以看見客廳裏出現一個赤裸的大男人,腳底下還踩出一串濕腳印的時候,陳文昭幾乎是強忍住不發火,從自己櫃門裏拿出一件睡衣丢在肖銳身上:“穿上再吃!”
說完看也沒看肖銳一樣,沖進浴室去打掃了。
這家夥是真傻還是沒自覺?
咣的鎖上浴室的門,陳文昭靠在玻璃門上呼出一口氣,剛剛被這小子舔過的側臉還在微微發燙,雖說一直對肖銳沒有任何好印象,被他親昵卻是出奇的沒有覺得讨厭,反倒是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舒服,被他抱着的感覺很熟悉……
擡手按住額頭,陳文昭猛地搖了搖頭,想甩去這些奇怪的想法,不論怎麽說,這種外表成熟,內心沒開化的小鬼也不該是他的菜啊!什麽熟悉,什麽舒服,簡直是瘋了!錯覺而已吧……
自我催眠了一會兒,陳文昭冷靜下來,開始默默地收拾起被肖銳幾乎拆掉的浴室。
——
說到底,肖銳還是危險的,陳文昭不止一次見過他發狂也不敢把他一直放在家裏,第二天就琢磨着讓張隊長領人。可肖銳敏銳得到了讓人愕然的地步,但凡他拿起電話,這人就粘過來,一副“你不要我了?你敢不要我試試”臉上又是害怕,又是威脅的矛盾表情簡直讓陳文昭哭笑不得,尤其是這個人不知怎麽的,從哪裏看都是小瑞的影子,陳文昭中邪了似的,就是不忍讓他露出那種受傷的表情。
這麽着,陳文昭又是可憐,又是怕肖銳突然發飙,這樣矛盾着,終于還是沒機會給張隊長打電話。陳文昭心裏還是擱着尋找小瑞的事情,一天到晚精神都不算好。古董店那裏關門了,陳文昭也沒放棄這條關鍵線索,可是不論是派出所那邊,還是街坊鄰居,甚至工商局注冊商标的地方都去找了,陳文昭只知道這古董店開了很久,是個家族産業,然後一夜之間關門了,商标都注銷了,主人也不知了去向,就跟人憑空蒸發了似的,竟就是連個知道的人也沒有。
陳文昭又想到白寧,想通過呂岩找他好好問問秦老板的底細,可是岩還在因為那天趕他走那件事跟陳文昭怄氣,打他電話也不通,更別提聯系白寧了。
陳文昭頗有些走投無路,最後把希望寄托在那個狗證上,好一番查,那個狗證是真的,據派出所的人描述,應該是王巍帶着狗去辦的,而那只狗就是秦老板給自己找回來的“小瑞”。而且,據說,為了辦這個證,王巍還花了五千塊錢……
陳文昭這就更想不明白了,秦老板為什麽憑白無故的要替自己花這五千塊錢?如果說真是為了騙自己的狗去配種,之間關了祖傳的店這麽跑路,又顯得太過了點……
總之,不管怎麽查,陳文昭都是因為斷了秦老板的線索而變得走投無路。
可就是這樣子,肖銳還是總是給他添亂。
比如,強打起精神來給他做的飯,被他研究了半天,丢進垃圾桶;比如,脫衣服不知道要解扣子,幹脆一把把自己借給他的衣服扯懷了;比如,洗澡依舊浪費一整瓶沐浴液……總的來說,這家夥的自理能力,還不如個十歲的孩子……陳文昭大部分時間都在頭疼,張隊長從前是怎麽跟這個祖宗相處的?
但生氣歸生氣,也是稍微慶幸,有了肖銳這個活寶的存在,心裏頭丢了小瑞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在每天層出不窮的狀況裏,倒也顯得不那麽強烈了。
肖銳長手長腳,架子很大,陳文昭實在是覺着他睡沙發太窩的慌,只好把自己的床讓給他睡,自己去沙發上湊合。結果卻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感覺被什麽拱醒了,低頭一看,肖銳那大型的體格正蜷縮在一起,擠在沙發邊上的小毯子上,上半身挂在自己大腿上,睡的死沉。
肖銳體溫挺高,跟個大火爐似的,趴在自己身上倒是暖烘烘。陳文昭隐約想起來,當初小瑞也是這麽粘人,特別喜歡賴在自己身上,每天早上都是被那家夥壓着胸口喘不上氣來……但是毛茸茸的一團暖意,卻總是似乎不受肌膚的阻擋,源源不斷地抵達心尖上。
陳文昭本是該生氣的,可是回想着心就慢慢軟了下來,一時間心情酸酸楚楚的,低頭看見肖銳這個大塊頭死眯着眼,睡的呼呼的,身子一起一伏。盡管臉上的棱角是分明的,眉目也是深刻的,卻總覺得透着一股天然的孩子氣,尤其是無意識地皺眉,抖抖睫毛的時候,當真就好像傻乎乎的小孩子一般,沒什麽防備。陳文昭鬼使神差的,伸手去點點肖銳的眉心,也許因為頭發是銀色的,這家夥的睫毛和眉毛的顏色也是略淺,算不上純黑,陳文昭看得出神,手輕輕撫上肖銳的頭,他來的時候頭發已經長短不齊了,被陳文昭修剪成齊齊的毛刺兒,揉起來癢癢的,有點紮手,陳文昭不禁笑起來,張開嘴就是一聲:“小瑞。”
話一出口,陳文昭就愣住了,随即懊喪地別過臉,心裏頭一陣難受。
就算再怎麽想小瑞,也不能一直把一個人當成狗吧!
忽然想起呂岩的告誡,當時他對自己說過,一只狗最多也就活個十幾年,千萬別陷進去太深了。陳文昭煩躁地按住額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怎麽辦?他似乎真的把自己纏進去了……
就是這時候,手心忽然一陣濕熱,癢癢的,暖暖的,陳文昭一低頭,就看見肖銳正伸出鮮紅的舌頭卷着自己的掌心,微閉着眼睛,表情就像被主人馴服的野獸。
陳文昭身子猛地一顫,心裏好像炸開了雷,卻生生動彈不得,肖銳喉嚨裏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小獸似的,溫順的擠在陳文昭肚腹那裏,手裏扒着陳文昭的腰,溫順的對着陳文昭那只僵住的手,又是蹭,又是舔。
“主人……”感覺到陳文昭的注視,肖銳擡起頭來,黑漆漆的眸子盯着陳文昭眨也不眨,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一下子撲到陳文昭懷裏,鼻尖蹭着陳文昭的側臉,熱乎乎的氣息全噴在陳文昭臉上。
兩個人離得是那麽近,簡直可以看到彼此皮膚上那層小絨毛,陳文昭只要側過臉,嘴唇就能碰上肖銳的皮膚。陳文昭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就在肖銳轉過臉來再次用那種“我屬于你”的表情看着他的時候,陳文昭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心裏空的發疼的地方狠狠抽了一下。肖銳讨好似的舔了一下陳文昭的唇角,陳文昭腦子一片空白,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酒精一直都沒從腦子裏散去似的,湊過去就含住肖銳的嘴唇。
陌生的嘴唇,氣息卻是熟悉的讓人舒服,陳文昭此刻是懵的,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樣子能讓自己稍微不那麽難受。但是,肖銳卻僵住了,嘴唇觸碰的柔軟與濕潤,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感覺,他只知道他喜歡對方的氣息,喜歡對方親昵過來時那種軟軟糯糯的觸覺,卻不明白這種行為的意義。
咚——
陳文昭傻着從沙發上直接滾下來,後背摔得死疼,倒也清醒了。一旦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去吻一個認識也不過一個多星期的男人,而且對方的智商還明顯不太明白這種行為的意義,再加上,對方根本就不是喜歡男人的Gay……陳文昭只是羞憤難當,自己這種舉止,簡直就是猥亵了吧!
懊惱的按着額頭,陳文昭看也不敢看肖銳一眼,話都不好意思說,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晃了兩晃,落荒而逃。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