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10)

是錢教授的卡片？”

時白沒點頭，他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還不懂他要說什麽就是真蠢了。

“不可能。”

強子了解到時白的意思，直接否定了的自己的問句。

“每個人的卡片能打開的地方是不同的，除了大樓和電梯，最主要的還是各個實驗室，錢教授的卡片能打開的實驗室跟邱澤教授的肯定是不一樣的，這實驗室的使用權兩個月以前就申請下來了，錢教授自己的研究項目還有他跟別人合作的各個研究項目，兩個月沒有卡片，肯定很不方便。”

時白扭過臉，着實不大想跟強子交流。

秦重自然把話給接了過來：“所以沒弄錯的話，你可以讓人查一下，第一，邱澤的卡片是不是有錢教授主實驗室開門的權限，第二，近期錢教授的相關工作是不是比較集中，他需要用到卡片開的實驗室很少，也許少到，剛好這個項目邱澤也參與了，所以錢教授才毫不猶豫的把卡片給了邱澤。”

強子有點楞。

秦重糾正了一下自己的上一句話：“不是給了邱澤，而是跟邱澤教授的卡片進行了交換。”

強子心裏面已經一定程度的被說服了，畢竟，錢教授真的很優待邱澤教授，錢教授的主要研究都是關于危害性物質對抗性研究上面，而這方面，整個基地裏面邱澤教授最有研究天賦，錢教授的确恨不得自己的每個研究邱澤教授都能來參一腳。

“可是邱澤的卡片是在小超市直達電梯上被撿到的。”

強子喃喃的問了一句。

時白在秦重的背後勾起嘴角：“是啊，所以，如果再問錢教授一個問題，或許可以問他，為什麽把會把邱澤教授的卡片丢在了一層至六層小超市的直達電梯上面？”

強子整個人都一愣，腦子立刻就想到：是錢教授把東西丢在了小電梯，還是誰拿了錢教授手裏的邱澤教授的卡片丢在了小電梯？這對錢教授來說可完全是兩個意義。

時白故意可走了一聲

強子從自己的思索中反應了過來，只是開口說話時整個臉都是僵的，以至于說出口的字都帶着僵硬感。

“既然有這樣的疑問，難道你們不應該問一下嗎？如果錢教授解釋不清楚的話……”

強子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顯，如果錢教授說不清楚，那麽錢教授就很有嫌疑了。

強子很嚴肅，但是時白顯然沒有接受到他的态度和感情。

“嗯，這的确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就交給你去問了。”

強子驚訝的看時白，完全不了解時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提議。

時白從秦重背後挪出一只眼睛跟強子對着：“錢教授接到邱澤教授的那條更改時間地點的短信的時候還在你那裏是吧？”

時白突然間就換了話題，強子更加疑惑，但是還是點了頭。

時白又挪出一只眼睛：“不如你現在再仔細看看那條信息。”

強子更加莫名，但是看了時白幾秒鐘，還是按照時白說的做了。

“到我跟劉向南教授合作項目的五層實驗室來見面，八點。”

強子擡起頭：“這短信有什麽問題？”

“嗯……”

時白拉長了語調：“那你還記的我們确定的邱澤死亡時間是什麽時間嗎？”

強子的心跳了一下：“八點到九點。”

強子本來就看着時白，自己把這個時間說出來，整個人都是一震：“是錢教授殺死了邱澤教授。”

時白輕笑了一下，帶着一點點嘲弄。

這嘲弄讓強子很快從這個認定中跳了出來：“不，肯定不是的，監視錄像上明明顯示的，錢教授進入大樓的時間就比我們進來巡查就早了一點。而且我們到五層實驗室門口的時候，錢教授就站在門口，如果他是兇手的，站在門口就是為了讓我抓嗎。”

時白徹底的不說話了，他跟強子又沒什麽交情，沒義務他的每個問題他都替他解答。

而且自他們來這裏，這個強子雖然沒有說不配合，但是事實上也沒有怎麽配合，更重要的是愚蠢的把一些應該說出的東西當做不必要告訴他們的事情什麽都不說。

而且他們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他可不喜歡讓人這樣一直監視着。

強子卻不退步，眼神中逼視着時白有讓他必須解釋一下的意思。

時白在秦重的身後不怎麽好聲的哼了一聲，秦重微微動動身子把時白給擋了嚴實。

“我覺得現在重要的問題，不是讓時白跟你解釋為什麽監視上顯示的錢教授進入大樓的時間跟錢教授和邱澤教授約定的時間足足晚了兩個小時，畢竟這些疑問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錢教授比較好，他應該能比較明确的告訴你，他到底是什麽時間進入的大樓，是晚上八點左右還是将近十點。”

強子皺眉：為什麽不是你們去問，現在調查的不是你們嗎？而且這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那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過這些話強子只是想，并沒有真的說出來，但是秦重已經能夠從他的眼神裏面把他想表達的意思看出來了。

秦重也皺了眉：“我并不想評判別人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态度，但是八點和十點，中間兩個小時的時間差，只要邱澤的死亡時間确定，這麽大個疑問點，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什麽問題的，但是看你的反應，你們昨天的所有調查應該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強子眼神晦暗了一下。

時白直接打斷秦重：“總之，我們現在不打算繼續問錢教授問題了，如果你自己覺得這些問題很重要，你就自己去問，反正我和秦重等下就是去關着劉向南的小實驗室，就在旁邊，也丢不了，當然你要非得跟着我們也行，我們反正無所謂。”

時白說完就拉着秦重秦重往劉向南在的小實驗室走過去。

強子在原地沒有動。

時白和秦重就差一步就準備推門，強子兩步踏進了他們剛剛說出的錢教授所在的那個實驗室。

時白停在門口，沒繼續推門：“終于甩掉了。”

秦重看他：“你之前專門交代我不讓我問關于時間的問題，就是為了甩掉強子？他就算跟着我們也不影響我們什麽的。”

時白反駁：“誰說不影響，他影響我調查案情的心情了，再說了，我這是給他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耽誤了一晚上的時間，恐怕根本就沒仔細調查邱澤的死亡，都用來找那個‘很重要’的報告了吧。錢教授身上可是丢失了兩個小時呢，沒準等他弄清楚這兩個小時錢教授身上發生的事情，那報告就找着了呢，沒準我們還幫了他呢，他一直跟着我們，你以為是為了什麽。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有點趣，現在看來，真是沒意思的很。”

時白說着推開了劉向南所在的實驗室的房門，秦重本來還有問題想問就暫時放回到了嘴裏面。

104誰能複制實驗室

劉向南正站在實驗臺旁邊擺弄一個小實驗，一邊做實驗還一邊給看管他的硬漢進行講解。

看管相關人員的人都是基地本來的人，也就是強子手下的人，紀律嚴明的很。

秦重和時白每次進行詢問的時候，這些人看見他們就會直接出實驗室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了再進去，而且別指望能跟他們進行什麽交談，一個個的站在邊上跟個擺設似得，要不是還散着熱氣，都看不出來是個活物。

但是這次意外的，那個看管的小夥子居然聽劉教授的講解聽的很認真，他們進來他都沒第一時間感知到，不過時白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壓根就沒聽懂。

沒聽懂還能聽的這麽認真……

時白故意在小夥子眼前打了個響指。

小夥子怔了一下終于把他們看到了眼睛裏面，臉上飛快的閃過尴尬，直覺的想往外走。

只是很快就發現，進了這房間的，只有時白和秦重兩個人，他們的頭并沒有跟着這兩個人。

他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出去了，頭說過不能讓這些警察單獨的跟案件相關的人接觸。但是頭也說了，她的任務就是在沒人詢問的時候看着案件相關人，有人詢問的時候他就可以出去把門了。

時白看出來他的猶豫，但是根本沒理會他，這漢子不想那個強子，沒有多少的權限，最起碼不會對他的問題發出各種各樣疑問。

時白的視線轉向了還在自在做實驗的劉教授。

劉向南做完了一整個步驟的實驗才停了下來，對着還在猶豫的漢子說了一句：“這個步驟到這裏就完成了，這裏面提煉出來的粉末就是強效治愈藥粉其中最重要的那部分。”

時白随着劉教授看了一眼漢子，那漢子不知道自己從時白的表情裏面解讀了什麽，臉一紅，出了門，只是這次他在門外沒有背對着站，而是朝着屋內，這實驗室都是透明的，他正好能看見這屋內的情況。

時白沒再對他投注更多的關注，看向劉向南：“劉教授真敬業，這個時候還在做實驗，而且貌似您的實驗挺有趣，人都不懂卻還願意聽你講。”

劉向南不換不忙的把東西給整理好，臉上帶笑的慢悠悠的看時白和秦重：“我這會倒是想睡覺，但是這環境的确是不太适合。至于有趣不有趣的，別人願意聽，主要是東西跟他自身有關系罷了，刀口舔血，能早幾分愈合傷口，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對吧。”

劉向南話語溫和，笑得十足紳士。

不過直接把“這個時候”故意理解成天色已晚，這态度要不是真的跟命案無關，要不然就是胸有成竹，就算有關他們也無法查到他的身上。

時白看着劉教授一直沒落的笑容，話語裏面些些的帶上了一點挑釁：“劉教授對于命案一直表現的都很從容，合作夥伴死亡似乎也沒有影響您一絲一毫的心情。”

劉向南的表情的确有了瞬間的微微僵硬，不過很快他就回了過來：“實際層面來說的确是沒什麽影響，畢竟我跟邱澤就只合作了強效愈合藥劑這一個項目，而且已經完成，最後的階段他并不參與，他死亡，我的項目也并不會出什麽問題。”

時白頗給面子的點頭：“的确，其他層面呢。”

劉向南有些無奈的看着時白。

“感情層面上來說，我雖然是欣賞他的，但是就像之前說的，看着他這麽年輕就有現在的成就，還有他的天賦，總是有些感慨。我不會想讓他死，但是他死了，我說有多傷心，那也的确是假的。當然，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找到兇手的，畢竟邱澤的死亡對于基地以及受到他實驗惠及的人來說，真的是很大的損失。”

時白再次點頭：“劉教授倒是很誠實。”

劉向南淡淡的對着時白禮貌的笑了下，并沒有回應時白這句話。

“劉教授，你知道你跟邱澤教授合作的項目實驗室正樓下的實驗室嗎？”

秦重直接開口接下時白的詢問，時白自然的把對話權利給了秦重。

劉向南看了兩人一眼才看向秦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重的臉上的表情過于的嚴肅，

劉向南收斂起來笑容，正色起來：“我只知道那個實驗室應該跟我們五層的實驗室布局差不多，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重繼續：“你堅定自己一直在五層的實驗室，可是邱澤教授八點就死在了那裏……”

劉向南的表情終于有了一點不平靜。

“邱澤八點就死了嗎？不是我去小超市的時候他才死在那裏的嗎？你們确定我的實驗室是第一案發現場？”

秦重不知道強子調查的時候曾經透露過多少東西給劉向南，但是他們今天上午剛到這裏的時候，雖然許念江瑤的調查沒有避開劉向南他們，但是他們跟他彙報結果的時候是避着同樣在實驗室中的劉向南錢教授他們的。

這劉向南的表現倒是正常。

秦重對着劉向南教授點頭：“邱澤教授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八點，你們的合作項目的實驗室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而且他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所以，你根本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個實驗室直到将近十點去小超市，而又對于邱澤的死亡一無所知。”

劉向南的臉色徹底變了。

“我到現在仍然很确定我絕對一直呆在那個實驗室裏面直到将近十點的時候去小超市都沒有離開過。我也非常确定我對邱澤的死亡一無所知。”

劉向南的表情改變跟他自己的話特別的相互應和。

秦重對劉向南的反應沒有特別的表示。

“劉教授，五層的這個項目實驗室，除了你和邱澤教授之外，誰還比較熟悉？如果讓一個人完全把這個實驗室複制出來，你覺得誰能做到？”

劉向南喃喃的問了一句：“什麽叫做複制出來？”

時白好心插話解釋：“就是創造另外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實驗室，一個你置身其中都無法分辨的實驗室。”

劉向南教授怔了一下，低頭想了半晌。

也不知道想了什麽，再擡頭又再次鎮定了不少。

“要說對實驗室比較熟悉的，人還是挺多的，我，邱澤，邱澤的兩個助手，還有一些其他的來參觀探讨的研究員。不過要說誰能完全複制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在裏面都分辨不出來的，那就只有兩個人，我和邱澤。”

劉向南似乎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特意解釋了一下。

“畢竟，每個人項目的實驗進度都一定程度的保密的，非主研究人員是不可能把實驗臺上的每一個東西是什麽都弄得一清二楚的，而這個實驗室中的項目的主要研究人員就只有我和邱澤兩個人。”

105劉教授的判斷

時白看劉向南毫不猶豫的把任務鎖定在他跟邱澤兩個人身上，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第四層實驗室的事情……

他碰了一下秦重的手肘，在秦重看他的時候使了個眼色。

秦重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們這個實驗室的門就被強子推開了。他身後是跟着一起進來的一臉懊惱的站崗小夥。

顯然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強子已經跟這位站崗的小夥子交流過了，而且應該是個不怎麽順暢愉快的交流。

時白搶在強子開口前開了口：“強子，我有件事情要申請一下。”

強子有點意外，時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懂規矩了？

時白根本不理會他心裏所想完全外露的表情：“我申請去第四層實驗室看看……”

時白的話說了一半強子就準備點頭，他早就預料到時白和秦重要到第四層實驗室走一遭的。

時白故意停頓了一下，才說了後半句：“帶着劉教授一起。”

強子本來本來就沒舒展的眉頭再次狠狠的皺起，時白覺得這個案件完結之前，強子的這眉頭是不可能會展開的了。

強子沒直接應時白，而是看向了秦重。

秦重想着時白剛剛給他的眼神，朝着強子點了頭：“我們的确覺得應該帶劉教授前往第四層實驗室看看。”

強子皺着眉點了頭：“可以。”

時白點名強子身後的小夥：“他也一起去吧，正好等會再把劉教授給帶回來。”

強子朝着身後的人點了個頭。

五個人一起朝着電梯走過去。

劉教授倒是懂規矩的很，即便眼睛裏面疑問明顯，也沒有問出任何的問題。

五層的小實驗室就在最左邊那個電梯的附近，五個人很快就下到了四層，也很快達到了四層實驗室。

強子他們昨天的搜索和整理的重點在五層和六層的實驗室，以至于四層的實驗室還保持着昨天的原貌。

劉教授進了門開了燈，整個人就驚在了原地：“這是……”

他飛速的在這實驗室裏面轉了一圈，然後特意看了一下實驗室臺上的幾個物件，臉色突然間頹了一下，然後很确定的看向時白和秦重：“這個實驗室才是我昨天呆的實驗室。”

然後又自己怔怔的自語了一句：“原來我昨天一直都呆在第四層嗎？怪不得你們問了那些問題。”

時白挑眉看他：“你就這麽肯定？”

劉教授走到實驗臺上邊拿起了一個量杯，量杯裏面還有一點液體：“我自己用的東西，我自己清楚，這個量杯我昨天下午用過，裏面剩下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劉向南又拿起一個放了黑色粉末的碟子：“還是這碟子裏面的東西，也是我昨天去小超市吃東西前量好的重量放進去的。”

“還有這個”，劉向南拿起一個挖藥粉的勺子：“這有個刮痕，我昨天晚上剛弄的。”

劉向南的語氣裏面還有點不敢相信：“我本來準備在小超市填了肚子再回來收拾東西走人，所以，這些東西我都沒收，這個實驗室就是我昨天離開的時候的樣子，一點都沒動的。”

強子看他：“那昨天帶你回五層實驗室的時候，你為什麽也沒提出什麽疑問？”

劉教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昨天被帶回五層實驗室的時候，實驗室裏面的東西都已經被收整過了，所以我也沒發現我昨天一直呆的居然不是那個實驗室。倒是現在看見了四層這個實驗室裏面的東西，我才知道我昨天是在這裏的，而不是以為的五層實驗室。說起來要不是來了這裏，我還可笑的信誓旦旦的堅持着我一直都是在五層實驗室的。”

劉向南話語裏也沒說誰有責任的意思，不過強子臉上還是有些繃不住了。東西可不是他們快速收整起來的。

不過也就他自己想了下這件事情，其他人根本就沒理會。

秦重看着劉向南眼睛裏面的震驚，一個一個的問題挨個問出來。

“那劉教授詳細的跟我們說一下你昨天一整天的行程吧，除了在實驗室，你一天中都在什麽時間出去過，都去過什麽地方？早上的時候腦子清楚，你總不可能一開始就走錯了實驗室。”

劉向南點頭，比起剛剛在上面被詢問的時候嚴肅了無數倍。

“我昨天上午将近八點的時候進的大樓，八點整的時候進的實驗室，我确定那時候我進的是五層的實驗室，因為大早上剛來，我清楚的記得自己按的是五層的電梯，進實驗室的時候，正好鐘表報了八點整的時。然後就是一直到中午去食堂吃飯，這中間我沒動過。然後就是吃了飯回來。”

劉向南說着突然間頓了一下，臉色也複雜的難看起來。

強子有點着急：“然後呢？”

劉向南在這次沒再看他，只自己皺着眉頭。

“然後我又回到了五層的實驗室，這個我也能确定，因為當時正好跟劉萍萍一起上的電梯，是劉萍萍幫我按的五層的樓層，所以我也記得比較清楚。”

強子看着劉向南教授，想着這不是也沒問題麽，你臉色變什麽。

劉向南緊接着就說出了重點：“然後我覺得困倦，我大概記得我去了五層的休息室休息，我一直的記憶是這樣的，但是現在仔細想起來，我并不完全記得自己是不是到了休息室，又睡到了休息室的哪裏。只能清楚的記得醒來的時候，是在休息室裏，然後我就回到了實驗室。”

秦重想了一下：“休息室？實驗室正對着的那間。”

劉向南點頭。

秦重明了，因為就是個對門，所以即便是人已經被換了地方，只是走兩步就回到了跟睡覺之前一模一樣的實驗室，不知道實驗室實際上已經改變了，的确是有可能的。

時白也繞着這實驗室轉了一圈，就像是在六層實驗室一樣，樣樣都看得挺仔細，強子更加懷疑時白是不是懂得這些實驗。

時白看了一圈覺得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實驗室，就算是收整一下，又哪能像五層實驗室那樣整齊又沒什麽東西的。

他轉回到秦重身邊看劉向南。

“劉教授現在仍然覺得只有你和邱澤教授能做複制出一個這樣的實驗室嗎？”

“我中午休息的時間至多一個半小時，醒來看到的實驗室跟我去休息之前的實驗室是一模一樣的。就這麽短的時間，“

劉向南就猶豫了一下，肯定點頭：“只有我和邱澤能辦到。”

時白笑了笑，也不多問什麽了，朝着一直站在強子身後當背景的小夥眨了眨眼睛：“麻煩送劉教授回小實驗室吧，謝謝了啊。”

小夥沒忘記看強子點頭之後，才帶着劉教授離開。

106不是殺人的人

劉向南離開，四層實驗室裏面就剩下了秦重時白和強子三個人。

強子看着時白：“你們之前都問了劉向南什麽？”

時白在實驗室裏面慢悠悠的轉着看，随意的回了一句：“你不是都已經看見聽見了麽，問他确定不确定自己一直在第五層的實驗室，問他誰能複制一個實驗室讓他置身其中完全看不出來差別。他的回答也跟剛剛回答的沒什麽差別，就他跟邱澤教授。”

強子有點不太相信時白的話，他剛剛都已經問過，站在他們門口監視他們的人說劉教授的臉色變了好幾次。

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問出來呢。

時白随意的睨了強子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我們又不是你們，跟瞞着你們什麽東西我們有什麽好處一樣。”

說完他也不等強子什麽反應，直接就轉到下一個話題了。

“你們在收整五層案發實驗室之前，應該照了照片吧，畢竟是案發現場，你們就算要破壞，也要留下原始樣貌，這是案件基本要求，你們總不能連基本要求都沒遵守吧。”

強子沒表情的看時白：“照了。”

時白伸手：“照了就拿來看看。”

強子發現他都提不起來什麽情緒跟時白說不了，直接打電話讓人把照片送了過來。

時白很快拿到照片，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對着第四層實驗室看。

然後扭頭看秦重：“叫江瑤過來。”

秦重直接給江瑤打電話，電話都撥出去，才意識到應該先問一下強子可不可以，畢竟他一再強調他們的活動範圍在第五層來着。

秦重想了一樣，學着之前強子打電話的時候開了外放。

電話接通，江瑤的語氣異常的興奮：“秦隊，你怎麽知道我要找你，我跟你說，案發現場的模拟報告我們這邊出了，我們得出了一個挺有意思的猜測，我正準備跟你和時白哥分享一下呢。”

秦重看了一眼強子。

強子動了動嘴：“我讓人帶着她下來。”

江瑤那邊很快就有回應了：“哈哈，那個，秦隊你跟強子隊長說，他不用再打電話了，跟我們在一塊的他們的人已經聽見他說的話了。”

“那行，你讓人帶你下來。”

秦重防止強子的情緒因為江瑤的刺激更加不好，快速的交代了一句然後挂斷了電話。

強子嘴角抽了抽。

時白終于把視線上從照片上調開，重新的看向強子。

“我們都跟你分享了一下我們跟劉教授說了什麽，不如你跟我們分享一下你跟錢教授都說了點什麽？”

強子在說跟不說之間猶豫了三秒鐘。

開口的時候倒是沒讓人發現他有一瞬間想要跟時白打別不想說來着。

“就是跟錢教授确定了幾個問題。錢教授很明确的表明，自己是在八點的時候達到這個實驗樓的門口的，因為八點大樓統一滅燈，他來赴約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進大樓的時候正趕上熄燈，所以他記得清楚。”

時白唔了一聲。

秦重比較嚴肅：“關于他手裏卡片的事情呢。”

強子看了一眼時白然後對上秦重：“時警官曾經的猜測是正确的，錢教授的确跟邱澤教授交換了卡片。”

時白本來就沒怎麽懷疑過自己的這個猜測，強子掃了一眼他的表情繼續了。

“是邱澤教授要求的，按照錢教授的說法，邱澤教授對于自己的新項目很重視，難得的表示了在他公布上報這個研究之前不想讓其他人有任何一丁點的發現，錢教授近一段的工作的确比較集中，除了你們那個氣體研究就只有兩個了，研究項目的實驗室權限的确邱澤教授的确都有。所以錢教授就把卡片跟邱澤教授互換了。這樣開第四層實驗室門的權限就只有拿着錢教授卡片的邱澤教授有了。”

“然後呢？”

“秦隊。”

時白跟江瑤的聲音同時響起來。

強子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江瑤。

時白看了看跟在江瑤身後的人，唔，強子手底下的這些人要不是長得不得一樣，還真的可以當做一個人看了，見一個還有點意思，見一群就沒什麽意思了。

秦重給江瑤打了個招呼讓她進來，帶江瑤來的人直接轉身站到了門外站崗。

時白轉到江瑤身邊：“阿瑤你先等一等。”

時白的視線盯着強子：“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完呢。”

強子把房間內的三個人看了一遍，剛來的江瑤正因為時白的話目光灼灼好奇的盯着他。

強子有了一種自己孤身一人對抗對面三個人的寂寥感。

“錢教授現在手裏已經沒有卡片了，但是是在我問了之後他才發現卡片不見了的，還找了半天才确定卡片丢了。他也确定自己沒有乘坐過直達超市的小電梯，而是乘坐的三號電梯，因為從這個電梯上去離他跟邱澤教授見面的實驗室，也就是離案發實驗室比較近。我就問了錢教授這麽多了。”

時白再次唔了一聲。

強子拿不準時白什麽意思：“你覺得錢教授說假話嗎？”

時白莫名其妙的看着強子：“問他問題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也沒在現場觀察他回答每一個問題的神态動作，無從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或許等阿珏和小磊把監視中心的情況弄清楚了，你可以查一查。但是……”

時白突然對着強子笑了一下：“我傾向于錢教授說的是真話。”

時白眼珠子轉了一下看了看秦重補充：“當然，具體到底是不是真話，還是要實在的證據來證明。”

時白說完話，實驗室裏的鐘表就報時了午夜十二點整。

強子有點挫敗，倒不是因為時白對他的刺激，而是，又一天過去，這案子似乎還是沒有什麽進展。

他的情緒實在是表現的太明顯。

秦重不太贊同的很認真的看他：“這麽多的疑問放在這裏，你為什麽會覺得沒有進展，很有可能其中的一個疑問解決了，就會找到案件的真相。”

時白一只手搭在秦重的背上靠了過去：“雖然還沒有找出兇手的兇殺案我都一直都認為的确是沒進展，但是被人這樣認為我就不是很高興了。”

江瑤悄悄的看時白：時白哥還是這麽霸氣，在別人的地盤說自己不高興。

時白壓在秦重肩膀上的手擡了擡，手指刮了一下秦重厚厚的耳垂。

秦重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滿臉的不贊同的嚴肅已經換了無奈。

時白高興了，就不介意多說幾句了。

“劉教授和錢教授都不是殺人的人，這還不是大的進展嗎？如果兇手一定在被扣在這棟樓裏面的四個人裏面，另外兩個人加起來本來百分之五十的殺人概率，已經變成了百分之百了。”

107死亡者的配合

秦重的無奈又變成了不贊同。

時白從秦重的肩上起來，離得秦重稍微遠了一點，站在了秦重和強子的中間的位置：“我雖然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說出這些話不是直覺，而是基于事實的合理判斷。”

時白的話非常的肯定以及強硬。

江瑤覺得這房間中的氣氛變得微微有點僵硬，不過她還沒了解時白他們又對劉向南教授和錢教授進行了新一輪的詢問都問了點什麽，這會一頭霧水。

“什麽合理判斷？”

江瑤弱弱的問了一句。

強子的視線也看向了時白，他的針對性更強：“百分之百？所以确定是林新或者劉萍萍殺了邱澤教授？”

時白卻不繼續說下去，只一雙眼睛看着秦重，有種對抗之意。

秦重跟時白的視線對視了五秒鐘，眼神上雖然沒有退一步，但是伸手把時白拉回了自己的身邊，時白抿緊的嘴角松開了。

江瑤立刻就覺得這實驗室的僵硬氣氛化解掉了，她心裏吐了吐舌頭，所以在剛剛幾秒鐘的時間內，秦隊就完成了一次哄好鬧別扭的時白哥這個艱難的任務？

輕輕啧啧兩聲，她把視線投向了自家了不起的秦隊。

強子沒江瑤看得明白，就是覺得時白黏秦重也就算了，反正這人就不能用常理推斷，只是秦重這麽個人居然黏時白也黏的這麽緊，時白不就是稍微挪了挪地方麽，他非得再給人撈回去。

果然他們這種工種不能內部談戀愛，忒耽誤事兒了，啊呸，他們一群糙漢子，才不會內部談戀愛。

秦重和時白……

強子覺得可能也就是只這兩個人站一塊，才看起來不那麽奇怪，可是為什麽這兩個人在一起不讓人覺得奇怪，強子倒是也說不上來。

想着這些，他看着秦重和時白的視線就帶了點探究。

秦重自然感覺到強子和江瑤有帶了點不同意味的視線，微微沉吟了一下，也不多說，直接替時白解釋了剛才說的話的意思。

“時白的意思，并不是确定林新和劉萍萍就是兇手，而是判斷在很大程度上劉教授跟錢教授不是殺害邱澤教授的人而已。”

時白眼角跳了一下，不過看着秦重一直還抓着他手腕的手，他也沒反駁什麽。

強子皺了皺眉：“這不就是意味着……”

秦重打斷他：“你可以以這樣的判斷為主要突破點進行案件的調查和審問，但是在沒有證據之前最好不要下一個會對自己産生誤導的絕對的判斷。”

強子目光閃了閃，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秦重的話聽在耳朵裏面。

“你們又是怎麽判斷錢教授和劉教授不是兇手呢？劉教授也就算了，不管是在第四層還是在第五層，他的确一直在實驗室，沒有作案時間，那錢教授呢？”

錢教授說不清楚的那兩個小時正好是邱澤教授死亡的時間，這不管怎麽樣都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秦重和時白自然都知道強子隐藏起來的後半句的話是什麽。

秦重看了一眼時白，時白背了背臉不準備說話。

秦重只能看着強子再次解釋道：“就是因為錢教授說不清楚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差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他是殺人兇手的可能性才更小。如果真的是兇手，一般不會留這麽大一個破綻給我們去查，當然不包括那些想要跟警局或者探查者示威的想要得到關注或者證明自己很了不起的犯案人員，而錢教授顯然完全不屬于這類人。他有足夠的名望，也足夠的受到重視。他又聰明，如果他是兇手，應該是從一開始就讓自己在這個案件之外，而不是讓自己有一個剛剛好的嫌疑。當然他到底是不是兇手，還是需要查清楚他在昨天晚上八點到十點兩個小時之間的時間，到底在哪裏，又發發生了什麽。”

強子低頭思索。

江瑤也大概聽懂了一點。

秦重也不再理會陷入沉思的強子了，大概的跟江瑤講了一下他們從劉向南教授和錢國富教授的詢問詢問到的情況。

時白也終于再次動了，把手裏的照片給了江瑤：“你看看這些，劉向南說能在他休息的可能的一個半的時間內複制這樣一個實驗室的人只有他和邱澤，你怎麽看？”

江瑤想了想，拿着時白遞給她的照片緩緩的在這實驗走起來，她走的時候跟時白不一樣，雖然也很注意各處的東西，但是步子有着自己的規律，掃視實驗室內的東西也有一個自有的順序。

大概轉了個三四圈，江瑤走回到秦重和時白的身邊。

強子也正好壓下了心內的思緒，看向了江瑤。

時白擡了擡眼：“怎麽樣？”

江瑤一邊思考一邊回答。

“的确像劉向南教授說的那樣，必須得是非常熟悉的人才可以，這裏實驗室裏面的大件東西以及擺設倒是沒什麽，很容易就能複制出來，只是這實驗臺上的實驗步驟，容器裏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