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想起一個人。她好像看見了易璋。呼吸聲艱難而響亮，像是快死了。可醫生說，那是呼吸機的聲音，不是呼吸聲。

易琦魔怔了，保持着進攻的姿勢，連警察到了都沒有發現。

“都不許動。”警察抓住易琦手上的晾衣叉，“幹什麽呢？讓你放下。”他搶走晾衣叉，把鬧事人等一并帶走。

“就這些？”小警察在派出所裏翻了翻手上的文件夾。

“該說的我都說了。”易琦回答，外加送了小警察一個白眼。

“你倒挺狠。”

“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就這樣。”

小警察無奈地點點易琦。“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就是這麽行俠仗義的？把你哥叫來。”

“那不行。”

“怎麽不行？”

易琦眼珠子一轉。“我哥腿腳不方便啊，你老讓他跑來跑去的，于心何忍。你們人民警察就是這麽為人民服務的嗎？那我哥要是路上碰到個三長兩短的……”

行，成我不是了。“那你石源叫來。”

“他又不是我家人。”易琦把胳膊撐在辦公桌上，“哦，我知道了，我找個我哥的朋友就可以了是吧。那你幫我簽了吧。反正石源是我哥的朋友，你也是我哥的朋友，不都一樣。”

小警察發現自己是說不過易琦了。指了她半天，只能吃癟。“你要是我妹妹，我一定好好管你。”

“沒機會了。哥，下次來店裏吃烤串，報我名，給你打個折。”易琦說着就往門外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折了回來。“剛才那個小流氓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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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被吓着了。有事你還走得了嗎？”

“那就好，謝了。”

易琦走了。同事走到跟前，拍了拍小警察。“她這三天兩頭往所裏跑的，不會是看上你了，故意的吧。”

小警察看着門外，笑了。

易琦沒有走遠，碰巧聽見了同事的調侃。她拍了拍派出所門口的杆子，以示抗議。

“別瞎說。”小警察合上文件夾。

易琦走在回家的路上，總覺得輕松不一起來。

要去西藏啊。她想。

易琦擡頭看着天空。貴陽的空氣特別好，天是藍的，時機好，還能看見璀璨星辰。

這裏不是挺好的。

易琦掏出手機給易璋打了個電話。“哥，你能不去西藏嗎？”

“你見過欣文了？欣文挺好的。”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讓你去西藏。你就知道逞強。”

易璋一愣，覺得很好笑。“傻妹妹，你不會要和我煽情吧。終于知道擔心你哥了？你早該學着示弱了，別跟個女金剛似的，否則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多學着點你哥。”

“白癡。”易琦小聲說了句，然後她把手機拿開，沖着話筒大喊，“易璋，你就是個白癡。你以為西藏你想去就去啊，大塊頭答應了嗎？要是我把你的身體狀況好好和淩欣文說了，看她敢不敢冒喪偶的風險，和你去西藏。”

69、心堂打架

方妍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人權了。為什麽要去西藏啊？她邊在臺上表演邊想。

上次去色達已經感覺少了半條命了，這次要是再去拉薩，還不得死在高原。這個破易璋，想一出是一出，煩人得要死。

方妍瞄了瞄臺下。

自易琦和淩欣文巧遇後已經過去兩天了，也沒見易琦有什麽舉動，難道要幫助易璋促成這樁婚事？

淩欣文從心堂大門走了進來。

待會兒可以問問她。

方妍這樣想着，竟瞄到了付小靈。付小靈正坐在桌子前看手機，對方妍的表演毫無興趣。方妍有種挫敗感。

表演完，方妍拉着淩欣文去了付小靈那桌。無論付小靈對易璋感不感興趣，她都得拐彎抹角地告訴付小靈事實，免得節外生枝。

“你怎麽來了？”方妍問。

“等人。”

“這是易璋的女朋友。”

“淩欣文。”淩欣文朝付小靈點了點頭。

付小靈朝她笑笑，看上去心情不好。然後付小靈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開始刷手機，讓方妍好不尴尬。付小靈的另一只手上攥着一張銀行卡。

對于易璋有女朋友的事情，付小靈好像并不在意，那她為什麽不高興？

遠處傳來嘹亮的招呼聲，一聽這肆無忌憚的大嗓門，就知道一定是易琦。易琦是來還刀的，恨不得讓所有酒客都知道她有刀。

“阿正呢？我怎麽沒看見他？”易琦走到方妍身邊，胳膊肘撐在方妍的肩膀上。

“我怎麽知道啊。”方妍回答。

易琦看了眼付小靈，突然亢奮了，她激動地問。“警察有沒有聯系過你？昨天我把那幫小流氓揍了一頓，以一當十，你可不知道現場有多兇險。這下他們知道教訓了。都是朋友啦，你不用謝我。”

易琦一個勁兒地誇誇其談，付小靈的臉卻越來越黑。手上在銀行卡“啪”的一聲被拍在了桌上。

“你就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嗎？”付小靈冷冷說了一句。她音量不大，聲音卻很有威懾力。

“你什麽意思？”

“我說你，就喜歡多管閑事嗎？對別人的事橫插一腳讓你很快樂？”

“你怎麽說話的？”易琦拍了下桌子，指着付小靈。

“你怎麽做事的？”付小靈從椅子上站起來，怒氣沖沖地看着易琦。

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方妍摸不着頭腦，只能當個迷糊的和事佬。

“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啦。”方妍試圖站在兩人中間勸架，卻被易琦一下推開了。

“不關你的事。”

本來被小流氓說醜已經是奇恥大辱，這件事過去也就算了。付小靈沒想到自己竟然接到警察電話，讓她配合調查。坦白自己醜到根本不值得犯罪分子性/侵嗎？付小靈怒火中燒。

戰争被引發了。本來今天付小靈是來找阿正的，沒想到遇見了易琦。既然來都來了，就把事情說說清楚。

兩個急脾氣沒說兩句就打了起來，可把一旁的方妍吓着了。

方妍抱住易琦，看見淩欣文一臉驚恐地傻傻站在原地。

“你快把易璋叫來啊。”方妍對她喊。

“啊？哦。”淩欣文點點頭，有點想不起來要怎麽找易璋了。

“不許叫我哥。”易琦也對淩欣文喊。

淩欣文看看易琦，又看看方妍，拿不定主意，像根杆子一樣，傻傻杵在原地。

真是醉了。

兩人的争吵很快引起了酒吧衆人的注意。阿正姍姍來遲，他和方妍掉了個個，才終止了這場戰争。

“你抱着我幹嘛？你有病啊？”易琦張嘴就罵阿正。

付小靈鼻孔裏喘氣，直瞪着易琦。

“有什麽事大家說開嘛，不要打架。”方妍摸了摸自己被拽紅的胳膊，沖着兩人憨笑。

“懶得說。”付小靈推開方妍，把銀行卡塞在阿正懷裏，走了。

“這什麽意思？”阿正拿着卡，奇怪地看看方妍。

方妍攤攤手。

“別生氣了。”阿正讨好易琦。

“要你管。”易琦也走了，不過她沒走多遠。易琦去了更衣室，方妍去找她。對于自己和付小靈間的糾葛，易琦只字未提。她不想讓易璋知道自己出去打架了。

易琦只是說。“你不能答應我哥去西藏。”

“我保證。”正中方妍下懷。

“你說男生都喜歡女生什麽？”易琦突然轉變話題，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男生喜歡什麽？方妍想到石源。滿腦子都是上/床。

“男生喜歡……”新姿勢？方妍想到了個嚴峻的問題，她根本不知道石源為什麽喜歡自己。然後她又陷入了另一種糾結，我到底有什麽好的？“可能是一種，感覺吧。”

“說了和沒說一樣。”

兩人漫無目的地胡扯。易琦只想找個人瞎聊。瞎聊完，她就氣消了，無論付小靈的憤怒在她眼裏是那麽莫名其妙。

兩人從心堂出門的時候，心堂都快關門了。淩欣文還在店裏等易璋接她。易琦想去燒烤店看看，方妍說一起。

她們從心堂出門進入小路，右轉往燒烤店的方向走去。

小路上的路燈還是壞的，光線昏暗，樹影搖搖欲墜。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聊着天。方妍看着地面，大路上車流的聲音傳進耳朵，模糊了聲音。

要說這小路應該沒什麽人走才對，可方妍看着地上的影子，卻覺得路上遠遠不止她們兩人。

方妍突然停下腳步，影子走了兩步，也停了下來，連行車聲也消失了。

“誰啊？”方妍問。

沒有回答。

兩人轉過身，看見身後站着幾個男人，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群流氓。

方妍不是他們的目标，他們只對着易琦說話。“沒想到吧，這麽快又見面了。”

流氓們每人肩上背着一根棍子，朝易琦走來。

“怎麽，昨天被打得不爽嗎？”

“是啊，很不爽呢，所以今天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