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卧槽 人在懵逼中,鍋從天上來啊!……
她木然立着, 看着重重落上的鎖,心裏飄過“卧槽”二字。
“陸硯生,你又跟我玩陰的...”顧歡的眼前一黑, 沒了意識。
雲枝接着倒下的人, 将人抱回陸硯生的卧室。作為方才的目擊者之一,雪蘭夫人同情地拍拍陸硯生的肩膀, “那麽執着幹什麽, 我分明告訴過你, 她心裏有人。聽你父親的多好,讓一切回到正軌...”
“母親。”
知道他不耐煩,雪蘭夫人轉移話題, 施施然坐在樹下,取腰間一盞吉祥, 細細聞着,“硯生,顧歡就算再特別,也是個女人, 和唐笑年比,你能給她什麽。你甚至連站起來将她搶過來的能力, 都沒有。”
“即使日夜相對,你可曾擁抱過她?”
雪蘭夫人的這番話,可謂是字字誅心。她望向顧歡所在的屋子,道, “你自小便不近女色, 難得碰上個這般妖媚的女子,不免會将其與情滋味混淆。”
“該安置的,我已經吩咐過雲枝。過了這一夜, 你好好想清楚,你對顧歡,究竟是本能對于她身體的渴望,還是真的另有其他。”
***
夜間,顧歡醒來之時,渾身沒有力氣,入眼還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初初醒來有些愣怔,她感覺有些冷,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被人扒的只剩下一件小衣...不對,她白日穿的是藕荷色的,不是這一件繡着牡丹花的,是誰趁着她昏迷,幫的她沐浴淨身?
她扶着額頭,費力直起身子,看清床前的身影。
陸硯生慢慢調着青瓷碗,見她醒了,若無其事地問道:“餓不餓?”
“陸硯生,你到底将晁烈藏在何處?”
顧歡欲下床,可剛掀開被子,她便驚呼一聲,懊惱地蓋上被子,頰側泛上了緋紅。
她她她...為什麽沒有穿亵褲,尤其是在陸硯生面前,真特麽丢死人了!
她驚呼的聲音如莺啭燕啼,将他的防線一潰千裏。在夜明珠暧暧的光華下,渾身無力的少女有着新雪般的肌膚,局促的呼吸下,玲珑的曲線有如西南無垠的沙丘般起伏有致,延伸向下,是筆直交疊的雙腿...一如夢裏場景,他的眼裏聚攏了濃的化不開的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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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生,你無恥!”
“阿歡,你餓不餓...”他低目,淡淡問着。
“陸硯生,你給我滾!”顧歡惱恨地指着門口。
“他回來了,你便這般有底氣?”陸硯生輕笑一聲,将勺子遞向顧歡,“阿歡,吃完我便告訴你,晁烈在哪裏。”
顧歡半信半疑地,掃了陸硯生,繼而看向他備來的食物。也不是羹湯,也不是他擅調的梅子糖水...清澈的水色,泛着淡淡天青,襯着這青瓷小碗,她覺得,這東西,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過,到如今這個份上,陸硯生也沒有害她的必要。如果他在害她之前還要專門給她沐浴更衣的話,那他真的是個變态。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當小碗減半時,陸硯生放下勺子,徑自将其餘地飲下去。他從未這般大量地飲用過春意濃,是以,他皺了皺眉。
看見美人輕蹙眉,顧歡雖不耐,但還是問道,“陸硯生,你怎麽了?”
“阿歡,你也曉得關心我了?”
顧歡拎着薄被起身,似乎是燃香的緣故,她的身子無力,不得已扶着床。她四處尋着自己的衣服,“關心你,陸硯生?我只是想知道晁烈在哪裏,唐笑年說過,今晚,他要見到我,如今他是狀元郎,你惹不起他的...”
顧歡光着腳,雪白的小腿在他面前晃着。
她并不知道這在陸硯生眼裏代表什麽,她着急着找衣服,邊找邊說話,陸硯生許久沒有說話,她疑惑地回頭,驚呼一聲便被站起來的陸硯生摟住腰身,撲倒在塌上。
“你、你...你能站起來了!”顧歡支支吾吾,她方才那麽肆無忌憚地起身,就是仗着陸硯生是個殘疾人,奈何不了她,如今這都什麽情況?
“你不是在問晁烈嗎,不是想要同唐笑年走嗎,怎麽也曉得來關心關心我?”他抓着她的手,從指尖親吻到掌心,他喘息着問,“你和他也這樣嗎?他也這麽親你嗎?”
意識到他打算做什麽,顧歡緊張起來,說話吞吞吐吐,“你不是、不是嫌行那事惡、惡心嗎?”
春意濃開始發揮作用,他眼裏的顧歡,每一處都蒙上了曼妙的色彩,她的每一處都明晃晃地在晾曬,在透明,在熱烈地邀請...在勾引。
顧歡此時也察覺到異樣,身體裏猶如充斥着一團即将爆發的火漿般,随時要炸開來,“陸硯生...你剛剛,給我吃的...是什麽東西?”
那東西的性子太烈了,她眼前一黑,忽地什麽都看不見,意識漸漸模糊掉,只能憑借着本能,摟着身側的人,不斷地迎合着他。
青帳搖,牡丹绡,燭影幢幢一夜無眠。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顧歡已經分辨不清時間了,是中午,還是傍晚...榻下一片狼藉,陸硯生的衣衫、束發的玉簪、她那條繡着牡丹的小衣...雜亂地放在一起,昭示這這裏曾經有過的激烈。
陸硯生淺眠,發覺她醒了,閉着着眼睛尋她,低頭親她,沒有說話。他的親昵不帶有感情,下意識的親吻和磨蹭,如同渴望安撫的小獸一般。
顧歡覺得頭疼,她仔細回想昨晚的事情,發現她什麽細節都想不起來,什麽東西都記不清楚,一切都無比地混亂。她只記得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急匆匆地脫光了衣裳,毫無目的地親吻着,粗魯肆虐到将對方的嘴唇咬到出血。
“累不累?”他抵着她的額頭,“嗯?”
他抓着她的手指,逐根親吻,順着她脊背光滑的弧度摸下去,一路向下,停在平坦的小腹上,好奇地問,“這裏,會有我的孩子嗎?”
顧歡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有溫柔,有委屈,觸碰到她身上的青紫時,他眼底甚至會有自責的神色,那一瞬間,她好像悟了什麽...陸硯生,是不是喜歡她啊?
“阿歡?”
顧歡勾唇,雙手勾住陸硯生的脖子,像只貓兒一樣,臉埋在他的頸窩處,十分親昵和依賴,似沒睡醒便被吵醒的煩躁,“好吵啊,再睡一會兒嘛!好累的!”
陸硯生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他以為她會哭,她會鬧,連見他見都不願意見到...他手足無措地拍着她的脊背,“乖,不鬧了,再睡一會兒。”
他将顧歡哄睡,輕聲下床,門合上的瞬間,“熟睡”的顧歡睜開眼睛,微微有些茫然地看着床頂。
用完午膳後,雪蘭夫人扶着雲枝在庭院內散步,陸宅的景致很好。硯生對這座院子,是費了諸多心思的,那顧歡,說起來,是奇女子啊。硯生一直淡然,她這做母親的,有時候瞧着他的眼睛,都會覺得那裏面似乎藏了一片無垠的荒原。
顧歡這姑娘,有本事啊,橫沖直撞地,便在在那荒原裏,種出一株殷紅的牡丹來。
陸硯生從房裏走出來,已然沐浴完畢,換了一身衣裳。淡色的牡丹繡在袖子滾邊,層疊淡染,別有一番風情。瞧着陸硯生的腿,她戲谑笑一聲,“餓了麽,午膳都沒用,瞧瞧我這個為娘的多有心思,知道外面吵,你們睡不着,早早便砸暈了門外叫喊的狀元郎。”
“那兒子,多謝母親。”
“去哪兒,不用膳?”
陸硯生頓着步子,回頭耐心道,“這個時辰,飯約莫涼了,我去給阿歡做些吃的。”
雪蘭夫人悠遠地“唔”了一聲,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覺笑出聲來。這還是她的兒子嗎,這明晃晃的歡喜啊,從眼角挂到眉梢,瞧瞧那眼神,跟融了塊兒蜜糖似的,化都化不開。
卧室分為內外間,內間布置十分奢華舒适,地上鋪着上好的白狐裘,雕花窗下擱置美人榻,向裏是極為寬大的床榻,床榻邊擺了精致的香爐和小燈。玄關将內外間隔開,說是內外間,實際上一樣都是極為隐私,只是外間引了溫泉水,不過也是供休憩的地方。
顧歡佯裝睡着,門輕聲打開,她呼吸放的更輕了些。
她被人輕柔地抱起來,那人走了些步子,緩緩将她放置溫泉水裏。她輕輕顫栗,知道這下裝不了了,便睖睜着睜開眼睛,假裝才醒,不知所措地瞧着周圍,接着恍然大悟,嬌羞地将陸硯生抱得更緊,“我自己來。”
光潔如新雪的肌膚,緊緊貼着陸硯生的,生怕露出一點春光來。
“抱這麽緊,如何自己來?”他在她身上撩着水,笑着說,“左右不是第一次了,聽話,沐浴後吃飯,或是現在吃,我喂你,嗯?”
他低頭看,阿歡微微垂着頭,露出一截皓色的脖頸,曲線十分優美,往下便是若隐若現的渾圓。
“好,聽你的。”
陸硯生揉揉她的頭,“阿歡真乖。”
快用晚膳的時候,顧歡将陸硯生支去廚房,自己去了後院。她拿了一件晁烈的衣物,給兩只犬嗅着,随即她放開那兩只狗,跟着它們走,很快,她便循着找到了晁烈所在的地方。
是陸宅深處一間稍顯破舊的房子,顧歡捂着鼻子,揮擋着蜘蛛網,打開了門。門一打開,一種腐肉的味道撲面而來,顧歡惡心地當場就把中午吃的東西盡數吐了出來。
晁烈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
她忐忑地往裏走,進到內間時,她的瞳孔地震:
消失已久的劉峰并沒有死,而是被吊在房梁上,雙眼血淋淋的,原本是眼球的地方,不知填塞了什麽,居然長出了類似牡丹花樣的品種,層層疊疊,綻放血腥的美麗。
軀幹四肢,皮盡數被扒掉,泡在什麽不知名的液體裏,隐約能看見腹部在微弱地浮動...至于早已失蹤無人問津的張三李四,也是同樣的凄慘下場,只是略有不同的是,那妖嬈的牡丹,沒有長在眼眶裏,而是長在被挖空了的腹部。
這些花兒肆無忌憚地将人體作為自己生長的器皿,野蠻地汲取養料,在這腥臭的血肉裏,開出燦爛的花朵來。
如果不是為了晁烈,她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在她生活的陸宅,有這樣一間破敗的房屋,這裏有一處腥臭的角落,滋生了這些陰暗靡豔的花。
卧槽...這都是神馬神仙地方!
比起那幾個人,晁烈算是好的,只是被打暈了吊挂起來,顧歡利索将人放下來,幾個嘴巴子将人扇醒過來,晁烈眨眨眼睛,有些迷惘,顧歡拉着他,“傻缺,愣什麽,出去啊!”
昨日唐笑年送她回來時,悄悄在她耳邊念了一處密道。正好是從陸宅通向城門口的的,她不知道唐笑年的消息從何而來,但是直覺告訴她,唐笑年沒有必要騙她。
顧歡剛對晁烈說完這處地方時,他們走到門口,發現門口齊齊圍了一隊府兵。還是那些陰魂不散的人啊...顧歡無奈扶額,晁烈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了,便再次被府兵壓住。
“他是我的人,你們放了他!”
眼瞅着他要再次被壓進去,顧歡有些急,上去扒拉着那位府兵,“大哥你這樣不行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人撈出來的,你說抓就抓,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
“阿歡,別鬧。”
啧,又是熟悉的聲音。
“陸硯生,我都跟你說了,我帶着晁烈,就是當個保镖,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敏感,你以為我是牡丹,人間富貴花啊,誰都喜歡!就你瞎了眼,看上我這麽個人...”
“你還指望他帶着你出去,跟唐笑年雙宿雙飛?”他的視線越過衆人,淡淡落在顧歡身上。
“陸硯生!”顧歡氣急敗壞,“你不要臉我還要!你昨天上我的時候,知道我是清白身吧,身子都被你破了,我怎麽跟唐笑年雙宿雙飛!”
不僅門口偷聽的雪蘭夫人贊了顧歡的豪爽,連府兵們都忍俊不禁,礙于陸硯生在,不得已都将臉給憋紅了。
陸硯生到底是矜貴公子,哪裏聽過這般混賬話,耳尖紅的滴血。
顧歡只顧着鬧,揪着其中一個府兵,道,“陸硯生,我不管,如果你今天不放晁烈走,我...我就親他!”
府兵心裏一個“咯噔”:卧槽,關他什麽事情!
人在懵逼中,鍋從天上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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