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替身白月光(十六)

“寅則……”

盡管早已被54088告知了傅寅則的到來,可面上棠寧依舊小臉一白,一把将禁锢着她的傅元恺猛地推開,這般喚了一聲。

傅元恺不願她為難,就勢踉跄退開,一直退到走廊的另一面牆,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側臉。

見她一直擔憂地看着拐角處的傅寅則,傅元恺的心口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口似的,無端一疼,疼痛不斷蔓延、蔓延,口中原先他還覺得甘甜的血的腥味也莫名苦澀了起來。

“寧寧,過來……”

偏偏就在這時,傅寅則又開了口。

傅元恺眼睜睜地看着棠寧聽話地擡腳朝前方的傅寅則走去,想要伸手去拉也只拉了個空。

眼看着兩人要離開,傅元恺站直了身子,聲音嘶啞道,“剛剛是我趁她一個人不注意,故意強迫,我唇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不要怪她……”

聞言,棠寧整個人一震,傅寅則卻低低地笑了一聲,牽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坐在自己的休息室裏棠寧看着傅寅則表情嚴肅地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用濕巾動作輕柔地幫她擦着唇角的血跡。

見傅寅則擦完丢掉手中的濕巾,棠寧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下一秒便感覺到一只手忽的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男人激烈的吻便落了下來,仔仔細細,裏裏外外,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一種動物領地的驅逐再标記,一種另類的主權宣示。

他在跟她宣告,她是他的,所有都是。

而此時,沉浸在這個吻中的傅寅則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來,不過就是個心裏有些興趣的女人罷了,難道是得到的方式過于特別,還是比以往任何一個花費的心思都來得多的緣故。剛剛在看到她與元恺的親吻時,他的心頭竟無端生出了一股火氣,讓他連笑容都只維持在了表面,達不到心底,甚至現在只想吻着她,好驅逐掉她身上殘留的元恺的氣息,僅留下他的。

他這是,上心了?

傅寅則莫名這樣想到,男人眼中的興味更甚了,甚至還夾雜着一股暗藏的興奮與刺激。

他喜歡征服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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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要的就是他的上心。

從一開始讓他對她産生興趣從而花盡心思将她從傅元恺的手上搶來都是在算計着他的上心,畢竟一個游戲氪金不氪金,對一個玩家來說是不一樣的,一旦氪了金,甚至越氪越多,舍棄的時候就越難,因為你舍棄不掉你前期花費的那些金錢與付出。

傅寅則這個人,不管得到什麽,從來都太過輕易,甚至從未嘗過一點的困難,這也就導致了他基本沒在什麽人的身上花過心思,包括葉曦。棠寧是他第一個這麽費心的人,同時也将會是他越來越費心的,越來越舍棄不掉的,越心動不已的人。

也不知是棠寧的抗拒太令他難受,還是傅元恺怕傅寅則會過于介懷他而對棠寧不好,之後的電影拍攝,他一直都很安分,只有偶爾送來的棠寧喜歡的飯菜、飲料,甚至是消暑神器之類的,還在提醒着棠寧對方始終都在關注着她。

至于電影中的那場吻戲,就不知道傅寅則是怎麽跟導演溝通的了,最後也沒拍成。

跟傅寅則的相處棠寧也是一直潤物細無聲着,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特意讓客廳亮着燈坐在沙發上等他回家,只不過她的等待常常會因為太困自己睡倒在沙發上,然後被半夜回家的傅寅則輕聲叫醒。傅寅則也說過她,不用每天晚上都等他回來,可棠寧聽完之後答應得倒是幹脆,卻始終不改。

也是這個時候,傅寅則才看到了她性子中執拗的地方。

因為傅寅則有胃病,發作起來常常疼得臉上發白要吃止疼藥,偏偏又不是個喜歡吃早飯的,常常一杯黑咖啡提提神就解決了早飯,棠寧見到過好幾次,怎麽說對方都不聽,她便只好将自己的鬧鐘特意定得比對方提前半個小時左右,然後在廚師的幫助下,早上做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早餐出來,每天非要看着他吃了早飯才願意放他出門。

跟傅寅則在一起的每一天,不管她在做什麽,拍戲拍廣告也好,在家休息做小甜點也好,棠寧總會在空閑之際給傅寅則發上一條她的實時動态,然後詢問着他的意見,幾乎讓對方參與着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了解着她所有的喜好與不喜,積極而不着痕跡地讓他對她費着各種心思。

這樣做的好處便是傅寅則肉眼可見的,對她妥協與讓步的地方越來越多,甚至……

下了車,挽着傅寅則的手臂,看着面前低調奢華的私人會所,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星空連衣裙和腳上的銀色高跟鞋,棠寧深深地吸了口氣,卻還是在身旁傅寅則要擡腳往前走去的剎那,伸手輕輕扯了扯他。

“怎麽了?”

傅寅則低聲問了句。

“沒怎麽,就是你去談生意,帶着我會不會有些不好,要是影響到你……”

棠寧後面的話都沒說完,傅寅則便已經伸手與她十指交扣,“沒事,只是個合同罷了,其他人也是帶的女伴,我只有你一個女朋友,這種場合不帶你,帶誰都不名正言順。”

可見對方攻略她的力度也不小,情話總是說來就來,棠寧微微一低頭,臉頰微紅地跟随着傅寅則的腳步便往前走去。

可等到了那個地方,看了眼其他男人帶的所謂女伴,棠寧竟然還在其中看到了一個圈內出了名的清純小花旦,但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她抱着手臂的那位肥頭大耳,家裏好像已經有老婆了?

見狀,棠寧腳步微頓,訝異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傅寅則,卻見他像是毫無察覺般領着她繼續往前走去。

“不好意思,家裏有人需要換衣打扮,來晚了。”

一走到桌子旁,他便道了句歉,随後牽着棠寧就坐了下來。

“罰酒三杯,罰……呃?換衣打扮?”

他們這些人出門,身邊的女伴哪個敢讓他們等。其中一個模樣不錯,但瞧樣子有些喝高的男人疑惑地問了聲,随後像是才看到坐在傅寅則身邊的棠寧似的,眼中迅速閃過了一道驚豔,“這位是……”

“我女朋友,棠寧。”

傅寅則笑着介紹道。

這一下不僅僅是在座的男人們了,就連那些女伴也俱都訝異地張開了嘴。

幾個男人互相隐晦地交換了個視線。

他們可都聽說了,想來愛玩會玩冷情薄情的老傅最近好像栽了,還是栽在了個電影學院的小姑娘手裏,以前的工作狂加班狂現在天天晚上回家回得越來越早,搞得整個源氏娛樂的員工們每天跟過大年一樣不說,出來玩的次數都驟減了許多,他們今天一方面确實是有點生意要跟他談,另一方面把地點定在蓮韻也是存着喊他出來樂呵樂呵的心思。

在老傅答應出來的時候,他們還一起感嘆道這才應該嘛,他們這些人沒事玩什麽癡心情長劍,這世上美人這麽多,這個膩了換那個,反正他們又不是換不起,老傅比他們這幫人條件可好太多了,那模樣那身段那手段,哭着喊着倒貼的女人都一大把,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可沒想到……

他竟然直接把女朋友給帶來了。

這是幹啥?

這到底是重視啊還是不重視啊?重視的話怎麽會帶她來他們的局,可不重視他連這種秘密基地都願意跟人家坦誠。

等到這幫人看見傅寅則細心地給人家小丫頭一邊燙着餐具,一邊認真地跟她介紹這邊有什麽好吃的,一會上來了叫她每個都嘗嘗,她不喜歡吃蔥花,讓人家服務員記得菜裏面不要放。

聞言棠寧眼眸微閃,還真具有迷惑性啊,明明好感度從兩人在一起後就一直沒漲過了不是嗎?

其他人卻在心裏暗嘆,如果這都不算愛,老傅真的栽了……

不過這丫頭長得确實漂亮,這小臉蛋,小皮膚,小身……

還沒打量完,傅寅則便已經先他們一步站起身來将棠寧整個人都擋了個嚴嚴實實,同時舉起酒杯來,“不是說遲到的罰酒三杯嗎?我……”

他話還沒說完,棠寧在下面就已經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傅寅則順勢彎下腰,棠寧便連忙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胃不好不可以喝酒,昨天胃病才犯,吃藥都不管用你忘了嗎?”

“嫂子,跟老傅說什麽悄悄話呢?”

其他幾個人笑眯眯地打趣道。

聞言,傅寅則安撫地捏了捏棠寧的手,“免不了的,少喝點不要緊。”

說完,擡起酒杯仰頭被灌下了一杯。

傅寅則喝酒不上臉,一口氣喝下兩杯就跟喝白開水一樣,面上沒有一點變化,直喝得其他幾個人都開始拍手叫好了起來。

就在傅寅則笑着舉起第三杯的時候,一旁的棠寧霍地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幾乎瞬間就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她略微有些不适地深呼吸了下,随後露出了個客套的笑來,伸手一下就将傅寅則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仰頭悶了下去。

一吞下那辛辣的酒液,棠寧的臉上便迅速升起了一抹嫣紅,看着那是又鮮活又漂亮。

“這杯酒我替他喝了,後面的酒我都替他喝了,他胃不好。”

此話一出,現場一靜。

傅寅則眼神微眯。

随後在座的所有人都大聲嚎叫了起來。

“好,嫂子女中豪傑!”

“好樣的,這杯酒我敬你和老傅,百年好合!哈哈哈!”

……

棠寧來者不拒,動作利落,似是生怕慢了一步都會叫傅寅則搶過去似的。

這幫人是真的沒想到,這小姑娘看着文文靜靜,溫溫柔柔,漂漂亮亮的跟個櫥窗裏的瓷娃娃似的,行事這般豪爽幹脆,對人胃口。

坐在傅寅則身邊的一個老總可能跟他關系比較好,竟直接伸手搗了下他手肘。

“這寶貝蛋子哪找來的?哪天你要是不要了,跟我說……咳咳。”

男人後面的話在傅寅則看過來的眼神中根本沒敢說完,就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眼神要是能殺人,他怕是剛才就在老傅的眼神中死去活來百八十回了。

看來是真寶貝啊!

“搶來的。”

便是在這時,傅寅則的回答才慢騰騰地傳進了那人的耳朵。

“搶……你厲害!”

那人當即豎了個大拇指。

傅寅則彎了彎嘴角,轉頭看向了身側沒喝幾杯就已經兩頰通紅,眼睛都開始聚不了焦的棠寧,心裏暗笑了聲,明明一點都不會喝酒還學人逞強,擡手輕按了下沒多少反應的胃部,心頭無來由的陷下去一塊。

最終當天晚上的聚會傅寅則還是半途不了了之了,沒辦法,幾杯酒急吼吼地下了肚,棠寧很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甚至還總是雙手捧着他的臉叫他不要晃,她頭暈有點想吐什麽的。

傅寅則也繼續不下去,跟那幫老朋友們打完招呼,背着棠寧就下了樓。

偏偏她喝醉酒了還一直不老實,坐在副駕駛上嘴裏一直叽裏咕嚕地說着些什麽別攔她,她還能喝,都給她喝,傅寅則有胃病,胃疼人難受等等,中間手更是差點沒打到他臉上。卻在車子路過一家電玩城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然後雙眼亮晶晶地朝他看了過來。

于是,傅寅則就這麽穿着一身手工高定西裝,領着個興奮得不得了的醉鬼在電玩城的一樓剪起娃娃來。

差不多買了足足五百塊錢的游戲幣,兩人才終于将棠寧認準了的那只粉色獨角獸剪了下來。

由于電玩城的停車場差不多都已經停滿了,傅寅則不得不将自己的車子停靠了距離電玩車整整兩條街外的一家商場底下。

所以等終于剪到了獨角獸,他還得認命背着死抱着獨角獸不放的醉鬼走上兩條街去拿他們的車。

“我好高興……生日禮物……”

正走着走着,傅寅則忽然聽到背上醉醺醺的棠寧再次念叨了起來。

“嗯?”

“不記得了嗎……你答應我的……生日禮物……我期待了好久好久……可你一直不回來……我只想要個禮物……元恺……”

最後的這個稱呼一出現,傅寅則的腳步便猛地一停,臉上的微笑也慢慢收斂了起來。

他毫不猶豫地一下就将棠寧放了下來,轉身看她抱着獨角獸一臉懵懂的樣子,上前兩步便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拉到自己的眼前。

“我是誰?”

“元……”

名字棠寧都還沒說出口,傅寅則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男人的吻過于密不透風,喝醉了棠寧又完全忘記了怎麽換氣,差點憋到窒息。

于是等傅寅則一松開她之後,她便眼淚汪汪地,控訴地朝他看了過來。

可傅寅則卻絲毫沒有因此放過她的意思,湊上去繼續語氣危險地問道,“我是誰?”

“……”

不回答也是一個吻。

這樣來來回回幾次,棠寧終于有點認出他來了,縮在他的胸口小聲地啜泣道,“寅則,寅則,你是寅則……”

“然後呢?”

“然後……”

棠寧一臉迷茫地擡起頭來看向他。

“沒有元恺,只有我,傅寅則。記住了,帶你去剪娃娃的是我,背你回家的是我,吻你的是我,在你心裏的也只會是我。”傅寅則猶如誘惑夏娃的毒蛇,言語蠱惑道。

他在他的小天鵝上真的費了太多的心思了,甚至演戲演到偶爾他自己都會當真的情況下,絕不允許棠寧的心裏還記挂着別的任何人。他傅寅則是個資本家,不是個慈善家,他所有的付出都是需要回報的。

他,要她的心。

公平吧。

至于得到之後怎麽樣,那就得到之後再想吧。

傅寅則将抱着獨角獸不放的棠寧輕輕放在了她地床上,在她的額頭吻了一記,這般想道。

等房門一被關上,棠寧的嘴角便輕輕揚了起來。

傅寅則當前好感度:90。

這麽久的努力,才不過漲了2點,果然是這個關卡最難攻略的boss啊!

還是需要點契機的……

而很快,棠寧就等到她的契機。

坐在別墅的沙發上,她看着熱搜上傅寅則與曾經的緋聞對象陸歡歡再次舊情複燃的新聞,聽着別墅裏的保姆、廚師等人的安慰,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結果當天晚上十一點她就等到了獨自一人開車從魔都趕回來的傅寅則。

進門後傅寅則并沒有在沙發上看到他想看到的人,當即皺了皺眉,還是在保姆王阿姨的提醒下才知道棠寧可能以為他人在魔都,所以今天晚上就沒等他回來,早早睡了。

待他走上樓後,卻發現棠寧未關嚴的門縫裏竟然有燈光透了出來。

沒睡?

難道……

他勾了勾唇,輕輕推開了門,不曾想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地上豎着的兩個收拾好的行李箱。

一聽到開門的聲響,棠寧驀地轉過頭來。

“寅則,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棠寧放下了自己剛剛疊好的衣服笑着回道。

與陸歡歡的緋聞完全算是對方碰瓷過來的,可能是覺得自己是跟他時間最短的一任女朋友,該占的便宜一點都沒占到,所以這一次在魔都遇到之後,她便不甘心地碰了個瓷。

其實早在緋聞被對方買上熱搜的第一時間,傅寅則這邊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本想花錢撤下的,可他總覺得家中的小天鵝對他的心思好像也就那樣,跟他預想的那種陷入愛情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想着他以前的那些經驗,女孩子總是愛吃醋的,一點小小的緋聞,說不定能給予她一點不一樣的沖擊與感受,所以他放棄撤下這次的熱搜,打量着她總能看到,總能覺得心裏不舒服而找他興師問罪什麽的。

可他從七點熱搜上了開始到現在的十一點,什麽都沒等到……

回到家,看到的竟然是——

“你這是做什麽?”傅寅則的聲音冷靜的有些危險。

“就收拾東西啊,之前我們的約定我還記得,在你膩煩我或者有了新的女朋友之前,我都一直是你的女朋友,現在你有了陸歡歡,我也該走了,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不該拿的我一個都沒拿,我的東西也一件都沒剩下,保證不會讓你的新女朋友過來看了心裏膈應。哦對了,前幾個月我算了下,已經還了你差不多十五萬。之後即便不做你的女朋友,後面的錢我也會每個月按時打過來了……”

棠寧說得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唯恐漏下一項。

可偏偏就是這樣公事公辦,體貼入微的架勢瞬間激怒了開了整整三個小時的車才趕回別墅的傅寅則,他毫不猶豫地捏着棠寧的下巴一把将她推倒在身後的床上,忽然失笑了聲。

“呵,只是這樣?除了這些,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

聞言,棠寧微愣了下,“我……我曾經……拍廣告的時候曾遇到過這位陸歡歡陸小姐一次,人很漂亮,近距離看臉上應該沒動過刀子,可能做事有點點急功近利,但人看上去應該還蠻好的,跟她交往你還是可以放心的……”

她連忙補充道,簡直比最賢惠的賢妻還要大度寬容一百倍,下一秒卻感覺傅寅則捏着她下巴的手更用勁了,用勁到似是想要将她的下巴捏碎,同時不受控制地低聲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

也不知笑了多久,棠寧感覺到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有些麻木了,男人才緩緩站起身來,站在床沿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嗤笑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那位人很好的陸小姐,跟她好好交往……”

“寅……”

棠寧有些不解地看着傅寅則摔門離開的背影,等人消失不見了,才慢慢收起不解的表情,嘴角微勾。

偏偏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竟然響了,是傅元恺。

抱歉,對這麽個已經攻略完畢的曾經目标,棠寧完全沒有接他電話的心思。

可沒想到一會兒,另一個電話竟然打到了她的手機上來了——

她看着上頭顯示的齊洌兩個字,挑了挑眉,等了三秒才滑開了接聽鍵。

“喂……”

她聽着手機另一頭男人傲慢的請求和聲線,和他口中說出的那個地點,棠寧的嘴角很快揚了起來。

此時,最近剛剛迷上手游的54088抱着一個手機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小聲地問道,“棠寶,棠寶,誰呀?”

“送人頭的。”

說完棠寧将自己的手機丢到了一旁,不再理會。

幾乎同時,面無表情開着車飛馳出去的傅寅則也只跟管家等人丢下了句不要放棠小姐離開的話,便沒了蹤影。這頭車子還沒開出去多遠,就接到了自己那幫好友的電話,打電話那人可能是喝醉了,竟然将電話打到了他這裏來了,畢竟自從上次他帶着棠寧一起參加了所謂的聚會之後,那幫人就默契地有什麽帶顏色的局都不再喊他。

而聽完了這個電話的傅寅則一轉方向盤,便直奔他們的場子而去。

一推開包間的門,裏頭就已經一片烏煙瘴氣了。

有個喝得醉醺醺的擡頭一看是他,“老……老傅!怎麽是你?不是在家裏陪着你的小寶貝嗎?怎麽?終于玩膩了?哈哈哈,想出來換換口味了?哈哈,來來來,大家醒醒,看看,看看誰來了?老傅!都讓讓!”

“哎呀,老傅?怎麽是你?”

“就是,不是還要守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嗎?怎麽突然來這兒了?就是以前你也不經常來這兒啊,怎麽,這麽多天總守着一個素太久了,憋不住了?哈哈哈……”

聞言,傅寅則順勢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接過了旁人一人遞過來的一杯紅酒。

“來來,彎彎你去我們傅總那邊坐,好好伺候啊!”

一人話音剛落,一個柔弱無骨的女人便被他推了過來,順勢抱着傅寅則的手臂纏了上來。

“傅總……”

聲音猶如冰冷的軟體動物。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手不斷上移,上移,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剛想探進去……

下一秒,傅寅則便捏住了她的手腕。

“傅總?”

女人迷離的眼中有些訝異,随後見傅寅則除了捏住了她的手腕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便妩媚一笑,單手撐着沙發,緩緩朝他脖頸處湊來。

越來越近,脂粉的味道也越來越濃,周圍已經各種笑鬧起來了。

始終端坐在一旁的傅寅則卻好似老僧入定般格格不入。

就在女人要吻上的一瞬,傅寅則終于閉眼一下将她掀了開來,撈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起身便往外快步走去。

“哎,老傅,你怎麽走了?老傅!”

有人還在後頭不斷地喊着。

可傅寅則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下樓,進車,啓動,油門,一氣呵成。

不過片刻,他便又再次回到了別墅樓下,熄火關車門,開門上樓,用備用鑰匙打開棠寧的房門,脫掉外套,上了床便用力地抱緊床上的人,鼻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鼓噪煩惱的心跳才終于慢慢平緩了下來。

“唔……誰?”

“我。”

“寅則?”

被他剛剛抱醒的棠寧有些迷糊地問了聲。

“嗯……”

“你去哪裏了?怎麽突然……又回來了?還有,你身上味道好奇怪……”

“對不起。”

“嗯?”

“還有,我還不準你走,我們的約定也依舊作數,陸歡歡那邊是我今天晚上參加魔都那邊的一個晚宴意外遇到的,只被她故意拍了幾張借位的照片,其他什麽都沒有,我不準備換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只有你一個人,寧寧……”

他試過了,以前的逢場作戲,現在卻成了完全無法忍受,他看着那個朝他靠近的女人,腦中想的卻是他的小天鵝,人家都說他栽了他還不信,現在他倒有點相信他是真栽了。

他傅寅則竟然也有翻船的一天,還是翻在了一個還沒對他動心的女人手裏。

這叫什麽?終日打雁,反被雁兒啄了眼?

呵。

可,即便心動了又如何?

他傅寅則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男人的眼中掠過了一道勢在必得。

傅寅則當前好感度:92。

聽到通告,于黑暗中,棠寧無聲地揚了揚唇角。

盡管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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