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反派無情公子(六)

“你看看人家是怎麽做人相公的?誰像你,給我買根銀簪子都摳摳搜搜的,最後用一根自己雕的桃木簪子把我給打發了……”

兩人正對視之時,一道抱怨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身側響了起來。

他們一起循聲看去,便看到一個穿着麻布衣裳,膚色黝黑,挑着扁擔,籮筐裏裝了不少油、鹽、布匹等零碎東西的男人,正被靠近他站着的一個綁着頭巾的青衣婦人伸手擰了擰腰上的軟肉,可即便這樣,男人也只是沖身旁人讨好地笑着,并不反駁。

可能是晏行之與棠寧兩人的顏值太高,好看的人不管到哪裏都會引起大家的注目,所以一進縣城就幾乎吸引了一整條街的小販的關注,也包括這一對賣完了帶來的山貨,剛剛買好家中所需東西的夫妻。

因為離得不是很近,青衣婦人根本就沒聽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麽,她的注意力全都被棠寧頭上那根她連見都沒見過的玉釵吸引了過去,豔羨之下就抱怨了這麽一句。

一聽到她這麽說,棠寧先是愣了下,随後急得臉紅耳赤地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你誤會了,我與晏公子并非……”

“喲哈哈哈,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大姐我知道,成親生了娃娃都好了。”

見棠寧臉紅了,婦人立馬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打趣道。

“真的不是……”

這邊的棠寧還欲再解釋,晏行之就已經先她一步,笑盈盈地對那青衣婦人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夫人,為何天色将晚,這偌大的縣城仍然這般熱鬧非凡?”

知道對待這種婦人棠寧就是說得嘴皮子都破了,恐怕都沒法跟她掰扯明白的晏行之直接插進來岔開了話題。

“你們不知道?”婦人有些詫異地張大了嘴,又上下打量了下他們,“公子你們兩個是外地人吧?今晚可是我們蘭舟城的大日子,花燈節。現在還瞧不出,到了晚上街上才熱鬧呢,到處都是人,路兩旁挂着的都是各種模樣的花燈,聽說晚上還有煙花能看,一會我們夫妻兩個把東西送回家後,也會帶孩子過來看看呢!一年可就這一次啊!”

聽完婦人的話,棠寧也露出一臉向往的神情來,沒想到……

不,她早想到了。

晏行之想要攻略她,光靠流血流汗還是有些不夠的,所以才特意控制了兩人的趕路速度,最後在這麽一座他早就知道會有花燈節的縣城落腳,還不就是為了與她多一些相處的時間,多一些……可以算計她的機會。

她懂,因為這些全都是她以前玩剩下來的。

Advertisement

現在主要看的便是到底誰套路誰了。

一如棠寧所料,果然天色一晚,晏行之就主動過來找她出去看看那農婦口中一年一次的花燈節。

理由則是他們所在的這個縣城離空山派并沒有多遠,反正他們也需要在這個縣城裏歇腳,何不趁機看看這花燈節到底有多盛大,也舒緩一下這一路上緊繃的情緒。

棠寧點頭應了。

等真的跟在晏行之的身後出去之後,她才發現在之前的青衣婦人并沒有誇大其詞,這所謂的蘭舟城花燈節真的很盛大,沿街的小販賣什麽的都有,熱騰騰的湯圓、混沌,小孩子最喜歡的冰糖葫蘆,還有面具,字畫,布匹等等,但路邊上賣的最多的還屬花燈。

兔子形狀的、蓮花形狀的,各式各樣,五顏六色,應有盡有。

随處都可以見到提着花燈的小孩大人,正圍着那些頂碗、踩高跷的雜耍藝人們鼓掌叫好,這樣熱鬧的氛圍下,棠寧也擠進去湊了兩回熱鬧,但因為她從藥神谷帶出來的行李早已随着馬車不見了蹤影,身上也沒多少錢,最後打賞的時候,還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晏行之掏的銀子。

“甑糕,又香又甜的甑糕!哎,小姑娘,你要來一塊嗎?”

才剛走過賣藝人的攤子,下一秒棠寧便立馬感覺到一股甜甜的香味不斷地往她的鼻腔裏鑽來。

擡頭看去,棠寧發現前方離她不遠的一個攤子上,正賣着一種紅紅白白的糯米做成的食物,熱氣騰騰的糯米上頭布滿了紅棗、蜜棗、紅豆之類的東西,從小就愛吃各種糯米食的棠寧,看到這吃食的瞬間,見身旁的晏行之毫不在意,腳步不帶任何停頓地就要往前走去。

她急忙忙地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晏……晏公子……”

因為心裏想吃而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早已飛上一抹霞紅的棠寧,看向晏行之的雙眼,卻在周遭燈光的襯托下,好似能放出光來。

晏行之露出了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剛剛由于腦中正在思考今晚的行動,而走了一會兒神的他也确實不太明白棠寧的意思。

還是棠寧看了看他後,又看了看一旁的甑糕攤子。

明了她意思的晏行之頓時有些好笑地彎了彎嘴角,待他看到小姑娘一邊被燙得直呵氣,一邊還要咬上一口紙袋裏他剛買回來的糕點,再露出一個滿足的不得了的表情來時,男人嘴角揚起的弧度就更明顯了。

可緊接着他便看到了抱着紙袋的棠寧看向前方的眼神驀地一亮,然後像是根本就沒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似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興奮地往前跑去。

奔跑的過程中,晏行之一直緊盯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直到停下,那股柔軟滑嫩的觸感才驟然消失。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眼神莫測地輕握了握,剛合成一個拳頭,下一瞬他便感受到身旁的棠寧伸手拍了怕他的胳膊,“你看,好多好多花燈!”

晏行之循聲看去,便看到兩人的頭頂上方正豎着一個差不多有一座房子那麽大的木架,木架上挂滿了各種形狀的花燈,頂上頭的是一座龍鳳呈祥樣式的花燈,做工精致而仔細,那龍和風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樣。

才看到這裏,他就聽到一旁的掌櫃介紹,說是今晚蘭舟城花燈節,他們的花燈鋪子在少東家的帶領下,也搞了點彩頭出來,這裏有一根桅杆,在場的哪個人能在不放倒桅杆的情況下,将桅杆上的繡球取下,就可以在這花燈架上任選一盞花燈走,包括最頂頭的龍鳳呈祥。

一聽到這樣的話,在場幾乎所有圍觀的人都轟動了起來。

畢竟那龍鳳呈祥燈,外人不知道,他們這些蘭舟人還不知道嗎?

那可是他們鋪子裏的鎮店之寶,不僅如此,還曾被一個來自揚州的鹽商開出了一千兩的高價,那可是整整一千兩啊!

但等他們再看那幾乎與城牆差不多高,又跟胳膊一般粗細的桅杆時,就知道這花燈不好拿。

聽周圍的人不停讨論着那盞龍鳳呈祥燈,又咬了口甑糕的棠寧仰頭看着面前的花燈架,“那龍鳳呈祥多醜啊,要是我,就選第三排的那盞玉兔抱月,真的特別漂亮!”

“玉兔抱月嗎?”

晏行之低喃了聲。

“什麽?”

只聽到他好像發出了聲音,卻并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麽的棠寧,轉頭便有些疑惑地詢問了聲。

卻只看到了晏行之微微揚起的嘴角,棠寧就眼睜睜地看着他輕輕撥開面前圍觀的人群,走到那個已經被衆人包圍住了的桅杆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腳尖只在桅杆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格外輕松地取下了那桅杆頂端的繡球,遞到了那掌櫃的面前。

“晏公子……”

棠寧驚愕地看着這前後不到兩秒發生的事情。

而那原先還一臉得意,胸有成竹的掌櫃,看到自己的話不過才說出去,就有人取下了繡球,明明他們之前喊人實驗了無數回都沒有人能取下桅杆上的繡球,誰能想到竟然……

掌櫃的臉色漸漸白了。

周遭看熱鬧的人卻在安靜了一瞬後,猛地發出一陣鼓掌叫好聲來,并且不斷地讓掌櫃的趕緊兌現他的諾言,讓人家公子去燈架上任選一盞燈。

衆心所向下,掌櫃的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在心裏暗暗叫了一句苦之後,就要開口叫人将那龍鳳呈祥燈取下送給面前的晏行之。

他卻直接擺了擺手,道了句不用後,一個縱身,人就像是片沒有任何重量的鵝毛,落在了燈架上,然後親手取下了第三排的玉兔抱月。

“哎,你怎麽……”

“就是,怎麽不選龍鳳呈祥,一千兩銀子呢!”

……

圍觀的衆人一見晏行之選了盞毫不值錢的玉兔抱月,再次喧鬧了起來,倒是花燈鋪子的掌櫃,猛地松了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說了一句一經選擇就不能再更換的話,就開始恭喜晏行之來。

晏行之也不在意,只是提着那盞玉兔抱月,面帶笑意,整個人猶如自帶燈光下凡的白衣仙人,輕輕巧巧地落到了棠寧面前,将燈朝她遞了過去,“棠姑娘,你的玉兔抱月。”

看到面前的花燈,又看了看晏行之臉上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棠寧臉上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片又一片的紅。

“我……”

她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麽推拒的話,兩人身旁圍着的人就已經開始哄起來了。

“小姑娘,拿着吧,你相公知道你喜歡特意給你取的,還不趕緊接過來。”

身旁一個好心的婆婆笑眯眯地說道。

看着棠寧與晏行之的眼神慈愛地就像是在看家中的小輩。

“我跟他不是……”

“我們不是夫妻,只是朋友。”

棠寧忙不疊地擺手,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晏行之就已經接過了她的話茬這樣解釋道。

“好好好,不是,不是,婆婆懂,都懂!”

見這婆婆露出一副你不必多說,我什麽都懂的模樣來,棠寧就知道不管她怎麽解釋,對方應該都聽不進去了,當即伸手拉住了晏行之的衣袖,就快速地逃了。。

直到逃到一個人稍微沒那麽多的地方,才終于停了下來,狠狠松了口氣。

一停下來,晏行之便笑着将手中的花燈朝棠寧遞了過來。

見到花燈,便立馬回想起剛剛那窘迫得都找不到地方躲的畫面的棠寧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晏公子,我剛剛只是感嘆了句這玉兔抱月漂亮,并不是真的想要,這燈我不能要!”

“不要嗎?”

晏行之微皺了皺眉。

棠寧認真點了點頭,然後就愕然發現對方見她不要,竟然就要将手中的花燈丢到一旁的水溝裏。

吓得棠寧連忙制止,“辛辛苦苦拿到的,也不用丢了這樣……”

說着話,她輕吸了口氣,“這麽漂亮的花燈這麽丢了多可惜啊,還是……給我吧,我要。”

說完她伸手捏住了花燈的竹柄,晏行之笑吟吟地順勢松開。

就是這樣一接一松的動作,兩人四周忽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氣氛來。

晏行之不說話,棠寧也始終都看着手裏的玉兔抱月,沒有擡頭。

最後她實在是覺得兩人間的氣氛太奇怪了,随手拿起一旁的一個面具攤子上的羅剎鬼面具,就開始細細打量了起來。

面具攤主人一見來生意了,便立馬熱情洋溢地開始介紹了起來,還說他們蘭舟城一直以來都有個傳聞,說是在花燈節這天,姑娘家只要帶了面具走在街上,遇到的第一個揭開她面具的男子就是她命定的真命天子,這個法子蘭舟城裏的姑娘都試過,可靈驗了。

聽到老板這樣的話,棠寧有些好笑地想要放下手中的面具,可沒想到,她還沒把面具放回到攤子上,另一只手就已經從她手中接過了這面具,手的主人——晏行之笑着看向攤子後的老板,詢問了下價錢。

“你買這個做什麽?”

棠寧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就要制止他付錢的動作。

聞言,晏行之指了指街道,“剛剛我就覺得奇怪,老板說了我才明白,為什麽我們一路走來,都會有人認為我們倆是兩夫妻,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傳聞,這蘭舟城裏的未婚姑娘今晚出門都會帶上各式各樣的面具,你跟我走在一起,又沒帶面具,大家自然而然就會覺得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怕被人誤會,這個面具不買也是可以的。”

聽到這裏,根本沒話反駁的棠寧慢慢松開了拉着晏行之衣袖的手,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這個青面獠牙的羅剎鬼面具,就小聲地對他道了句謝。

可沒想到她才剛将面具戴好,街上的行人就立刻躁動了起來。

聽了他們的對話,棠寧才知道原來一會兒河邊有煙花可以看,在這種生産力水平極其低下的古代社會,除了蘭舟城的花燈節,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看到一場煙花,因為煙花造價極高,就連花燈節也得靠運氣才能看上一場煙花。

怎麽能叫他們不激動?

了解原因的棠寧甚至都沒還來得及跟身旁的晏行之說上一句話,随着一陣喧嘩之聲,她整個人便被人海挾裹着與對方徹底分了開來。

“晏公子!”

人潮湧動中,她急忙回頭喚了他一聲。

“棠姑娘!”

一看到棠寧一不留神下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擠走了,晏行之的臉上也升起了一抹焦色,可在這麽多手無寸鐵,連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的擁擠下,他真的連武功都不好使出來,因為很容易就不小心傷到人。

無奈之下,他便只能上了一側的房屋,直到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便立馬落了下去,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只是還沒等他詢問,一旁便立馬竄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把拂開了他的手,“你幹什麽!”

“大牛,我不認識他的!”

同時那個戴面具的白衣女子也急忙忙開口撇清道。

完全陌生的聲音讓晏行之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弄錯人了。

之後又找了好幾個戴面具的白衣女人,基本都沒找對,晏行之有些急了。

直到終于在河邊看到了一個站在那兒,腰肢特別纖細的女人,他這才驚疑未定地上前,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對方下意識回頭,心裏急着确認自己到底有沒有找錯人的晏行之伸手就解開了她倆上的羅剎鬼面具。

就在棠寧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的一瞬間,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煙花在兩人頭頂上方驟然炸開。

“是煙花!”

原本還想跟晏行之打招呼的棠寧連忙将他拉到了自己身邊,指着河對面不停綻放的煙花,興奮地說道。

“好漂亮!”

棠寧的瞳仁太黑太亮,倒映着一朵朵煙花仿佛是在她的眼眸之中綻放一樣。

從沒見過這樣绮麗景色的晏行之不自覺感覺到心口一窒,快速将視線從她的臉上挪開,手中卻緊緊捏着他剛剛揭開的羅剎鬼面具,面具攤老板的話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中。

許久,他才在心裏輕嗤了聲,不知道是在笑誰,剛剛那股心悸的感覺也很快便消失沒了蹤影。

晏行之當前好感度:-72。

不容易啊!

緊盯着煙花,根本沒有挪開視線的棠寧微微揚起了嘴角。

煙花的盛放很快就結束了,兩人晚上的花燈之行也該到此結束了。

提着即便剛剛那樣擁擠也被她護得好好的玉兔抱月花燈,棠寧跟在晏行之的身後,在月光的映照下,開始往客棧的方向趕去。

可有晏行之在,她怎麽可能會有一個圓滿美好的花燈之行呢,更何況這裏可是已經離空山派很近了。

所以,再一次在一條巷子裏被一幫黑衣人前後堵截的棠寧心裏沒有任何的意外。

她看着因為中毒應對起這些刺客們各種捉襟見肘的晏行之沖着她大喊了一句小心,下一秒整個人就擋在了她的面前,同時來人毫不猶豫地一刀砍向了他的胸膛,盡管晏行之已經拔出腰間軟劍來抵擋了,可還是叫對方的刀尖在他的胸口劃出一刀不深不淺的傷口來。

他也因此扯着棠寧一起倒在了地上,臉頰直接撞到他傷口處的棠寧看着他胸前顯露出來的一個紅色的葫蘆形狀的拇指大小的胎記,不可置信地瞬間瞪大了眼。

“你是……”

她猜對了!

可随後寒光一閃,黑衣人的長刀就要再次落下。

晏行之就要将她從身上推開,這邊才從震驚回過神來的棠寧卻伸手一下就緊緊抱住了對方,“不要……”

不敢相信地看着緊抱着他不放的棠寧,晏行之一時間甚至都忘了抱着她躲開即将落下的刀刃。

還好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厲喝之聲在兩人的身後響了起來,“住手!”

同時,一柄長劍被人急速投擲了過來,直接砍斷了兩人頭頂上方的長刀。

再然後就是一陣陣打鬥的聲響在棠寧的耳畔不斷響起,棠寧卻只是用力抱着身下的晏行之,身子微微顫抖着。

直到打鬥聲漸歇,她才又聽到那道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寧寧。”

聽到這樣的聲音,棠寧這才如夢初醒般睜開了眼,擡頭,便與晏行之漆黑幽深的雙眸對視到了一起,回頭,就與方雲揚憂心焦急,甚至還有一絲隐隐的不确定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

“雲揚……哥哥……”

她詫異又驚喜地開口喚道。

看到棠寧臉上的笑容,方雲揚才終于揚起了嘴角,同時緩緩擡起雙臂,“寧寧過來。”

聞言,又看了一眼身下的晏行之的棠寧,微咬了下唇,起身便朝不遠處的方雲揚奔去。

被他抱住的剎那,手中一直提着的玉兔抱月花燈也因此落到了地上,破了。

抱住了棠寧的方雲揚緊繃的情緒也因此跟着一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親眼看到寧寧抱住晏兄之後,心頭就一直彌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恐慌感來,他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就像他與青青一樣,可他就是心裏不舒服……

這一頭的晏行之,眼神下意識落在了那花燈上半響,才終于微微垂眸,斂去裏頭的嘲諷與了然。

而這一邊與方雲揚緊緊擁抱的棠寧,聽到54088跟她彙報的晏行之剛剛的好感度有從-72升到了-50,在她被方雲揚抱住摔了花燈之後,又降到了-65,現在加加減減變個不休,根本測不到他準确的好感度。

棠寧高高地揚起了嘴角。

好感度漲漲跌跌的,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因為剛剛她已經徹底印證過自己在看完劇情之後,心裏就一直盤桓的一個猜測了。

小的時候從東廠爪牙的手中救下棠寧的人,從來都不是方雲揚,而是當時還叫葉譽的晏行之。

所以,劇情裏原主在遇到晏行之之後才會一直覺得他看上去那麽的面善,才會那樣輕易地被他套路而徹底愛上他。

所以,從一開始所有人就全錯了,方雲揚錯了,晏行之錯了,原主也錯了。

她從一開始要訂親的人就不該是方雲揚!

從小到大,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救了她的小哥哥也根本不是方雲揚。

只是,劇情中,到死她都不知道,她認錯人了。

呵。

作者有話要說: 比慘,誰能贏過原來的棠寧!

原棠寧:作者,我要在你的腿上寫一個慘字!【血淚

這就是從一開始的設定,哈哈哈!終于寫出來了!之前已經有寶寶看出來了是不是?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