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酒後那啥

喝醉的人是最難伺候的。

鄭恒原本就因為身體對酒精輕微過敏,導致聞到喝醉酒的人身上酒味都覺得難受。

陸寧景猶自沉浸在興奮中,哼哼唧唧地不肯進車裏,鄭恒都懷疑把他放在街上,他要去狂奔了,鄭恒可不管他,把他的頭塞進去,又托住他還在外面的屁股,壞心眼地揉了一把:“進去。”

“你幹嘛摸我屁股!”陸寧景回頭瞪他。

鄭恒面無表情地威脅道:“再不老實我還要扒你褲子。”

“你以為我會怕你?”陸寧景并不受威脅,反而一副吊炸天的姿态,“我告訴你,我小時候可是……你偷襲我!”

鄭恒可不想和一個醉鬼讨論什麽小時候長大後,直接三下兩除制服了陸寧景,把他扔進車後座,然後“嘭”地一聲把門關上。

“喝點水。”鄭恒坐進駕駛座,擰開一瓶水,回頭遞給被收拾老實了的人。

陸寧景的手揉着暈乎乎的頭,眯着朦胧的醉眼看了眼前的礦泉水瓶一眼,然後大爺一樣張開嘴,一副要人投喂的樣子,從未有過的小姿态,讓鄭恒的心一陣騷動,真想一口啃下去,同時又覺得應該把陸寧景此刻的情形錄下來,讓清醒的他看看自己醉酒後有多“放浪形骸”。

傾過身去給小祖宗喂完水,他終于老實了點,靠在後座椅背上揉着頭,大概是難受,對此鄭恒也沒辦法,只能開了車把他早點送回去休息。

因為寒冬臘月的,一天不洗澡也沒什麽關系,鄭恒把陸寧景的外套和褲子扒了,塞進被窩裏,見因為怕冷自動把自己往被窩裏埋的人,忍不住俯下身,只是陸寧景口中的酒氣讓他受不住,沒有親他的嘴,而在臉頰和耳朵上作怪。

陸寧景被他親得也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舒服,掙紮地動了動身子,含糊地呻吟了聲,又因為怕冷不願意把爪子從被窩裏拿出來,用頭拱了拱他以示抗議:“別咬我耳朵。”

鄭恒被他的樣子逗得一陣心猿意馬,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上面啃了一口,陸寧景立刻縮起脖子,往被窩裏鑽,想以此抵擋鄭恒的騷擾。

鄭恒被他的樣子逗樂,不過看他喝醉酒挺難受的,也就沒有去鬧他。

幫他把杯子蓋好,鄭恒去外面倒了杯水給陸寧景放在床頭,以防他半夜起來找水喝,只這麽一會的功夫,原本怕冷窩在被窩裏面的人居然爬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小祖宗還要幹嘛。

“快回去睡,等下感冒了。”鄭恒幫他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點,幾乎是用哄的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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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要洗澡。”

“……”

鄭恒還不知道這個據他自己說,冬天可以幾天不洗澡也不洗腳的人這會兒怎麽這麽愛幹淨起來,以為他只是喝多了瞎鬧騰,卻發現小家夥居然開始邊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方向跑去邊脫衣服。

鄭恒怕他摔倒,把手裏的被子放在床頭桌子上,過去扶他,他被鄭恒扒得只剩個适合冬季穿襯衫在身上,這會兒被他自己折騰着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一大片白白的胸脯,胸前紅色的亮點若隐若現,讓人遐想連篇。

這個樣子比不穿還誘惑人。

“這麽冷的天,我們明早再洗好不好?”雖然很想看美人出浴的情景,但喝醉後洗澡對身體不好。

“不要,你幫幫我。”陸寧景還剩兩個扣子死活解不下來,轉過身對鄭恒道,眼神裏帶着幾分懇求,與平時的陸寧景大相庭徑,鄭恒從沒有照顧過喝醉的人,不知道喝醉的人還能是這個樣子的。

鄭恒勾住他的腰,把他帶進浴室,打開浴室的取暖燈,以防他感冒,手從敞開的襯衫伸進去,在他的腰側暧昧地輕撫:“親我一下,我就幫你。”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陸寧景,看看這個人醉的程度,不想陸寧景歪着頭看了他一會,居然真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嘴裏酒味很濃,鄭恒一開始還側過頭避了下,陸寧景伸出手捏着他下巴把臉扳回來,吻了上去。

他身量比鄭恒來得矮些,卻霸道得很,愣是把鄭恒往下壓,承受自己的吻,鄭恒好整以暇地任他折騰。

要是鄭恒知道陸寧景這麽親的習慣是因為以前親樂樂,因為樂樂來得比他矮,久而久之養成的這種習慣,一定不會這麽淡定的。

畢竟是談過戀愛的人,吻技還是有的,陸寧景并沒有淺嘗辄止,而是用舌頭撬開鄭恒的嘴唇,把舌頭伸進去,肆意翻攪。

鄭恒承受着他火辣的吻,一手在他的腰側甚至臀部游移,另一只手來到胸前,揉捏着他敏感的兩點,立刻感覺到眼前的人身體輕顫了一下,舌頭從他的嘴裏面退出來,氣喘籲籲地看着他道:“好了。”

兩個人的氣息都有點不穩,鄭恒停止在他身上作亂的手,幫他把衣褲扯了,他家沒有浴缸,只能淋浴,鄭恒幫他調好了水溫,準備出去,他沒打算留宿,就算留宿弄濕衣服總不能用陸寧景的。

而且這樣子下去他不敢保證會對連防備都沒有的陸寧景做出什麽事情來。

不想陸寧景很豪爽地把毛巾往他身上一扔:“小鄭子,給朕搓背。”

鄭恒:……

這不是喝醉了,而是喝傻了。

鄭恒這會兒也管不着會弄濕衣服了,把厚外套脫了搭在一邊,走進雨簾裏面,逼近舒服地讓水澆在自己身上的人,“你叫我什麽?”

絲毫沒感覺眼前原本和善的男人此刻身上危險氣息的陸寧景伸出手,在鄭恒的下巴摸了一把,調戲的意味十足:“小鄭子啊。”

鄭恒抓住他的手,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在他的臀上捏了一把,“那皇上要不要臨幸一下小鄭子。”

陸寧景扭着臀避開他作亂的手,用剛才他要他親自己的口氣道:“給我搓好背,我就臨幸你。”

還真敢說!

鄭恒給他的背上打上皂,拿過毛巾不輕不重地搓了起來,享受着服務的陸寧景一點都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危險,眯着眼睛指指點點:“這邊也要搓,還有這裏,對對對,這。”

鄭恒看着他曲線優美的身材,以及因為他的動作一挺一挺的挺翹臀部,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的手伸向他的臀部,手指順着臀縫尋到那朵大概除了他自己從來沒有人采撷過的小花,手指壞心眼地在穴口搔了搔,咬着他的耳朵,低聲問道:“那這裏需不需也洗洗。”

陸寧景條件反射地夾緊雙腿,“我自己來。”

還沒喝傻嘛,鄭恒也沒勉強,給他搓好了背,沖幹淨了以後,道:“已經搓好了,剛剛你說的話是不是應該兌現了。”

“哼,”陸寧景傲嬌地哼了句,把頭一偏,“朕現在改變主意不想臨幸你了,你可以退下了。”

可沒那麽簡單。

被挑起了火的鄭恒這會兒把君子道義什麽的全扔一邊,把陸寧景圈在懷裏面,吻住他的唇,适應了那種味道,也不覺得多難聞了。

而陸寧景随便撲騰了兩下,就閉上眼睛享受起來,鄭恒的手不忘在他身體上到處點火,不一會兒,陸寧景的前面便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

“寧景,幫我脫衣服。”鄭恒引導着他的手到自己的腰側。

陸寧景把手一縮,“我不。”

鄭恒沒有勉強他,三下兩除地退掉了自己的衣服,把已經洗好,在下身圍了個毛巾要撤的小家夥拉回來,在雨簾下與他肌膚相貼。

“熱。”陸寧景嚷嚷道。

“等下就不熱了,”鄭恒的聲音沙啞,“寧景,我是誰?”

“你,你是誰,”陸寧景梗着脖子看着他的臉,“你不就是那個鄭昏君嘛。”

記得自己是鄭昏君就好,鄭恒可不想他腦海裏想象的是和哪個女人,鄭恒擁着陸寧景在花灑底下,從他的嘴唇到脖子到胸口吻了一遍,又匆匆給自己洗了下,用幹毛巾把兩個人的身體都擦幹淨,把陸寧景推到在他自己的床上,然後自己覆了上去。

……

第二天陸寧景是被尿意刺激醒的,朦胧間他猶如夢游一般想下床去找鞋子再去洗手間,卻在翻身的時候忍不住唉喲了一句。

這是遭遇鬼壓床了?

為什麽渾身酸痛得和被人揍了一頓一般,身上的骨頭更是像要散架一般,一動一身都疼。

還沒等他的腦子在睡夢中轉悠過來,身後一個溫熱光滑的身體貼過來,長臂一伸把他抱進懷裏,低沉的嗓音在他耳旁道:“今天周六,再睡會。”

意識到這一切并不是夢的陸寧景一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你……我們……靠。”

他的聲音沙啞,中氣倒是挺足的,鄭恒道:“看來我昨晚不夠努力,精力還這麽好。”

說着,手順着他光滑的大腿滑到內側,被陸寧景躲開,陸寧景不顧自己身上的酸痛,掙紮着從他的懷裏面爬出來,他即使對鄭恒有好感,但這發展也未免太快了點,鄭恒怕他摔了,伸手扶他,卻被他避開,拒絕的意味明顯。

“鄭先生,我們……我……”陸寧景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昨天的事情卻相繼湧現在腦海中,雖然混亂,思維卻還清晰着,鄭先生擁着他,親吻他,用手指一點點地開拓他那個從沒人觸及的土地,然後進入他,從一開始的疼痛,到後面酥麻的快感,前後都被照顧得舒舒服服的自己,任鄭恒予給予求,甚至配合他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纏綿糾纏,激情無邊……

陸寧景扶額,這都什麽啊,這也太随便了。

“怎麽了?”鄭恒看他,臉上因為昨晚的餍足和早起而慵懶散漫,低沉的聲音不失親和,這樣子換在別的時候能迷倒一票的女性。

“沒,沒什麽,那啥,咱們都是男人,不用相互負責什麽的啊,呵呵。”

鄭恒:……

這都還在床上呢,就翻臉不認人了,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的鄭恒簡直是又氣又笑,鄭恒一把把剛起身的人攔腰抱住,壓在床上,下面抵着他的:“把人睡了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想負責,嗯?”

“……”這話雖是真話,但怎麽怪怪的?

“而且我昨天都決定走了,是誰先勾引我,記不記得?”

他真忘了。

“鄭,鄭先生……”鄭恒那甚至于冷峻的目光讓陸寧景無端心虛,也不知道是昨天喝酒把腦子喝傻了還是別的原因,竟忘記了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什麽?”

陸寧景別開眼睛:“我,我尿急!”

“……”

鄭恒盯着陸寧景看,在陸寧景被看得都要炸毛的時候,終于翻身從他身上下來,“我扶你起來。”

兵荒馬亂的早上就這樣子過去,陸寧景甚至都忘記應該怎麽和鄭恒相處了,幸而後面鄭恒好像公司臨時出了什麽事情被叫走了,然後還出差了,好像是臻旗的事情,讓陸寧景松了一大口氣。

我勒個草啊,他居然把宏亞的老大睡了,雖然可能更應該叫被睡,但他可是一家大企業的老總啊,還是個黃金單身漢,怎麽感覺是他占了便宜?

雖然鄭恒的片面之詞不可以信,但陸寧景通過這陣子和鄭恒的相處,知道他雖然很喜歡無時無刻地親吻自己,甚至還會給自己用手解決,但無論多過分,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從來沒有做出更越界的事情。

所以昨晚他會這樣,肯定不可能是他單方面勉強自己,也有自己半推半就的成分。

所以,接下來要怎麽辦呢,真的和鄭恒在一起?他覺得不用試探,他媽首先就先弄死他了,他爸也不會同意的,他哥……他哥保不準會叫一夥混混揍鄭恒一頓。

這前景怎麽這麽悲催呢?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星期一的時候,身體總算基本恢複正常了,可以正常上班,去了公司,陸寧景收獲了各種怪異的目光,搞得他是從動物園跑出來的猴子一樣,陸寧景疑惑地問張敬:“為什麽他們用這麽怪異的目光看我?”

張敬那晚上喝得比陸寧景少,但清醒度并沒有陸寧景高,笑呵呵地道:“大概是看你是一座移動的金礦,想上來啃上幾口吧,嘿嘿,這次宏亞的項目拿下來,我感覺身邊的女人都多了。”

“……”那是你的錯覺。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銷售部開了個會,陸寧景以為是什麽例會或者産品講析,結果什麽都不是,而是在商量為年底的尾牙準備節目的事情。

公司每年年底都會舉行尾牙,也就是傳說中的年會,公司規定每個部門都要出一個節目,并且有挺豐厚的獎勵,他們部門是公司的主力軍,用宋峥的話來說就是打江山的,自然應該做領頭人物。

這次會議的主持人是一個叫艾米的女銷售,她看起來十分興奮,“我想啊,尾牙嘛,當然要大家一起上去表演節目才是最開心的,但是我們部門人多,如果大合唱什麽的太俗了,跳舞又都不會,所以啊,我覺得我們可以憑借我們人多的優勢,表演一個壓軸級的節目。”

王偉廷坐在上首,聽到她的話,挺感興趣地道:“說來聽聽,是什麽節目。”

“是一個集合了歷史、搞怪、好笑于一身的節目,名字叫做:夢回大唐。”

“切。”衆人如出一轍地嫌棄,

“哎哎哎,先聽我說完嘛,為了突出我們的創意,也為了照顧我們銷售部男同事多但這個劇是女的多,我們要來個大創新,就是反串,也就是女的演男的,男的演女的。”

衆人更嫌棄了,特別是男同事,這不是耍他們,要他們出醜嘛。

“哎,這個主意不錯,”王偉廷道,“有劇本嗎,我覺得很好啊。”

“有劇本的,”艾米把手邊的劇本遞給王偉廷,“您看一下。”

王偉廷翻了幾頁,十分滿意,“可以可以,大家別一臉嫌棄啊,年會嘛,大家樂着玩的,開心就好,為了表示支持,這個太後就我來演吧。”

衆人:……

衆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才爆發出一陣叫好聲,老大都帶頭了,他們有什麽不可以!

大家一開始以為這個表演只是單純地讓他們反串,後來發現不是,他們是要他們穿上各種戲服。

要知道,唐代的那些衣服,可都是要胸大才能穿得起來的。

陸寧景就慘了,明明那麽陽光向上的一個青年,被逼着要去演一個狐媚子妃子。

星期二鄭恒從c市回來了,找他一起去吃飯,聽到鄭恒的聲音,陸寧景就覺得菊花一緊,雖然鄭恒的技術不錯,那個地方即使是第一次使用,除了因為過度使用不适而紅腫以外,并沒有造成皮外傷,但第二天他一天那個地方都和有什麽東西一樣,火辣辣地疼,上廁所都不敢去,因為疼。

所以陸寧景以要排練年會節目為由,不肯見鄭恒,而且确實他們每天下班後都要勻出半個小時來排練節目的事情,鄭恒聽他那口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着說沒事來公司等他,吓得陸寧景立刻沒膽了。

不就吃飯嗎,又不會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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