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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陸寧景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倒是讓鄭恒很意外。
也不知道和陸寧景一起去醫院那個人是出于何種目的,鄭恒思考了片刻,覺得這事情還是等他摸清楚了知道再讓陸寧景知道。
“你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陸寧景見鄭恒不說話,不欲與他糾纏,雖然說是到老三這裏來幫忙,但好歹也拿了人家的錢,出來劃水太久也不太好。
鄭恒點頭:“那你小心點。”
“……”所以,鄭恒來找他的目的是什麽?
陸寧景覺得這陣子身邊的事情和人都怪怪的,想不通就索性不去想了,剛走幾步,卻聽到鄭恒在後面叫他。
“?”陸寧景第一次覺得鄭恒這家夥婆婆媽媽的。
“你去年要我幫你去預定的魚竿到了,你什麽時候在家,我給你送過去。”
陸寧景很大的休閑活動之一就是釣魚,去年和鄭恒去過一次,見到他那個魚竿,第一眼看到就覺得特別喜歡,只是那是他自己去定做的,買也買沒有,見陸寧景喜歡就說送給他,陸寧景當然不要,不過聽他說價格不算高,就拖鄭恒給他也定了一副,不想拖到現在才做好。
“你寄給我吧。”現在快遞也挺方便的。
“也不是很遠。”鄭恒如是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寧景只能道:“……那我過來拿,在你公司嗎?”
“嗯。”
回到公司,陸寧景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換地方了嗎,鄭恒是怎麽找上來的?
目送陸寧景上去之後,鄭恒立刻給私人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去看一下那天晚上到底是誰陪陸寧景去的醫院,他跟陸寧景在一起那麽久,除了他大學那個室友,好像沒見他比較親近的朋友有偏于權貴的。
只是他才找出來那人是誰,那人自己先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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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他見面的人名叫田安,并不是鄭恒找出的那個人,那人似乎還并不想出面,鄭恒倒還真不懼怕對方的身份,見他扔出一個小兵來,就推脫有事情,一直未曾答應下來。
鄭恒有的是時間和對方耗。
陸寧景第二天傍晚就去宏亞去找鄭恒,今日他來宏亞,與昔日的待遇已經有了天差地別,報了自己的名字,直接有人把他帶到了鄭恒的辦公室。
鄭恒剛好有客人,讓葉秘書先接待一下他,這時已經下班半個多小時了,葉秘書給他倒了杯熱開水,“鄭總應該就快好了,你在這裏坐着等一下。”
“謝謝。”陸寧景結果水杯,“其實我過來就是拿一副拖鄭總幫忙定做的一副魚竿,你看一下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這個……”葉秘書有些為難道,“鄭總也沒吩咐我這事情,他現在在和客人談論重要的事情,我也不好一直進去打擾他。”
好吧,看來是不得不等了。
這時候外面有人叫葉秘書,葉秘書進來時手裏多了一份文件,她把它們放在鄭恒的桌上,又和陸寧景聊了幾句,見鄭恒那邊還沒完,便道:“您再坐會,我還有點事情還要辦一下。”
陸寧景點頭:“你去忙吧。”
陸寧景把葉秘書倒給他的熱開水一點點地喝完了,又起身把因為無聊都被他捏扁的空杯子扔到鄭恒辦公桌旁邊的垃圾桶,走到辦公桌前,無意識地看了眼辦公桌後面,突然發現個很眼熟的東西。
怎麽看起來都有點像他那副魚竿。
那是魚竿用黑色的袋子裝着,袋子的拉鏈沒有拉嚴,露出魚竿的廬山真面路一角,因為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定做的,怎麽看都很酷炫有木有,就和愛攝影的人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相機,愛玩游戲的人看到自己垂涎許久的電腦一樣,陸寧景想着過去看一眼應該好像貌似不算非常不禮貌?
陸寧景心癢癢的,下意識地望了眼四周,又覺得自己有偷竊的嫌疑,陸寧景直起腰版走過去,他是在看自己的東西,有什麽好心虛地。
所以他的樣子差點就昂首挺胸了,一時間沒注意到腳下,直接絆了一跤,他下意識地抓東西,卻一下把剛剛葉秘書放在鄭恒桌上的文件夾“嘩啦”一下掃到了地上,裏面的紙也紛紛揚揚地散在了地上。
“……”要不要這麽倒黴。
陸寧景忙蹲下身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卻在紙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發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看的,但還是忍不住把那張紙拿過來……
葉秘書還在外面整理一份表格,就看到陸寧景跑出去的背影,忙跑出去,“陸先生,陸先生……”
陸寧景已經聽不到她的話了,他現在只想去濟安醫院,找那天給他做檢查的那個醫生。
鄭恒和幾個公司的老總還在和來客敲定最後一個問題,就見到葉秘書在外面朝他招手,他跟那二人說了一句抱歉,走出去,問葉秘書:“怎麽了。”
“陸先生他突然自己一個人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我想攔都攔不住,他看起來狀态十分差,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鄭恒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預感陸寧景可能知道了點什麽,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陸寧景,那邊卻一直無人接聽。
裏面的人都還在巴巴地等着他,鄭恒把喬副總叫出來:“你把最後一條談下來,根據我們事前溝通好的定就行。”
“你要走?”喬副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嗯,基本重要的條目都敲定了,這條讓他們一點點也無妨。”鄭恒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人來得太不巧了,把事情全權交代給喬副總,就下樓去開車了。
他覺得陸寧景會去的只有一個地方,開着車就往那邊去,趕到的時候,卻看到陸寧景頹廢地坐在的候診椅上,晚上的醫院不像白天那麽喧嚣,椅子上只有寥寥幾個人坐着,更顯得陸寧景的身影落寞。
人沒事就好。
鄭恒松了口氣,在他的旁邊坐下來。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陸寧景眼光的餘角看到鄭恒,問道。
“大前天知道的。”
“有沒有覺得我像怪物一樣?”陸寧景自嘲地笑了笑,心裏卻難受得要命,任哪個男人都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能懷孕生育這種事實。
誰說男人間就安全了,他要是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肯定勒令那個家夥戴套。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遲了,事實擺在面前,他以前一系列的奇怪反應也得到了解釋。
“不會的。”鄭恒心疼地摟住他的肩,也不顧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相反的我很高興。”
陸寧景擡眼看他:“所以你會阻止我打了它?”
“我更希望你生下來,但我尊重你的決定。”男人生孩子這種有悖天理的事情,而且陸寧景一個男人,鄭恒也理解他現在的感受。
雖然他很希望陸寧景能把孩子生下來,他甚至在這兩天惡補了一系列關于這方面的知識,就是為了能更好地照顧陸寧景。
陸寧景沒有再說話,二人一直在走廊上坐了許久,陸寧景的心情才漸漸地平複下來,起身道:“回去吧。”
“先去吃點東西。”兩個人都還沒吃晚飯。
陸寧景原本就胃口不好,因為這件事情,更是被折騰得一點胃口都沒有,鄭恒見他實在不想去,也沒勉強他,打了電話叫了外送到陸寧景的家裏。
鄭恒把陸寧景送到了他家樓下,陸寧景對還欲送他上去的鄭恒道:“鄭先生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行吧,”鄭恒這會兒也勉強不得他,“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清楚,畢竟這也是一條生命,但無論你考慮的結果如何,我都尊重你。”
陸寧景點頭,“謝謝你。”
鄭恒抱了抱他,“去吧,這裏冷。”
鄭恒目送陸寧景上去,也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拿出煙來,他很少抽煙,只有煩躁或者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才會來一兩根。
一直抽到第三根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未存號的陌生號碼,只是那串數字最近出現得有點頻繁,鄭恒早就記下了,他按了接聽鍵,“你好。”
“鄭先生你好,我是田安,”對方報了家門,“我們的邱先生想見你一面,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抽的開時間。”
終于來了。
邱子軒約他見面的地方是一家清茶館,茶館的設計是仿照老北京四合院的形式,具有獨特的老北京味道,院內又獨具匠心地穿插了江南的亭臺風韻。
這個茶館是半開放式的,所以走進去,雖見各個茶室錯落有致、虛實相間,增添了空間的朦胧感,座位間卻寥寥無幾人;所以這間茶館即使立于市井間,小小的院落中花鳥魚蟲一應俱全,綠茵點點,芳草依依,宛若桃源一般,在都市的喧嚣中保持着獨有的幽靜與閑适……
鄭恒報了邱子軒的名字,便有服務員引他上了樓,來到一間雅間,邱子軒已經先到了,這會兒正在翻閱一本供客人打發休閑時間的冊子。
鄭恒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邱子軒,但鄭恒見過的人也多,和邱子軒雖見過一兩次,也只是遠遠地看到,并未有交集,是那種見到了能認出來是誰,說起這個人卻印象模糊,所以當他踏進雅間,乍然看到邱子軒時,第一感覺也是這個人怎麽和寧景有幾分相像。
只是邱子軒長相更偏向于那種帶着柔性美感的漂亮,陸寧景來得比他陽剛一些。
鄭恒并不覺得這只是巧合,難道……
咳咳,如果真的是的話,前兩天他對他手下那位叫田安的人會不會太不客氣了。
邱子軒察覺到動靜,從書冊中擡起眼來,看到一位看起來三十幾歲左右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長相英俊氣質卓然,眼中不易覺察地閃過一絲贊賞,老鄭家兩兒一女,大兒子鄭勤因為和他同行,有機會見過幾次,只覺得非常不錯,沒想到老幺更加出色。
“抱歉,耽誤了下來晚了,”鄭恒并未來晚,只是邱子軒來早了,可他還是很有禮貌地道,“讓你久等了。”
“是我來早了,”邱子軒的口氣淡然,并聽不出什麽情緒,“請坐。”
客套過後,二人各自根據口味點了茶,這裏更多追求的是高雅寧靜,茶葉并不是什麽上等的茶葉,連他們家常喝的都比不上,不過這也符合邱子軒的形象了,他的身份較為敏感,很多地方都不宜出入,這種地方剛好。
喝過茶之後,正事也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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