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心甘情願嫁給他

深秋的天空蔚藍寧靜，空氣清新自然，吃過了早膳，秀兒便扶着霄霄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呼吸新鮮空氣。

早膳是亓官九霄派人送到房間來的，霄霄沒有去大廳，看不到他，吃飯能舒服點兒，否則，面對着那副萬年冰山的臉，又要消化不良了。

“小姐，有句話想問你，你會不會生氣啊。”秀兒忽然沒頭沒尾地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沒問，我怎麽知道會不會生氣。”霄霄嗔笑着瞥了她一眼。

“哦，那我還是不要問了。”秀兒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霄霄氣得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吧，話說到一半不說了，你想氣死我呀。”

秀兒怯懦了一會兒，小聲問：“小姐，我看那陸公子對小姐是舊情難忘呢，經歷了這麽多，小姐有沒有後悔當初沒有嫁給他？”

“什麽舊情難忘啊，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哪有什麽舊情。”霄霄嗔笑。

“小姐，我沒有說你喜歡他，是他喜歡小姐你呀。昨晚他看小姐的眼神，真的好深情哦，而且他對小姐你，真的是很好的，如果小姐當初嫁給了他，一定不會吃那麽多苦。雖然這樣說對莊主有些不公平，雖然莊主對小姐也挺好的，可是，莊主卻總讓小姐受傷，最重要的是，你們哪裏像夫妻嘛！”秀兒的聲音越來越低，黯然的神色滿是替霄霄不平，滿是對霄霄的心疼。

霄霄懂得，秀兒是真心關心她才會說出這番話來，漸漸也有些黯然，沉吟了片刻，幽幽道：“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悔可言。何況，當初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了陸俊，我一定會嫁給他，沒有嫁給他，只是出于一個原因，我還沒有喜歡上他，所以，我就更加沒有後悔的必要。”

秀兒擰着眉毛一副苦思冥想，卻沒有想通的模樣，的确，霄霄這種現代的愛情觀，對于古代生活在男權主義下的女性而言是很難理解的，畢竟，那時的婚姻大都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愛情，是一種稀有生物，就算歷盡千辛萬苦産生了，也大都在未成年就夭折了。

霄霄正自嘆氣，秀兒忽然茅塞頓開似的跳了起來，“小姐，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你明白了什麽？”霄霄睜大了雙眼看着她。

“小姐，你是心甘情願嫁給莊主的對不對？”秀兒眼睛直冒光。

霄霄怔住，她不是被迫的嗎？這件事貌似全世界都知道。

秀兒嘻嘻笑了笑，繼續說道：“小姐，你的想法總是和我們不一樣，但是我和小姐相處時間這麽久了，總是了解一些的。小姐你重情重義，愛憎分明，從來不把我當下人看待，小姐的心地是最善良的。可是，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性格有多剛烈，莊主這樣的人物有幾個人敢冒犯，你受了那麽多委屈都可以只字不言，卻為了我和莊主吵架，小姐，這輩子能夠服侍你，就是秀兒最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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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秀兒竟有些哽咽，霄霄的眼中也漸漸酸澀，她哪裏有這麽好啊，伸手輕輕捏了捏秀兒的臉蛋，慢慢收回了欲落的淚水，轉念一想，不對呀，這跟上面那個問題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秀兒似乎看出了霄霄的迷惑，定定看着霄霄，“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剛烈的性格，如果要嫁的那個人是你不喜歡的，你真的會受人脅迫嗎？我想以小姐的性格，是寧願死都不會嫁的吧。”

霄霄神思漸漸飄渺，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她會受人脅迫嗎？就算當時因素很多，她也應該猶豫的，可是在她的記憶中，那天她一絲猶豫都沒有，她傷心，只是因為他強娶她的方式，卻不是因為自己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難道，在潛意識裏，她一開始就是願意的。

“小姐，我說對了是不是，你早早就喜歡莊主了是不是？”秀兒一臉的促狹，笑嘻嘻地看着霄霄。

霄霄猛地反應過來，臉頰頓時就紅了，也不管腳上有傷，起身單腿跳着就去抓秀兒，“好啊，你竟敢戲弄我，膽子越來越大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秀兒想躲又不敢跑得太遠，怕霄霄摔倒，便伸手攔着霄霄，求饒：“小姐，你別摔倒了，若是再傷了，莊主要懲罰我的。”

“他才不會管我傷不傷呢，幹嘛懲罰你，現在是我要懲罰你。”霄霄憤憤地去抓秀兒。

“小姐，別那麽沒良心嘛！昨晚莊主知道小姐受傷了，擔心得不得了呢。”秀兒一會兒躲開，一會兒拉住霄霄，手腳忙得不亦樂乎，還不忘替莊主不平。

“不許再替他說話，他巴不得我早點兒死了，他就消停了。”

“果然沒良心。”一聲隐含笑意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霄霄和秀兒頓時就呆住了，待反應過來是誰的聲音，霄霄又驚又羞，又奈何是金雞獨立，實在站不穩，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以為自己勢必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忽覺一只手輕輕攬在腰間，身子便落在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一定要這樣投懷送抱嗎？”戲谑的話語從頭上傳來。

霄霄緊咬着唇，羞惱地擡頭，他微垂着眼眸注視着她，眼底隐含笑意，唇角微微上揚，萬年冰山的神色終于融化了，洋溢着一副春暖花開的溫情，他又吃錯藥了吧。

“你……你偷聽我們說話。”霄霄要羞死了，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啊。

“我沒有偷聽，我是正大光明地聽，是你們沒看到我而已。”他理直氣壯地說完，攔腰抱起了霄霄，走進房間。

霄霄大驚，掙紮了幾下，“你幹嘛？”

“給你上藥。”

“我已經上過藥了。”

“那就再上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