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No.11 利用
許青瀾召集部門會議,要求全員參加,平時喜歡借項目躲在外面的神頭鬼腦們今天全在辦公室出現了,比如歐陽勳。
許青瀾在會上講了不少內容,不過歐陽勳替她總結下來不外乎兩點:一、自從她來部門之後,一個季度內,業績比同期提升了20%;二、大家的工作态度總體上是積極的,但她仍在部門內發現不少怠惰現象,會在今後逐步采取措施根除。
中午,歐陽勳和同事們在餐廳邊吃飯邊聊天,小葉提到許青瀾的“根除”計劃,忍不住瑟瑟發抖,“你們說說,許老板會根除幾個?”
老唐說:“裁員嗎?我覺得不至于,目前咱部門人員也不算冗餘,裁掉了找誰幹活啊!而且每個組都加了業務指标,對許老板來說,當務之急是先做出成績來。”
歐陽勳的徒弟許東知道歐陽勳和許青瀾不怎麽對眼,便放肆地發起了牢騷,“劉總在那會兒,大家還能得些清閑,許老板一來,人全被當成驢使了,追着趕着上陣拉磨,一刻不得閑!”
歐陽勳橫他一眼,“指标也不用你扛,項目出問題也不用你背鍋,你瞎叫喚什麽!”
許東讪讪,“我不是為師傅叫屈呢嘛!”
胡科說:“叫屈也沒用。從前的美好時光肯定是一去不複返了——就因為劉總管太松,業務年年下滑,上面才請來了這位女羅剎。”
他看着歐陽勳,話鋒一轉,“不過歐陽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四五家公司都點名要你做項目經理,年底指标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像我們,還得發愁上哪兒找業務去。”
歐陽勳苦笑,“胡科你別調侃我了。沒發現許老板看我最不順眼麽?這次把正宇弄丢了,她一星期沒拿正眼瞧過我,就差直接往我臉上啐唾沫了。”
老唐也納悶,“按說不至于啊!歐陽的工作能力且不說,你倆不還有一層師徒關系在麽,沒道理不照顧你——歐陽,你當年是不是得罪過她呀?”
歐陽勳目光虛虛一晃,嘴裏翻出一聲嘟哝,“我沒事得罪她幹什麽?”
吃過飯回辦公室,歐陽勳從電腦裏調出一份合同草稿,正逐條研究,許青瀾打電話給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用的是和平常一樣既果斷又冷淡的語氣。
歐陽勳在電腦前磨蹭了會兒,才硬着頭皮起身,走之前順便抄上那份還沒改完的合同,仿佛給自己壯膽。
“把門關上——先坐,等我兩分鐘。”
歐陽勳依言關門、落座,許青瀾還在電腦前耕耘,他得以有機會打量她幾眼,以一種超越工作範疇的眼光。
五年前他跟許青瀾做項目時才31歲,許青瀾比他大六歲,那年37,人長得不算漂亮,但身材高挑,骨架寬大,顴骨略高,是歐洲人眼裏的東方美女。加上眼神中從不掩飾的野心,很多人都猜她會找個德國人嫁了,她也确實沒把身邊的國産帥哥放在眼裏,比如歐陽勳這樣的。當然歐陽勳對她也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彼時的歐陽勳正在遭受生活的暴擊,創業受挫和離婚相繼而至,可謂倒黴到了家。
相較而言,創業失敗對他的打擊還要更大一些,自信心一下子被捶到谷底,他明白那些催人奮進的勵志雞湯其實都是胡扯,一個人要成功不是光靠滿腔熱情就夠了,這個世上有太多不适合你幹的事,你勇敢迎上去的結果,只能是撞得頭破血流。
此後歐陽勳只想找棵大樹,在樹下踏踏實實待着,BSK正是這樣一棵如他所願的大樹。
兩分鐘過去了,許青瀾還在噼噼啪啪敲字,仿佛已經把歐陽勳忘了,歐陽勳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耐心等着。
五年過去了,許青瀾已是一名标準的中年女性,或許是妝容精致的緣故,臉上倒是看不出憔悴之色,如果她的表情不那麽剛硬的話,歐陽勳相信她會比現在迷人得多。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讨厭歐陽勳的?
發現他同時和兩個女生周旋那次,還是他替她擋掉客戶不懷好意的約會導致項目黃了那次?
而他和許青瀾之間最最成謎的,是那次酒醉後的“忘情”。
那天晚上也是陪客戶吃飯,幾個中年男人圍攻似的向許青瀾敬酒,歐陽勳想幫她喝,客戶不讓,許青瀾豪爽地将酒桌上的酒喝了個遍,走出飯店時已完全找不着北,歐陽勳只得送她回家。
許青瀾獨住一棟三居室,裝修得很有品味,而她一進門就開始吐,把這品味污染得面目全非。歐陽勳忙了小半夜,總算把師傅清理幹淨并送上床。
他那時雖已開始走花心風流的路子,不過總體上還算是君子,絕不願落井下石,所以即便進了師傅的閨房,他也沒想過要占許青瀾一點點便宜,只想盡快回家睡覺,畢竟午夜都過了。
恰在這時,詭異的事發生了,許青瀾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歐陽勳詫異低眸,床上的師傅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長發披散在枕邊,像盛開的黑色玫瑰,她換上的睡衣也是黑色的,雖然款式保守,但依然是睡衣,在黑發與黑色睡衣之間,裸露的肌膚顯得格外誘人。
她靜靜地盯着歐陽勳,眼裏流淌出來的意味他很難領會,光看那雙眼睛,也一點都不像酒醉的人。
歐陽勳腦子裏有點混亂,主要是不知道這一刻該怎樣看待許青瀾,仍然将她當師傅,還是把她歸類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最終理性占了上風,他不想離開BSK,他還得在許青瀾手下混飯吃,那種事最好不要發生。
他局促地甩了甩手,想掙脫彼此的黏連,但沒用,許青瀾抓得很用力,她不說話,也不放手,只是以那樣的眼神迫着歐陽勳,像在等他領會後就範。
後來的許多細節歐陽勳都記不太清了,諸如他們到底糾纏了多久,自己又是怎樣屈服的,以及他究竟是在許青瀾家過的夜還是半夜三更就被她趕回去了。他只記得當許青瀾主動迎上來吻他的時候,他赫然明白了一件事:主動權從來不掌握在自己手裏。
這絕非一次能夠被稱作享受的過程,而最令歐陽勳無法忍受的,是許青瀾事後的絕情。
“記住,你必須忘了這件事!如果讓我知道你跟別人吐露半個字,我拿刀剁了你!”
歐陽勳覺得屈辱,感覺自己被利用了,忍不住嗆她,“你到底是要我記住,還是要我忘了?”
許青瀾朝他瞪一眼,歐陽勳立時虛了,讪讪地問:“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夠随便。”
歐陽勳差點吐血,都說男人無情,其實女人無情起來比男人更甚。
這事要發生在一年前,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然而那時正是他最失意無奈的時期,對什麽都心灰意冷,缺乏掀桌的勇氣,只能忍氣吞聲地消化,并盡快把它忘掉,好在四個月後,許青瀾便辭職出國了。
歐陽勳的遺忘訓練做得不錯,五年來,他幾乎沒想到過許青瀾,包括那件事。他明白了許多道理,總結出所謂的“混沌理論”,即凡事不必執着,也不必認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日子就會過得像絲絨一樣順滑流暢。
他也的确越過越灑脫,像一只蝴蝶,在花叢中攻城略池,完事了抖抖翅膀,翩然遠去,不帶走一片花瓣。他相信這是生活在痛擊他之後給他的某種補償,某種神秘回饋。
五年後的現在,歐陽勳愈發波瀾不驚,即便許青瀾從天而降,再次殺到他面前,他也沒覺得詫異。他明白世界不是圍着自己轉的,不可能事事皆順自己的意——她當然有權坐上眼下這個位子,而自己能做的無非是順着原本的軌跡向前,不去攪動前塵往事。
令他想不通的是,許青瀾為什麽不能和他一樣忘記過去?明明當初是她提議的。她傲慢的态度,憎惡的眼神,一點一點推開歐陽勳的記憶之門,讓他一天比一天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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