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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跟着李大嫂子去趕集了,賣那個涼茶賺了一筆錢,村裏人知道後接下去幾天也都學了這招,但到底供過于求所以也沒賺到文秀這麽多錢,大家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這事兒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傳開了,過了這麽三天連文秀自己聽到了都覺得好笑,就她那點錢,別人還說她發財了呢,文秀背地裏沒少笑出來,就賣了一天涼茶還指望她變成比爾·蓋茨那種有錢人啊,笑歸笑,文秀也懶得說什麽,這謠言啊,你越堵它,它就傳得越沒有邊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來個更厲害的謠言,她現在家裏刨蘿蔔絲的時候壞心眼的希望村子裏再來個勁爆的話題。只是沒想到這話題最後還是扯到她身上。

那天中午文秀一家人正在吃飯,剛說了些事情就聽到院門被推開了,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一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

“文秀在嗎,你二姨來了!”

文秀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瞥到文竹皺起的眉頭,沒過多久那不請自來的二姨就進來了,穿着一身料子不錯的衣裙,模樣在這鄉下人家裏也算标志,只是那笑可令文秀覺得不怎麽舒服。

“秀兒啊,二姨前些日子跟你姨夫去了一趟外地,所以都不知道你這傻丫頭做了這種傻事,這不剛回來得知這事情就趕來了,家裏也沒什麽好的,二姨跟着左鄰右舍的又借了幾個雞蛋湊夠一個整數,都是上好的土雞蛋,你吃了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文秀閑着的這幾天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變着法兒的從別人嘴裏挖出更多的信息,起碼家裏的一些親戚關系要了解,可巧的是昨晚睡前就了解了這人。面前的這位二姨是她媽唯一的妹妹,早早的嫁人了,逢年過節的也不怎麽來往,在小竹的敘述中,文秀知道這女人就是那種典型的自私自利,雖然是自個兒的親姐姐,但從不念着舊情,就是文秀她媽關小惠死的時候這女人也不過是象征性的留了點不要錢的眼淚,之後也不怎麽來往,畢竟文老爹帶着他們三姐弟不容易,日子一點都不富裕,走動也沒什麽好處,弄不好還得倒貼錢,所以一來二往的親戚關系也就淡了,彼此都當沒對方這個人,今兒還真是稀客,她竟然過來了。

“二姨,瞧你說的,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這逢年過節的都看不到你的身影,外甥女我做了這麽個蠢事倒是把你吓着了,我看這雞蛋該給你壓驚才是。”文秀半真半假地說道,面上雖然是帶着笑意,話裏卻也藏了一根針,刺得這關小英面上都僵硬了一下,不僅在心裏沉思文秀這懦弱的丫頭啥時候說話這麽鋒利了,不過她面上還是端着聽不懂的姿态笑了一下,偏頭沖這家裏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姐夫問了聲好。

“恩。”文老爹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飯碗也暫時撂下了,拿出煙袋子抽了幾口就離開了,說是要下地幹活去了,他一大男人跟個女人計較實在不好看,可要他端出笑臉又實在太憋氣,只有這樣胡亂應一聲來個眼不見為淨。

關小英見文老爹離開了把她撂在一邊心裏不是滋味,又見文秀這多年未見的如今跟個笑面虎一樣不好下手,她就換了個人,沖着那最小的還在吃飯的文軒親切地說:“寶兒啊,還記得二姨嗎?”

文軒擡眼瞅了瞅這個二姨,又瞧了瞧咱家二姐,沒人吱聲,他就誠實的搖了搖頭,關小英也不介意,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果塞到文軒手裏讓他喊一聲二姨。文軒到底年紀還小,見這女人也不面目可憎帶着微笑,并且還給了自己糖果就咧着小嘴親切的喊了一聲二姨,話音剛落就被文竹打了一下手臂,力道雖然不重,但莫名其妙挨了打,他就委屈的泛紅了眼皮。

“小竹啊,怎麽見了二姨還不叫一聲啊,女孩子家家的怎麽能這麽不懂禮貌。”關小英見在文秀這裏讨不到什麽好處,就先把話題轉了一下想去跟文軒套套近乎,沒想到文竹又來攪亂,那一巴掌表面上是打在她弟弟身上,其實是打在她臉上,關小英面子上挂不住了本想掉頭沖着文竹那兒耍耍威風,可她這麽些年不怎麽來文家走動,還以為這身子骨細細的文竹是個奶娃娃好拿捏的,卻不知文竹這火爆脾氣就是可以做到當面給人難堪的。

“我媽早過世了,葬禮那些天來了這麽多人,我怎麽不知道還有個二姨,要不你去後山我媽墳墓邊問問,這麽些年除了我們這些親人給她掃墓過之後,她的妹妹怎麽沒有來過。”文竹瞪着眼睛冷冷地說道,才十三歲的小丫頭說話做事一點都不知道委婉,而且她心裏早就憋着一口氣了,如今見這女人惺惺作态的樣子實在是不能忍,噼裏啪啦的就全說了出來,怎麽讓人難堪怎麽說。

“你這丫頭怎麽對你二姨說話的,我姐姐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媽早死了,這麽多年只有我們一家人,哪裏又蹦出個二姨來了!”文竹嚷嚷着,一雙大眼睛瞪得跟牛一樣,抿着嘴唇瞧着對方,滿臉的戾氣,她脾氣直,誰對她好就放在心裏記一輩子,同樣的,誰對他們家不好,她也會記一輩子,這關小英就是的,文竹雖然年紀小,但也明白這世界上沒有誰欠誰的這個理兒,可理是這個理,親姐妹的哪有人做成這樣,她沒直接拿掃帚把對方趕出去就不錯了,還指望她叫她一聲二姨,做夢吧!

那關小英從小就是個潑辣脾氣,又仗着自己是最小的,姐姐也不計較,如今嫁了個男人對她也是言聽計從的,今天被個小丫頭糊了一臉難堪的話語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人點起了一把火一樣憤怒,腦子裏也裝不下別的東西,只想着要教訓一下文竹,當下就擡起手來想要給文竹一耳刮子,可她忘了,這裏是文家,哪兒輪到她來動手,更何況文秀身體裏的芯子早就換了,這可不是一只逆來順受的包子,指不定誰撓誰一臉血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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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你盡情作,秀兒撓你一臉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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