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陸小鳳傳奇13

林瑤從未想過有一日，她會與西門吹雪一戰，先不提這不在她的劇本中，單說他們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那就是一件她不可能讓之發生的事情。因為她不想死，而西門吹雪只會殺人之劍。

大風呼嘯，林瑤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沒有馬上對西門吹雪的那句“來戰”作出回應。等到西門吹雪的殺氣收斂了些，她這才擡頭道：“月圓之夜，紫禁之巅，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待下月十五莊主勝了白雲城主，再與我一戰吧。”

林瑤站在那裏，就像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然而她的氣勢，卻讓西門吹雪也無法小觑。陸小鳳和花滿樓趕到的時候，正聽到她的後半句，花滿樓的心，立刻就沉了下來。

林瑤會武，卻一直瞞着他，而現在面對着西門吹雪的她，身上也散發出一股不同于小七的氣勢，他終于明白，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林瑤就是小七，小七就是林瑤，她們自始至終就是同一個人。

“很好。”

西門吹雪留下了意味深長的兩個字，便離開了紫金山頂，而萬梅山莊的下人們，也去山下宣布了比試改期的消息。紫金山頂只剩下林瑤、花滿樓與陸小鳳三人。

“林姑娘，你究竟想做什麽？”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陸小鳳，他擋在花滿樓的面前，替他遮去了山風，也替他擋住了可能會有的傷害。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雖然很有禮貌地喚她一聲“林姑娘”，但在林瑤聽來，卻是諷刺的意味更多。

“我不想做什麽，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從來也……不想傷害到真心待我的人。”林瑤忍不住苦笑起來，她并不想對花滿樓造成任何的傷害，從來也不想，但事實上，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到了他。這次過後，他怕是對她寒了心，再也不會對她露出那樣暖心的笑容了吧。

林瑤閉上了眼睛，想到這些，只覺心中一陣刺痛，她一開始就懷疑過系統的目的，現在她終于明白，他想要的想看到的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局面。他見不得世人幸福，只望所有人都如他一般痛苦。

“你先下山吧，我有些話想單獨與林姑娘說。”花滿樓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怒，陸小鳳原想再說，見到花滿樓握緊的雙拳，最終還是悻悻地下了山，将空間留給了林瑤與花滿樓二人。

“對不起。”聽到陸小鳳下山的聲音，林瑤睜開了眼睛，沒等花滿樓開口，她便先說了句對不起，然後繼續道，“我走了，你的話，我不想聽，以後我會盡量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造成你的困擾。真的很對不起。”

林瑤不知道花滿樓想對她說什麽，但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她都不願意聽到。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有些話多說無益，不過徒曾困擾罷了。

“小七……不要走。”

林瑤下山的速度并不算快，所以花滿樓很輕松就追上了她，從後面将她擁入懷中。想說的話化為了簡簡單單的一句，卻足以讓林瑤停下了腳步。

“這不像是你會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你難道一點兒也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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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的聲音有些顫抖。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說要走，其實是希望被留下，她也不例外。但在林瑤的心中，花滿樓并非是這樣的人，他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她剛剛說得那麽明白，他為什麽還要追上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放走了你，我會恨我自己。錯過了一次，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

林瑤最終還是留了下來，花滿樓并沒有帶她回百花樓，而是帶她去了東海上的一處小島。島上種滿了桃花，粉的、白的一簇簇開在一起，看着便覺愉快。

小島是屬于花家的，桃花林後種着許多農作物，而桃花林和林旁的小屋是獨屬于花滿樓的。以前他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常常會來這裏，這一回，他想将之與林瑤分享，因為他覺得她一定會喜歡這裏。

“花滿樓，謝謝你，這是我這輩子以來，看到過的最美麗的景色。”

一路上，林瑤都沒有說什麽話，因為她的心中始終有幾個聲音在打架。花滿樓對她而言就像火，而她就是一只飛蛾。明知靠近的結局是被燒傷乃至死亡，卻無法逃離，反而靠得更近。如今見到這落櫻缤紛的桃花林，她由衷地感謝花滿樓，覺得那2000點生存點數很是值得。即使以後遇到再多的艱難困苦，她也會記得，曾有一人信她、愛她，願意将世間最美好的景色展現在她的面前，即使他自己并看不到。

“這裏的海景也很美，日出日落都是別樣的景致，傍晚我們一起看夕陽好不好？”

花滿樓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林瑤點頭之後，便在桃花林中練起了劍。而提供了藏劍的花滿樓靜靜地坐在木質的椅上，閉着眼睛聽着林瑤發出的聲響，一聽就是一個下午。

夕陽緩緩而落，染紅了海面，也染紅了花滿樓的臉龐。林瑤側着頭凝望着他，漸漸地迷離了視線。花滿樓其實并非她喜歡的類型，但喜歡這種感情，從也不會被類型所限。此刻她的心為他而跳，她非常地确定。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離開，可是她所能待的時間，不過兩個多月了。

而系統連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都不給她。

火紅的太陽沉入了海平面，一艘大船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駛來，等林瑤注意到的時候，系統冰冷的聲音也在她的腦中響起。

[提前遭遇男神宮九，強制開啓第三周目，獎勵生存點數500，主線任務第一環：一刻鐘的時間內成為宮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