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打臉

那女子見到贏億打了聲招呼，贏億朝着她見了個禮。雲錦正想着此人是誰，卻聽見“啪”地一聲。那女子的巴掌就這樣打在她臉上。

很快雲錦的臉腫了。

“你怎麽這樣。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何對我動手！”

雲錦被打了，真是莫名其妙！

那棗紅色女子，陰冷一笑：“你沒得罪我？你身邊的都知道見了我行禮，你為何見了我不行禮？難不成你沒學過這玉華山的規矩？”

“玉華山的規矩就是一見面就打人？我要去找相公評評理。”這話才說出口，又有一巴掌襲來。

雲錦兩邊嘴都腫了，她的嘴角還滲出一絲血來。

“這雲華山還沒有我紫悅教訓不了的仙子。你就算告到玉華仙上面前去，我也是不怕你的。”

原來她就是紫悅。才一來玉華山就見到了她，真是避無可避。

“紫悅仙子，您千萬別再動手了。這位……”贏億還沒說完，就被紫悅推到了一旁。

紫悅上下打量了雲錦一番，見着雲錦腫起的臉頰，笑道：“長得一張狐媚臉，不打你就不知道規矩了。是不是以為來了玉華山，就能勾上玉華仙上了？你做夢！”

“你會後悔的。”雲錦忍住沒有破口大罵，她等着回去給玉華看，她才來第一天，就變成這樣了。她不能待在玉華山了。

“哈哈哈，笑話。我紫悅什麽時候後悔過。你也不打聽打聽，在玉華山誰不給我紫悅面子。”紫悅全然不管雲錦的話。她心裏頭還是覺得，雲錦見了她不行禮，就是該挨打。

“贏億我們走。”雲錦不想再和紫悅說下去了。

紫悅不肯放過雲錦，她攔住雲錦道：“你先給我跪下，才能走！”

雲錦道：“想讓我跪下？除非你殺了我！”當她得知這裏是仙界，并不是妖界之後，她就覺得這個紫悅根本不敢動手殺她。

因為仙和妖的區別，在處置性命上有很大區別。

紫悅又揚起手要打雲錦，雲錦适時抓住她的胳膊，道：“紫悅仙子莫不是以為自己打了我兩巴掌，就真的可以不管不顧，繼續打下去了吧。”

紫悅道：“我就打了你，你能怎麽着。”

“紫悅你越發猖狂了，連仙上的人都敢打。”紫芝不知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紫悅原本還氣勢洶洶，見到紫芝來，她忙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紫芝看了一眼雲錦，只見雲錦原本白皙的臉上多了兩個紅色的手掌印，她的臉還腫得有些嚴重。

“雲錦你的臉是不是她弄的。”紫芝問道。

“是，這位仙子不知怎麽，一見面就給我來了兩巴掌。”雲錦還算忍得住，她的語氣也很平靜。

倒是紫悅明顯聽不得雲錦說話，她覺得雲錦這就是在告狀。她似乎已經忘了，方才她自己說的。就算玉華來了，她也不怕這樣的話。

“她見了我不行禮，難道不該打？”紫悅心裏其實也沒底。因為就算雲錦不行禮，那也是要經過紫芝和玉華來處理的。直接越過他們是不合規矩的。

“所以你打了她？你可知道山上的規矩就是不能越權。玉華仙上規定了玉華山的禮儀問題，都要交上去處理。你私底下處理，已然違反了規矩。你要如何向仙上交代？”紫芝說話輕言細語，卻句句致命。

一番話下來，紫悅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

紫悅的确很怕紫芝。

“紫芝你能不能給我個面子，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仙上。”紫悅開始向紫芝求情。

按理說紫芝這會兒就可以順水推舟，說自己不會告訴玉華了。可是她沒這麽做。她拒絕了紫芝，道：“你既然害怕仙上知道，又為何要對她下手？她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你打了她占了什麽便宜。”

紫悅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就是看不慣雲錦那張臉。明明她才是神仙，怎麽能讓一個凡人比下去。

“你先道歉。”

“我不道歉。”

紫悅覺得道歉才是最丢臉的。

“那這件事就只能告訴仙上了。”紫芝說道。

紫悅心想，告訴仙上就告訴仙上，反正哪一次不是吃點苦頭，最後又能活蹦亂跳的。

“你去告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告我的狀了。”紫悅原本姿态還放低了，一聽到紫芝要去玉華面前告狀，立刻本性暴露。

“你還真去啊。你為了一個外人，竟然真的要棄我于不顧。”紫悅其實以為紫芝會因為兩人相識多年，做出一點讓步。可是紫芝并不想讓步。她知道紫悅若是現在不去玉華面前，等玉華見到雲錦這個樣子，一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

到時候紫芝的處境不會比現在好。她都是以為了紫芝好，不過看起來紫芝并不領情。

紫悅當然想着把事情壓下去就好了。沒必要為了一個新人和自己撕破臉。她沒想到紫芝平日裏對她各種指責，如今面對一個沒認識多久的，也能護着。

“當然，不然紫悅仙子以為我說的都是空話？”紫芝面無表情，在她臉上很難看到凡間時候的活脫。

若不是她的臉和在凡間見到的沒什麽兩樣，雲錦都險些以為她是紫芝的同胞姐妹。

“去就去，有什麽大不了的。雖然你是管事的，可我也是這裏的神仙。仙上斷不能厚此薄彼。”紫悅的信心全都是以前闖禍闖出來的。

她自以為只要是不觸及玉華山的危害，怎麽鬧騰都沒什麽事。

幾人來到玉華面前，玉華正在玉華殿商量事務。見着紫悅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來并沒有發生什麽好事，不然也不會有紫悅來了。

紫悅平日裏是無法到玉華辦公之處的。只是她總是圍了接近玉華，惹出點事來。好讓人拖到玉華面前。玉華若是不見她，她就會在玉華殿門口鬧上半天。

“你怎麽來了。”玉華的語氣和往常一樣，并不大好。

紫悅不是聽不懂話裏的嫌棄。可是在雲錦面前，她還要裝作一副和玉華很熟的樣子。

“仙上我們來這兒，都是因為她。”紫悅指着雙手捂着臉頰的雲錦。

玉華不由得蹙眉：“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紫悅道：“仙上是她不遵守玉華山的規矩，被我教訓了。”

玉華審視地看着眼前的人，道：“是麽？她如何不守規矩，紫悅仙子倒是說上一說。”

“她見了我不行禮，我自然是要立立規矩，教訓她一番。沒想到才打了一巴掌，她就反抗起來了，于是我又給了她一巴掌。我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紫芝仙子來了，我也是這麽說的。可是紫芝仙子非要小題大做，讓我來仙上面前。她明知道仙上最不喜沒有規矩的。”

紫悅已然将自己的過失，全都推給了旁人。

玉華不悅道：“紫悅仙子秉公執法，本君還要多謝謝你了。”

紫悅仙子聽得出玉華最後幾個字的重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華。他這是要幫着外人處置她了麽？

“謝謝就不必了。仙上制定的規矩，自然是要遵守的。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紫芝仙子小心在邊緣瘋狂試探。她還是可以肯定，玉華沒有發怒。

玉華看向雲錦，道：“你把手放下來，給我看看。”

雲錦臉上的紅腫已然青紫。

玉華怒道：“紫悅你怎麽下手這麽重。”

紫悅完全沒有一點自覺，她道：“我這還算輕的。她要是下次還這樣，我還……”

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來了幾巴掌。這都不是玉華下手的，全都是紫芝動的手。

紫悅不可置信地看着紫芝。以往玉華沒發話紫芝是不會動手的。

“你為什麽打我。”

玉華道：“是本君讓她打的。紫悅你在玉華山待得時間久了，便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有些事你不能做，偏要做了。有些人你不能得罪，偏要得罪。玉華山已然容不下你了。”

以往紫悅惹出什麽事來，玉華都沒有說過這麽重的話。不過是處罰一下，事情便了結了。

這回紫悅自認為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可能比以前做的還要小些。怎麽就惹玉華這麽不快了。

“仙上我不知做錯了什麽，要您這麽對我說話。她不過是一個才來的，我在玉華山生活了這麽多年，您不看一下我的面子，也要看一下我和您這麽多年的情誼。”紫悅的悲哀就在于，她覺得自己和玉華有情誼。

然而這麽多年來，玉華和紫悅僅僅是打照面的關系。連一般的朋友都算不上。要不是紫悅惹事出來，他連照面都不需要打一下。

“情誼？紫悅仙子莫不是糊塗了。仙上一直都是大家的仙上，和你能有什麽情誼。再說你時常因為自己的喜好，給玉華山帶來麻煩，仙上早就想把你扔出去了。”紫芝毫不留情道。

“相公，要不這件事就算了。”雲錦在此刻發生。

她當然不想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可是見着紫悅說出各種她不想聽的話，她就想讓她閉嘴。

紫悅以為自己方才聽錯了。那個新來的叫玉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