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回家

紫悅并未承認這點。她反駁道：“不，我喜歡玉華。你就算身份比玉華高，我也不會喜歡你。”

“是麽？”沈俊拿出一張紅色的絹布。紫悅見到絹布大叫道：“你要做什麽，你想要做什麽！”

沈俊牽着紫悅，将絹布放在了紫悅的額頭。他念了一段不知名的咒語。紫悅頭疼欲裂，她想要反抗卻反抗不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怎麽做了。”

“主上，您想要我怎麽做。”

“我要讓你對玉華下毒，神不知鬼不覺。在他被推舉為仙界天帝之時，你再親手殺了他。”

“是，主上。”

沈俊從懷裏拿出一枚丹藥，道：“用這個丹藥，每日放在玉華的茶水中，記得一定要想法子看着他喝下。等七七四十就填之後。他察覺出來，也已經晚了。”

紫悅沒了思想，她如木偶一般回答：“是，主上。”

玉華身邊圍繞了這麽多莺莺燕燕，最後他也會死在這些人手上，想想都覺得痛快。

自雲錦走後，玉華便一個人帶着玉言。玉言白日就睡覺，晚上哭鬧。是以玉華處理公務之時，也能将他放在身邊。

他擔心有人對玉言下手。雲錦走後，為了不被紫悅發現他們的計劃，他斷絕了和雲錦的往來。

每到夜裏抱着孩子，玉華就在想雲錦在凡間過得如何。

蓬萊禁地。

蓬萊仙上帶着被玉華趕走的雲錦回了蓬萊。雲錦也沒料到，蓬萊仙上得知此事，會将她帶回來。因為她明明在蓬萊用的只是個化名。不過轉念一想，蓬萊仙上想要知道她的身份其實也很簡單。

她不想給蓬萊仙上帶來麻煩。可蓬萊仙上并不覺得雲錦是麻煩，他還對雲錦說，只要她想在蓬萊一日，就能護她一日。

雲錦擔心柳淑為此不悅，她并不願留在蓬萊。

蓬萊仙上倒是覺得有一處很适合她，他說會帶她去，那裏也适合修行。

雲錦便将自己服下“斷靈散”之事說與蓬萊仙上聽了。

蓬萊仙上不信，以為是雲錦敷衍自己。可當他替她看身體狀況時，确定了雲錦所言非虛。

蓬萊仙上不斷說了十幾個可惜了。

他見雲錦無法修行，也沒有強留雲錦在蓬萊。

雲錦很快又被送回了凡間。

柳淑自是也知道了這些，蓬萊的禁地，可不是她的禁地。她從小就和蓬萊仙上出入禁地。

蓬萊仙上離開後，柳淑跟着雲錦。

雲錦回了京城宅子裏，雲老爺已經去外頭開鋪子了。高家的點心鋪已經做大了，她回來正巧遇到高大娘。

高大娘見雲錦一人回來了，便想拉着雲錦去家裏坐坐。她覺得雲錦一定是被玉華那個男人給騙了。去玉華家發現那也不怎麽樣，這才一個人回來了。

高大娘十分熱情，只是雲錦忽然捂住嘴，她幹嘔了幾聲。高大娘看着她難受的樣子，道：“你有了？”

雲錦想着自己才生了玉言沒多久，怎麽可能有了。她搖頭：“沒有吧，許是吃壞肚子了。”

高大娘語重心長，道：“你成親也多年了，有了孩子也正常。不過你家那位怎麽沒跟你一起回？”

雲錦搖頭，她只在山上住了一年多，怎麽聽高大娘的語氣這凡間已經過了好幾年。難道仙界懷孩子也比凡間久？她懷玉言是了十月，這沒錯啊。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雲錦回到道。

她想想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玉華了。這裏的時間可比玉華山要久多了。

“那哪行啊，娘子有了身孕，就應該好好照顧娘子才是。”高大娘熱情地讓雲錦去她家，她給找大夫。

兩人正在拉扯下，柳淑出現了。

柳淑一出來就讓高大娘的眼睛往她身上看去。

她的樣子在仙人裏算是一般，可凡人見了還是覺得美的。

“雲錦，別來無恙啊。”柳淑真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她很開心和雲錦打招呼。

高大娘道：“這人你認識？她成親了沒？”

高大娘家如今比以前有錢了，可她兒子一直都不肯找對象。她追問了好久才知道，兒子喜歡雲錦這樣生來貌美的。因為見着了雲錦這樣的，他看誰都覺得一般。

高大娘想，眼前這女子倒是不錯。

“她沒。”

柳淑原本想說，雲錦是被夫家趕出來了的。可是高大娘一聽說柳淑還沒嫁人，忙着上去拉柳淑的手。她打量了柳淑好一會兒，道：“姑娘長得标致，很是難得。”

柳淑心裏得意，她當然美了。至少在蓬萊，她的師兄妹們都誇她美。

“就是這屁股小了些，要是生孩子，只怕是會有些艱難。”高大娘說着又使勁握住了柳淑的手。

柳淑被高大娘的舉動吓到了，她道：“你幹什麽！”

高大娘道：“姑娘中氣十足，估計身體沒什麽問題。這樣我讓媒婆拿了庚帖去你家提親。不知姑娘家在哪？”

柳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道：“我不嫁！你給我走開！”

高大娘繼續說：“我那混小子雖不是什麽文采風流之人，倒也是力氣十足。你嫁給他，保準你日日都歡喜。”

果然高大娘是這方面的老手，雲錦在一旁聽得都要笑岔氣了。

柳淑憤恨地看着高大娘，又朝着雲錦抛出去一個白眼：“你要是再胡說，我就不客氣了！”

高大娘拉着柳淑的手，大喊道：“兒子快出來，你媳婦我給你找到了。她答應做你媳婦了。”

雲錦起初一點沒想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不過柳淑方才好像說了不客氣，想是高大娘會錯意了。

高大娘的兒子高大郎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牛高馬大，常年殺豬，手上有很厚的繭子。因着喜歡吃肥肉，他的身材也是肥厚。

見着柳淑，高大郎眼前一亮。這姑娘雖沒有雲錦美貌，可也是實打實的美人了。他上去就要親柳淑，柳淑慌忙推開他。可能柳淑覺得高大郎是凡人，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她連法力都懶得用。

沒成想高大郎一口親在了柳淑的臉上。

路過的人都看到了！柳淑被高大郎親了。

柳淑臉上有高大郎的口水，她心裏一陣惡心。

只聽高大郎道：“娘子你随我回家，讓我好好香香你。”

柳淑發怒了，她要動手了。

雲錦見着柳淑使用法術對準了高大郎。

高大郎卻毫發無損。

柳淑驚了，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她的法術明明很厲害的。怎麽對一個凡人沒用。

她用試了幾次，可是依然一點用都沒有。

高大郎見到柳淑做了幾個動作，以為柳淑是在表演雜耍給他看。雖然不見得有多好，但多少是個心意。

高大郎也跟着柳淑做起了動作。

柳淑見狀聽了下來。

高大郎非要拉着柳淑進自己家。雲錦站在一旁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柳淑是個硬氣的，被拉進高大郎家都沒有喊雲錦救她。

因為高大郎找到了柳淑，故而雲錦被高大娘抛下了。她也能順利回家。

一到家裏，就見着三五個下人坐在院子裏聊天。他們的聊天對象從皇宮裏的皇帝，到街坊四鄰。最後說到了雲錦。雲錦聽到最後一個人好像說，她不适合嫁給玉華。還說她嫁了這麽久，也沒生孩子，她肯定不能生。

她們的對話真是神乎其神。

“雲錦你怎麽回來了？”雲夫人從雲錦身後拍了一下雲錦。

雲錦轉過頭去，正好見着雲夫人。

那幾個閑話的仆人，立即跪下來求雲錦原諒。雲錦道：“将他們發賣了出去，別在這裏礙眼了。”

雲夫人道：“你火氣這麽大？是和玉華吵架了，跑回來的？”

這麽久沒見，雲夫人第一問的竟是玉華。

雲錦不悅，道：“你到底賣不賣。”

雲夫人道：“賣。不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自己回來了。玉華他喜歡上了一個美人，還納妾了。我不爽就回來了。”她胡亂編了一通，為的是讓雲夫人可憐自己。

誰知雲夫人一臉鄙視地看着她，道：“你不美？玉華見到你不香？你就不要編故事騙娘了。說吧，你和玉華到底怎麽了。”

雲錦将雲夫人拉到屋子裏，關起門來，方道：“娘，玉華是真的納妾了。不過我不是氣不過回來的。我是因為身子不好，回來修養了。”

雲夫人覺得雲錦說這話就是借口。她明明在乎玉華在乎得要死。還死鴨子嘴硬。

“你生孩子了麽？就說自己身子不好要修養。”雲夫人給了一個嫌棄的目光，順帶着翻了個白眼。

雲錦道：“我生孩子難産，差點就見不到娘了。娘您怎麽還這麽說我。嗚嗚嗚，我好命苦。”

她拿着絞着帕子，順道給自己掉下的兩顆金豆子擦掉了。

“為娘看看，不像有過孩子啊。”雲夫人沒有收到過任何關于雲錦生孩子的消息。她不大相信雲錦的話。

雲錦道：“我兒子可好看了。他長得很像我。”

雲夫人刮了一下雲錦的鼻子：“好了，我信你了。什麽時候把孩子抱回來給我和你爹看看。”

雲錦答不上來。她哪裏知道玉華要什麽時候解決完事。她肯定是要等玉華收拾完殘局，再回去的。

“答不上來了吧。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快坐下，告訴我你到底怎麽回來的。為什麽要把玉華一個人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