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三篇

月末，從零用錢拿了部分，包了個紅包，中午就請假奔離市區遠的喬心昕家。原本計劃晚上才出發，中午接到喬心昕電話，說其中姐妹團的一個人臨時有事來不了，叫我過去幫忙。

原本還迷迷糊糊在睡夢中，我爸就進來說，樓下有人來接我了。那頭喬心昕的電話才剛挂，我還打算再小歇個5分鐘的。那邊車就已經在樓下等了。喬心昕是萬年損友！

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在5分鐘之內完成洗臉刷牙穿衣服下樓的動作，趕命地赴約。

我一邊說着不好意思，晚了點。開車的是個女生，等了我十來分鐘，臉色也一般般，語氣也不是很好。

車上早就準備好了禮服，胸花和高跟鞋。由于打了底，已經穿好了小背心，我就直接在車上換。

到了結婚的地方，又被人拖着去化妝間化了妝，被放置到新娘旁邊，喬心昕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

不是說的缺人嗎？而她表姐的姐妹團明明人數也夠，我走到她旁邊黑了臉，她一臉賠笑，“”我拿她也沒辦法，自動認栽。

過了一會兒，伴郎團就來了，由于不熟，我就只在後面站着，其他姐妹打趣着伴郎團。

到了晚上，樓下開始停了一堆的車，載大家去婚宴的場地。好多輛奔馳，好多輛蘭博基尼，好多輛法拉利.....一下子恍惚得好像到了車展。土豪果然是土豪。

我跟着喬心昕男朋友的車，我脫了高跟鞋。換上她準備好的鞋子，盒子一打開，又是一12cm高的高跟鞋。

“那，沒讓你看到那誰吧。我一向說到做到的。”喬心昕坐在我旁邊，一臉驕傲。

穿好12cm的高跟鞋，正好合适，我調整了坐姿，打算當沒聽到。

“說誰啊。”她男朋友應聲問到。

“許映凡啊。”

我想跳車。本來想把話題扼殺在搖籃裏的。

“為什麽？”他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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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不是介紹過他們認識，他們交往過一段時間然後分手了呗，許映凡那小子太不厚道，上次我們訂婚不還拖着一女的。不知給誰看呢。”我掐掐喬心昕讓她适可而止。

“之前我還看好他們兩個來着，就不知道許映凡那小子抽哪個風，或許是那張臭臉把我們天芸吓跑的。”

我加大了掐的力度，她大叫一聲，看我眼神不對才停。

“啊，你就是那個女的。”

他說。

我搖着頭。

喬心昕聽言，就拍了他，“什麽叫就是那女的啊。”

“聽過許映凡提過。”

“為什麽？”

“有一次喝酒，在他手機裏看到過照片，說打算帶來給我們認識。”

喬心昕問，“他不一向都不帶女伴去你們那的嗎？”

“或許你特別點吧。”他說，我聽着，低下了頭。

喬心昕愣了一下，轉過來看我。“許映凡平常雖然花了點，有很多女伴，但你跟他真的不可能了嗎？他一直都沒有拒絕過你。”她抓住我的手，問我。我沒說話，覺得車裏很悶，悶得讓人難受。

“嗯。”我對喬心昕說。

喬心昕滿臉地抱歉說，“當初我不應該在那個場合介紹你們認識的，不清不楚的。反倒害了你。”

喬心昕的男朋友問，“怎麽回事啊。”

她沒再接話，車裏安靜了下來。

十分鐘後，陸續到了婚宴擺酒的地方，喬心昕領着我去了梳妝室，重新換了一套衣服。範思哲古典美寶藍色的緊身晚宴裙，配香奈兒經典款黑色高跟鞋。

由于來得早，人還不是很多。喬心昕去看她表姐，我随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你也來啦？”有人的手扶在我的肩上，站在我旁邊。我站了起來，不自覺地笑。

“你好。”

“上次你來我家，匆匆就走了。都沒好好招待一下你。”她說，優雅地笑。而我有點僵，因為她後面還站着劉娧，和許映凡。

“天芸姐，hi。”劉娧抓着parada黑色晚宴包的朝我揮了揮，另一只手挽着許映凡。

“hi。”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麽表情，我看見那時耍脾氣給許映凡的項鏈正戴在劉娧的脖子上，大腦空白了一陣。

接着他們說什麽我便什麽也聽不到了，只是賠着笑。

突然，有人走了過來，拖着我就往其他地方走。

“心昕，你慢點啊。都還穿着那麽高的高跟鞋呢。”許映凡的母親，在背後小心地囑咐道。

拐角的地方，我拉住了喬心昕，蹲了下來。

喬心昕望着我，說“就覺得你臉色不對。”

我說沒事。

她說，“還說沒事，你都快哭了。”

她拂去我臉頰的淚，我竟然哭了？！喬心昕把我抱着，直說我知道我知道。我按着心的地方，眼淚簌簌地流。這是自說了分手之後，我第一次的痛哭。

她扶起我，帶我到宴會旁邊的化妝室。

“你還愛着他，對嗎？”她說。

“......”我沒說話，心楸着，說不出。

“哎，都是我不好。弄得你們現在一堆的誤會，兩個又都那麽要強。早知道我就掐死他，不讓他來。”她認真地看着我，用紙巾擦掉我的淚，然後重新幫我補妝。

“走，我們不能讓他們小人得志。”她牽起我要走，突然間，她又停了下來，轉念一想。

“不，你呆在這裏，先把情緒緩下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我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喬心昕走了出去，我看着化妝間，鏡子裏的自己，陌生。

我把頭發散了下來，拿下那一堆的裝飾，閉上眼睛，趴在化妝臺上。過一會兒，有人進了來，給我搭上了外套，我驚吓地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

“沒事。”

“怎麽年紀輕輕地就經常腸胃不舒服呢？”她惋惜地看着我，然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幾片藥丸出來遞給我，我接了過來。

“聽心昕說你不舒服，最近自己身體也經常不舒服，經常帶着些藥，拿些給你。”

“謝謝。”

“看着你這樣也心疼。”

“.......”我聽着她的話，手抖了一下。

“阿姨，我......”

“你們都是倔強的孩子，要是真的喜歡，就不要顧及其他人，勇敢點。總要有一方先低頭，你明白嗎？”

“我……”她言語當中的意思貌似是知道我跟許映凡的情況的。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說快輪到她致詞了。她心疼地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望着鏡子裏哭花的妝容，我嘆了口氣，原本以為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掩飾得很好，卻還是過不去。而現在我終于敢承認自己是愛着他的，看着他旁邊站着劉娧，很嫉妒。而他，默默地為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一向都是他主動地來找我。這次我不能再懦弱了。

我把頭發重新盤好，擦去臉上的淚痕，開門走了出去。

婚禮正進行到敬酒的環節，一堆人聚着鬧新郎多喝幾杯，我走進去，不會顯得太紮眼。遠遠地看到喬心昕坐在親戚席，一杯杯地喝，臉頰有些泛紅。我走過去她身邊的空位，她看見我，原本晃的眼神一下子聚焦了起來。

我在她耳邊說：“幫我。”

她眨着眼睛，有點不确定我在說什麽。

我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幫我，讓我跟他單獨相處，我想跟他好好把話說清楚。”

她笑了起來，然後把手環在我的脖子上，旁邊的人連忙說“形象形象。”她停了手，抱着我，在我耳邊對我說，“義無反顧！”

婚禮的高潮一波接一波，喬心昕拉着她那位，狂灌某人的酒。劉娧在旁邊不忍。

晚上9點，随着甜點擺上桌，客人們開始往主席那裏陸續而去，然後陸續地離開。

披上大衣，我坐在原位等着喬心昕，喬心昕回來後，告訴我萬事搞定，拍拍我的肩膀，然後我就往樓下花園去。

許映凡的身影很好認。

他倚在長過道的白色柱子上，眼睛微閉，手搭在喬心昕的男朋友肩上在等車。

旁邊喬心昕的男朋友正扶着他，看我過來，就把他放在一邊，對我笑了笑，便向我身後走去。

面前一輛的士車正停着，他站不穩，我上去扶他。

轉過來，他迷霧的眼，突然冷冽了起來。大力地推開我，可是他醉得根本站不穩，靠在了柱子上。

他力氣大到，讓我後退了好幾步，穿着12cm高跟鞋的我，右腳直接崴了。我忍着疼，急正色。

脫掉自己的高跟鞋，光腳踏在大理石上。

的士司機看見這種情況，有點不耐煩，“上不上啊你們？”。

他站不起來，一副要吐反胃的樣子。上前去拉起他，他甩開我的手，“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雞婆啊。”

他說了話，我心有些寒。愣在原地，他把我拉了下去，視線與他平視。“是你告訴劉娧，那公寓的事吧，我跟她睡了，你開心啦。”他嘴角一絲冷笑，分明在嘲笑我。

“那你還留着我給你的項鏈，你是做給我看嗎？”我平靜地看着他。

他沒有說話。

“許映凡，我剛剛本來下來不是來跟你跟吵架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說劉娧了。”

的士司機不耐煩，下了車，要幫我把他扶上車。

這次他不反抗了，估計又神智不清了，也不知道喬心昕到底灌了他多少酒。

的士司機下來，把他往的士裏塞，我對司機說“xx公寓。”，然後關上了門。

看來今天喬心昕他們把他灌得太醉了，我跟他沒辦法好好把話說清楚，于是我送走他。

司機開出了幾米，突然又停了下來，許映凡走了下來，扶着車，叫我過去。我站在原地不動。

“過來！”他大喊。

我一步步地走過去，腳很疼。走到一半，他走了過來，抱起我就往的士裏放。

“幹嘛。”

他自己也坐了進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忍你。”他說。

的士司機嘆了口氣說這次要去哪。他說了我家的地址，就靠在車座上，眼睛閉了起來。

進了市區，車慢慢地開，許映凡在旁邊不出一聲。車轉進我家小區的時候，他一動也不動，眼睛閉着，雙手依舊叉在胸前。

“到了，小姐。”

我看了眼許映凡，他已經熟睡了，原本要下車的我對司機說，“謝謝，不過，還是先把他送回去吧。”

“xxx公寓”

進了公寓，我扶着許映凡，許映凡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看着他，想着今天也說不了話了，便打算離開。他迷迷糊糊地拉住我，“不要走，陪我！”

我看了看他，身上都是汗，臉也漲的通紅，一臉痛苦。

這喬心昕也太狠了點，竟然灌了他那麽多的酒。我埋怨着喬心昕，松開他的手。

進了浴室，我拿了毛巾，幫他擦拭，他神志不清地抗拒着。

照顧了他一個晚上，我趴在他的床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許映凡不在，我睡在床上。

我環視了這個公寓，原本想着等許映凡醒來，認真地跟他說清楚，結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避而不見。

到家後，我給徐心亞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要去參加明天學校開展的宣講會。